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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有些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仙尊——”渔童望了望离梦岛,欲言又止。
“王寒,去那小岛上看看吧!那个小岛,叫离梦吧!”沈烟幽幽一叹,“她说,日后你若还能得记起她,记起那二百年,便来离梦岛找她。否则,一切不必了。从此,她不再问三界世事——”
“若不是因为你,乐土被灭她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她的心,枯死了!”
沈烟是女人,更懂一个女人的心思。她知道,阿木是云散的全部,甚至远胜云散亲手创造的无忧乐土。
阿木望着那遥遥绿影,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离梦岛上,回忆万千。梦离未离,却是无尽遥远。
阿木的目光,没有人能够看懂。
“王寒,你没有记起那二百年吗?”沈烟问。
阿木没有回答。
“沈烟,我们走吧!去三界圣山。”
沈烟似乎微微一愣,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唯有随着阿木。
“仙尊——”
可是,渔童却突然拦住阿木的去路唤道。
阿木停住脚步,看了看渔童,淡笑道:“渔童,我说了我不是沧海!如今,乐土已无,你便去离梦岛吧!佛女渔童,你完全可以恢复本真。”
“仙尊不上岛吗?”渔童根本不听阿木不是沧海之语。
“嗯!”阿木点头。他也不在和渔童纠结是不是沧海仙尊的问题。
“圣尊不让!”渔童低头委屈道,“圣尊说,无论什么情况,无论是谁都不能踏上离梦半步。否则,杀无赦!包括岛主。除非——”
“除非什么?”阿木一笑。
“除非那个人是……阿木!”渔童道。
非那个人是……阿木!没错!那是云散的原话。可是,阿木却不登岛。
听了渔童的话,阿木的神色一僵,身子微微一震。
心枯意死,惟愿君来!那一刻,阿木心中隐隐作痛。
他终于懂了那首雪影唱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歌——盼兮盼兮,相约万载;我心归来,问尔何在?望兮望兮,相守万载;我魂归来,问君安在?
那是一个女子,无尽的期盼,无尽的等待。
“王寒,上岛吧!”沈烟再次道。那是一声真诚地希望。
“呀呀——呀——”鸦儿亦在阿木的肩头鸣叫。它或许更懂那个绿衣女子,因为她连化作一只鸟都不能。
“渔童,你便说是我让你上岛。她绝不会杀你!”阿木对渔童道,却是丝毫未应沈烟、鸦儿之言。
“仙尊,您上岛看看便好!仙尊……”渔童直接跪在苦海之上,苦苦哀求。
阿木苦笑一下却是再次摇头。
“我不是沧海!”阿木望着离梦岛,重复了一句。
“无论您是谁,请你上岛一看!”渔童眼中已带泪水。
阿木收回目光,看着渔童的双眸闪过一抹哀伤,缓缓道,“渔童,因果早已变了!也许,有一天我会上岛的,但不是现在!”
说罢,阿木不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离梦岛。
“云散,我负你良多,岂能再负?有朝一日,你等的会来找你!”只不过,这句话阿木没有说。
“我们走吧!”阿木一拉沈烟。
“仙尊——”阿木没有回应。
阿木心念一动,带着沈烟、鸦儿一同消失在苦海之上。茫茫苦海上,只留下一道域门残波荡漾。
“仙尊……仙尊……你为何负情……”
“为什么?仙尊……”渔童跪在苦海之上,泣不成声。
天地茫茫,为世间情为何物?很多事、很多情,渔童也许真的不懂。
哭声、浪声,渐渐平息。
半晌,再看渔童回身冲着离梦岛的地方神色肃然,三叩九拜。
“圣尊,童儿定然永记教诲!从此,浪迹三界。若有事,圣尊一念,童儿纵万死不辞!童儿,拜别!”说罢,渔童缓缓起身。
那一刻,渔童似乎真的长大了许多。
渔童一步步,直奔苦海更深处。只不过其样子一步一变,渔童之身,渐化渔夫之貌。
“天地走浮云,大河流光阴。六道众生在,羡我打渔人。”渔夫当年的歌声再起,只不过那歌声豪迈仍在,可是更近苍凉。
残阳西落,天边微云。
红菱消失,佛光不见,渔童完全化成了渔夫。头戴斗笠,手持钓竿,背背鱼篓,挽着裤腿。那一刻,似乎从未在渔童身上流过的光阴,一朝流尽。
人去海空。
云散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目。只不过,妙目之中噙满泪水。海风吹动她的长发,吹动她的绿裙。
“你不是沧海,呵呵!”云散苦笑摇头,“难道我便是绿魂么?沧海、绿魂,不过一个虚名。阿木,你何苦欺骗?”
“沧海万万年雄心,谁也不懂!”
那一刻,云散双手轻轻一分,那张古琴已然出现在怀中。
铮铮琴音,空灵寂寥,万古回音。
“君莫语,听我抚琴!何为假?何为真?生死万世,苦海月轮,可照妾之心。六道梦里,吾魂伴君魂。莫问前世多少情,只愿今生君无恨!”
“沧海一曲,求不得。离梦岛上,断红尘——”
琴声悠悠,歌声幽幽。梦呓自诉,飘飘荡荡。
“阿木——”
“沧海——”
“愿轮盘圆满,愿你打碎三界的光阴——”云散凄然一笑,什么都没有再说。
茫茫苦海,唯有离梦。海涛阵阵,却不闻喧嚣。
三界!神洲、修罗、无量。到底是谁画出这片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似乎,谁也没有答案。
相爱相遇,相聚分离,一切都在漫长的路上。
阿木,还会再来吗?
凤凰之巅。
星辰痴痴地观望着绿魂,问:“玄天,那真的是沧海吗?”
玄天摇了摇头,苦笑说:“我不知道!但是,说得清的一定不是沧海!”
光阴里的故事,只能交给光阴。
沧海的局,永远是谜。
第1072章 幽冥变!沧海男子多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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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荒,三界圣山。 。更新最快
沧海白龙唿啸,声动万万里寒原。圣山内外更是无尽惊仙杀意。那是一场海荒诸修都不敢观望的大战。
那远远超出了海荒修士的认知。
沧海东皇永之巅峰,放在沧海百代传人之中亦是数一数二。
可是,白小七不愧为幽冥传说!
半步踏尊,白小七拥有无以伦比的强悍实力。彼岸诸修,神鬼莫测。圣龙、东皇几乎可化一体,但是在三界圣山上却不能让白小七后退半步。
反而,白小七步步向前紧逼。
那战斗的画面,充满了不真实感。
白龙昂然,笑傲万古。麻衣赤足,东皇仙韵无尽。圣龙白雾弥漫,东皇青芒刺目。沧海第九十八代立在龙头,气势颇盛,只是脸色微白。
反观白小七,只是独自一人立在虚空。袅袅婷婷,弱不禁风。
但是就在这样的场面下,无论是白龙的攻击还是东皇的术法,都被白小七轻易化解,举重若轻,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是一种无尽的从容与镇定,倒似有几分青魔子的气韵。
幽冥传说,一时间竟似无敌。
而此时,冰峰圣山之间的距离,白小七已然走过大半。
瞬息之间,或可登三界圣山。
要知道,万万年以来,三界之内还没有任何一个沧海一脉之外的修士登上过三界圣山。
白小七若能登上圣山,便是万万年以来第一人。同时,那是对号称无敌的沧海一脉绝对的羞辱。
呜嗷吼
沧海白龙,不住地咆哮。
此时,它颈下的鳞片,已然脱落数片。龙血淋漓,仙气升腾。那沧海白龙早已通灵,它纵死也不会让白小七登山。
而此时东皇的眼中,更是无比的决然。
登山!
那便是这一人一龙的生死底线。他们定可在冰峰圣山间陨落,也不可能让白小七踏上圣山。
那是沧海的尊严!
“东皇、白龙,放弃吧!我白小七饶你们不死。”白小七手掐印诀,语气平静,“你们根本挡不住我!”
“我来三界圣山,如履平地。今天,我就是要带走离恨!”说着白小七已经又向前一步。
此际,白小七不能再浪费时间,因为她知道天洲上魔郎已然成尊。尊者若至,她绝对不能如愿。
速战!
白小七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冷芒,身边却没有任何地异象。
一步向前!
但是,东皇和白龙却都能感觉到一种无比磅礴的力量,竟让白小七无可阻挡。那到底是什么力量?东皇感觉那是足以和尊者抗衡的力量。
那一刻便似白小七的身后,站在一头无比强大的地狱黑暗恶兽。
可是,没有咆哮,唯有汹涌的力量。
白小七低眉顺眼,却骄傲无比。
白小七再向前,白龙与东皇唯有再退一步。
呜嗷吼
沧海白龙再次怒吼,龙须乱抖,几欲暴走。沧海东皇一向沉稳,此时亦不由眉头紧紧一缩,眼中闪过一抹血红。
东皇和白龙已然无路可退。
再退,白小七便可一步登山。
“白小七,三界圣山堪比无量山巅。你若真能登上此峰。我沧海岂不是无人?今日,东皇若让你登上圣山,纵使亦羞见沧海代祖师!”
说罢,再见东皇双手再次结印。
麻衣飞扬,长发飞散,如临风口。眉心处,金光璀璨,光耀天地。沧海东皇,还有一道无以伦比的术。
~
圣山外,一场大战。
云海洞府内却是安然。冷玉盘膝在洞府之中,只是时而看看那九幽镇魂灯。慕容海清亦坐在旁边。
可是,她却不能如师父冷玉一般稳如泰山。
外面的大战,慕容海清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眉头紧锁。随之而来的便是慕容海清身上不断地散着淡淡的白雾。
九阴之体,三界至寒。
原仙一重境的慕容海清,单凭的自身冷气外放,其实便足以灭杀玄仙。那样的天赋,可不是人人皆有。
此时,冷玉不由转头看了看慕容海清,眼中尽是爱怜,然后温柔一笑。
“清儿,你紧张么?”
“嗯!”慕容海清下意识地点点头,但是又很快摇了摇头,“师父,清儿只是有些担心东皇师祖与圣龙。那幽冥妖女,果然厉害!”
“嗯!上古幽冥传说,名不虚传。”冷玉语气平静,含笑点了点头,“清儿,若是你东皇师祖与圣龙挡不住那幽冥白小七,咱们怎么办?”
听了冷玉的话,慕容海清不由秀美一挑,眼中闪过凛冽之色。
“师父,若是她能登上圣山。咱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呵呵!”冷玉听了慕容海清的话,欣慰地一笑,随即却是幽幽一叹,“沧海的女子,为什么都是这样的苦命刚烈!”
“不过”冷玉话锋一转柔声道,“清儿,你不必紧张。沧海的男子虽多负情,但是他们都有通天的本事。那白小七绝对不可能登上三界圣山。纵使东皇师祖挡不住她,还有神郎,还有你师兄阿木。”
“咱们稳坐云海洞府,看护好九幽镇魂灯便好。平日的凄风苦雨,咱们挡着。关键时刻,若是天真的塌了,自有沧海的男子撑起。”冷玉的话肃然深沉。
“嗯!”慕容海清重重地点头。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流,一丝骄傲。因为,师父说得对,沧海的男子的确如此。
当年,龙涎大战圣山,不就是师兄阿木纵横光阴,手刃慕容荒吗?
沧海男子多负情,但是沧海男子的确是沧海女子的骄傲!
“师兄!”慕容海清心中默念,然后会心一笑。那是唯有沧海女子,才会明白的笑容。随即,慕容海清身上的冷气渐散,心中平稳了许多。
冷玉看了看天池里躺着的离恨,又看了看那九幽镇魂灯:“清儿,放心吧!何况,沧海代祖师都与我们同在。三界之内,沧海才是真正的无敌!”
~
三界之内,沧海无敌!
这绝不是一句狂言。因为,一青一白两道光,已经穿界而来,直奔圣山。
而同一时刻,彼岸冥修白流苏已然到了白色孤岛外。
冥尊则站在白色小岛上。
“圣尊,流苏不辱使命!带回一道天魂!”白流苏单膝跪倒,朗声复命。其声音回荡,似欲震动整个幽冥。
“流苏,辛苦了!”冥尊站在白岛上,双目漆黑如墨,长发垂及脚踝,发梢飘然。那一刻,冥尊的声音很低,似乎在极力地克制心中的浪潮。
再看,白流苏单手一探,一道白光在其手心显出。那正是得自云沐瑾的那一道天魂。
“很好!”冥尊嘴角一弯。随即右手中指食指一点,那道天魂便直接飞起,然后落在冥尊手心里。
瞬间,那道天魂便化成一朵跳跃的火焰。
“天魂,好久不见!万万年,别来无恙?”冥尊的笑容有些值得玩味。可是,他的眼底却尽是万古的沧桑。
随即,冥尊把那朵火焰,托在虚空,双手结印。
冥尊的术,自然玄奥无比。
冥尊一动,整个幽冥世界似乎都有所感应。白流苏身在其中,感触最深。
万古幽冥,沉暗无边。
遥遥处,酆都古城内更是死魂无数。忘川之水,汩汩流淌。幽冥群山,灰暗连绵,无数游魂浪荡其间。
可是,当冥尊的术法一出,在那朵天魂火焰的之下,整个冥界便似有了一缕生机。
只不过,那种感觉一闪即逝。
因为,冥尊手中印诀一变,那道天魂火焰竟然坠入黑色的大泽的一处。
轰轰轰
天魂已入,瞬间黑色大泽似乎被镀上一层白光,白色的小岛更是震动摇晃。
轰轰
而就在天魂落入的地方,一座白色的小岛开始渐渐凸起,便似当初一样。只不过,这座岛,要远远高出另外三座小岛。
那座小岛的方位,正好背对冥尊。
而在那白色小岛出现的一瞬间,冥尊身上的冥气勐然暴涨。
唿呜呜
幽冥阴风,不知吹散多少亡魂。
“流苏,退后!”冥尊喝道。
白流苏心念一动,已在数百里外。
呜嗷吼
一瞬间,整个幽冥天翻地覆。冥修乃是萧落之身,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瞬间便有了血色。
黑袍鼓荡,无尽的力量在冥尊身上似欲迸发。那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轰轰嗤嗤嗤
而就在冥尊力量暴涨的瞬间,那白岛上的无数黑白禁图符文便似再次活了一般。锁链、蛛网开始无尽地蔓延。
甚至,它们如蛇行一般顺着冥尊的双脚双腿直游而上,欲束缚冥尊全身。
冥尊结印,面目痛苦。
嗤嗤嗤唿唿
无数的青烟,甚至是烈火在冥尊身上腾然而起。那些禁图符印乃是万万年的封印束缚,岂能轻易破去?
啊啊吼
冥尊挣扎。
黑衣冥尊的嘶吼声,回荡在整个幽冥世界。那是痛苦,那是不甘,那是万万年不变的执念!
白流苏都是身子一震。
因为,他伴冥尊无数年,却从来没有听过冥尊那样痛苦地怒吼,甚至可以说那是撕心离肺的嘶嚎。
那是岁月与灵魂的煎熬!那种苦,唯有冥尊一个人明白。
其实,不尽万般苦,谁又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