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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个动作,便可以看出他不是凡人。因为,那紫砂锅正在火炉上煅烧。温度极高,普通人岂能那样轻描淡写地拿起?
病态少年,一开锅,药香更浓。
“咳!咳!”病态少年。不由又咳了两声。
紫砂锅内。各色草药,药性正在浸入浓汤。那汤色有些泛红,如同血水。
病态少年,微眯着眼,看着那微微翻滚的浓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是一种带着诸多不屑和凛冽杀意的笑意。
客观地说,这一锅草药,几乎价值连城。
其中的每一种草药。拿出来都是灵稀之物。这满屋的药香,便是一般修士闻一闻。都胜过的诸多灵气。
毋庸置疑,这一锅药,拿到哪里都是珍品,甚至仙品。可是,对于病态少年来说,它们却是毒药,一种慢性的毒药。
但是,三千年,病态少年,依旧每日服用唐记老者开的药。因为,病态少年有自己的手段。
此时,只见病态少年,单手一挥,炉火瞬间旺盛。然后,他左手放在紫砂锅上,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手指轻轻一碾。
一道黑色的细沙,闪着亮芒,从三个手指间,流淌而来。那是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无中生有。
黑亮的细沙,不知是何物。落入紫砂锅中,便直接消融。那红色的浓汤,渐渐变暗。病态少年,嘴角微弯,依旧挂着淡淡的冷笑。
唐家的毒术,在他眼中,真的是雕虫小技。
他只是多入了一味药,整个药性,完全逆转了。不过,那黑亮的细沙,绝对不是谁都能弄到手的。也不是人人,都明白其药性和用法。
黑沙入药,竟然没有丝毫影响那锅药的香味。然后,病态少年轻轻地端起锅,把整个紫砂锅内的药汤,全部澄入一个海碗中。
轻轻闻了闻,病态少年,竟然微微一皱眉。说实话,便是他也不愿意喝这口药。三千年,实在是喝得太腻歪了。
只不过,这个病态少年,真的有病。不吃这些药,恐是不会haode。只是略微一犹豫,病态少年,便端起碗,一扬脖,猛地把整整一大碗的药灌下。
“唉!”病态少年,长叹一声,满嘴的药香。他的脸上,却泛起了苦笑。他zhidao这个药要在半个时辰后,才能发力,到时他就会亦梦亦幻。
而此时,病态少年一抬头,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因为,他看见了一道白光,直接飞进了隔壁的院子。
传信玉简!病态少年微微一挑眉,一对眸子,微然一缩。那是,三界之内,都要望而却步的眼神。
传信玉简的内容,尽然瞬间,便显映在病态少年的眸子里。这样的力量,太过恐怖。
“不朽船归,速回血南!”
玉简上,只有八个字。不过,这却让那病态少年心中一震。
“不朽船?”病态少年的眉头一皱,因为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似乎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然后,只见病态少年,又是单手一挥儿。青石屋内,光华湛湛,竟然直接显出一道光镜。
光镜内,星域茫茫,水波滔天。视角,竟是血月南域,眼前自然是忘川大河。
再见,大河之上,战舰纵横,列阵行船,布满了方圆上千里的水域。
战舰上,旗幡招展,声势极盛。中间一道大船如龙,正是旗舰。其长尽一百五十丈,宽二十丈余,大船上,数道大旗,猎猎迎风。
“不朽”二字,如龙舞动。
“不朽船,不朽人?”病态少年,眉头紧锁,因为那些船的样子,他陌生又熟悉。可是,就是没有清晰完整的记忆。
再见,光镜视角推移。那旗舰甲板的最前面。站立着数人,其中为首的乃是一个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长发飞扬。脸色冰冷,带着杀气。
可是,异常俊美,眉宇之间,美得甚至有些妖异,便是一般的女子也没有那样的容颜,想必那是三界内。最美的男子。
那黑衣男子的身侧,则站着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个土布的大短裤。肤色黝黑,身材精壮。
“魔体!”病态少年的眉头,锁得更紧。因为,这个黑衣男子。他似曾相识。可是也已记不清。
“上古天兵!”那病态的少年,透过光镜,又扫视了一眼那些不朽船。也许,在很多人的眼中,那不朽船,似乎空空如也。
可是,病态少年,绝对能够看出一切。所有的船上。都满载着黑盔黑甲的兵士,甚至还有战马。而且。那不是一般的兵士,而是无数万年,一直在葬古之地安息的上古天兵。
那是极为强大的力量。
忘川河,波浪滔滔。一共七十七艘不朽船,如龙航行,缓缓穿过那道光镜的视野。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到达血月南域。
“浩劫吗?”病态少年单手一挥,水镜消失。今天,不知是不是那药力,来得快了些,他竟然有些微微发晕。
而就在这时,病态少年,看见叶星白已然站在了院外。
天仙二重!病态少年,对叶星白倒是有些好感。
两个人,还曾数次对饮。他zhidao,叶星白定然看不透他。但是,他也无心去了解叶星白的底细。叶星白是什么人,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影响。
不过,寒吉镇上的天仙二重境,而且五百年,安稳如山。病态少年zhidao,这个叶星白,乃是唐家顾忌的力量。
“要走了吗?”病态少年,不由笑了笑。然后,一抬步,便也到了院外。
两个院子,是有一墙之隔,而对面的红衣沈冥,则坐在屋脊上。
这个血月之夜,很是奇妙。
因为,三个奇异的邻居,还是头一次,在血月之夜同时出现。三个人,几乎是两两相望,眼神都不一样
“阿轩,赏月?”叶星白从容道。
“嗯!”病态少年点头,笑了笑,“叶大哥要走了。五百年为邻,自然要给叶大哥送行!”
“哦?”叶星白微微一愣,可是旋即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怎么能配和叶大哥为邻?”病态少年不由扫了一眼红衣沈冥。可是,红衣沈冥,只是微微一挑眉,什么都没有说。
“你到底是谁?”叶星白看着病态少年,眼神很平和。
“呵呵!不瞒叶大哥,我都不zhidao我是谁!或许,我该叫做迷失者!”病态少年笑了笑,这是一句极为真诚的话。
“寻找自我?”叶星白苦笑一下。
“也寻找鬼棺!”病态少年淡淡一笑,说得很是自然,“鬼棺,对于我一定很重要。”
“或者,也是等待鬼棺吧!”二此时,对面的沈冥突然插话,语气倒很是冰冷。
“哦?”病态少年看着沈冥笑道,“不愧是鬼体,十五年,没有白坐!没错,或者也是等待鬼棺!一切,不是快了吗?”
沈冥的幽冥鬼瞳内,闪过一丝莫名光彩,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叶星白,神色镇定,可是心中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沈冥和病态少年的话语之中,信息量颇大。
同时,叶星白,也不明白,这个病态少年,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现身?
“叶大哥!我们三个人,唯有你,不是为鬼棺而来?”病态少年道。
“哦?”叶星白笑了笑,却不置可否,似乎有些不明白病态少年为什么如此说。
“因为,如果你为鬼棺而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病态少年笑了笑,“不朽船,怎么比得过鬼棺?你这五百年,只是告诉唐家不要异动罢了!”
叶星白一听,心中猛震。看来,这病态少年的实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第0676章 葬古的终归葬古,海荒的终归海荒()
血月轮满,渐渐西沉。
这一夜,并没有出现当日阿木来到寒吉时,十字长街上的游魂暴走,血月棺影之中落下月华的景象。
因为,这一夜,没有魔棺与之共鸣。
镇子的东南角,沈冥、叶星白、病态少年三位奇异的邻居,正成一个三角形。三个人,看似从容随意,但恐怕唯有那病态少年,才是真正的洒脱。 ”“章节更新最快
因为,叶星白和沈冥,都看不透他,而他却能看穿叶星白和沈冥。
“你的一切,都远超我的想象!看来,鬼棺势在必得!”叶星白看着病态少年缓声道。
“呵呵!或许吧!苦心人,应该天不负。”病态少年苦笑一下,然后抱了抱拳道,“叶大哥此去,多多保重!”
“阿轩,你可有指点?”叶星白淡淡一笑。眼前的病态少年,绝非常人,此时给自己送行,应该有些深意,叶星白自然要多问一句。
“哦?”病态少年一笑,“叶大哥,咱们为邻五百年,有些交情。今日一别,小弟倒是真有几句话相赠。”
“请讲!”叶星白神色肃然,他zhidao病态少年所言,定不是俗语。
“不朽船来,魔洲必乱!不过,请叶大哥记住。一切从忘川中来,必然回忘川中去!葬古的终归葬古,海荒的终归海荒!以不变应万变,或才是上策。”病态少年的话,有些晦涩难懂。
叶星白不由挑了挑眉,不过他认真地记住了每一句话。
一切从忘川中来。必然回忘川中去!葬古的终归葬古,海荒的终归海荒!这应该是含义颇深的一句话。
病态少年笑了笑,似乎看出叶星白的心思。道:“终有一天,叶大哥,你会明白我的话。还有,你若离开血北寒吉,便不要再回来!是非之地,切记!切记!”
“嗯!多谢!”叶星白剑眉一挑,再没有说什么。因为他zhidao病态少年不会再说得多么清楚。他回到破玄天阁,自然要吧这些回报青魔子,再做仔细研究。相信。应该领会一二。
“告辞!”最后,叶星白冲病态少年一抱拳,又扫视了一眼沈冥,手掐印诀。身影瞬间变淡。
速归血南。叶星白不敢久拖。而此时,虚空中的血月,更加西坠,几乎完全西沉。
病态少年又看了看沈冥,然后淡淡道:“不朽船来,吸引了血月上,绝大部分注意力。那么血北的好戏,也许就要开始了!小姑娘。你想得鬼棺,可是要小心了。那唐家老者。不过是个看门的小卒罢了。”
病态少年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意味,似威胁,又似告诫。
“看门的小卒?”沈冥微微一皱眉,“天仙四重的守门者,那这个门户挺大?”
“呵呵!少见多怪了!”病态少年苦笑摇摇头,“三界浩渺,不知其深几许,其广几何!多少原仙,还在守门呢?天仙四重,又算什么?”
听了病态少年的话,沈冥微微有些愕然,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而此时,那病态少年,已然独自转身欲回石屋。
“你真的有病?”沈冥皱了皱眉,突然问道。
“和你的病,差不多,总在想自己是谁。很多记忆,消失了。不过,还不是都忘。”病态少年没有回身,而是背对着沈冥,有些诡异地笑了笑,“不过,我的病,快好了。你的病,却是无解之术!因为,忘川不keneng倒流。”
无解之术,忘川倒流!这八个字,如刀一般。沈冥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那你的病,什么时候好?”
“两三年吧!当寒吉镇十五之夜,血月不圆的时候,也许我就好了!”病态少年平静地道。
然后,他不待沈冥说些什么,已然步进屋子。而刚刚迈进屋子,病态少年便已然脸色苍白。
因为,方才的药效开始发作了。病态少年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诸多景象。瞬间,他的双目进入了一种空洞而迷茫的状态。
可惜,红衣沈冥什么都看不见。因为,那间看似普通的石屋,却充满了即便是原仙keneng都要望而却步的强大禁制。
沈冥的幽冥鬼瞳,号称可以望尽阴阳。可是,她绝对看不穿那间普通的石屋。
血月消失,白日渐起。
“当血月不圆的时候,他就好了?那是说,鬼棺出世吗?”沈冥自言自语,然后脸色一冷,落回院内。
“鬼棺,我也势在必得!”沈冥的眼中闪过一缕决然。
而此时,那病态少年则完全盘膝在自己的石屋之内。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幽冥十界,诡异森森。病态少年,感觉自己是不住地漂泊的魂。正顺着一道河,那似乎是忘川,穿过诸多世界。
这样的情景,不是他第一次出现,而是次次如此。他的魂漂泊着,轮回者。
黑白之日,七星伴月,从北往南。他似乎遗落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双日当空,无量仙山。他记得,似乎有个女子,对他浅笑嫣然。
茫茫青原,幽浮古城。那是无尽的墓地,他似乎头顶泥土,如恶鬼一样爬出。无尽的紫山,在他的记忆。
那一切,不知是多少世界,多少岁月,多少轮回。各色的斑驳的记忆,如同碎片,如同潮水,冲击一切。
没有回忆的人生必然痛苦,可是当记忆如洪流奔泻,带走你生命的土壤,亦是一种苦难。
病态少年,借助无上的药力,开启记忆的闸门,却不能控制水流。那样的记忆,每次都让其有些眩晕,甚至痛苦不堪。
而每一次,他只能在里面提取一丝准确的回忆,一丝真实的回忆。三千年,他对自己的了解,还是极少。
不过,他zhidao了,鬼棺对于他的重要。他相信,只要鬼棺在手,他便可感知到一切,回复一切。
他一定会找到他自己,不再迷失。
…………
血月之夜第二天,寒吉镇上依旧下起了雪。雪意不浓不淡,但也是洋洋洒洒。寒吉镇上的人,都已习惯,这无数年的样子。
十字长街上,从西而东,缓步走来一个青衣小伙计,直接到了叶星白的门前。
“啪啪!啪!”叩门,却无人应,青衣小伙计不由微微一皱眉。
“哦?般儿小哥!”此时,相邻院子的门一开,正是那病态的少年。他正看见唐家老店的伙计般儿在敲门。
“阿轩哥!可知,这么早叶大哥去哪里了吗?掌柜的,让我来给他送他要的几道仙符!”那般儿道。
“哦!不清楚,七八日没见了!”病态少年皱了皱眉,“前些日子,听他说要出趟远门。还说,没准不回来了。”
“呃,有这事!”般儿脸上惊讶的神情,恰到好处,“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若是看见叶大哥回来,阿轩哥,麻烦你告诉他一声,去铺子里取符。我就不来了!”
“好嘞!”病态少年笑着应道。
两个人,都说的是假话,但是都挺自然真诚。
唐记老店的般儿,转过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方才,他的神识扫过,叶星白的院子果然空空如也,甚至连昔日的禁制都散了去。
“叶星白真的走了!”般儿心中暗道,“看看爷爷说得都对!”
唐家老者说了,不朽船归来,破玄天阁再也没有力量,牵制寒吉镇了。
雪,下得紧了些。不过,对于唐家来说,也许反而是到了春天。
此时,十字长街上,唐家老店内,那其实名为唐奴的唐记老者,竟然手一挥,拂落了一块屋内墙壁上的火龙石。
因为,他感觉这个寒冬,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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