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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华赞美胡昭大义,感叹道:“我一路走来,荒郊野外凄凉无比,唯有到达陆浑山境内,才感受到人烟温暖。若各地都能像陆浑山一样,愚民有机会被教化,百姓能够养家糊口不至于饿死病死,那该多好啊!”
司马懿心中似有触动,他轻声说道:“偏安一隅,或许还能做到,要扩大影响,却太难太难了,秋实是一方将领,能有此心,实在难得啊!”
他们来到那茅屋外,只听司马懿对屋内的胡昭喊道:“先生,快来看看,我将谁给带来了。”
胡昭闻言,放下手中的锅铲,大咧咧便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一身气质通透洒脱,便是身上的粗衣都显得高雅许多,哪怕是他捋着袖子,都是一派写意自然。
胡昭见张春华,眼眸发亮,他高兴说道:“原来是少侠!几月不见甚是想念,如今终于又见着你了,快进来坐下。”
张春华放下缰绳,对胡昭拜道:“张华见过胡先生,此前多谢先生舍我马匹。”
胡昭并不在意张华身份,在他看来,只要是投缘顺眼的,无论是何身份都值得他去结交,只听他笑道:“我还当你将自己的马给忘在这儿了。”
张春华歉意道:“实在是之前抽不开身,如今刚一得空便立刻前来拜访了,还望先生海涵。”
“没事儿,”胡昭无所谓地说道:“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快进来吧,马棚在这屋子后面,你的枣红马也在那儿呢!”
赤兔一听,虎视眈眈瞪向张春华,伸脖子去咬她袖摆。
张春华忙对它说道:“那是阿父的马,不是我的马!”
赤兔马听懂了,松开了那口白牙,算是放过了她。
胡昭见这马通体艳红,长得丰神俊朗、壮硕高大,竟还通人性,他打量了一番,口中惊叹道:“这马可不得了,怕是绝世良驹吧?通身红色,毛色鲜亮,这,莫非是传闻中的赤兔马?!”
赤兔喷气,得意地昂首挺胸。
“想不到,秋实到曹营后竟还有这番际遇,”司马懿感叹道:“赤兔马可是吕奉先留下的神驹,曹公愿将赤兔马赐给你,想必是对你非常器重的。”
张春华撇撇嘴,不以为然,曹公刚给她降职,还给她塞了一堆书让她学习,就差说她没文化了,真是讨厌。
“胡先生,赤兔脾气不好,若是与别的马在一起,它会欺负别人,”张春华这话刚一说,赤兔便气呼呼地拱她。
胡昭笑道:“你可以将赤兔栓在溪水边上,那边有草有水,还有木桩,地势开阔自由,适合它。”
张春华谢过胡昭,去将赤兔栓好,而后来到屋内,与胡昭、司马懿两人说话。
胡昭去了灶台上忙活,口中哼着小曲儿,心情舒畅、悠闲自在,他随口说道:“山野之中,粗茶淡饭,还请秋实莫要嫌弃。”
司马懿为张春华沏上一杯茶水,手势写意自然,赏心悦目,带着令人着迷的韵味,张春华不由看呆了眼,不由笑道:“仲达沏个茶都那么优雅。”
司马懿好笑道:“不过是与先生学了几手罢了,依葫芦画瓢学了个花架子,倒是将秋实给唬住了。”
他将茶水递到张春华面前,手指修长,莹润如玉,指甲修地整整齐齐,与白玉瓷所制的茶杯交相辉映。
张春华接过,一些冰凉的手捂上茶杯,只觉得暖融融的。
司马懿眉眼如墨,低头去摆弄茶具,为胡昭也沏上一杯,他微微回味之前无意中触及到的张华手指,只觉得软面冰凉,细腻光滑。
他心中疑惑,武将的手指多粗躁,因为他们常年握着武器,平日里也不会像文人这般注重保养,因此手上老茧不少,可张华的手与他认知之中的武将完全不同。
他视线瞥过张华放在一边的方天画戟,带动话题说道:“这把长戟看上去是个利器,却未免也太长了一些,秋实之前打仗时就用的它吗?”
张春华否认道:“方天画戟是我最后才得的,之前南征张绣,我用的是长刀,非常不顺手,如今用惯了方天画戟,感觉倒还挺适合我。”
胡昭将菜端来,坐在他们面前,他哈哈笑道:“果然是那人中吕布所使的方天画戟,这兵器名气可不小啊!只是你不觉得它对你来说太长了吗?”
张春华笑道:“不长,配合赤兔马的高度,作战时刚刚好。”
“秋实是当世才俊,如你这般年纪便能闯出名声的可谓是凤毛麟角,昔日我便觉得你非池中物,日后在战场上的成就必定不输于吕奉先,”胡昭感叹道。
张春华喝了口茶水,爽朗大方:“便借先生吉言了,有先生夸奖,我都要骄傲自得了。”
胡昭哈哈大笑,招呼他吃饭,乡野之中没那么多讲究,三人齐坐一屋,用些野味野菜,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胡昭与司马懿都是健谈之人,与他们说话很轻松,张春华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自己,心情也跟着喜悦舒畅,不由暗道:胡先生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
不知不觉,时间在谈论中过去了,饭桌上宾主尽欢,毫无约束之感。不知不觉;三人间已是消磨去了最初的生疏,胡昭作为长辈毫无架子,屡屡说出妙语珠玑,司马懿略比张春华年长一些,也许是师从胡昭的缘故,气质斐然。张春华爽利大方,举手投足自有一番豪迈,一来二去,竟与司马懿聊上兴头,两人互为知己。
用完饭后,胡昭带她去见了枣红马,那匹母马被养的膘肥体壮,就差能宰杀吃了。
距离上次见着枣红马,它比之前圆了一大圈!
张春华傻眼了,看向胡昭。
胡昭有些尴尬,哈哈笑着并不说话。
司马懿无奈解释道:“这山中好的马草有许多,就是路不太平,不能让马有充分的地方活动,再加之这枣红马此前受了伤,自然是吃吃睡睡,时日久了就成了一颗球。”
说到这里,司马懿自己率先噗一声笑了,眉眼弯弯,双眸含笑。
张春华说道:“待我将它接回去,它就有机会好好瘦上一瘦了!”
他们三人又聊上一会,日落之前,司马懿将张春华又送回了山下,与她告别。
“这是山中地图,先生让我交予你,他说了日后若有机会,可随时来找他。”司马懿说道。
“多谢仲达了,交一知己,有缘相聚,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也可以去温县司马家找我,”司马懿意味深长对她说道:“此去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年轻的小将英姿飒爽,他跨上赤红的马,佩戴上长戟,他眼眸清澈明亮,直爽率真,辞别了司马懿后驱马离去,肥肥的枣红马远远坠在后头,呼哧呼哧地艰难跑着。
司马懿勾起一抹淡雅笑容,胸有成竹,他心下暗道:若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几天就又能与秋实见面了。
此后,为了应对与袁绍的战争,曹操预作布置,命在青州有潜在影响的臧霸等人攻入青州,占领齐、北海等地,巩固右翼,同时将原河内太守张华提拔为三品安西将军,正式授予官印,命其据守河内,稳固左翼。
另派谋士贾诩从旁辅佐张华,封其为都亭侯,随张华一同前往河内。
贾诩接到调令,手一滑,将杯子给摔了,茶水洒了一身。
军中多传言,张华亲属死于当年宛城之战,与张绣有不共戴天之仇,甚至还为此责骂主公,脾性可谓是耿直暴烈无比。
贾诩只觉得舌根发苦,这是要大祸临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大家看到公瑾都很兴奋
拿着霸道总裁剧本的赤兔才是MVP!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二达:我终于,与春华成了好兄弟
贾诩默默缩小自己存在感:他们都看不见我,他们都看不见我……
第42章 成长蜕变()
要说贾诩是何许人也; 吕布最是清楚不过。
“贾诩; 贾文和,呵!我记得他之前在董卓军中,任职讨虏校尉; ”吕布回忆道:“我帮王允那老贼诛杀董卓后; 李傕、郭汜这群乌合之众原本是准备逃回凉州的。”
“他们不是后来举兵攻破了长安吗?”典韦诧异道:“我记得那时候长安祸乱; 几乎成了人间炼狱。”
“啊; 就是这贾文和建议的,”吕布凉凉说道:“他可聪明的很,为了自保将祸水引入长安,多少人为了他那三言两语陪葬。李傕、郭汜就是听了他的话; 知道与其坐以待毙等死; 不如破釜沉舟一搏; 这才收罗旧部急速攻占长安,不然就凭那两只笨瓜能想到这茬?”
“长安当时; 死了不少人吧,”曹昂说道:“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等人都被杀死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整个天下彻底大乱,民众死伤无数,”陈宫寒声说道。
张春华乍舌:“这贾诩那么厉害啊!真是造孽。”
吕布拍拍张春华肩膀; 朝她勾勾手指:“乖徒弟,他还有更厉害的地方,你想不想听?”
张春华见他又要逗自己,心里发毛; 却还是好奇心作祟:“想听。”
吕布扯开一抹坏笑:“你可知典胖子当初那场宛城之战是怎么打起来的?”
张春华心下一沉,不悦道:“阿父说,是因为曹操那个老色鬼纳了张绣的婶婶。”
典韦嘴角一抽,无奈扶额:“春华,如今曹公是你的主公,你怎可这么称呼他?”
吕布喊着“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将典韦给推远了。
“没有那只狡猾的甲鱼在那出谋划策,你觉得张绣会有底气刚降了曹操复又背叛吗?”吕布神秘笑道。
张春华听后呆了呆,眼中冒出熊熊烈火来:“原来全是他出的坏主意!”
典韦急切道:“春华,你别老听吕奉先胡说,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吕布不满道:“这不是你们问起我贾诩是谁吗?我虽然不善谋略,对那只狡猾的甲鱼到还是有几分了解。”
张春华气呼呼道:“主公之前说要送我一个人,是见我不能杀张绣,所以把甲鱼送来让我泄愤吗?”
“也许呢?”吕布笑道:“你把甲鱼宰了,当他做鬼来给我们玩怎么样?”
“玩?怎么个玩法?”
“你想,我们三个死后不久被砍了头,如今可以拔头玩,”吕布建议道:“甲鱼的话,大卸八块好了,到时候手啊腿啊都能拆下来玩。”
陈宫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又咳了一声,对张春华说道:“小将军你可别听奉先将军的话,他只是说了玩的。”
曹昂轻柔抚过张春华的发丝,安慰道:“莫要再为我们的死而耿耿于怀了,我们如今都挺好的,不是吗?活着的人,该将目光向前看,而不是沉溺于过去,沉溺于复仇。”
张春华望向曹昂,直视入他明朗清澈的双眸,就像是天空与海洋,温和包容着一切,广阔豁达的胸怀,理智睿智的头脑,这就是曹昂,那个忠诚胆气,奋勇无畏的少将军,即便英年早逝,也从不见他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与动摇。
张春华眼眶红红,一身尖锐的刺在曹昂面前全部收起,她陷入了深思,疑惑问道:“少将军,我该如何向前看?”
“父亲将贾诩安排给你,是为了让你稳固河内,他能助张绣掌权宛城多年,能力必定不弱,”曹昂说道:“这是对你的磨砺,亦是你成长起来的机会。”
典韦附和说道:“是啊春华,当初你率军投奔而来,是因你阴差阳错掌权河内,稳不住十万大军,更掌握不了河内众多势力,太守之位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情况却是不同了。”
“你有父亲亲自封的官职,调任书上更有陛下手谕,官印也在手上了,”曹昂接口说道:“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摒弃前嫌,忘记贾诩曾经的事迹,将他当作主公派来助你的谋士即可,趁此机会掌权河内。”
“我。。。。。。”张春华张张嘴,她捏紧了拳头,心里别扭又不甘心。
她做不到摒弃前嫌,当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接受贾诩做他下属。
这怎么可能?
然曹昂浅笑望着她,目光希翼,包容又温暖,张春华鼻子酸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春华,就将这当作是对自己的考验,”典韦见曹昂的劝说有效,张春华已经出现动摇之色,也跟着说道:“你说未来想要更广阔的天地,想要更精彩的人生,便先以做好这河内太守出发,好好磨砺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吧!”
张春华,你不能再任性了,他们都盼着你长大,对你寄予希望。你该长大了,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是是非黑白能够概括的!
张春华愣愣的,她低下头,独自思考了很久。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服就干,不高兴就杀,哪有那么多复杂事情,”吕布说道:“做什么事都被限制着,多难受?”
“所以你才把自己折腾死了,”典韦见好好酝酿起的氛围被吕布打破,气得要命,当即冷嘲热讽道。
吕布就是典型的随心所欲,活不明白,若非有陈宫给他出谋划策,说不定死的更早。
吕布不满道:“典胖子还好意思说?你死的比我还早。”
“奉先将军,您还是少说两句吧,”陈宫淡淡说道:“当初我说‘曹操远来,势不能停留过久。’将军听了吗?当时如果您率领步、骑兵屯驻城外,由我率领剩下的军队在内守城,若曹军进攻将军,我就领兵攻击他们的后背;若曹军攻城,则将军在外援救。不过一个月,曹军粮食吃光,我们再行反击,如此方能破敌,将军后来怎么做了?”
吕布一噎,乖乖闭上了嘴巴。
当时他宠妾生怕吕布出城,将她一家妻儿老小留在城内,劝说吕布,令他对陈宫心生芥蒂。
吕布打消出城的念头,没过多久就城破被俘了。
张春华想通了,她悄悄去拉曹昂对手,触及一片虚影,触感如同棉花。
“少将军,我想通了,”张春华轻轻说道:“我会试着做好河内太守,与甲鱼好好相处,但是他这么坏,我给他点无伤大雅的小教训总是可以的吧!”
对张春华随吕布给贾诩取绰号,曹昂好笑摇头,口中却说道:“既是无伤大雅,当然是不成问题的。”
另一头,贾诩接到调令可是后背冷汗直冒,他打听之下发现,那张华可真是军中有名的棒槌,对张绣更是恨得牙痒痒,若非主公刻意将张绣与张华调远,不让他们碰面,恐怕张华会不管不顾正面喊打喊杀。
更可怕的是,别看张华不过十四岁,那可是能够驯服赤兔马,用上方天画戟的武将!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贾诩想到自己以后要在少年版“吕奉先”的手底下做事,他还可能与自己有些许误会仇怨,顿时眼前一黑,强烈的求生欲/望令他火速整顿好自己,在调令下达的第二天便乖乖凑到张华跟前。
张华面无表情地与他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贾诩只觉得这屋里阴森森的,仿佛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观测之下却没有任何人,顿时后背寒毛倒竖,冷汗哗哗地流。
他双手横于身前,对张华行礼道:“贾诩拜见定西将军。”
“都亭侯不必多礼,我不通文墨,不善政事,主公既然将你派来辅佐我,日后我们共事河内,内政治之事还需劳您费心了,”张华淡淡说道,表面上看不透他是个什么情绪,可贾诩发毛的后背告诉他,张华此时平淡对他绝非好事。
贾诩低头,无害而恭敬说道:“将军难道不奇怪,主公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