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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小七醒了吧!”冥尊淡淡一笑。
“是的!”白流苏微微一躬身,“三十年前,小七醒来。略微养神休整,如今一切恢复,甚至更胜当年!”
“呵呵!”冥尊笑着点了点,“那个小丫头还是那个脾气吧?不肯来见我。”
“呃?”白流苏语气当中似乎有些尴尬,“的确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小七感念冥尊再生之恩!”
“哦?”冥尊看了看白流苏,苦笑一下道,“流苏,这恐怕不是小七的原话,而是你的意思吧?”
“圣尊英明!”白流苏恭声道,“不过,我们彼岸连心,无论是不是小七的原话,心意都是一样的。”
“呵呵!”冥尊再次点头,然后目光中显出一丝追忆的神色,“其实,我不怪小七。当年之事,我亦有过!”
冥尊沉吟了一下,白流苏躬身未语。
“流苏!”冥尊的话语少有地颇含感情。
“流苏在!”
冥尊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冥界,神色复杂。
“混沌未开,先有我,再有三界。彼岸花,与三界同生,曾开在我的脚下。”冥尊的声音如同圣训一般,回荡在整个幽冥世界。
“最初一朵,汲取万世精华,修成人身。我赐其名曰‘素’,素再化七身,才有你们兄妹。所以,我视你们兄妹,一直如徒如子!”
“流苏明白!我们兄妹亦视圣尊如师如父!”白流苏道。
“当年的情况,我若留下素,则你们兄妹必死!而,我若保你们,则素必亡。你们和素同为彼岸,已经不能共存。”冥尊微微一声叹息,“我,没有选择。素,定然也要保全你们兄妹。所以,她陨落了。”
白流苏默然点头。那些往事,其实他们都知道。唯有白小七,对此事耿耿于怀。
“听调不听宣!万万年,一直未变。”冥尊再次苦笑,“小七的性格,正直、刚烈、重情,她这也最像素。其实,她来不来又怎样?既然听我号令,又何必不来见我。况且,三界之内我可知过往、未来,观望诸相。她又怎么躲过我的目光?”
“呵呵,拥有近乎尊者的力量。可是,还是一个小丫头。”冥尊的眼中少有得有了一丝柔情。那一刻,便像父亲想起了顽皮的女儿。
“圣尊有令,我定然传达!彼岸诸兄妹,愿为圣尊效死!”白流苏单膝跪倒在地,声音恳切。
“死?”冥尊摇摇头,淡淡一笑,“流苏,只要我在,你们便是永生!你看——”
说着,只见冥尊单手在虚空轻轻一挥。白色的小岛上,冥尊身前三尺之地,一道冥气回旋,然后白岛上冒出一丝绿芽。
绿芽生长,开花吐蕊,白光淡淡。一朵晶莹白花,渐渐绽开。
那一刻,白流苏的身子有些僵直。
因为,那是一株彼岸花,而且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彼岸花。白流苏感觉自己正与那朵新生的彼岸共鸣。
呼——
冥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再看,那朵彼岸花,瞬间光芒大展。
无尽的白光之中,竟然孕育出一个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的身子渐渐清晰,高挑妖娆。她的脸上,竟然带着一张素然的白色面具。
“小六?”白流苏惊唤一声。
没错!那重生的彼岸花,便是被乐土渔童在苦海上斩落的白小六。白小六重生,白流苏心中一阵激动。
冥尊不死,彼岸不灭!这句话,绝对没有错。
再看,小岛上的彼岸花瓣,飞散而起。白小六轻轻一扬手,那些花瓣尽收其体内。
“白小六,拜谢圣尊再生之恩!”白小六跪在冥尊面前,声音清新悦耳。
冥尊微微颔笑点头。
“我在,你们便在。小六,一会儿和流苏走吧!没有你,你们兄妹就不完整!”冥尊一挥手,然后又道,“流苏!”
“在!”白流苏瞬间收拾心中的激动之情。
“我要你们兄妹办两件事!”冥尊的语气有些肃然。
“圣尊请讲!”
“紫幽赤子已经开始收集天魂,只不过还没有得手。据说我所知,有两道天魂在天洲青、白两家。你们替我收来。记住,散落的天魂宁归沧海,不能给紫幽。否则,紫幽城是个麻烦!”
“圣尊放心!”
“第二件事,便是去三界圣山走一遭。若能带回离恨肉身最好,若不能也要最大限度地牵制沧海一脉的力量。”
“流苏领命!”白流苏声音坚决。因为,他明白冥尊真的开始有所动作了。
“告诉小七,保重!”
冥尊最后一句嘱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是!”
白流苏、白小六再次施礼,然后一个化作白光,一个变成花瓣。瞬间,两个人消失不见。
黑色大泽,白色孤岛。
一时间,似乎空空荡荡。冥尊目视一切,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落寞。因为,只要他愿,整个幽冥瞬间便可瞬间生机无限。
白岛外。
魔、鬼、妖三座小岛高矮不一,但各散光芒。那已然足够了。
“沧海传人,时辰差不多了吧!”
冥尊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他的眼中倒映出的竟然是天洲柳镇。只不过,他只能看见外围的天地大禁。
谁也不能进入阿木的梦境。
但是,冥尊自信可推衍三界内过去与未来。他相信,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随即,冥尊结了一道印诀。
一道冥音,直透海荒世界苦海。
“龙涎,帮我取乐土佛光归来!”
如今,这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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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洲柳镇,万丈虚空。
这一夜,青魔、刑飞都没有瞑目打坐。那道天魂,还似游鱼一般在天地大禁内游动飞窜。
“青魔,那两个山庄都没有用了吧?”刑飞道。
“嗯!”青魔点点头,“是福,是祸,恐怕不日便可揭晓!看阿木的样子,这一场凡已然到了尽头。”
说着青魔子一挥手,再看柳镇三十里外的青庄,直接化作一道青光失。刑飞一挥手,白庄则化作一道白光。
而那善生湖,只不过是青魔子用一片雪花变化而来。
仙葬雪山乃是天洲禁地,原本就是茫茫一片。万里方圆,其实唯有一座说不清是实是幻的柳镇。
“一切,终有尽头!”青魔子俯视柳镇,“只愿,阿木能挺过这最后一场劫便好了。”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刑飞苦笑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咱们两个人守住这柳镇就好。其它的,只能看阿木的造化!”青魔子嘴角一弯。
永远的云淡风轻!
“其实,我倒是想看看,万万年后三界之内谁还能破了咱们青白之光!”青魔子的眼,散出不可一世的光芒。
“哈哈哈!”刑飞大笑。那一头银发,如龙般飞扬。
青白之光,曾助沧海无敌!
而柳镇外,仙葬深处,依旧死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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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洲,血月大陆。
亿万里虚空遥望,血月大陆真的便似一弯红月,挂在虚无。紫衣人脚踏紫云,缓步走在茫茫星域内。
血月大陆,便是他的下一站。
“慕王,马上要到了吧?”紫袍下,居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嗯!不过数步之遥。”慕王的声音响起。
“无恨谷的老头,也活得够久了!”那女子娇笑一声。
“呵呵!”慕王冷笑,“但愿他还记得我说的话——我等再现,必是最后一战!无数万年黑暗,我们不求长存,只为化解不甘!”
“不求长存,只为化解不甘!”紫袍下女子的声音重复了一笑,然后“咯咯咯”长笑。只不过,那声音在星域中回荡,让人感觉阴森发冷。
慕王又道:“魔洲永境,都已经被鬼才扫荡。除了那牧云山庄,整个修罗界内,已经再无永境。”
“修罗宫苍梧楼第四十九层也是人去楼空了吧?”那女子问道,声音中竟然隐含落寞。
“黑白无常早已不知所踪。天洲无量山,岂能任其来去?不自量力,他们恐怕早已真正地死去了。”慕王的声音倒是平静。
“呵呵呵!”那女子的轻笑几声,“黑白无常不见了,阴魂鸟王死了,鬼才步妙天走了,马上还有人会死去。无论敌人,还是朋友,万万年前的人一个个都在真正的死去。慕王,你感不感觉寂寞?”
“寂寞?”慕王哑然失笑,“桃夭,咱们被封在天墓之中,享受无边万万年的黑暗。现在,你竟然还能感觉到寂寞吗?”
“我当然能!”女子似乎媚笑了一声。
“呃?哈哈!”慕王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大笑了,“桃夭,我忘了你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已经上了花轿艳胜桃花的新娘子。可惜,你这个女妖,没有嫁出去——”
“哈哈哈!”慕王大笑,“不甘心!哈哈,其实咱们都一样!”
“咯咯咯!哈哈哈——”桃夭亦跟着大笑,笑得那样毫无道理。
似乎,万万年之前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大笑过一般;似乎,他们说了一件三界内最好笑的事。
其实,无魂无道人唯有他们之间,最懂得彼此!
此时,若是有人能够看见紫衣人的眼睛,便会发现那笑声里的双眸竟然全是泪水。
第1049章 白金丝雀!见证沧海的无数传奇()
♂
梦境。
大海。无边的大海。月色,礁石,潮起潮落。海浪,不断地冲刷海岸。可是,阿木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柳镇。
阿木见过的最大的水域,便是柳镇外的善生湖。
可是,看见大海的那一刻。阿木并不感觉陌生,因为他记觉得海边应该有个村子,似乎叫孟家村。
但是,阿木转头望去。明月、群山、断崖、老松,哪有什么村落?
这到底是不是梦?
阿木脑海中的一切开始翻滚,便似千万道细流,渐渐汇成一道大河。
呀呀呀——呀呀——
耳畔,几声乌鸟的鸣叫。天边飞来一只鸟。白嘴,红脚。通体黑羽,光泽闪亮,唯有脖颈处一圈白羽,颇为乍眼。
梦里,阿木本能地想要抬起一只手臂,想让那乌鸟落下。
可是,那飞来的乌鸟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位少女。
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明目皓齿,清丽动人,肌肤白皙,一袭黑裙。黑裙少女的脖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巾,淡淡地放着光华,尤显淡雅。
那是一个精灵!
“鸦儿!”阿木心中一个声音出现。
“嗯!公子,好久不见!”鸦儿欢快地羞涩着。
“我是在做梦吧?”阿木在梦中问鸦儿。
“嗯!”鸦儿点点头,表情认真地道,“公子,你一直在做梦。不过,你的梦醒了。孟家村,并不存在。”
“梦醒了,孟家村?”阿木不懂鸦儿的话。其实,他在问,他现在是不是在做一场梦。而诸多年前的那一场七劫浮梦,阿木已然完全不记得。
“亦真亦幻!”阿木心中苦笑了一下,眺望大海。
“鸦儿,你一直在?”
“嗯!十七年,我一直在!”
“为什么叫我公子?你可以叫我阿木!其实,我倒是该叫你一声前辈。”
“公子,我喜欢!”鸦儿笑了笑。她的回答很简单。可是,我喜欢,这似乎是一个充分得不能再充分的理由。
梦中的阿木,不由会心地一笑。
“公子,终有一天,你会明白。阿木不是我该叫的!”
“你已经出了孟家村。日后也定然会出了这十万大山,成为天下第一的大修士,纵横三界!”
“你和我讲的那些事,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公子,放心!鸦儿不会对任何人讲,包括最近的族人。”
“公子,我有一言送你,你信吗?”
“哦?”阿木一笑,道,“你说我便信!”
“世间,没有唤不回的情,没有解不开的术!”鸦儿缓缓道,“世上,有人忘情,便有人唤情;有人施术,便自然有人解术!轮回往复,那才是因果!”
世间,没有唤不回的情,没有解不开的术!
这句话,在阿木的脑海中无尽的回荡,如同天雷滚滚。没错!这是当年鸦儿说过的一句话。
可是,这句话阿木真的要忘记了。
鸦儿说的对!可是,鸦儿去了哪里呢?
“鸦儿!鸦儿!”梦中,阿木茫然四望,却完全不见鸦儿的踪迹。
骤然间,天地大变。
高山,古寺,无尽的玄光、杀气。
人影幢幢,可是阿木看不清那些人。虚空中,一个青衣中年修士,一个红衣红纱遮面的女子。
一青一红,两道巨硕无比的天狐法相,浮在虚空。
鸦儿,孤零零地站在他们的对面。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对在鸦儿的对立面。不,应该说鸦儿在与整个世界对抗。
“天洲灵体,风劫上境,万妖之王,这些你若想要,我都给你!”鸦儿冷笑看着胡青。
“玉火姐姐,我用这些换你的胡青,你换吗?”玉火身子一震,默然无言。因为,玉火不会换。
“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鸦儿冷冷地声音,回荡在虚空。
“可是,我命由我,不该由天。上古妖尊凭什么主宰我的命运?我命由我,何问妖尊?”
“什么天洲灵体?什么万古妖身?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眼中的浮云。上古妖族,父王兄弟,我不做任何人的工具。我不是卫道者,也不想承担什么大义。”
“我只要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想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想飞向哪里,就飞向哪里!谁也不能主宰我,除了我自己!”
“青山、大海、云端,还有公子的肩头。我要自由,仅此而已!”
“这一切,与爱无关。我不是寒冰依,不是沈烟,也不是云散!我只是一只自由自在落在你肩头的鸟!”
那些话,在梦境中重现。那一句句,便是万年不变的誓言。不知为什么,梦中的阿木眼中竟然噙满泪水。
没错!
鸦儿和所有的人不同,因为鸦儿做的一切从不以爱为名。她要的是自由,她要的是主宰自我。
鸦儿的黑裙开始零落,漫天的黑羽,如梦如风。
那个场景,其实永恒地刻在了阿木记忆的深处。只不过,它们被尘封了。
梵天寺前,夜色阑珊。
美丽的乌族公主,为了自由,黑羽漫飞,永远化成一只乌鸟,落在那个最后成为三界至尊男人的肩头。
“我以我血,发此诅咒。凡我族类,爱妖者,皆得永爱!凡我族类,爱魔者,生死无缘!凡我族类,爱人者,万载同哀!魔妖之恋,夜夜泣血,凄凉万古。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
万古妖尊的诅咒声回荡不息。
梦里,阿木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可是,他的肩头空空,竟然什么都没有。
“嗯?为什么乌鸟又不见了?”阿木蹙眉,心中无尽空落。
可是,就在这时,无尽的白光亮起,刺得阿木一闭双目。
再睁眼时,阿木便看见无数灰白色的群山,如龙蜿蜒。氤氲的仙气,从自己的脚下蔓延所有地方。
而他自己正站在最高的一处山巅之上。这一座高峰,散着乳白色的仙佛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