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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顾长风再出现时,便与往前大不相同,整个人阴枭了许多。
顾长月能够断定,他正是那个时候入魔。
兴许正因为与前世如出一辙的巧合,她的心中再也无法彻底平静,隐隐觉着,下次再见之时,与现下已经不同光景,奈何她飞出的传讯符,他一张也不曾回她。
无奈之下,她亦只好等待下次再见。
而在此期间,刑法总堂尽数自西边归来,她收到天璇真人传讯,亲自去了趟天璇峰。
庄重肃穆的天璇殿内,墨发锦袍的天璇真人与她相对而坐,双眉入鬓,眸光精锐,依旧是印象之中冷然淡漠的模样,但隔世之间,她却不会因他的气息不寒而栗,更不会惧怕他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
犹记得前世,他与她无甚交集,但每每见面,她都胆战心惊,只怕自己不小心犯了何错,直到看他背影远去,她才敢真正松懈下来。
如今望着他,她反倒想到刑老前辈的话:“按说他应当算是你的师兄。”
心中无疑便又多了一抹亲切感。
天璇真人似乎留意到她的目光,不急不慢地抬了抬眼皮,同样看着她,淡淡地道:“如今古洲亲临,正魔形势虽暂得安稳,但也不能避免苍穹台比斗之时魔道不会作妖,我刑法总堂自当暗中布局,既然首座不在,此事当由你来布局,也好收揽人心,刑法总堂弟子皆非等闲之辈,现下三大神兽都落入魔修之手,显然是我等故意为之,弟子们敏感,只怕会有所怀疑,是以此次需得谨慎,不该出错的便也不要出错。”
顾长风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感激地点了点头。
天璇真人此言,无非是给她一个在刑法总堂弟子面前表现的机会,现下古洲降临,明显人们的心思都不在正魔之事上了,若她还能考虑到这一层,刑法总堂弟子尽管不会立刻信服于她,但至少不会排斥她的。
天璇真人目光之中滑过赞同之色,又道:“首座看中你自是不会有错,听说浩然派五日后便要出发前去苍穹,是以莫要耽搁。”
说罢站起身来,率先向外头行去:“走吧。”
他的意思便要顾长月自己去面对他带回来的刑法总堂弟子。
顾长月清楚刑法总堂弟子远比浩然派别峰弟子要精明许多,也不敢掉以轻心,也好在她经过这么多年的心性磨练,事情倒也处理得有条不絮。
依她安排,刑法总堂修整五日,其后两明一暗兵分两路。
其中两明中的一明是指光明正大与浩然派一同行进,由她亲自带领,另一明由天璇真人带领,留驻浩然护卫浩然安全,一暗则是指暗中潜入苍穹台,以散修的身份暗中关注魔修动静,至于这支队伍由谁带领,顾长月只熟悉锦逸尘与曾经一同进入浩然的薛原二人,锦逸尘是天璇真人的左膀右臂,魔道识得他的人不少,反是薛原不曾露过面,且实力不弱,行事也谨慎小心,因而她便将重任委以薛原身上。
而对于此次安排,刑法总堂弟子无一反驳,或许心中对于突然间站出来主持刑法总堂事宜的顾长月并不那么信任,但至少都很认同她的决定。
对此顾长月又松了口气,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刑法总堂弟子面对古洲到来依旧淡然从容,此等心性实在难得。
天璇真人负手立于她的身后,平静地解释道:“自白莫言那件事后,刑法总堂便经过一次清洗整顿,首座常告诫他们,修道重在修心,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道,更莫要被旁门左道迷惑心志。”
顾长月会心一笑,亦无多言。
如今应当归来的都已经纷纷归来,其后的事情顺理成章,浩然派储备几日,终于向苍穹台行进。
而整个浩然派内外峰,倒不是所有真人都对遴选深感兴趣,正在闭关的静君真人以及隐居后山的雪云和阮萧玉且不谈,天权真人以等待弟子紫薰儿为由闭门不出,天璇真人留下驻守浩然,当然,这几位众人还可理解,不想鹤前辈与蓝前辈也一并留下。
为此顾长月也颇为惊讶,鹤前辈属于喜欢热闹的人,这等大事他应当没有理由回避,蓝前辈更不能理解,顾长月至今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当然她亦不去过多纠结,她只知道这几人对于古洲来讲都不具嫌疑,况且又有禾摹祖师庇佑,古洲不会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倒是摇光峰才是古洲真正留意的对象。
此外有一事让顾长月颇为疑惑,古洲竟传讯要求天枢真人亲临苍穹,是为何事她无从知晓,只道师尊只怕一开始便有这么一天。
左右是该打起精神来了。
离开摇光峰之前,她特地嘱咐敛光好好照顾老妇,一并照顾好摇光峰的一草一木,留意浩然派动静,这才放心与刑无悔一道领着刑法总堂,跟随浩然派壮大的队伍飞往位于大陆中部无底之谷边缘的苍穹台结界。
苍穹台——与世俗隔绝,于修真之巅,一步便可跨越疆界步入太虚,这是多少下境修士梦寐以求的地方,有的人一辈子也无法妄想踏上这片悬浮在无底之谷上空的岛屿。
云海深处,薄雾环绕,无论是没入云层雾霭的山峦,还是攀附山脉脊梁所幻化出的希指可数的凝实阁楼,无不透着让人触不可及的高华仙气。
只是这每一寸土壤,每一片花草,在顾长月眼里都沉淀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丹田中小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叹道:“为何我总觉着我在此处死过一次?”
说到此处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妥:“我原本就是灵魂状态,除却灰飞烟灭,是不能再死一次的,但这种感觉却强烈不已,当真不能言说。”
顾长月掩下心中的情绪,半是玩笑地道:“那便当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此处灵气好生旺盛。”
小花默了默道:“固然如此,好歹也是苍穹台,不过尽管如此,苍穹台上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比如赫赫有名的吸灵至毒之地,嘶,阿月,说到此处,为何那感觉却越发清晰?你应当有所感觉,莫非是要提醒我等莫去那处?这就是所谓的不详的预感?”
顾长月无言,却还是顺水推舟道:“兴许,你说得不错。”
她抬起头望向那个方向,暗暗道:“他们会有印象么?”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前前天回一趟老家,转了四趟车,从中午转到晚上,哭死,明明就德阳到成都某个小镇那么一点点距离,太累了!!然后去换驾照,排了一上午班,人民公仆一脸冷淡地告诉作者君不行,因为刚刚扣了分,我的神仙姐姐啊哭,叫我下次去!!好吧,灰溜溜地回到上班的地方,昨天中午本来已经码完了字,准备发,咔哒,停电了…下午加班加到十点过……直到今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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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离我不弃,虽然我有时候有点飘忽,但请相信,我的梦想不变,初心不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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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 第349章,鬼门()
渺渺苍穹,寂静无声;唯清风过处;万里绵延。
渐渐的;夕阳余晖,长天一轮紫霞点火蔓延;却清透明亮,仿佛倒挂天际的彩湖,能够映透整片黑色岛屿;茫茫天际下,山川河泽;恍若虚影,隐约间可见灵气漂浮;如纱如织;两相辉映,美不甚收。
浩然派各真人立各乘法宝翘首以望,纷纷喟叹,蓬莱仙境大抵如此。
脚下山雾涌动;隐约可见浩然弟子整齐列队,有种千军万马之势。
四周刑法总堂弟子御剑静伫,气势傲然;明眼人若留心观察便会发现那是一个大型阵法;正如绞绡法衣之上勾勒的阵图,坚硬守固。
顾长月扇动双翼法器立在阵眼的位置,一袭红衣随风舞动;在清透的紫霞之下,被笼进浅淡的光晕之中,如神祗临世,美丽飘渺。
不远处,暮云埃愣怔怔地看着她,竟有些移不开眼睛,然而前世那抹寡淡的孤影似乎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黑衣白发,浴血奔逃,眼中噙着触及灵魂的绝望悲痛…
曾经那个绝望无助的她与眼前的她,鲜明的对比。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触觉,在解暴的那一瞬间,她其实便已经不在了,眼前的她并不是她,她们只是有一张相似的皮囊而已。
若如此,兴许他还好过一些,至少不会想着她便动摇道心,一直不曾有所突破。
他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复杂莫辨,直到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开阳首座,可是有话要对阿月讲?”
蓦地回神,只见来自地下城的行刑狱长凌空而立,墨发黑衣,如烟浮动,阴冷清幽的气质,竟有几分不可亵渎。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似乎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特意甩了甩手臂上幽蓝色火焰摇曳的黑色铁链,发出叮铃铃的声响,空灵地萦绕在四周。
恰时,沉迷于眼见景致的众真人纷纷收回心神,转过头来看向他。
好在他素来习惯了一副表情,很快掩下自己的窘迫,咳嗽一声道:“无甚。”
自来阴森神秘的行刑狱长却不给他面子,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也不说话,只随手戴上风帽,将俊美精致的脸庞掩盖在黑色的阴影之下,露出的红唇微微上扬,又是那副肆意不羁的模样,阴冷邪戾。
这般阴阳怪气,像是表达自己的怀疑,却又戛然而止,倒叫人回味。
众真人不知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但觉他身上冷意四溢,想他喜怒无常,便都不由自主地远离一些,左右也没有人愿意接近这个掌握刑法的阴暗酷吏,只不过众真人看着暮云埃的神色越发精彩起来。
顾长月本来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现下更不敢四下乱看,只将视线落在漆黑的地面之上,心道刑老前辈此举实在有些任性妄为,若是小师叔,定不会如此古怪,也幸得小师叔深居简出,浩然派众真人对他并不了解,否则只怕已经彻底暴露。
好在正当此时,忽觉身后灵气波动,气息暴躁疯狂,竟是一波魔修穿过结界,从外头进来。
与此同时,一股黑雾从远方的地平线升腾而起,渐渐蔓延开来,很快便将眼下的土地笼上一层阴暗,霎时间煞气四溢。
天玑真人沉不住气,对一直平静无波的天枢真人道:“是魔修,来者甚多。”
众浩然弟子亦有所觉,纷纷祭出法宝,全神戒备。
原本正魔不两立,此番遇见魔修,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正道修士亦不敢放松。
天枢真人反倒一脸淡然,抬手示意众修稍安勿躁:“苍穹台上,桥归桥,路归路,浩然弟子速速收回法宝,切莫动手伤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冷淡沙哑的声音道:“尝闻浩然掌门道骨仙风,风华绝代,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声音由远接近,很快近在咫尺,众人只觉一股湿热的腥气扑面,定睛一看,却见蒙蒙黑雾中渐渐呈现出一抹影子。
那影子足有三丈来高,朦胧间如勾腰驼背的老人,又如四肢着地的孩子,亦或是周身捆满绳索的骆驼,姿态诡异扭曲,此番一步一靠近,携着一股阴腐气息,阴风阵阵。
浩然众修只觉头皮发麻,一种说不出的寒意自脚底浸透全身。
“是蚀骨兽。”丹田中,小花率先反应过来。
蚀骨者,顾名思义,腐蚀骨血,属罕见妖兽,周身液体可致人腐化,筑基修士亦不能避免,其攻击性位列前茅,可与血鳄相提并论。
要驯养此等妖兽,只怕并不容易。
小花话音刚落,顾长月便开口道:“应当是变异蚀骨兽。”
语罢,也不多想,当下便翻手结印,凝一屏障意欲罩住浩然弟子。
只是她的动作快,天枢真人的动作更快,只消一个眨眼间,她便再也闻不到蚀骨兽的气息,而眼前一道不可觉察的屏障悄然展开,将浩然弟子全数笼罩其间。
浩然弟子无不松了口气,再望向浓雾深处之时,那扭曲古怪的身影已经彻彻底底显现出来。
有人立刻便认出蚀骨兽,忍不住喊道:“是变异蚀骨兽。”
只见蚀骨兽双目如炬,手长及地,全身糜烂,布满深及骨骼的沟壑,一走一动间可见汩汩流淌的青黑色血脉,脉络上似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肉虫蠕动,恐怖丑陋。
方才那声音便是从蚀骨兽身上传来。
原来蚀骨兽的肩头站着个男子,模样倒是英俊,但是面色苍白如纸,双目泛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他似乎在笑,嘴角冷硬地扯开,比哭还难看。
他抬手拍了拍蚀骨兽巨大的头颅,低声道:“本主对你说过多少次,女孩子当优雅一些,你看看你,每次出来不是血流成河就是退敌三千,可是越发不好管教了。”
蚀骨兽仿佛能听懂他的话,竟温顺地将头往他脸上蹭了蹭。
他推开蚀骨兽,目光落在天枢真人身上:“兽主求无方今日得见浩然掌门,一览掌门神威,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掌门自来神秘,不说至今不曾拿出过本命法宝,似乎便是灵宠亦不曾放出过,本主倒是好奇的紧,不知是何灵兽如此神秘,本主能不能控制?”
这话显然是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众浩然弟子闻言,霎时一片骚动,哪里容得下掌门真人被魔修侮辱。
说来正魔见面,即便不会血流成河,也少不得一场口角。
天玑真人冷声道:“岂有此理。”
天枢真人抬手打断他的话,淡淡地对求无方道:“没曾想兽主控兽的本领非凡,跑路的本领也不弱,前些日子才被我正道结丹真人追得远逃西边,今日便就赶上了我浩然派的步伐,进了苍穹。”
他的目光落在蚀骨兽身上,继续:“想来兽主正因为驯养了这么一头变异妖兽,才跑这么快的吧?”
这话更是毫不留情。
浩然派众弟子或是配合,或是出于鄙夷,皆不由嘲笑出声。
求无方似乎没有想到他反驳得如此利索,顿了顿,目光扫过浩然弟子,收回脸上的笑意,正色道:“孰强孰弱,斗法台上比了才知,不过此番既然浩然弟子在此徘徊不前,不如给我教侧身让道,让我教弟子当先开路,如何?”
天玑真人又是勃然大怒:“一个魔道小卒罢了,竟敢让我正道大派与你让道。”
求无方看着他,反问:“是么?”
话音刚落,便见五六个元婴魔修从雾气中行来,加上求无方,魔道九主都齐了。
雾气缓缓散去,正魔队伍渐显清晰,竟都如此来势汹汹。
若换做往常,只怕早已血流成河。
倒没曾想到,正魔两道的一次对峙竟是如此平静。
顾长月的目光扫过众魔,落在前头最为显眼的红衣男子身上。
是赤焰魔君。
赤焰魔君也不看别人,目光直截了当地便落在顾长月的身上,并冲着她扬了扬唇,露出个莫名意味的冷笑。
再见到此人,顾长月心中又是一阵颤栗,只觉他似乎已经什么都记了起来。
她暗暗皱眉,心道无论如何,既然古洲有所规定,他断然不敢对她出手,也不去纠结。
天枢真人本欲开口说话,哪想一张传讯忽地从天而降,落入他的手头。
是古洲的传讯符。
不仅是他,便是赤焰魔君手中也有一份。
想来是古洲发布了具体的比试地点。
古洲遴选弟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