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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有一个外地来的妹子,叫肖旭,好像是实习生来的。对这里的环境,都不是好熟悉。初来时,笨手笨脚,被那些老员工欺负使来唤去的,跟打杂的差不多。
有特殊病人尿床了,厚重的被褥需要晾晒在屋顶。肖旭郁闷了,这床上一大摞的物品均被病人的一泡尿给脏污了。还不得把全部抱去晾晒,被单则要清洗才行。可是单凭她一个人,要想把这么多东西一下子搞定,那就有些麻烦了。
在疗养院的每一位护理工,都定人定量的分配了任务和护理对象。这位在床上撒尿的病人,是肖旭来疗养院学徒期满后,所接触的第一位病人。
看着一大堆发出尿骚味的被单等物品,肖旭犯愁了。只好厚起脸皮,去求其他护理工来帮帮忙。可是她喊了一圈,不但没有人理会,还招来闲言碎语。
“千金大小姐么?来这里可不是矫情的。”一位中年护理工撇撇嘴,冷眼道:“以为这是你家,使唤谁呢?”
“额!”肖旭被这位妈妈级的阿姨给好一顿训斥。还被别的护理工,指指点点。看她们交头接耳的样子,议论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扭头就走的她,脸羞得火辣辣滚烫。
一位新来替代老张头老婆的清洁工,同情她。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边做事,边观察着。看见她掩面离开,就急忙提起撮箕跟了过去。
“嗨!姑娘。”
肖旭站定,回头苦笑道:“阿姨,有事?”
清洁工淡淡一笑,眉头皱纹舒展开来。含笑说道:“俺们也是新来的。她们干啥欺负人?我告诉你,后院有一个好人,叫……什么来着?”清洁工努力的想了想,眯起眼睛说道:“叫钟奎,人挺不错的,你去喊他帮帮忙。”
钟奎是第一次认识肖旭,健健康康,胖胖壮壮的农村女人。看她的年龄,应该在28——35之间。大方得体的言谈举止,颇得他的好感。
在听她说有难处,他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帮忙。
肖旭也就是抱住试一试的念头找这个陌生的男人帮忙,在他爽快的答应帮忙后。心里自然非常感激和感动,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识了。熟识之后,话题就多了。
“钟大哥,不是本地人?”
“不是。”钟奎牢记,慎言慎行。话不多,就两字。
“你不爱说话?”肖旭有些失望道。在这里,可以说她在这里要多孤独就多孤独。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好人,憋屈一肚子的话,好想一下子倾倒出来。可惜的是,对方好像不大爱说话。不能说话,就不能沟通,那么她不可能一个人在那喋喋不休的念叨,那岂不是成了神经病。
“也不是,最近心里烦闷,所以你懂的。”钟奎面无表情的,嘴上说话,手却没有停下来。麻溜的把被褥搭在晾衣杆上,又继续拿下一件需要晾晒的物品。
肖旭,为了想达到引起对方的注意。可谓是搜肠刮肚,把最近的所见所闻挨个筛选一遍,最终选定一件事来想要给钟奎讲。
“哦,要不我给你讲一件有趣的事?”
钟奎心里有别的事,想要尽快把肖旭的事做完就离开。就显得有些不耐烦,又顾及对方是女人。矛盾之下,面子上还得保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什么有趣的事?讲吧!”
“咱们这里有鬼,你知道吗?”
根本就没有用心听肖旭讲话的钟奎,乍一听她这句话,立马来了兴趣。“鬼?你在那看见的?”他停住手里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看着肖旭道。
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在达到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后,就玩起了吊胃口的把戏。钟奎虽然不是帅哥,也不是年轻有为的青年,但是好歹还是一位高大,身体各方面都不错的异性。加上他乐于助人的性格,所以肖旭对他有了一种朦胧的好感。
“你听到可别害怕。”肖旭故作神秘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才认真的说道:“给你一起守夜的老张头不是死了么?”
对方无意间提到老张头,钟奎蓦然一惊。面子上却是一副淡定自如的神态道:“生生死死,有什么好奇怪的?”
肖旭摇摇头,面色略带紧张的样子道:“可是,那一晚我看见有东西从老张头的屋里出来。”
“你怎么可能看见,不是关了门的吗?”钟奎紧追一句道。
看对方彻底的被自己的小道消息给吸引住了,心里着实嘚瑟了一阵。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那晚上,我来那事(女人例假)起夜频繁。在去卫生间时,瞥看到后院有灯光渗透出来,我就好奇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看见一个人,浑身褴褛,从老张头的屋子里闪了出来。我给你说,当时把我吓得差点就……”肖旭,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打住话头,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继续说道:“我躲避在一旁,看见那个人出来之后,径直去了隔离间病房。”
钟奎知道,隔离间病房就是那十几个,突然恢复正常的植物人病房。因为他们避光,一般在大白天很少出来,院方也解释说这种情况,是病人长期卧床所致,一切还得等到他们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才能正式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你确定是病人?”
“确定。”
“如果让你指认,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么?”
“这个?”肖旭似乎有顾虑,迟疑着半天没有吭声。
“……”钟奎知道她一定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就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让你面对面的指认,而是悄悄的指认。尽可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指认,你行吗?“
【115】前车之鉴()
有了前车之鉴,钟奎这一次得小心才是。但是要怎么做,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的指认肖旭口里提到的那个人?
他同时有想到两个办法。第一个,召来黑白无常帮帮忙。让他们哥俩捉住那个人的魂魄来审问一番,自然明了。第二个,则是最冒险,却是最可靠的一种。由他自己想法召唤出肖旭的魂魄,带着她去查看隔离病房。
第一种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黑白无常是何许人也?他们俩可是阴间鬼差。好比;牛头马面是跑腿。黑白无常是商务!都是属于阴司鬼差,具备同样的能力。如果是让他们来这尽数是苟延残喘,老弱病残的疗养院,不是吹牛的话,在一晚上的时间,整个疗养院可能就变成死院了。这些已经是黄土埋脖颈的人,可经不起阴风阵阵的折腾。
那么第二种办法;这座疗养院从表面看,给人一种安宁静谧的感觉。但是有谁知道,安静背后是杀机四伏,波涛汹涌!不知道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在没有预防措施的情况下,钟奎一旦离魂。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扑杀,发生老张头死亡那件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各种推测,预想!钟奎觉得这件事不能继续拖延了。如果事态真的就像之前想象的那样,有东西在吸食死人的脑髓。那么一旦没有了货源(死人)它们会不会对疗养院里面的活人下手?‘嘚’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楼顶的冷风吹拂得那些被单,什么的哗哗作响。肖旭靠在楼顶边沿,侧面俯瞰楼底的情况。只看见,那十几个排列成队形奇迹生还的人们,就像在出操一般迈动着机械的步伐,一步一步僵直的朝前走。她很奇怪的是,这些人干嘛就从来没有敢暴露在太阳光下。对医理略懂皮毛的她,熟知中老年人需要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多晒太阳。太阳光是可以补钙的,对骨质有好处。
沉思良久的钟奎,见她在看下面。也凑近了过去……
肖旭还有别的事,要不是钟奎让她等一会,她早就下楼去做别的了。
她撩动一下遮盖住视线的刘海,背上的大辫子沉甸甸,温和的在她扭动身子时,微微摆动。“钟大哥,你还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吗?”瞥看着对方黝黑的面孔,脑海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念头,这个念头有些古怪。也是遭受到不公平待遇之后的另类想法,她太需要别人的关注和理解。
钟奎在斟酌中,由于事情急迫,他应该以哪种方式来给肖旭沟通。并且还得在没有惊吓到她的状况下。告诉她,今晚他会来找她。
大多数农村都受到道德潜规则因素的影响。一对没有关系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就会受到道德的谴责。钟奎顾忌的就是这一点,他不知道对方会以哪一种理解方式来理解他所说的在一起的含义。
肖旭瞥看到有人进入通往楼顶的楼梯间,一下子慌神了,急忙说道:“钟大哥,没有别的事,我要下楼了。”
“……今晚……”钟奎吞吞吐吐说了两字,想了想,“你去吧!到时候再说。”
期待中,却听到这么简单的两字。肖旭明显有些失望,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匆忙下楼了。
有些事情你越是担心什么,它越是要来。钟奎之前有想到,最近没有货源来,在晚上就没有事情做。所以在食堂吃了晚饭之后,就暗地里打听了一下肖旭的情况,然后回寝室休息。
在黄昏临近时,那辆消失多天的面包车来了。这一次,院方居然没有喊钟奎下货,下货的人员都是一色的白色防护服装束,还带了口罩的。
管他怎么着,得要查清楚进入老张头的人是谁再做打算。皓月当空,月影西移。钟奎设置好结界,离魂……
就在他离魂之时,从门口进来了那位卞医生,卞医生这一次是一个人来的。他径直走向钟奎所住的房屋门口,已经漂移出来的钟奎,吃惊的看着他,想要透析到他的心理活动……
无奈的是,这位卞医生心思缜密,严谨!在耗费了好一会的功夫。对他的心理活动,还是一无所知。不过,没有探测到卞医生的心理活动,他却看见了惊魂般的一幕。也在这一刻,他豁然省悟,为什么老张头死亡那一晚他睡得就像死猪?为什么在醒来之后,头昏沉沉的。
这位卞医生原来是……只见他,探头在窗户下,嘴巴贴近窗户口。从钟奎站立的位置看,他嘴角处吐出来的不是人类的舌头,而是一只褐色的八角丁。
八角丁,是绿刺蛾幼虫,又名豁拉子、洋辣子。它的毛发有毒,攻击性强,浑身上下不需要任何装备。颜色翠绿,甚是好看,但是却是不能触及的刺人玩意。卞医生口里吐出来的八角丁,不是绿色的,而是褐色……
卞医生在吐出八角丁时,从八角丁上喷射出一股淡淡的雾霾。就像喷射花露水那样子,没有声音,很诡异的。
如果说看见这一幕的不是钟奎,而是另一个普通的正常人。有可能就坏事了,说不定这丫的就会大开杀戒,诛杀灭口!
值得庆幸的是,钟奎设置了结界。毒雾在结界边沿,是无法侵入的,它就像触到韧性没有实体的屏障,消失在空气里。
即使钟奎他不设置结界,作为百毒不侵的他,也毫不畏惧此种毒雾。唯一忌惮的是,怕有东西进入屋里,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卞医生冷笑着,嗖,收回吐出的八角丁,信心满满的离开了原地。
瞥看到这一幕的钟奎暗自猜测卞医生究竟是何方怪物?具备人类的思维和躯体,却有着不同于人类的器官?
卞医生的嗅觉非常灵敏,就在他转身离开时。忽然停住脚步,就那么直逼逼的来了一个大弧度的扭动,回身,直勾勾的盯着钟奎看。
这一看,把钟奎看得是心惊肉跳。他倒是不怕这位怪物卞医生,怕的是,在还没有查到真相时,就打草惊蛇,从而导致更多的死亡。
【116】天涯沦落人()
在暗黑下,卞医生那对幽绿的眼眸,散射出令人发憷的目光,盯着钟奎。这是一种自然的警觉感,卞医生能够有这种超常的触感,那么越发肯定他不是人类。
不过,再怎么超常,他也只是感触到空气中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是无法看到钟奎,游离的魂魄。
卞医生一直久久注视着酷似隐形人的钟奎。
钟奎则冒出一个奇葩的想法,他想要玩玩这只怪物。想法冒出,他径直飘忽到卞医生面前,对着他那苍白得不正常的面孔吹气。
不可思议的是,就在钟奎移身飘忽到卞医生面前时。这厮的视线居然随着他飘忽的速度而移动,就好像在大白天目睹他走到他面前那种神态。
卞医生,定定的眼神,直视距离他咫尺之遥的钟奎。忽然伸出手来,一阵胡乱抓……
而近距离观察卞医生的钟奎,惊讶的看到,卞医生的瞳孔就像变色龙那种瞳孔,可以随意收缩眸光。莫非他是蜥蜴变的怪物?他凑近了的看,却又发现不像是蜥蜴那种眼球。
卞医生一阵胡乱抓狂的样子,吓死人。他的面部,因为狂躁不安,变得狰狞可怖。
钟奎淡然一笑,对他做了一个不雅的动作,就悄然离开去找肖旭了。看来这里的确不简单,卞医生是怪物,那么经他一手治好的那些植物人是不是有问题?他自信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肖旭是离婚的女人,因为相貌原因,丈夫在外面另觅新欢。连家都懒得回一次,哪怕就是逢年过节,也不见他的影子。
丈夫心野,不甘于埋汰在那些田地里。就整天价的乱跑,纠结一些狐朋狗友做什么生意家里。起初是做倒卖猪肉的生意,继而去贷款开了一家屠宰房。
屠宰房开张,屠宰的猪肉拿出去,却一分钱都没有收回。丈夫把钱拿去赌博,对那些狐朋狗友行侠仗义,一甩就是一摞,给外面的女人做生日,大摆酒宴。
家里的她,勤俭节约,吃苦耐劳,期盼着能够有一天摆脱贫穷。盼啊盼,盼来的不是丈夫送钱回来,而是盼来了银行催还贷款的人员。
没有钱偿还贷款,丈夫不露面。贷款的签约名字是她肖旭,银行限令她两礼拜把贷款和滞留金交付清。
苦逼的肖旭,哪有钱来偿还?无奈之下,只好求爹爹告奶奶,四处借贷。找亲戚,求朋友,哀告四邻。终于把贷款数额凑齐,去还了贷款,她就出来打工,想用打工来慢慢偿还欠下的债务。
滚热的泪珠,在肖旭的眼角流淌下来。这是她第四个不眠之夜,想娃儿,想老人,恨那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困意说来就来,意识中,肖旭忽然看见了大白天帮忙的那位大哥。说实话,她对这位大哥的热心帮助,铭记于心。
“钟大哥?”她很奇怪钟奎是怎么来的?又是如何办到,准确无误找到她的?
钟奎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只是对她招手。
两人飘忽着到了疗养院的禁区,隔离病房区域。
肖旭对钟奎点点头。
两人无声的滑进隔离间。
隔离间里面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出这里是那活生生十几个人的住宿区。充满异味的空间,令人忍不住想作呕。
一张张并排的床铺上,躺卧着一具具僵硬貌似尸体的‘人’。肖旭在钟奎的陪伴下,鼓起勇气,挨个查看那一晚进出老张头屋子的人。
“就是他。”肖旭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她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反正觉得很真实的感觉,在说出这句话时,自己吓得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呆呆伫立在原地。
钟奎对肖旭的举动好像没有表示什么。他凑近的看这位酷似在熟睡的男人。此人面庞就是一张皮似的包裹住,凹凸不平的面部五官,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感觉不到他身上具备人类才有的气息。
难道这些人是死人么?钟奎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