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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朋友面面相觑,两人虽无满面震惊,但惊讶还是在所难免的。来人站在门口,消瘦的脸上架着一副大墨镜,打扮得像驴友,也背着个旅行包。我暗暗给他下了定义,室内戴眼镜不是瞎子就是装逼,但转眼一瞧他手上拄着一根看似盲杖的细长棍子,就给他划掉了后面那个定义。
朋友见状很快把炸鸡吃了个干净,妈的,我斜其一眼心中暗骂,这小子也不看看当下是什么情况,还一个劲只顾着吃,左不过是怕我一会儿趁他不注意偷吃罢了。
我又不好骂他,只好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那个陌生人身上,小爷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瞎子,这样随便闯进人家的包间也太过分了,我当即不客气道:“这位先生,你这样随便进人家包间不太好吧?而且你刚才是不是一直站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
那人哈哈哈笑了起来,但从他面部肌肉的变化就能看出来,他脸上的笑意不过是做样子而已。
他抬腿跨进我们的包间,顺势将门一关,自说自话走到我身边坐下,笑道:“这位小哥,我来这是想给你算个命。”
我先是一愣,硬是没忍住嘿嘿笑出了声,问:“嘿,有意思,你给我算命?”
他闻声正正经经点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大墨镜几乎要遮住他半张脸,看起来着实有那么点神秘感:“你放心,我不收钱。我这人可不是谁想算我都给算的,我看的是眼缘。”
我那时真想说你他妈看得见吗你还眼缘。但我忍住了。
我给朋友使了个眼色,发现他只是皱眉看着我们,瞧样子也不准备说什么,我那时候听他这么一说,兴致来了,就说:“那你给我算吧,反正是你刚才自己说不收钱的,一会你可别说收什么口水费,我不会给的。”
他三指指天正声保证不会,说罢突然就来摸我的手。
刚才他站在毛玻璃门外倒是没多吓人,这次倒是把我惊着了,我倏然抽回手,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汗毛倒立。
说实话我是非常反感和不熟悉的人特别是不熟悉的男人有肢体接触的,而且大多数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就是给双方添堵的行为啊。
见我反应如此他也不着急,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人,只听他慢声慢气道:“小哥你别紧张,自古算命方法无数,就现在还能数出来的就不下双十。譬如看面相、看手相、龟壳占卜,还有外国传入的塔牌占卜等等等等,我这一门,名曰摸骨,想来你应该听说过吧?”
“摸骨?”我跟着重复了一遍,似乎确实是哪里听说过。
接下去,他开始絮絮叨叨:“黄帝平息战乱以后,命仓诘造字,将九天玄女所授天书内的各种秘术记载下来,此书就是后来被江湖人视若瑰宝的《金篆玉函》。经过四千年的流传,期间内容有散佚增删,或有分歧而产生了很多流派。大致分为:山、医、命、卜、相,统称为玄学五术。
摸骨玄学即为其一,然后……”
我赶紧制止他,把手一伸:“别说了,快摸吧。”
朋友期间一直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就是不说话,见我把手伸过去,眉头又不禁一皱。我朝他扬了扬眉,用眼神告诉他别紧张,我肯定不会被他骗得给钱的。
那人从我手掌摸到小臂,像是在给我搔痒,当他摸到我手肘的时候动作突然顿了顿,然后又继续,重复来回摸了几回后说:“嗯……小哥双亲都去了吧?节哀。”
“嗯?”我一怔,其实一开始我只当是个消遣,这人看上去跟我们差不多大,不过二十多,要说他能算准了我还真不太信,毕竟平时大家所说的半仙都是白胡子老头。可他这话一出,我就有点呆了,就算他在门口偷听了我们说话,但我们可没提过我的父母啊。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应该会很喜欢我这种受惊的表情,他淡淡一笑又来回捏了几下,喃喃道:“这位小哥吧,气阴而体阳。嗯……过得也并非是安生日子,大半辈子都得四处奔波,虽说是劳苦命,但逢凶可化吉。正直、正气、正言、正行。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敛了心神问。
他轻轻一笑:“天机不可泄。”
“那你跑进来说什么给我算命?”我反诘。
这不耍我吗?我隐隐觉得有些上火,但也不好发作,毕竟我又没出钱,我指着朋友说:“你给他也算算,刚才后面两句话说得那么玄乎,根本没什么可信度啊,下半辈子的事谁知道,难保你前面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像是能看见似的,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转了转脖子,但很快又转了回来,嘿嘿两声,只摇头不说话。
我就觉得怪了,问:“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猜不出来了?”
我语气这般冲,他倒也不恼,笑道:“不是不能算,而是不敢算。”
我下意识瞥向朋友,正捉摸着这下子此话是何用意,却惊讶地发现朋友常年没甚变化的表情蓦地一滞,随即眉头又皱得更紧了。
后来不论我再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于是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认识也算缘分,还不知你的名字?”
“你们就叫我齐爷好了。”
“……”我还第一次听见有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让别人喊他爷的……
我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和朋友后就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看他眼睛不便就递到他手里,他接过,笑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两盏茶后,齐爷突然道:“叶宗,我看你印堂发黑啊。”
我两指捏住太阳穴来回揉了揉,心道上回我差点就死了能不发黑吗?
嗯?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印堂发黑?”
他手上动作稍作停顿,然后甩手把眼镜一摘:“我又不是瞎子。”
“……”我惊觉刚才定义似乎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治拖延症!!!
第57章 宝地(三)()
又聊了几句;发现我跟他还算是投机,便也不计较他刚刚耍我那事,聊着聊着;就问到他要去哪儿?结果他一说,巧了;竟然跟我们一样;是铜陵县。
虽然挺好奇;但出于礼貌我没有贸然问他去那做什么;自然我也不会把我们去干嘛说给他听。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样从小接受了要做讲礼貌好孩子的教育,他也识趣地没问;只说这样挺好的;去的路上至少有人说说话不无聊了。
那两天里,我得知他是个算命先生;但跟他先前自己说的一样,并不是谁让他算他就算的,人不靠这个吃饭,他赚钱的道儿是看风水。
我问他是不是帮人看坟地是不是风水宝地之类的,他毫不避讳就说对,还有时候给人看看房屋,甚至在政/府造桥造路造大楼的时候他偶尔也能捞一笔。
他最后这个“捞一笔”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是一头汗,他应该算得上有点真本事的,但我还是不由想到那些骗人的玩意儿,纳税人的钱层层被捞下来,到了下头虽说不上还剩几成,不可否认有部分是被他们这种人捞走的。
幸好我不缴税,养老金公积金什么的,反正我现在没工作,自己也不想去社保交,再者我没想买房,交上去那么多钱几十年后谁知道是个什么政策,到时候几十年的钱交都交了,人家一句,我不还你了,没有了,我吹不胖他拉不长他的还不只能自认倒霉。
齐爷瞥了我眼,看我表情换了几换,问:“你想什么呢?”
我总不能说我在想你们这些人捞走了广大劳苦人民的血汗钱吧……
我呵呵干笑了声说:“我在想养老金的事。”
虽然他又把墨镜戴了回去,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眼角刚才抽了一抽,随后他夸了我句思维跳跃就告辞要先走了,没留电话,只说是有缘千里还会见。
我目送他离开,转而看向朋友,这两天齐爷每每来我们包间跟我聊天打屁,他就一言不发。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太喜欢齐爷,所以不愿意说话,虽然很炫酷但总叫人觉得他小气吧啦的。
“你干嘛人家每次来就摆这个脸什么话都不说?”我问。
他抬眼看我,如常的墨黑眸子无悲无喜,就这样盯了我会儿,说:“这人不简单,我要是你就不会跟他说那么多话。”闻言我嘟哝一句:他又不见得能拿我怎么样。
他没再接话,继而转了话题道:“对了,单子的事还没说完。”
我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忘了,于是就喊他赶紧说。
他一改往日卖关子特性,爽快开说:“那天提到的那个老师傅大概在一两年前去世了,虽然那幢房子在老师傅搬来后就再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但那条老街还是没有人敢住回去。所幸那房子被修得挺好,已经不怎么漏水了,老师傅去世后,人们就把那间屋子改成了柴房。”
“柴房?”
“对,那条街因为没人住,空着又浪费,所以差不多所有的屋子都用来当了储藏室,大的当了仓库,小的摆摆柴火摆摆工具什么的。”他说。
“哦。”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他告诉我说,原来这一次找到我们那个同行的是老鸦岭的村长,村长大约七十有三,在村里人缘不错,家中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是早过了而立成家立业之人了,再加上村长的母亲父亲都还健在,算得上四世同堂,很好的一家子。
但是就在不久前,村长家最大的那个孙女出事了。
大家都知道,农村村子小,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乡里乡亲的住得近,农家人又各个热情暖心肠,所以一般来说邻里间关系都挺好,各家的孩子也就常常跟一群小野鸭子似的撒丫子在村里地里头乱奔嬉闹。
这一日是周五,五天上学的苦日子到头了,从学校一回家,孩子们立马是把书包一甩就出了家门,三三俩俩成群结队去玩儿。
村长家的这个小孙女乳名叫小金叶,跟小伙伴们吵吵闹闹走走跑跑,不知不觉一行孩子就到了村后面的老街。开始几人都是面面相觑谁都不言语,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男孩子大笑三声叫嚷着这有什么好怕的,紧接着周遭的孩子都起了哄,各个把自己说的跟李大胆似的。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老街的名气在村里早就如雷贯耳,偏这群小东西就跟到了大象墓园的辛巴一样,想要当面嘲笑危险。
于是,他们屁颠屁颠得得瑟瑟就跑进去捉迷藏了。
说到这里,朋友声音顿了顿,说:“捉迷藏这游戏,从来就不是什么最为童趣最为经典的童年游戏。墙角、阴暗角落,那些个地方原本就是最不干净的。为什么那么多恐怖片恐怖故事都说的都是这游戏,不无道理。”
我愣愣点头,急忙喊他继续:“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说小金叶跟小伙伴们一起进了老街之后呢?”
我知道我这一副听故事的模样的确很不好,但谁能接受听到激动的地方突然停下来啊。他白了我眼,道:“虽说是听闻过老街的事情,但小孩终究是小孩,而且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才多大,加之家里的大人都不让他们来这地方。所以对故事中的那间屋子,多数孩子不知道其确切位置。”
进到老街,他们就选了小金叶当鬼,其余人四散跑开,等小金叶数到三十,再转身的时候,周遭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长长的老街萧条万分,沙石、枯叶断枝随处可见,脚下一个不留神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在安静的长街中,直教人汗毛直立。风从长街的那头吹进来,被两排房屋夹在中间,如同受到了迫胁一般无奈地往前奔逃,时而安静时而发出怪异的呼号声。
小金叶那时候其实有点怕,但游戏已经开始了,如果她现在说因为害怕而要离开,只会受到小朋友的嘲笑,指不定将来大家都不带着她一起玩了,如是想着,她只好硬着头皮,一间间屋子一个个角落地找。
终于她走过了大半条街,揪出了两个小伙伴,还有两个恐怕就躲在老街的最里头。到底是孩子,有个什么事儿很快就忘了,这不,胜利的喜悦已经把恐惧冲刷得淡的不能再淡了。
怪风还是在低吼,从房子间的缝隙、从坏窗户的破洞中。
小金叶停在一间屋子前,较之其他几间房子来,这一幢还算是干净,她踮着脚尖扒在窗台上往里张望了几下,太黑了,看不清晰,但约莫能看到里面堆的应该是几堆木头柴火。
“柴房吧?”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算是给自己打了气。
柴房的门虚掩着,只需轻轻一推便大开来,忽然,风像是找到了个宣泄口,哗得一下直朝里涌,像是一只人手,带着力道从后面推小金叶。小姑娘理了理头发大胆地跨了进去,里面柴火堆得乱七八糟,她心里暗道,这果然是个躲猫猫的好地方。
但这屋子暗得有点怪异,外面虽然寒风呼呼,但至少夕阳的余晖还分毫没减,前几个屋子分明挺亮堂的。
这时候,恐惧终于又一次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停在门口踌躇着没往里面迈步。大概僵在门前有半分钟,她实在鼓不起勇气,刚想退出去,突然瞧见房间里左手边那堆柴火后头,有只手,在对她挥。
“哟,是什么?小伙伴吗?”听灵异故事的时候人们似乎常常会打个岔开个玩笑什么的来降低恐惧感,小爷现在就在这么干。
“你别打岔。”朋友冷冷斥了句,“小金叶看到柴火后面有人挥手,本能就认为果然有小朋友躲在这,于是欢呼雀跃着跑过去,三下五除二把柴火扒拉开了。”
我道:“这小妮子胆子可真是够肥的啊,要我早跑了。”
朋友没再受我影响,继续道:“扒拉开柴堆后,发现那后面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不动声色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串着的铜钱,问:“接下去呢?”
朋友淡淡道:“那孩子也有点缺心眼,当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当什么事就出去了,那时花了时间太长,余下的两个小朋友都已经自己出来了,原来他们就躲在老街的前半段,小金叶把他们漏掉了。回家后,当晚小金叶就开始发烧,到了第二天还是高烧不退。她妈就带她去了医院,大概有一个多星期,一直是一会退烧一会又上来,家里人都是急了个半死。后来还是老村长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就问了其他孩子他们去过哪儿,才发现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我稍有些担忧:“那到现在不是有一两个月了?这么烧不得把孩子烧坏了?”
朋友说,烧早就退了,但却不是医院的功劳。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不对(划掉),是今晚我可能要去看雷神!!不看就回来更新!不然就周三周四补啦!
哈哈我是为》
第58章 宝地(四)()
他一说这话我就明白意思了;小金叶发烧就是因为那间屋子,最后得以解决也必然跟其脱不了干系。
朋友夸我推论之合理,赞我智商之超群;但是没有告诉我事实情况到底如何,因为在委托给我们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同行似乎非常忙;脱不开身;所以具体细节并没有说清楚;只好等我们到了老鸦岭自己去问了。
当天晚上,火车就到达了目的地。有了上次去山里的经验;小爷这下做起准备来得心应手;因为山里的早晚温差比较大,所以我将保暖的衣服都放在我背包的上面部分;然后把我包里部分需要用到的器具放到他那儿去,这样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