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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李主任对这一块附近很熟悉,但朋友应该没到这附近来过,可一上车,他却报了一个地址,说那家店的菜非常好,价格也适中,询问我们去那里如何。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样定了下来,李主任听了地址,说离这里十分近,果然才不多会儿车就停在一条僻静的小马路边。
一行人下车跟着朋友往小路里头走,又转进一条小弄堂,顿时眼前豁然开朗,这条弄堂里竟然有一家小饭馆。门前悬两盏红灯笼,木质双开大门,上镶两个铜扣环,足下门沿处一条大致十余厘米高的木门槛。大厅里打着暖黄的灯,让人心生暖意,我暗暗赞叹,果然酒香不怕巷子深,虽然那么偏僻,但能叫人知道恐怕有其不同凡响之处。只看这家店的装饰来说已经这般与众不同,饭菜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大家估计都与我想的差不多,一个个迫不及待抬脚往里走,我少少行了两步,发现不对劲,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这才扭头往门口看,只见陆家豪正站在大门外,低着头一动不动不晓得在看什么。
我朝他哟呵了一声,叫他赶紧进来。他皱眉抬头朝我看了眼,复又垂下,不安局促地原地踏了几步,突然喊了声:“我不吃了!我先回去了!”然后掉头就跑,他妈妈看儿子跑了也急忙跟我们道别追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我被浇了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要追过去看看怎么了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吃吧。”朋友边说边找了个四人座坐下,开始翻菜单。他这幅气定神闲模样,难免叫人不心有疑虑,莫非他早有猜测?
我将疑惑问出口,他只似有若无朝我瞥了一道,说:“在古代的典籍中,门槛被称之为门限。尔雅释官中有“木失谓之阈”,注释者说“阈为门限,谓门下横木为内外之限也”这里的限顾名思义就是限制,那你以我们这一行的角度来告诉我是要限制什么?”
闻言,我回头看大门口的木质门槛,疑惑间蓦地恍然大悟,回想起不久前,门槛的问题朋友给我提过。门有门神,鬼的魂头低,是跨不过门槛的。
难道这就是陆家豪刚才站在门口不进来的原因?
这一想,仿佛是把陆家豪的身份定下了,“难道他已经死了?”我问。旁边李主任听我一说这话“嘶——”地倒吸口凉气。我没功夫理他,望着朋友等他给我答案。结果他只是摇摇头,说不确定,不过今晚,我们恐怕要去三栋女厕所过夜了。
小爷从小没在女厕所过过夜,被他这么一提,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时,走过来一个妹子,面容姣好身材修长,看上去十分柔软的长发挽在脑后,穿的是和这家店相得益彰的黑色长旗袍。她走到桌子边,将我们三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喊出了朋友的名字!
“你们认识?”我问。
朋友轻轻嗯了声,没多说,随口点了几道菜,只听那妹子道了句:“你的口味还是没变。”然后转身离开。
这简直比发现陆家豪的事儿更让我激动,我骂道:“啊呀你小子,你前女友啊?”
朋友猛一蹙眉,冷声道:“不是,她也是同行。”
“啊?”我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妹子竟然是驱鬼人?可是驱鬼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服务员?这一行的收入可是非常可观的啊。
朋友让我仔细瞧这家店,旁边桌子有许多个单独吃饭的人,都背着一个跟我们平时背的差不多的登山包。在他的引导下,我还发现这里墙面上的花纹竟然都神似放大了的敷!
朋友告诉我,刚刚那个女孩子名叫幽慈,正确地来说,应该是她的父亲是驱鬼人,而她在父亲死后继承了衣钵。说到这,我见他神情一暗,便知关于幽慈的父亲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故事,但他这副表情我又不好发问,只得忍着,寻了个话头:“这样说来,这地方是驱鬼人的聚集点?”
“我们这行常年到处奔波,有什么聚集点。这里只能算是个安全的歇脚处,是她父亲建的。”他答。我想怪不得了,所以他才会知道此处。话头三下五除二就说完了,我们默契得保持起沉默,直到幽慈端着饭菜过来,才给我们这一桌子添了些生气。她对朋友说话,脸上满溢着笑容:“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有单子?”
我觉得这小妞对朋友可不是同行之间的简单/情感,只可惜,跟小杨一样,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哟,朋友闻言只点头不答话。别说人家女孩子了,连我都觉得有点尴尬,谁知这姑娘倒不在意,竟然主动提出要跟我们一块儿去。
嘿,我心道好啊,反正她也是行内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再说了,今夜要在女厕所过夜,想来定是一夜无眠,有个妹子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我刚想说欢迎她加入,朋友就冷声拒绝了:“不行,你不能去。”
“呵?”她冷笑一声,将头扬了扬,居高临下看坐着的朋友,“死了又不要你负责。”
“……”我顿时一头冷汗,暗叫这姑娘可不是个善茬,难道这一行里的女人个个都那么彪悍?
等我们吃完,幽慈已经换了一套休闲装站在朋友身边,看她表情应该是不会就此作罢,朋友也拿她没辙,只得由着。
四人出了饭店往巷子外行去,月黑风高,弄堂里又一盏路灯都没有,只能借着饭馆门前的两个红灯笼透出的淡光照出一条明路。说实话,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总让人莫名觉得心慌,我很想高歌一曲壮壮胆,但朋友说过张嘴就是跑阳气,是作死行为,所以我只能屏着,默默感受内脏们的颤抖……
我偷眼看走在我左边的幽慈,在这种吓人的小巷子里走,她却如闲庭信步。这让我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收到了极大的打击,但很快,我的自尊心又回来了。
就在立马要出巷口的时候,幽慈突然大叫一声往后退开,我几乎是本能侧跨了一步,挡在她身前,在场几人皆是被她一嗓子嚎得齐齐一凛,定睛再看,竟然是一只幽绿眼睛的猫。我松了口气,道:“这么胆小你确定要跟我们一块儿去?”
她不好意思地朝我露齿一笑,不作声。
出了弄堂,李主任问还要不要送我们回学校,我听他语气估计是想早点回去,今天他也帮了我们大忙了,我就让他先走,反正这里离学校挺近,走过去最多也就二十分钟。
他感激地道了别,急急忙忙开着车走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里离学校有多近,反正我们就跟着对这里最为熟悉的幽慈走。她说她知道一条近路,比较快,但是偏僻。那条路穿过周遭的一圈居民小区,直接通到学校门前的大路,但是途中要经过一座桥。我并不知道经过桥有什么关系,值得她特地提一下,朋友应了声表示知道了,也没给我解释的意思。幽慈又接了几句桥上风大寒冷,让我们一会儿把领子都拉起来,别着凉之类的话。
说完,三个人钻进了另一条小巷,走上她所说的“捷径”。
很快我就见到了她所说的那座桥,我耸了耸肩,将领子拽紧,刚要一步跨上去,就被朋友猛拽了回来。幽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半夜里过桥要行礼你不知道吗?”
“行什么礼?注目礼还是跪拜礼?”我问。
他俩没理我,各自将双手合十在胸前,拍两下。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做完后,幽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铜钱,边走边丢。
我悄声问朋友这些铜钱跟我身上的那两枚半半一不一样,他说不同,这只是普通的古代铜币,用作买路钱,我大叹口气,着实觉得遗憾。
心下低落就压根没了心情去看幽慈到底抛了多少钱币出去,就跟在他们后头一个劲走,时不时还打量打量周围。
突然,桥下这条十余米宽的河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惊,倏然拉住朋友指着桥下急声道:“你看那下面!”
他俩扒在围栏上朝下看,果然,借着河畔的灯光能看见那河中有个黑色的东西正在不断扑腾,翻起无数水花。黑色物体旁边漂着长长的头发,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恐怕是个跳河轻生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不在状态,我要去脉动回来
然后赶下一章
第49章 立尸(六)()
我二话不说往桥边的石砌围栏上爬;朋友自后扣住我的肩问我要干吗?
我骂了声:“卧槽这还能干吗?你没瞧见有人跳河吗?!小爷我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能见死不救吗?!瞎子都能看出来我要去救她啊!”
“你等会等会,就这高度跳下去你自己也得被拍晕,嘘!你听……”他仍是没将我放开;同时指着河面上叫我听。我顿时噤若寒蝉,惊恐得浑身一个哆嗦;那河水里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没有女人的呼喊声;连扑腾水的声音都没有。眼前所见之景象;如同一幅巨大的无声投影,我朝他俩看了眼;见幽慈嘴唇有点发白;但至少没有惊叫。
这场景事后想起来仍是怪异至极,那种对于寂静的恐慌仍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我们虽然没有贸然跳下河救人;但这件事大家似乎一致认为应该搞清楚,于是我们加快步伐下了桥,翻过桥两边拦住灌木丛不让人到河边去的铁丝网。跳进去的那一刻,我还对我国某些形式性作为暗暗讥讽了一番,这不足一米的铁丝网,不知道造来干嘛,要么防防野狗,连野猫都完虐它。
等我们穿进灌木丛,走到河畔,河中央那个人还在扑腾。这时我打量周遭,我们现在站的是灌木丛边缘,再往前是一个泥土的斜坡,因为潮湿而十分滑。我三人小心翼翼地往河边靠近,大家都谨慎得没有踩上斜坡。
于是就有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河中央有个人在无声地溺水,而旁边有三人默默看着。
我问朋友现在怎么办?他说不要轻举妄动,呼喊声没有我们可以当她是自杀不想活了所以不求救,那水声怎么可能不存在?不论从哪点考虑,我们都不能下去。
我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分钟,河中那人终于停下了挣扎,整个身体开始往下沉,片刻后又浮了上来。我正担心,如果真是人,那我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淹死?我焦躁地搓了搓手,手心里已经满是汗,粘粘的让我浑身不自在。
就在此时,不知哪儿吹来一阵无名风,河中水流似乎也加快了些,那浮在水面上的“尸体”随着水流先是上下浮,紧接着开始漂动起来了。我正皱眉望着,突闻幽慈低声惊呼,我问她怎么了,她指着斜坡下面的河水,颤声道:“你们看啊,河水中的落叶是往左边漂的,可那具尸体似乎是向着我们过来了!”我一看,我了个去,还真尼玛是这样,怎么朝着我们过来了?!莫非是因为我们见死不救这么急吼拉吼(方言:急忙、急匆匆)来报仇了?
“不对。”朋友道,“不对劲,不对劲。”他不断重复这三个字,我心想老子又不是瞎子,不需要你说也知道不对劲。
看着那尸体朝我们越漂越近,我急得把手心里的冷汗往裤子上直蹭,再看过去时,几乎和幽慈同时往后退了一步,那具尸体,竟然立起来了!
脚朝下,大半身体露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无力耷拉着,盖住她大半张脸。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在那张脸上看到一丝怪笑。
我差不多已经被眼前一幕吓傻了,只听朋友大喊一声:“不好。”抬手往我和幽慈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一股腥辣和道不出的恶心感如电击般蹂躏着我的味蕾,我一下没把持住,猛一弯腰作势要吐,朋友也不嫌脏,立即捂住我的嘴厉声道:“别吐!吐了就是死!”这下我哪里还敢呕,叫我咽下去我都没意见啊!
朋友将我和幽慈一推,让我们转过身,别看着河面,孰知这样只能让我的恐惧成倍成倍往上翻,我看幽慈浑身紧绷着的模样也没好到哪去,朋友不动声色捏了捏我俩的肩膀,让我们别怕,同时道:“这恐怕就是那个会计,我们看见的是她死时的场景。”
“不对啊,那不是男的吗?!”我强忍着嘴里那东西所散发出来的恶心味道急声问。
虽然我说得含糊不清,但朋友也听懂了,他回答说:“传言流传到现在难免会有差异,先别管这个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不按照我说的做,死了就乖乖自己上路别麻烦我带路了。”
我心里暗骂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作为兄弟,竟然连我死后最后一面都不想来见!他打断了我的腹诽,沉声道:“你们口袋里都有红绳,现在拿出一根,一头捆在自己的小指头上,另一端给我。”
我捆好后把另一头递给他,侧眼瞧见他把我们三人的红绳打了个结捆在了一块,这让我不免觉得我们还真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沉吟片刻还不发声,我头顶上都已经开始淌汗了,头皮一阵一阵的燥热,蔓延到全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河上的立尸不会已经到我身后了吧……
直到他扯了扯红绳,对我们说:“半蹲下来,这是为了把魂头压低,往我们刚才下来的那座桥走,我指的是蹲着走,也就是爬。不记得进来的路没关系,我记得,红线另一个用途就是让你能感受到其他两人的走向,你们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记住途中一定要闭着眼,千万,我说的是千万,不要睁开。另外,途中如果你觉得撞到了什么东西,绕开就行。”
说完他也没管我们记没记住,兀自蹲了下来开始往前爬,我也赶紧闭眼蹲下,我们之间的红绳大致有三十余厘米长度,开始时我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方向,但后来越来越不对劲,中间的红绳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有时候我照着路直线往前,绳子却突然紧绷起来,应该是朋友中途忽然掉了头。
我又不好发问,只能跟着爬,手和膝盖抵在潮湿的泥土上,作为一个爱干净的青年来说,这种滑腻的触感真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朋友可能较为小心,所以爬得特别慢,大约有一分钟了,我们还没有能够爬出去。我心里正使劲祈祷着,忽然就撞上了个东西,我形容不出那是什么,反正不是树木,比较软。
接下去的一个念头让我一个激灵打到天灵盖,我撞到的不会是那具尸体吧……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感觉脑袋猛一片空白,我下意识朝着自己舌尖狠狠来了一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齿颊,伴着口中那恶心的味道,倒叫我清醒了。
可接下来又不对了,绑在小拇指上的红绳怎么没有了拉扯感?
我以为是朋友停下了,故意向后拉了拉,几次过后,我终于确定,是他妈的红绳断了!
这下我急得冷汗直流,就差满地乱爬了,‘叶宗,冷静……冷静……’我安抚自己,虽说是无用功,但至少解放出了一点理智,也许我按照现在的位置一直往前爬,就能爬出去?
虽然不确定,但除了这个想法我再没有别的选择,想着,我手脚并用开始往前行进,大概有十余秒,我发现我身下的地面不太对头了,似乎是开始往下倾斜了。我不确定地探手往前,一摸把自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随即往后急退,我摸到的是水!我又回到了河边?!
小爷我已经快被吓死了,但我仍记着朋友的话没有睁眼,我摸索着往回爬了几米,心道他也没说不能喊啊,这时我已经顾不上阳不阳气的问题,舌头灵活一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