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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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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为了钱和德扎内的遗孀结婚,同时控制大工厂的收益。这样他就可以利用专利自肥,而不是仅仅把它卖掉。”

“事实上两个人姓特鲁多,”罗根争辩,“不意味着他们是同一个人。在加拿大这个姓很常见。”

“可是,”巴巴拉说,“当一个女人的两个丈夫,他们的向导同姓的时候,我怀疑他们至少是血亲。”

“是的,”安布勒尔同意,“而且当一个特鲁多在雪地丢失了他的小队的时候,另一个像马杜尔一样的残忍家伙出现,至少说明两者之间只存在一个特鲁多。”

罗根瞥了一眼教授。“你似乎改变了想法。”

“至少我开始相信沃克先生认为附体说的假设乃是逻辑缺失的结果,这观点是对的。当然你会承认,我们更喜欢正常的解释,而不是非正常的。”

“我更喜欢正确的解释。奥登在我看来,不像是那种会选择一个华丽的方法来进行谋杀的人。”

“他可以沿着这条推理线进行考虑,”安布勒尔的目光落在武器室的门上。“作为死去女人的丈夫,他不可避免地要被怀疑,除非他找到了不寻常的方法来掩盖罪行,那他几乎肯定要被揭穿。表面上看,他决定不否认杀死自己的妻子,但是可以声称他被附体,证据就是指出,用正常手段无法进行谋杀。这样的计划有三个重要的好处。我们,作为目击证人,会被引导到观察和鬼魂有关的细节上,而不是谋杀案的细节。结果是我们看到一切错误的事情,我们的证词几乎毫无价值。而且,情况不同寻常,这样就可以迷惑那些官方人员。最后,检察官必须拿出所有鬼魂的证据。这会迷惑陪审团,并且给奥登的律师无限的翻案机会,这会让他们更加迷惑。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定罪。”

“可是,”雪莉反对,“这不能解释一些事情。比如说枪的诡计。这直接指向弗兰克,但和他的计划无关。”

“正相反。如果假设是正确的,枪的诡计就是关键的一步。这样可以形成起奥登被附体后可以飞起来的想法。这给他一个来到木屋的理由,因此在谋杀发生时他可以显然被锁在这里。最重要的,这让我们不得不出去,好看到他为我们准备的证据。”

“你怎么这样想?”杰夫问。“奥登知道的是,我们或许直接上床睡觉了。”

“我不这么想。在这个情况下他可以肯定,我们不会让女孩子们和一个陌生而奇怪的外因人沃克在一起。”

杰夫胜利般地转向罗根。“这应该让你满意了。”

“差远了。大家不要再欺骗自己,认为心理上的不可能比物理上的不可能要更容易解释。不是的。”

“骗人!如果一个事情物理上不可能,那没人可以做到。你所谓心理学的不可能,是任何人改变想法都可以做到的东西。”

“没人可以真的改变想法,”罗根坚持。“他一定会履行他的想法。如果我可以如你所说改变自己的想法,我或许就可以像莎士比亚一样写诗,或者像伦勃朗一样作面了。”

“也许你不能让你的想法变得更好,”杰夫勉强承认,“但你可以让它不一样。”

“你甚至不能让它变糟糕。你能相信世界是平的,或者德国人是上帝的选民吗?”

杰夫不满地咕哝。“这个和奥登有什么关系?”

“很大的关系。考虑他的想法。他是那种冰冷的、封闭的人,但是他足够让人一目了然。我见过上百个像他这样的。你指控这人两项罪名,其中一个是利用遥控的双重谋杀。奥登根本没有出现。甚至他的工具马杜尔,也没有直接下手,让实际的谋杀留给了机会。奥登夫人的死恰好相反。她的凶手每一步都清晰可见。根据你的理论,他甚至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他喜欢被审讯。这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的两张面孔。即使奥登在忏悔书上签字,我也不会相信!”

“叫心理学去死!”杰夫咆哮。“关注事实!”

“好吧。现在也自对奥登有利的物理证据。他不可能踩出这些脚印。他走路的方式根本不一样。马杜尔很肯定这一点。而且,他说足迹不像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我逼迫他,但是他所承认的只有一点,就是脚印让他想起了什么。”

雪莉急促地吸了口气。“罗根!你看不出吗?就是这样。弗兰克穿着靴子,但是他走路不像弗兰克。他走路像马杜尔几乎已经忘记的人——我父亲!”

一阵令人不安的寂静。安布勒尔把一只手放在女孩的胳膊上。

“我不认为这个合理,我亲爱的。如果某人穿上不合适的靴子,马杜尔也许会被误导。”

“该死!”杰夫怒吼。“我不管马杜尔说什么。除了奥登之外,没人会穿那双靴子。屋顶上的脚印被踩出的时候,我们其他人都是在一起的。”

“那不是绝对正确,”安布勒尔纠正他,“你在楼下,应该是在寻找斧子。我们也丝毫不知道你叔叔的情况。”

“拉瑟姆也有可能拿到靴子,”罗根补充。

杰夫愤怒地咆哮:“说,这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想说是我和卢克叔叔干的?”

“我亲爱的年轻人”——安布勒尔努力安抚他——“肯塞德和我只是希望把事情弄精确。没有这个前提,我们什么也无法得到。我们当然没有说任何事情是任何人的责任。”

“你最好别说!”杰夫仍然在为之前和罗根的针锋相对而耿耿于怀。“你也无法完全澄清自己。”

雪莉紧绷的神经在屋子里的紧张局势下终于绷断了。她冲着杰夫大发雷霆。

“别傻了!安布勒尔先生和这个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看不出来是我父亲干的吗?”

杰夫没有想到会有新的攻击,他自动后退了几步。

“我的上帝,你这么说好像你愿意相信是你父亲干的。这个鬼魂的事情全是假的,我告诉你。也不要太相信安布勒尔先生。我们剩下的人个子太高了,不可能假扮我们在招灵会上看到的鬼魂。”

“巴巴拉呢?”

“你不要把她扯进来,”杰夫火了。

“那么你不要把剩下的人扯进来。不是我们干的。是我父亲,我告诉你。”

“你说得挺轻松,不是吗!或许你自己也不完全清白——试图嫁祸于一个死人。”

“杰夫!”罗根的语调很不祥。

杰夫猛地转向他。

“关于她你们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之前我什么也没说过,但是如果我让她把巴巴扯进来,我就见鬼去。奥登一家抚养了雪莉,不是吗?她也许会得到奥登夫人一半的钱。别以为她不会花掉它们。她来到这里也很奇怪。她只要做得到,就不会和奥登一家在一起,而且如果做得到,她绝对不会去招灵会。问问她这次为什么来。”

雪莉一跃而起,正面对着他。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是因为你那宝贵的巴巴拉叫我带她来,这样她就能见到你,你这个大号的蠢蛋!”

巴巴拉叫喊。“为什么,雪莉·奥登,这全是谎话!”

“不是!”雪莉怒视着她。“你不断恳求,因为我心肠软,就答应了,这就是我得到的回报。”

“我想,”安布勒尔平静地说,“我们最好都坐下,再次说话之前先数到一百。”

杰夫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到。

“你想这样,对吗?你最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不相信你停一个星期的课,只是为了万一有机会奥登设计骗一下人。”

安布勒尔控制着情绪。“作为事实,我有第二个理由。我有个妹妹在普罗维登斯①,而且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和她度过感恩节。”



①美国东北部地名,离波士顿较近。

罗根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巴巴拉脑中的一个念头让她眉毛拧到一起。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猜测原因,雪莉就发起了回击。

“既然来到这里这么可疑,而且巴巴拉说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杰夫,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来。她在普罗维登斯可没有妹妹!”

“我有个妹妹在天堂,”巴巴拉虔诚地责难她。“我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她用一种全神贯往的表情盯着教授。“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埃默吉恩。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想差不多是这个名字。她姓什么?”

死一般的安静。安布勒尔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保密。她姓奎因斯。沃尔特·奎因斯是我的妹夫。”

“我想过他可能是,”巴巴拉说。“你看,在招灵会之后我收集了所有人要问的问题,打开了它们。我看到你管奎因斯先生叫‘沃尔特’,管另一个人叫‘吉恩’——当然我想到了吉恩·蒂埃尼。然后你提到普罗维登斯,好,拉瑟姆告诉过我们奎因斯夫人住在罗德岛。普罗维登斯和罗德岛几乎就是一个地方,不对吗?因此我几乎不会弄错——我的意思是,关于你的妹妹。”

“我想你没有弄错。”教授承认。“你知道,”他解释说,“沃尔特·奎因斯嘴巴关得很严。他在启程去最后次打猎之前,根本没有和我妹妹说过他工作的事情,除了他刚刚完成个新的加工程序,相关的文件在一个专利律师手上。不幸的是,他忘了说律师的名字。”

安布勒尔疲惫地笑了笑。“雪莉不记得我,但是我和她父亲挺熟悉。在他死后我就断了德扎内夫人的踪迹,直到卢克一封关于他在奥纳瓦困难的信里提到,我才了解她又结婚了。信里也提到,她第二任丈夫拥有卢克经营了十二年的公司的专利。嗯,德扎内留下一个寡妇,我的妹夫留下了一个化学专利。我调查过,发现奥登曾经是专利律师,并在沃尔特·奎因斯死后不久申请了专利。基于以上理由,我觉得来这里是合理的,尤其是我非常怀疑奥登夫人对奥纳瓦事情的善意。”

“这解释了不少啊,”杰夫说,“但还是不能解释,你对此为什么保持沉默。”

雪莉再次怒视起来。“不要再傻了!安布勒尔教授在努力为他妹妹夺回专利。自然,他保持沉默,会让他更好地了解实情。”

“也许。但是他也可能有别的原因。这个专利事件给了他很好的动机。”

“为了什么?”她嘲笑道。“你似乎没有注意到死的人不是弗兰克——是艾琳。这就是为什么这些指控如此愚蠢的原因。杀了她教授什么也得不到。我也一样,因为她和弗兰克留下把一切都给对方的遗嘱。你和卢克或许没有艾琳的阻挠情况会更好,但除非同时摆脱掉弗兰克,这对你们一点实际的好处也没有。这就是全部的情况。只要我亲爱的继父活着,谁也不会因为艾琳的死而得到什么。”

没人来得及回答,门开了.沃克踏了进来。又开始下雪,他的头和肩都披上了白雪。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杰夫问。

“当然了。不过,我在寻找返回的路的时候遇到一些麻烦。不光是雪。风也在刮,还有我们踩出来的脚印几乎消失了。”

他往前走到人群的中心。

“女士们,先生们,有名的魔术师兼演员——斯韦托扎尔·沃克,旧日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曾经的全欧洲偶像,现在将要超越自我,准备提供”——他噘起嘴唇,很形象地模仿着滚筒的样子——“证据!”

沃克没自动,但是他的手抓着皮带,摇晃着一柄石斧。

巴巴拉颤栗着往后退去。“就……就是这个杀了她?我不想看。”

“可是我们的指纹专家想,”沃克夹着石斧,好让杰夫用皮带拿起来。

“关于这个你是对的,”杰夫肯定道。“卢克叔叔如何承受呢?”

“还好。不过我想最好不要给他看石斧。相反,我告诉他我是给奥登先生拿安眠药的。”

杰夫瞥了一眼石斧。“这个就是安眠药,”他阴沉地说。“只不过是奥登夫人吃了。我们的工作就是找出是谁给了她。”他转向巴巴拉。“巴巴,你负责看管工具,里面有没有定妆粉?”

“我有一些,”雪莉拿出了她的包。

杰夫把半瓶粉末倒在左手手掌上,把包还给雪莉。这时,沃克以惯常的夸张动作拿下披肩,挂在衣帽间。他看着杰夫把石斧放在桌子上弯下腰检查,然后溜达到武器室,检查门把手下的椅子。捷克人皱着眉,把耳朵贴在门上。他的脸色陡变,回到人群中。

“奥登不在里面!”

安布勒尔盯着他。“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没有呼吸的声音。”

“这几乎什么也无法证明。奥登也许呼吸很轻。你看见我们把窗户钉上,而且在前面挡上枪架。”

“或许他在我用椅子堵住门之前溜走了。”

“不,我考虑过这点,”教授说。“有几次我甚至在等待另一个灵异现象,而且我想确定奥登在那里,所以我一直注意着门。”

“你从那里能看到门?”

捷克人的固执激怒了安布勒尔。“我看不到门,但是因为屋子是L型的。我可以看到走廊一侧的墙。没有任何东西能在我看不到的情况下,从奥登的房门出来。”

“你不可能一直守着——像猫守着鼠洞那样。”

“不超过五分钟,”教授强硬地向他宣布,“从我看到奥登先生的手和袖子,到你把椅子放在把手下面。我不会说五分钟里的每一分钟我都在看着,但我不断把脸转向那个方向,而且光线非常好。即使是很微小的移动,也会引起我的注意。我向你保证,奥登先生还在他的屋子里。你为什么要这么讲呢?”

“因为,”沃克反驳,“奥登先生呼吸不轻,现在他根本没有呼吸。”

伴随着摔碎玻璃的声音,雪莉的包掉在地上。

“我的天,佛罗那!当我把它给他的时候,他说什么这是艾琳的遗物,还说没有这个他再也无法睡觉。你认为……?”

“我当然不认为这是威胁要自杀,”安布勒尔向她保证。

“最好确认一下。”沃克伸出手索要钥匙。

罗根没有给他,而是站起来,走到武器室。他沉默着拿开椅子,把门锁打开,推开门。光照在奥登的枕头上,但是上面没自脑袋。肯塞德溜进门,打开开关。

房间是空的。

第19章 霍斯塔诅咒

于是他再度死亡——永远死亡。

——爱丽菲斯·列维:《Dogme de la Haute Magie(高级魔法的教理)》

“他不见了!”雪莉尖叫。

杰夫叫道,“怎么做到的?”他跑过来,后面跟着安布勒尔和巴巴拉。

“从窗户跑了。”沃克指出。

杰犬目瞪口呆。“他不会的。”

“你自己看看。”

沉重的枪架被移到了一边。窗户边框底部的钉子被拔了出来,窗框拉了起来。杰夫惊讶地看着。

“噢,我真见鬼了!”他转向罗根,后者正在打开楼梯下面放弹药的壁橱门,盯着空无一物的架子。“看上去你的心理学有点误差。奥登肯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意识到游戏结束了,所以他从窗户爬出,就从那缝隙挤出去了!”

赌徒摇头。“用一个不可能的解答来解释不可能的情景,没有任何用。”

“还有什么别的解答吗?”杰夫质问。“奥登拿过石斧,而且只有他拿过。如果你愿意,可以自己看看。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伪造如此清晰的指纹。”

“火枪上的指纹也是奥登的,”巴巴拉补充,“那是个诡计。”

“我不确定。”罗根转向沃克。“奥登告诉我们,你声称他用来瞄准你的枪是一把老式的明火枪。对吗?”

“当然,”捷克人很疑惑。“可是我不明白。”

“杰夫认为奥登可能用一把猎鹿气枪骗了你,”肯塞德解释。

“可是为什么……?哦,我懂了。不,不是那么回事。奥登先生走进房间之前,我点着了一根火柴。我很清楚地看到了火枪——撞针里面有打火石,通条,所有一切。因为很惊讶,所以我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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