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拿来。”法海冰着脸伸出手在小青面前。
“什么?”
“佛珠。”
“哦。”
小青恋恋不舍的掏出了佛珠,递到法海手中,法海接过佛珠就目不斜视的从小青身边走过去了。
“真的生气了?”小青跟过去,咬着下嘴唇小声道,“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你说不准我再来找你,没想着故意害你做不成主持……我若是知道做主持对你那么重要……”
“我不是在生气做不成主持。”
“那你在生气什么?”
“我在生气你……骗我,”法海站定了脚步,气极反笑的向小青『逼』近了两步,“你刚才说,你怀了我的孩子了,你还说和我同床共枕、修欢喜禅?”
法海往前走一步,小青往后退一步,“我……胡扯的……”
“既然我的名声都已经被你毁了,我也背上了『淫』僧的骂名,不如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吧,也不枉我担着这个骂名,”法海说罢,停住了脚步,无力道,“我现在倒真像是个『淫』僧了。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青看着法海渐渐走远了,怒火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又赶我走!凭什么!
小青怒冲冲的现出了妖精的原形,一条巨大无比的青『色』蟒蛇,缓缓蠕动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青而幽蓝的光泽,猩红的蛇信无比骇人,青蟒蛇行动敏捷的冲着法海的背影袭去。
后面的道路上传来急匆匆的马蹄声,还有许仙的喊声,“小青,小青……”
小青本能的回首,巨大的蛇头直撞上许仙和马匹的面前,许仙只顾着策马狂奔,猛地见到个硕大无比又吞吐着猩红蛇信的蛇头凌空直冲自己面颊,当即吓得肝胆俱裂、气绝身亡,就连他胯下的马匹也受惊昂首嘶叫,将已无知觉的许仙甩了出去。
青蛇(八)()
小青赶忙化作人形,跑去许仙坠马的地方,急叫道,“许仙,许仙,你怎么了?”
许仙倒在路边草丛中浑身僵硬,表情定格在最后一刻的惊恐上,马匹也因受惊过度倒在地上抽搐。
法海也回身赶了过来,小青带着哭腔道:“法海,法海,怎么办?许仙死了,他被我吓死了,他被我吓死了……”
“别急,别急,我看看。”法海安慰着小青,伸手去探许仙的心跳和呼吸,许仙的身体尚有温度,心跳和呼吸却是已经停止了,一探之下法海的心也凉了。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小青哭道,“是我害了他!”
许家宅院内忙碌做家务的白蛇心口猛地一疼,心神不定道:“相公,相公出事了吗?”
白蛇急忙用灵力遥遥感应许仙,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许仙坠马的地方,小青正抱着许仙的尸体痛哭不止,法海在旁试探许仙的心跳。
“怎么了?”白蛇匆匆的奔到许仙身旁,小青止住哭泣将刚才不小心现出原形吓死许仙的事情讲了一遍。
白蛇也急了,“这可怎么办?我们没有能力下地府带回相公的魂魄,小青啊小青,你怎么如此莽撞。”
法海道:“你们先不要急,我有一个法子,以前我曾听说我的师父说过南极仙翁的昆仑山有仙草,可起死回生,许仙是枉死,只要拿到仙草,就可救他。可是我道行不够,法力不足以能到南极仙翁的洞府……”
“我去!”白蛇斩钉截铁道,“小青,你先将相公带回家中,好好照料相公,我很快就回来。”
“慢着,你是妖类,即使入得了仙翁洞府,也靠近不了存放仙草的地方,况且那里还有南极仙翁的弟子白鹤看守,你不是它的对手,带着我的佛珠,或许可以帮上你的一些忙。”法海将佛珠递给了白蛇。
白蛇去了昆仑山,小青和法海动用法力直接带着许仙的尸身回到了许家宅院。
且说许仙为何会策马去追赶小青,那是因为今日上午之时小青在金山寺弄出的闹剧很快就传到了城里,流言的速度总是很快的,许仙在『药』铺卖『药』时听说法海因为不守佛门规矩,骗了一名叫小青的女子,被剥去了新任主持,还被赶出了金山寺,而那名女子也跟着法海一起离开了。
许仙越听越着急,也不及回家告诉白素贞,只问了法海和小青离去的方向就策马而去,一路上喊着小青的名字,以期快点追上他们,免得小青再被法海欺侮。
哪知小青乍然现了原形,直接吓死了许仙。
这些小青和法海都不知情,但法海多少能猜到一些。
小青守在许仙身边,不停的追问法海,姐姐能不能把仙草带回来。无论法海怎么安慰她,小青都心定不下来,“都是我的错,原本跟着姐姐来这里是报许仙的恩的,报完了恩姐姐也好登仙界,现在可好,姐姐的恩还没报完,许仙就被我吓死了。”
小青不安的踱来踱去,猛地想到诸葛先生临死说的话,他是姜子牙!他还说过小青若是遇到了麻烦事可以去找他,现在她不就是遇到了麻烦事了吗?
可是去哪里找呢?
小青着急又自责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问一下呢?
法海见小青又是踱步又捶脑袋的,刚想过来劝她几句,小青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跑开了。
灵位!
诸葛先生的灵位!
小青推开祠堂的门,恭恭敬敬的跪拜在诸葛先生灵位前,“姜太公在上,请受小青蛇一拜,您曾说过我若是有事可以找你帮忙。现在许仙被我不小心吓死了,姐姐去南极仙翁那里寻仙草,我担心姐姐会打不过守仙草的仙鹤,所以想请您老人家帮忙。”
小青拜完一抬头,只见一个须发尺把长的白首老翁坐在灵位旁,手里还拿着一根钓鱼竿,鱼钩是一根直直的针。
“起来,起来,下次不用冲着灵位喊我来。这个灵位只是我暂借了几十年的躯壳的罢了,又不是我的,以后找我,只要在心里念三遍我的名字就行了,”姜子牙笑呵呵的用直鱼钩把小青吊了起来,又道,“我这就去我师兄南极仙翁那里,你放心吧。”
昆仑山。
姜子牙乘着仙云飞往昆仑山,南极仙翁和他都是拜在元始天尊门下,是同门师兄弟。
南极仙翁是个寿星老,寿命长的令人发指。
无聊之时就喜欢策划点事儿出来找乐子,最壮观的一次就是他怂恿了三界内大半的妖精神仙掺和着下届凡人玩了一把特大的乐子,那场乐子玩的惊天动地,两大阵营的神仙妖精们闹了个天翻地覆,就连久不问世事的女娲娘娘都跑出来兴致盎然点了第一把火,还安排了一只狐狸精下凡去。
直到这场乐子结束,由姜子牙收尾后,不少妖精神仙还意犹未尽,常常把这件事拿出来回味。
这件事在凡间也广为流传,世称封神演义。
想起当年那些事,姜子牙心里总有些不痛快,当年所有神都被封了,只有作为封神之人的他把自己给忘了,事后他的师兄南极仙翁还幸灾乐祸的说他与神无缘。
这也就算了,还有人污蔑他是把玉皇大帝的位子留给了自己,可惜被别人抢了,真是流言蜚语恶意中伤。
姜子牙到了昆仑山,鹿童殷勤的迎过来道:“师叔,师父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这老头子又显摆他未卜先知,我才动了来这里的心思多久,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他能恭候我多久。”姜子牙不满的唠叨道。
鹿童嘴甜道:“师叔这是哪里的话,您都几十年没来这里了,师父可想你了,盼了您几十年了呢。”
“小滑头,鹤童呢?”
“鹤童还在守着仙草。”
“就那几根破草还整天派鹤童守着,浪费人才。”
说话间,姜子牙已看到了山巅洞府前的南极仙翁,师兄弟两人寒暄了几句,姜子牙就进入了正题。
“师兄呐,师弟我这次来可是有事求您的。”
“说,说,说。就爱听你这句话。”
“我上次来天界不是带了俩小宠物搁天河养吗?你还记得吧?”
“记得,不就是一只小乌龟和一条小青蛇吗。”
“是啊,师兄,它俩下凡闯祸了。”姜子牙略显夸张的激动道。
“闯祸了?”南极仙翁自作聪明的恍然大悟道,“哦哦哦!肯定是跟风下去给西天取经四人队添麻烦去了,然后一个想吃唐僧肉,一个想嫁唐僧,所以俩小家伙在下面打起来了。怎么了?伤到了西天取经四人队里的谁了?”
姜子牙鄙夷的拖长声音道:“我——呸——”
南极仙瓮捋着银髯道:“师弟这是做什么,又没吃枣,吐什么枣胡啊?这是人老了牙掉了,在吐牙吧?”
姜子牙弹了一下南极仙翁的寿星大脑壳,道:“都是老不死的,谁也别说谁。”
“我是老不死的,你是刚老死的,那凡人下面的诸葛先生灵位不就是你的吗?”
“师兄说这么直白就没意思啊……”
“有意思。”
“那师兄今儿是想让我求着你要仙草呢,还是我直接去拔仙草呢?”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你那俩宠物下凡闯祸了,你那俩宠物怎么下凡了?你说说你,选什么做宠物不好,非选一只小乌龟和一条小青蛇。看看我,一只鹤、一只鹿,出门搭个鹤、骑个鹿,多仙风道骨啊。再看看你,出门坐个乌龟、搭个蛇,哦,你那俩小宠物还小,出门只能你驮着小乌龟,小乌龟驮着小青蛇……行,行,行,你说你说……”
姜子牙道:“师兄你还真当自己是世外高人了,久不问世事。西天取经早几百年前就结束了,现在西天都在策划者去东边取经了。我几百年前不是又下去轮回去了吗?那时候不是怕这俩小宠物在天上没有我陪伴太寂寞吗,就把它俩带下去了。结果下去的时候忘了带它俩去南天门保留记忆了,它俩的记忆就全失了,小乌龟到了下面被西天的观音相中了,让它几世为人,在红尘中历练,以后打算收到他到西天去,小青蛇下凡之后修炼成精了。”
“师弟啊师弟,你就是记『性』不好……小乌龟挺有造化。”
“造化什么呀!下凡之前小乌龟和小青蛇就已经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小乌龟要是被西天的人弄走了,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棒打龟蛇。”
“后来小青蛇跟着一条白蛇去了人间,那条白蛇也是被西天的观音相中的,小青蛇和小乌龟又碰面了,现在隐约又有点勾搭上了。可是呢,出了点意外,白蛇下去是报恩以了却尘缘,登上仙界,结果白蛇的恩人被我的小青蛇给吓死了。这下白蛇别说是了却尘缘了,这是又间接的造了一桩孽缘。所以呢,我想求师兄你高抬贵手,给那白蛇一颗仙草,让它把恩人的命救了,观音就能把它升到仙界了。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我再去讨我的小乌龟回来不就容易开口了吗?”
《海棠》()
我叫鱼笙。
明天,我就要嫁给一个老太监了。
我听说,他已经有六个太太了,正室大房是先前大清未亡时,他伺候的后嫔主子赏赐给他的对食宫女。
二太太和三太太是他在京城的宅子里,偷偷背着主子娶的。
那时,大清正处在时局动『荡』、风雨飘摇之中,主子们戚戚哀哀国之将亡,倒是他这个无根的奴才,享受起了暖玉温香的滋润日子。
大清亡了后,他倚仗着在宫里这些年攒下来的大笔财富,回到穷瘠的老家麟迦镇后,竟真个是衣锦还乡,成了富家大户,又逍遥快活了二三十年。
麟迦镇是个穷得叮当当响的小镇子,穷虽穷,倒有些个依山傍水的好景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镇子又小又偏远,打仗都不来这儿。
所以呀,这里也算得上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儿了。
我打小起就没有家乡,我的父母都是水上讨生活的,逐水而居,哪里太平就往哪儿漂。
这不,上个月我们一家就飘到了这麟迦镇的河里来了。
这一漂呀,我就被老太监的大房太太给瞅见了。
我不知道,她究竟给了我的父母兄长多少大洋。我只知道,我父母兄长的褡裢里都装得沉甸甸的,走起路来哗哗直响。
他们将正在小舟上撒网捕鱼的我叫上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带到了岸边一个小小的茶棚里。
茶棚里端坐着一位贵气锦衣的『妇』人,她见我来,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拉过我的手,让我转一圈。我惴惴不安的听话转了一圈,她打量着我,说了一句:“身段还行,模样也秀气,就是脚大了些。不过,也不妨事的。就她了,留下吧。”
父亲兄长走后,我才知道,我被卖了,卖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监。而茶棚下那位贵『妇』模样的女人,就是老太监的大房太太,安汝莲。
安汝莲说,老太监生病了,算卦的说,得取个十七岁的姑娘冲喜,老太监家里已经有六个太太了,再加上一个七太太,就等于有了七仙女,保准能让老太监的病好了。算卦还留了一个生辰八字出来,说,就按这个生辰八字找。
镇上倒也不是没有生辰八字正对的姑娘,只不过,安汝莲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单单看上了一身鱼腥味的我。
我只是个小妾,没有办什么喜宴,就一顶花轿将我从岸边抬到了老太监家里,这婚事就算成了。
坐在轿子里心头委屈的我,当时并没有想到,我会在这座阴气沉沉的宅子里,遇到一个与我纠缠一生的人,舒紫黛。
入了宅子半月有余,我只见过老太监两三次,他横卧在鸦片烟掩映的重重烟雾里,病恹恹的,很没有精神,仿佛一盏将息的灯火。风烛残年,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我不是没有见过太监,当时大清亡时,遣散了数千名太监,我也曾遇到过几个乘舟返乡的。据说,他们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皇宫,最后在侍卫的驱赶下才离开了。
大部分太监们都身无长技,只有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别人都说,这些太监伺候人,你稍微动一下眼皮子,他们都能揣摩对你的心思,将你服侍的体体贴贴的。
很多太监都穷的很,有离宫时不甘心想捞一笔的,大着胆子偷了宫里一两个值钱玩意,在出宫门时被查了出来,打了个半死。
像纳我做小妾的老太监这样的,能成为人上之人,太监之上的太监,总还是有些过人之处本事的吧。
老太监的宅院叫祥瑞仙居,这名字起的,倒有些像个道观。
祥瑞仙居里很大很大,院落之多,道路之蜿蜒,着实让我很是头疼。倘若丫鬟没有跟着,我都不敢『乱』逛,生怕『摸』不着回来的路了。
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就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被管家带着拜见各房太太,管家方嫂让我叫她们姐姐。因为那天起的早,我只见到了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其他的几个太太都还没有起床。
管家方嫂说不急,迟早会见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给我的院子里安排了一个老嬷嬷,两个丫鬟,说是侍候我起居,做些活计的。
这个宅院里有很多下人,他们里有九成都是女的,只有做一些重活时才会用到男的。
这些男下人们平时是不许接近各房太太的院落的,只有在一些不得不来的时候,才会让他们进来。譬如说屋顶漏雨,重新修葺时,他们才可以进来,即便是进来了,也有人专门看着他们,不许他们与各房太太们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