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什么在祸害她。
姜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而再的跟我重复,让我一定要去找她。
我再三强调,我不是个骗子,我保准会去找她,让她安心回去等着就行。
姜丹还是不放心,把放在茶几上的钱收回包里,说等我晚上过去找她,再把钱给我。
我脸上挂着理解的微笑,心里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儿。
嘱咐了姜丹两句,姜丹总算是离开了。
姜丹前脚走,我后脚就开始查线索。我在网上查了查姜丹公司,然后查了查姜丹去考察的县城的名字。
县城叫葛杨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夏渊说,葛杨县的地气很寡淡,长居的妖怪只有一种,是地底下靠吃草根生存的一种地精。这种地精生性其懒无比,所以基本都没什么道行,不可能害人。
既然不是本土妖怪害人,那必定是横死的冤鬼。
“可能真的是她同事,不甘心自个儿死了,所以拉她垫背。要不然就是她倒霉,碰上了冤死鬼,被冤死鬼缠上了。”我自言自语的琢磨着,“可为什么要弄掉她脚后跟呢?既然不是鬼垫脚,那没必要让她踮着脚走路啊?”
夏渊跟人性化的百科全书似的,一边给我科普,一边给我出谋划策,“或许,因为葛颖死的时候,穿的是高跟鞋?”
我瞅了夏渊一眼,撑着桌子站起来,收拾了一下,决定去葛颖家里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点儿什么。
葛颖是单亲妈妈,有个五岁大的儿子,还没上小学。
她妈妈一直和她住在一起,和她一起照顾她儿子。现在她死了,家里便只剩下一老一小两个人。
我装成社区工作人员,拿着本,到她家进行家访。
她妈妈开了门,眼神凶狠的盘问了我好一会儿,才把我放了进去。
葛颖家里非常杂乱,有股垃圾发酵后的酸臭味儿,熏的我鼻子有点儿难受。
她妈妈语气不善的冲我说:“家访家访,成天家访,不是公安就是保险公司。你们再访又有什么用?能把我闺女还给我么!”
“我孙子才五岁,都得靠我一个老太婆来养!你们访了又有什么用,能帮我养孙子么!”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像是机关枪一样,攻击着我,就好似是我撞死了葛颖似的。
“大姨,大姨,我理解你的苦处。”我做理解状,顺着她的毛摸,“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告诉我,我会反应到社区,帮你处理处理。”
“我有什么不方便?我一点儿方便的地方都没有。你看看我这个小房子,才一个睡觉的房间,我和我孙子两个人,哪里够住的。我闺女死了,就赔了我十来万,够干什么的。现在上学这么贵,吃饭也贵,还有水电费物业费,你说,我能方便么。你回去跟你们领导反应一下,说说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我一个老婆子和一个五岁的小孙子,没有劳动能力,只能靠组织发善心帮忙了。”
她说来说去,一直担心没有人能养她和她小孙子。话里话外的,一点儿都没有难过的意思。
死的可是亲闺女,她不表现出伤心,反而一劲儿强调自己和小孙子没人养。
她对葛颖的感情可真冷漠啊。我心里凉飕飕的,跟进了穿堂风似的。
第218章 鬼垫脚二
我一边安抚着葛颖的妈妈,一边用眼角余光四处观察着。
葛颖的妈妈特别能说,说来说去,无非就一个意思,让我跟社区领导反应一下,让社会替葛颖履行挣钱养家的义务。
我连连应声,说一定帮她向组织反应,一定把她的要求落到实处。
离开葛颖家,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忍不住冲夏渊说:“葛颖她那个妈,一点儿都不像亲妈。她不为闺女死的事儿难受,光惦记着没人继续赡养她这个事儿。”
不等夏渊回答,我自顾自的说:“我也没脸说别人,我爸还不如她妈妈呢。”
本来我想说不如她妈,但是话出口的时候,加了个叠声,这样就不像是骂人的话了。
边走,我边在心里分析着刚才观察到的情况。
进门右侧的鞋架上,凌乱放着老年妇女穿的软脚鞋,小孩儿的鞋子,还有年轻女人穿的皮鞋。那些年轻款式的皮鞋,鞋码比老年妇女那款小好几号,应该是葛颖生前穿过的。
年轻款式的皮鞋里,鞋跟最高的,也只不过三四厘米而已。从此可以看出,葛颖并不喜欢穿高跟鞋,甚至可能根本没穿过高跟鞋。
以此可以推测,即使葛颖死了,也不可能是穿着高跟鞋死掉。
所以,夏渊提出的,因为葛颖穿高跟鞋被撞死,所以害姜丹脚跟骨消失的观点,是不成立的。
她家客厅非常乱,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住的地方,而像是年轻邋遢男人住的地方。
沙发,茶几,地上,散落着衣服还有垃圾,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似的。
我在听葛颖妈妈说话的时候,眼光扫到沙发边角缝那里,看到一个红色的半透明蕾丝布料。据我猜测,这布料应该是个蕾丝内裤,很骚情的一款内裤。
葛颖是个单亲妈妈,每天除了上班挣钱就是回家忙着照顾老人和孩子,应该没有那个时间穿这种内裤乱搞。即使她有这种内裤,也不可能这么随便的放到沙发缝里,肯定是躲避着她妈妈,偷偷藏起来。
我在心里算了算葛颖死的时间,又想了想那条内裤的成色,不由的摇了摇头。
葛颖死去很久了,而那条内裤,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应该是刚塞进去不久。
这肯定不是葛颖的内裤,更不可能是她五岁儿子的。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内裤是葛颖妈妈穿的。
我无法想象,一个满脸横肉,肥硕雄壮的五十多岁妇女,穿蕾丝半透明红色内裤的情景。那肯定特别震撼人心,能直接让人的心脏从胃里吐出来。
内裤这事儿,跟姜丹没关系。但我这人八卦,所以就顺便分析了一下。
去了葛颖家一趟,虽然没感觉到葛颖灵魂存在的痕迹,但让我很深刻的了解了葛颖家成员之间的情况。葛颖妈妈是个刻薄自私凶狠的妇女,亲情单薄,并且不甘寂寞。
这么一想,葛颖可真挺不幸的。
夏渊问我:“想到什么了?”
我回他一句,“关你屁事。”他又不是我领导,我没必要跟他汇报我得出的结论。
夏渊也不生气,在我耳边嘀咕,“葛颖死了以后,应该没回去过,她家里没有灵魂出现过的痕迹。”
“不用你说,我知道。”感情他还当我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我在山外山专攻阴阳八卦咒,主要就是驱鬼杀妖。虽说,我学的不咋地,但是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施展起来,能力差点儿而已。
我没回家,直接坐车去了姜丹公司。
姜丹公司的胖保安很热情,是个八卦魂儿一直在燃烧的人物。我说我是想来应聘的,他立马拉着我介绍公司的情况,比人事专员都专业。
我问他认不认识姜丹,说姜丹是我亲戚家闺女,是亲戚介绍我来这个公司的。
胖保安小眼儿瞬间锃亮锃亮,像是滴了会反光的润滑油似的。
他明明很想告诉我一些事儿,可却又故作神秘,紧紧闭着嘴,摇脑袋叹气,摆出不能说的姿态来。
我做出着急的样子,问胖保安,“看大哥你的模样,难道这家公司,不要介绍来的员工?”
“不是。”胖保安拍了拍我的胳膊,让我进去应聘。
夏渊送我一个眼神,意思是他会从胖保安那里弄到所有消息,搞定一切。
我在姜丹公司里转悠了一圈,来回坐了三趟电梯,过了把电梯瘾。从电梯里下来,我摆出沮丧的模样,朝大门口走。
夏渊和胖保安正在说着什么,等我走到近前,他们正好说完了,互相对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我没应聘上,说我学历不行。”我沮丧的垂着脑袋。
胖保安点点头,“没应聘上,也不一定是个坏事儿。”
夏渊捏了下我肩膀上的肉,暗示我他已经把事儿问清楚了。
既然消息到手,我就不耽误时间,跟胖保安道了别,打车回了家。
一到家,我立马问夏渊,胖保安对他说了些什么。
夏渊慢腾腾的走到沙发上,慢腾腾的坐下,慢腾腾的摆了个叠腿的姿势。他明知道我着急,却故意缓慢着动作,明显是在吊我的胃口。
在我急切不耐烦的目光下,夏渊开口了。
“那个胖子说,自从葛颖死了,姜丹神经了,公司里就一直出怪事儿。有好几个加晚班的,在公司里走廊里,远远看见过葛颖的背影。胖子说,你是姜丹的亲戚,那就最好不要到这家公司上班。因为,姜丹的那个办公桌,在姜丹走后的一个下午,突然四散开了,像是被重物劈过似的。”
我打断夏渊的话,“难道真的和葛颖有关?”
皱眉瞅着夏渊,我说:“我不明白,葛颖如果想害姜丹,为什么不引诱她自杀,而只是弄掉她的脚后跟?难道,她嫉妒姜丹穿高跟鞋?”
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并且不可理喻的。葛颖如果心灵扭曲,并且嫉妒心深重,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夏渊说:“别乱猜了,晚上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如果能看见,当然好,就怕去了看不见。”我冷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所以我才费劲儿的到处查。如果能一眼看到,我用得着到处跑么。”
夏渊眨眨眼睛,“我知道。”
“知道,你还说风凉话。”我甩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当我不知道你在隐形的嘲讽我是不是?我知道,非常知道。”
“我没嘲讽你的意思,我也得晚上去了,才能看见啊。我就是随口一说。”夏渊啼笑皆非的解释着。
我刺他,“我能随口一说,你禽兽不如么?”
“如果你这么说了,能感到兴奋的话。说吧。”夏渊摆出欧美那种宽容范儿。
我在心里呸了他一句,掉头进了卧室。
四点多,太阳还在山头上嘚瑟呢,姜丹就来了电话,催我赶紧过去。
她住的小区,在王海东那边,离我虽然有点儿远,但也不用这么早过去。我现在过去,还得等上好一会儿,天才能黑下来。
去的早了没用,只会打草惊蛇而已。
虽说天黑去了,也避免不了打草惊蛇,但起码我能看出点儿端倪来,不像白天,什么痕迹都看不到。
夏渊跟在我身边,我去哪儿,他去哪儿。如果他的气势能猥亵几分该有多好,别人就会把他当成我的跟班。可他气势太强了,比我强多了,所以明明走在前头的是我,人们第一眼注意的却是他。
我招手拦的车,司机却问夏渊去哪儿,明显把我给忽略了。
我内心非常不满,但是一会儿得用着夏渊,所以我就没把不满表现在脸上。
憎恶归憎恶,利用归利用,我得把这个分清楚。我是个成年人,一个社会人,所以得油滑的活着,不能因为憎恶他,就放弃让他帮助我的机会。
这世界,不是黑白的,是灰色的,混沌的,像是乌沉沉颜色浓重的大海似的。我们就是大海里的石头。
刚开始,都很棱角分明,但在海水的摩擦下,渐渐变的圆滑。
不想变圆滑的,就会被海水甩到岸上,和海里其他的石头脱节。
我圆滑的,生活在海水里,和所有滑溜石头共处在海水里,这样才能不脱节。
当然,我也不排斥那种有棱角的,我觉得那是一种个性。但是,我自己没有办法持续这种个性,因为我不喜欢金鸡独立,我喜欢泯然与众。
一路到了姜丹住的小区,按照她说的楼号,找到了她家。
我曲着指关节,敲了敲大门。
刚敲了两下,姜丹就一把拉开大门,大脸随着大门拉开,骤然出现在我面前,吓我一跳。
她跟个乌龟似的,脖子使劲儿朝前抻,把脸抻到我面前,跟我来了个面对面。
我咽了口唾沫,想跟她客套两句。
她比我嘴快,抢先一步,说:“大师,你总算是来了,我等了你大半天了。来来来,你们赶紧进来。”
“用脱鞋么?”她家可真干净。白色的瓷砖地板,纤尘不染,亮晶晶的都晃眼。
姜丹说:“不用,不用,你们直接穿着鞋进来就行了。”她引导我们到沙发那里坐下,边给我们倒水,边说:“我爸妈去我二姑家里,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才敢让你们过来。等明天他们回来,我就不敢让你们来了。我爸妈很不喜欢装神弄鬼的,不,我的意思不是装神弄鬼,我的”
我截断她的话,理解的朝她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神鬼妖怪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好意思啊,大师。”姜丹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笑容。
“没事儿。”我宽容的微笑着,学明生大师的慈善模样。
第219章 鬼垫脚三
和姜丹说了两句,我就站了起来,在她家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她家根本没有鬼,甚至连鬼怪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皱眉摸了摸耳垂儿,悄声问夏渊,“你怎么看?”
夏渊冲我摇摇头,回答:“什么都没有。”
我从齿缝吸了口气,然后从鼻子喷出去,转过头问姜丹,“你家还有没有别的屋子?上面那个阁楼是不是你们家的?一楼有没有草厦子?”
姜丹垫着脚走过来,说:“楼上的阁楼是我们家的,一直做出租用。”
“住的是什么人?”
姜丹把杯子放到柜子上,回答:“住的是一对小情侣,今年年初住进来的,刚从大学毕业。”她揪着眉头,担心的问我:“难道我脚后跟消失,是他们弄的?”
我摇摇头,“这我不敢肯定,得亲自去看看才知道。你能带我上去看看么?方便吧?”
“方便,方便。”姜丹有点儿着急,先一步朝外走,边走边说:“很方便的。他们五点多就下班了,现在应该已经吃完饭了。”
我看了夏渊一眼,又环视了一遍客厅,跟在姜丹身后朝外走。
上了阁楼,姜丹冲我笑了笑,屈着手指,敲响了阁楼大门。
敲了十来声,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男人露面的那一瞬间,我差点儿吓的叫出声来。
他身上冒着乌突突的黑气,左边肩膀上挂着三只白色的脚,右边肩膀挂了五只。那几只脚都是从脚腕截断的,断口很不规则,厚厚涂盖着腥黑色的污血。
紧张的抓了把包里放着的镰刀,我定了点神儿,给了男人一个友善的笑容。
男人声音很绵很轻,有气无力的问姜丹:“丹姐,你找我有事儿么?”
姜丹笑的很僵硬,努力摆出热情的模样,“小张啊,这位是楼大师,是专门给人驱鬼的师傅。我最近遇到点儿事儿,所以想让楼大师帮我驱驱邪气。大师说,想来阁楼看看。你看看,方便我们进去么?”
小张把目光从姜丹的脸上移开,移到了我的脸上。他半睁着眼睛,上眼皮遮住了半个瞳孔,目光死气沉沉,像是半只脚跨进棺材的垂垂老朽似的。
“你是大师?”小张问我。
我点点头。
小张肩膀上的脚丫子们,陡然躁动起来,脚趾头像是豆虫似的,飞快的窜动着,像是要从小张的肩膀窜过来攻击我似的。
“大师啊?”小张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轻绵绵重复了一句。
姜丹问他,“小张,能进去看看么?”
小张缓慢的点了点头,侧过身体,让地方给我们进去。
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我身体瞬间冰冷了,像是陡然浸到冰水里似的,冻的我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