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面就是我爷爷跟老管家留下来的家底了,说实话,我活了二十五年就打开过一次,那时候岁数小,里面有什么东西也忘的差不多了。
马六指胳膊一扫把那些食品袋和零零散散的东西都拨弄到了一边,我把手里的木箱子放上去,“砰”的一声,“这就是了。”
马六指一看眼前这灰蒙蒙的木头箱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吮了吮手指,就要打开箱子看看。
我一看,顿时就着急了,连忙摁住了他:“我说六爷,这是老人留下来的东西,你这脏乎乎的就往上摸,不大好吧。”
马六指也是老脸一红,朝我嘿嘿一乐,直说疏忽了疏忽了。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手指头扳开扣锁,“吱呀”一声,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木头箱子再一次被我打开。我扫了一眼,往顾辛烈面前一推。
“你们看吧,就是真有那摸金令我也看不出真假来。”
“林半闲的东西,没有假的。”顾辛烈冷着脸吐了一句,然后便埋头翻起了箱子里的东西。
“行啊林老弟,林半仙是你爷爷啊?”马六指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我正聚精会神看着顾辛烈翻东西,被他这一拍吓得够呛,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不一惊一乍的吗?”我拨开马六指的手,这厮的手指刚在嘴里舔完又往我身上摸。
“林家有人名半闲,寻龙探穴似半仙,摸棺卜算知阴阳,不做凡人不做仙。这首诗说的就是你爷爷了。”顾辛烈点了点头,朝我说道。
“当年你爷爷在内蒙古那一片是响当当的摸棺元帅,手底下一票子人。往回数二百年,你爷爷也是头一个一人敢挂三张摸棺令的人。”马六指也跟着说了一句。
这时顾辛烈也从箱子里翻着了那摸金令,啪的一声摔到桌子上,我定睛一看。这摸金令就巴掌大小,通体雪白如玉,牌子呈碧波滚浪状,四角各嵌着一枚小拇指长短的雪白锐骨,看样子这就是那猛虎牙了。
令牌周围还有着一共四七二十八个小孔,穿着一条头发般粗细的细线,正中央摸棺两个大字苍劲有力,能想象出当年雕刻出这令牌的人笔法多么精纯。
“嗬,好家伙。老弟你捡到宝了,这摸棺令最少得有个几百年历史了。”马六指抻着脖子朝我这看,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酸劲。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去,就把牌子别腰上,不去,就放回去。别脏了老一辈的东西。”顾辛烈看着我,一双如刀般的眼睛刮着我的脸皮。
我抹了把脸,一咬牙下了狠心,张口说道:“好,我干。”我心想,大不了摸一次解了蛊毒,赚个盆满钵满就收手,也不是多大的事。
听我说完,顾辛烈脸上也有些喜意,点了点头说:“这都后半夜了,你先睡。我明天下午三点来接你,咱们尽快出发,我回去准备点东西。”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马六指则要回去陪自己“已死”的媳妇,也跟着回去了。
我也没矫情的非得要送,毕竟现在已经熟悉了不少。
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把玩着那摸金令,点了根烟望着天花板。心想这次摸棺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想着想着就把那本《百鬼夜谈》跟我爷爷的日记掏了出来。
摸棺不是小事,弄不好连命都丢了,跟盗墓贼不一样,摸棺的规矩很多,技巧也要高出不知道几个境界,我爷爷的那本日记上就写着这么几条。
三百六十行,大抵就是士农工商这种,而盗墓则不属于三百六十行之中,它是之外的外八行之一,也算不得什么正经职业。
摸棺则是盗墓的行话,也叫拔土。意思就是用手去摸棺材里的东西。但摸棺有行规,摸的时候要朝棺木磕三个响头,然后在棺木的正南正北各立三炷香,香燃尽之前必须把棺木盖好再磕三个响头出去。
如果摸到一半,香突然灭了,那就把东西全部物归原主,然后倒着出墓室,期间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回头。
再者,摸棺只能取走墓主的几样东西,不能全部带走,这叫“留财”,就是不能让死人在下面没钱花。
诸如此类的各种禁忌已经不胜枚举了,但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能坏了行规,吃这口饭就要守这个规矩。
而《百鬼夜谈》里则大多讲的都是卜算占卦,寻龙探穴这样的事情。两本书,一本日记教我盗墓,一本古书教我看风水。
我苦笑不已,自己耽搁了二十五年没敢干这两行,到最后却还是走了这条道。可能就像老管家说的那样,有些东西是命,从出生下来就注定好了的,想逃也逃不掉。
人大体也都是这样,越是不想承认想逃避的,到最后却都一一来了。可想要的,有的时候就是等到死了的那一天,都未必会来。
……
第二天下午,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还在嗡嗡嗡的震动,我接起来电话,原来是顾辛烈,说马上到我这里了,让我准备准备,我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穿好衣服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店铺还没开门,我转头看见王虎正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我问他怎么还不开门。
王虎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悲哥,你这四仰八叉的躺在这里,还咋做生意啊?”
弄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谢思呢?你来时没看见她吗?”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她,便问起了王虎。
“哦你说嫂子啊,她在厕所呢。”王虎一乐,露出两颗虎牙。
“虎子,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她不是你嫂子了,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有些烦躁,声音也有些大。
“啪”的一声,我转过头,却刚好看见谢思从洗手间里出来,眼睛红红的,手里的那块香皂也掉到了地上。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她便匆匆的上了楼。
我叹了口气,告诉王虎,我要出去几个月,叫他看好家,也看好谢思,他满口答应,我也就没多说什么,王虎这小子办事还算踏实。等回头到云南了,我再给马六指打个电话,告诉他没事多帮帮忙,也就差不多了。
洗漱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声:“走吧,林悲,奔赴云南!”
第1卷 第二十章 彩云苗巫()
我刚下楼,正好撞上顾辛烈。猛地一抬头,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是……”我打量了那年轻人一眼。很瘦小,一米七的个子,瘦的像个猴子一样,长得很秀气,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有点类似美国九十年代那帮在后巷跳街舞的老毛子。
“哟,林爷吧。我叫王蒋干,顾少早就跟我提过您,听说您家老爷子是当年林半闲林老爷子?”还没等顾辛烈张嘴,那年轻人便笑着朝我说道。
我听了那王蒋干的话,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我说顾小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顾少的名字,有气势。”说着我还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顾辛烈脸色不变的说道:“我叫顾辛烈!”
旋即,他又回头瞪了一眼还在笑的王蒋干,然后才轻声说了一句:“人都到齐了,那走吧。”
我看着顾辛烈跟王蒋干一人背了个大包,顾辛烈肩膀上有两个,把其中一个扔给了我。我刚接手脸色就一变。看上去不过旅行包大小的背包竟然这么重,我估摸着怎么最少也有五十斤了。
临走前,我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帮我看着点古董店。
说完,我、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三个人就奔着火车站去了。因为身上背的东西可能过不了安检,所以我们也没坐飞机。路上,我看着王蒋干那瘦弱的体格,不禁笑道:“我说王蒋干,你这体格子摸棺行不行啊,别再给埋里面。”
他挠了挠头,笑笑也没说话,倒是顾辛烈说了一句:“王蒋干一个人能打三个你。”
我瞥了王蒋干那瘦小的胳膊跟大腿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也太邪门了,我要信我就是****。
三人上了火车,选了个靠里的包厢,上车就聊了起来。因为包厢不隔音,所以说起话来还得小声点。不说不知道,一说真是吓一跳。
原来王蒋干以前是沈阳军区的特种侦察兵,顾辛烈说在森林里,他能比树上的猴子还快,当了三年兵因为喝酒骂了司令官,于是被复了员。一次偶然遇到了顾辛烈,于是就跟着他干起了摸棺的勾当,还别说,王蒋干本来身手就不差,加上出来戒了酒,还真就练了个好鼻子。
不敢说到哪一闻就知道这墓多深在哪,但起码只要说哪块有墓,他就准能给闻出来。
接着,王蒋干跟我说了他为啥叫顾辛烈为顾少。
要说起顾辛烈,他还真是个人物。当初在内蒙古摸棺,在墓底下碰见了一帮悍匪,结果顾辛烈二话不说,单枪匹马一把刀挑了人家四十多个人。那一票子悍匪都折在里面了,结果从墓里出来了的时候,顾辛烈一手提着刀,一手拽着俩脑袋,一身血啊,那后背纹的地藏王菩萨刚好眼角溅了两血。
那时候,整个内蒙古都传说顾辛烈是个疯子,比大汗手里的刀还杀人不眨眼,就连地藏王菩萨看见他都吓得哭了。顾辛烈在家中排老三,人家就都叫他顾三少,王蒋干他们这伙跟着顾辛烈混的,也都尊称他为顾少。
我听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合着这顾小哥砍人比砍鬼来的还利索。一想到那古墓里躺着的四十多条人命跟他提溜着的两个脑袋,我就忍不住冒冷汗。
原来这三人中最弱的就是我啊,本来还以为王蒋干能给我垫个背,结果人家一个能打我仨。
搞得我十分郁闷。
在车上,我们分析了一下云南当地的地形。
根据人皮地图所指,这燕王墓应该是在怒江大峡谷。怒江大峡谷是个纵谷,是由沧江、怒江跟独龙江切割而形成的大峡谷。
四周还全是高山,峡谷极深,而且布满湍急的河流跟瀑布,要是没点寻龙探穴的功夫还真不好找这燕王墓。
云南地势极其复杂,西部为横断纵谷区,高山与峡谷纵横,且地势雄奇险峻,怒江大峡谷也在其中。
一般来说,云南西北部海拔在三千米到四千米左右,而西南部则低至一千五百米到两千二百米。只有靠边境地区地势才逐渐和缓,从一千米到八百米不等。而且由于云南的某地喀斯特地貌影响,一些大墓更是藏在极其隐晦的石林跟溶洞之中,非常不好找寻。
“先去南部红河县那里找当地苗巫,然后再前往西部,其间,我们还可以以游客身份询问当地居民,寻找古墓位置,这样比较妥当。”我指着人皮地图说道。
顾辛烈跟王蒋干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中途一共倒了三趟火车,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们才到云南。我们下车的地方距离西双版纳不远,但也绝对称不上近。并没有找什么导游,下了火车,顾辛烈就给我们俩打了个眼色,打了辆车便奔着红河县去了。
云南以少数民族居多,而其中的傣族跟苗族则绝大部分生活在红河县,在古代这个地方又叫“蒲蛮”,这个名字涉及到一个民族,就是蒲蛮族,这个民族跟苗族一样,以制蛊养蛊为生,所用之蛊也更加歹毒。
但这个民族早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我也是从《百鬼夜谈》里听说过一点关于这个民族的只言片语。这个民族并非是因为天灾或者人祸而消失的,准确的来说,他们是自己把自己给消灭了。
跟苗族用蛊不同,蒲蛮族人一出生,体内就会被种下一个蛊。这蛊叫“鸠割”,采用三十三种剧毒混合而成,而蒲蛮族为了解毒跟生存,必须每年都要放蛊害一个人,倘若三年之内都没害死一个人,那么自己就会中剧毒而死,鲜血也会从红色变成褐紫色。
我这次来的最终目的就是找一个蒲蛮族的遗老帮我解蛊毒,因为他们比苗巫更加神秘,可以以蛊吞蛊。
我们在车上的时候,王蒋干突然拿出一张地图给我跟顾辛烈看,是怒江大峡谷俯视图,画的有些粗糙。
我量了一下大概距离。不由的惊叹道:“这他妈比科罗拉多大峡谷还长。”
科罗拉多大峡谷是从支流巴利亚河口起到米德湖,全长也不过才四百多公里。可怒江大峡谷刨去无法精准计算的西藏内部长度,足足有六百多公里,跟西藏两段要是接起来最起码也有一千多公里了。
这足足是科罗拉多大峡谷的两倍还多。
想起那十几处墓穴,我心里也一沉,暗想要是真点背,估计得找个一两年才能摸清楚位置。况且我们还并不知道这古墓的具体位置,我寻龙点穴的手段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就是真找到了,下去之后还得靠顾辛烈跟王蒋干。
也不知道这车开了多久,直到司机拍了拍我的大腿,告诉我该下车了,我才迷迷糊糊的叫醒旁边熟睡的顾辛烈跟王蒋干。刚下车,入眼的就是一片绿,几乎满山遍野的大树跟花草,还有湍急的水流,而面前的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县城。
说它古色古香,是因为这个县城让我想到了安徽的那种土楼跟凤凰古镇的老房子。
“没看见有四个轱辘的车啊,我说林爷,咱来干嘛的。”王蒋干抬眼望了望,这当地的居民挑担子连鞋都不穿,着实是有些让人以为穿越到了民国。
“这找苗巫还得问当地居民,一般的巫族平时都跟普通人一个模样,不是当地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有的干脆就藏了起来,你就是猜破了脑袋估计也找不到。”顾辛烈抱着那把雪白骨刀,朝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连忙上前拦住那挑着担子不知道卖些什么的老伯,问他:“哎呀老伯,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苗婆婆的?”
我不会说云南话,但还是绞尽了脑汁扯出了几句地方方言。也幸亏是小平同志领导好,普通话谁都会唠几句,不然我还真没个法子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外地子来的小娃娃,可别坏了噶们村的运气,找什么苗婆婆嘛。”那老伯见我问苗巫的事,连忙摆了摆手,说自己不知道,想必也是害怕我们这些外地人动了什么坏脑筋。
我正准备拦着老伯继续问,就见顾辛烈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大团结,竖在老伯眼前说:“说了,这两张就是你的,不说……”顾辛烈大拇指一推刀柄,露出一小节雪白刀锋。
我知道顾辛烈绝对是吓唬这老伯的,也就没声张,谁知道这老伯眼睛里只有这两张大团结了,连自己肩上的担子都放在了地上:“哎呦呦,不就是找苗婆婆嘛,我老汉带你们去。”说着就把两张大团结从顾辛烈的手上抢了过去揣进了兜里,挑着担子又往回走。
我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不由的感叹真是社会主义金钱好啊。王蒋干更是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说:“真是人为鸟死啊。”
一听这话,饶是顾辛烈都乐出了声,一脚揣在王蒋干屁股上笑骂道:“艹你个没文化的,你为鸟死啊。”
我忍不住大笑几声,三人跟着那挑担老伯的后面便进了这小县城。
一路上当地的居民都拿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顾辛烈依然一副面瘫相,王蒋干则还心安理得跟当地二十多岁的妹子打招呼,还不忘说:“我就是解放军战士,妹子们辛苦了,等哥哥办完大事就回来解放你们。”
我心想这可是当这帮姑娘听不太明白普通话了,要是这话搁在首都,估计王蒋干还没走出一条街,就得让人家用枪射成筛子,然后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