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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赶来之后,见到苏南山的尸体,瞬间瘫软在了地上。她向来冷静镇定,但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死亡。
她肯定也像我一样,想不到苏南山会死的这么早。前几天才一块儿吃的饭,说说笑笑的,今天就得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
梅香好半天才吐出口气,扶着床,站了起来。
我把苏南山留给梅香的纸条,递给梅香。梅香接过纸条,看的特别慢,像是难以消化似的,整张脸都揪扯在一起,表情似怒非怒,似哭非哭,难看到了极点。
过了好几分钟,梅香才看完了纸条。
梅香没像我一样落泪,但是表情比哭还难看。
她和苏南山一起工作这么久,早把苏南山当成了亲人,他们的关系,比苏南山和我还要亲近许多。我都无法接受苏南山的自杀,更何况梅香。
梅香情绪都压在心里,整个人有种熟透葡萄的感觉,不碰她,她强撑着完整,但只要稍稍一碰,果肉就会喷溅而出,接着稀巴烂的掉落到地上,我希望梅香能把情绪发泄出来,而不是窝在心里。窝在心里,会把人憋疯憋坏。
可梅香表情却越来越平静,冷静的掏出手机,有条不紊的拨打着电话。
警察来了,医生来了,帮助抬尸体的工人来了。
不过半个晚上半个半天的时间,苏南山的尸体就到了火葬场,很快就要进行焚烧,变成灰尘。
梅香很冷静,不哭不怒。我亦冷静,只是心里窝了一团带着酸楚滋味的火,怎样也不能发泄出来。
夏渊更冷静,他是鬼,自然无所谓人世间的生生死死。他和苏南山也并不亲近关系,也不会对苏南山的死有什么感觉。
苏南山的骨灰,被撒到了海里,这是梅香做出的决定。她说苏南山是喜欢大海的,因为苏南山一有时间,就会到海边去走走逛逛。
我不知道苏南山喜欢大海,但是我觉得,骨灰撒在大海,比埋藏在土里要好。埋在土里,地方太窄了,而大海,那么辽阔,可以带着他的骨灰去任何的地方。
苏南山的事情,并没有耽误梅香扩张店面。
苏南山虽然死在店里,但梅香并不准备换地方,而是继续租着这个店面。她依照老方案,把旁边的店面一起租下来,准备把中间打穿了,把店面扩充增大。
我想给梅香帮两天手,梅香不让,让我回家休息几天。她说我面色太差了,应该多休息。
梅香脸色比我更差,但却一点儿都不闲下来。即使帐算完了,也到处拾掇,一会儿扫扫地,一会儿整整新放到架上的衣服。她应该是不敢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苏南山,所以不敢闲着。
我本想陪着梅香,但是她女朋友来了,帮着她一块儿拾掇着。
她女朋友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极为开朗,做事儿也利索。有她和梅香在一起,安慰帮助着梅香,我就放心的和夏渊回了家。
回到家,我一声不吭的上了床,牙不刷脸不洗,就窝到了被窝里。
闭上眼睛,我什么也不想,就睡了过去。
夏渊躺到我身边,虚抱着我,把我圈到了怀里。他这几天一直帮着我们忙活着,处理着苏南山的事情,也受了不少累。
最忙活的是梅香,再就是夏渊,我却没做多少,多数时间,都在沉默着。心里熬着火,哭不出来化不掉,不敢说话,说话就想哭,但却就是哭不出来。这滋味,特别难受,难受到了极点。所以我只能沉默,一直沉默。
第275章 秃头记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早晨起床的时候,我发现枕头上掉了不少头发。头发半长不短的,微微卡着卷儿,像是没撸直的****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我的头发。
我把掉的这些头发全都捡到手里,一根一根数着,一共七十八根。
夏渊看我在属头发,凑过来问我:“怎么扯下这么多头发?”
把头发搓成一个毛球儿,扔到垃圾桶里,我抬头看向夏渊,“这是我昨晚上掉的头发,不是我扯的。”
“怎么掉这么多?”夏渊扒拉我的头皮看,扒拉几下,又落了几根下来。
我赶紧让他停下,“别动了,别动了,我还是去诊所看看吧。”
捡起落在腿上和床上的头发,扔到垃圾桶里,我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匆匆去了诊所。
我走到诊所门口的时候,诊所的大夫正巧来开门。
诊所大夫眼看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刷就过来了。他左边嘴角有晚上睡觉口水淌过的白痕儿,眼角有两粒眼屎,鼻毛也刺刺啦啦的戳出来,像是细荆棘刺儿似的。
我跟在诊所大夫的身后,进了诊所的看诊房间。
大夫做事儿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一点儿都不在意我这个眼睛都急的突出来的疑似病号。
他踱步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站窗口深呼吸了两口早晨新鲜的汽车尾气。伸展了两下胳膊,他转身到桌子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子茶叶,将茶叶倒进茶杯里,然后慢腾腾走到饮水机那里,朝杯子里灌开水。
端着茶杯走到桌后坐下,他垂着鼻子到茶杯口,深呼吸了一口冉冉冒腾的热气,又小抿了一口茶水,才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一清早的,哪儿不舒服?”他下巴抬的有点儿高,语调阴阳怪气的。
我跟他说了我的情况,说我早晨起来掉了不少头发。
不等我说完呢,诊所大夫来了一句,“鬼剃头,是鬼剃头。”
“大夫,鬼剃头是全秃,我这只是多掉了几根头发。”
诊所大夫身子侧起来,翘起了二郎腿儿,颠颠儿的,看着特别欠揍。他斜眼看着我,目光睥睨着我,就好似他档次比我高很多似的,“鬼剃头,也有慢慢剃的,不一定一晚上全剃光。你这种情况,不用治了,治不好,不管到哪个诊所医院,都治不好你这种情况。”
光听我说了几句话,就下了结论了,这医生当的,可真轻松。
我阴沉着脸站起来,忍着想把茶缸子扣他脸上的冲动,别脚朝外走。
诊所大夫在后头阴阳怪气的哼唧着,“大清早的,膈应人。”
我没回头和他呛嘴,走出诊所大门之后,我右手在底下捏了个小咒术,给他诊所招了一堆老鼠蟑螂大蚂蚁,让他诊所多点儿生气。
他这么阴阳怪气儿的,说话做事儿就跟地主家不受宠的小妾似的,一看就知道忌妒心太强性子太孤僻。我给他多招点儿活物进去,让他每天和活物们活泼的相处在一起,不出几天,保准能把他的小妾性子治疗好,让他摇身一变,成为一点就爆河东狮吼的正妻性子。
夏渊看我脸色不佳,安慰着我:“有我在,没有鬼敢来剃你的头。”
我眼眉怒挑上去,眯着眼睛盯着他,阴惨着声音,冲他说:“我觉得是你干的。”
“我?”夏渊乐了,“我希望你头发越密越好,好看。”
接着,夏渊扒拉了一下我的头发,居高临下瞅着我的头顶,说:“你这可能是前几天没睡好,累的掉头发。”
他这话说的有那么点儿道理,前几天我基本就没怎么睡,一直在梅香那里,整着苏南山的后事。
我摸了摸头发,有摸下来三根。吹掉手上沾的头发,我歪头看着夏渊,“可能真是因为休息不好。”
“这几天多睡觉,就没事儿了。”夏渊笑看着我。
我听了夏渊这些在理儿的话,就没去医院,而是掉头回了家。
在家好睡好吃的养了四天,不仅没养好,头发反而掉的更严重,左边额角那里都秃毛了。我脸上还接二连三起了好几个痘,屁股上也长了很多粒痤疮,还有点儿便秘。身体很燥热,气血翻腾的厉害,根本压不下去,有点儿像月经期似的。
眼看我就要脱发成瘌痢头了,我坐不住了,必须得去找个靠谱的医生给治疗了。
我去了一家口碑很不错的老中医门诊,老中医慈眉善目的,看着就觉得是个靠谱的好人。他捏着我的脉搏,捏了好一会儿。捏了左手腕换右手腕,捏完右手腕又换左手腕,眉头越揪越紧,我的心也随着越提越高。
“不对啊。”老中医疑惑的收回手,仔细的打量着我的脸。他打量了我一会儿,又抬头看站在一边的夏渊,眼露困惑一直摇头。
我被他这幅模样弄的心惊肝颤,“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啊?”
老医生摸了摸下巴,说:“病,倒是没什么病。只是你这脉,左手像是要死的老人,右手却像是身强体壮的青壮年。而且,左手是男人的脉搏,右手是女人的脉搏。稀奇,真是稀奇。难道,你是变性人?”
“啊?”我被老中医这几句话惊到了,“我就是个女的,从娘胎里就是个女的。”
我狐疑的扫视着他的手和脸,十分怀疑他是个三把手,对中医只是略知皮毛,名声其实都是找人吹出来的。
就他诊出来的这个脉象,这能是人的脉象么。照他这意思,我左半边身子是个老男人,右半边身子是个年轻女人,还带点儿人妖属性。这多稀罕啊,比变性人和双性人还稀罕呢。
老中医那表情,比我还困惑,就好像碰到了事业上最大的难题似的。
他抬头问夏渊:“小伙儿,你能不能让我给你诊诊脉。”他野心太挺大的,连我都没诊好呢,就想着多拉一个,把夏渊也诊诊了。
我替夏渊拒绝老中医,“他没病,不需要诊脉。”
老中医打量着夏渊,“从他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他的脸色。他这种气色。”老中医说了半截话,下半截没说出来,困惑的摇着脑袋。
夏渊也就是脸色惨白了点儿,死人都这样儿。
老中医估计以为夏渊得了快死的大病,所以一直想给夏渊看看。
我把话题扯到我身上,“大夫,你给我开点儿药,治治我的脱发。”
老中医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提笔给我写了药单。把药单递给我的时候,他提醒着我,“我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脉象,所以我也不敢给你开药。我给你开的这药,是滋补的,但是也不要多吃,先吃一副看看。你要是吃着不舒服,就过来再找我。”
“谢谢你,大夫。”这老中医虽然医术不靠谱,但对人倒是挺好的,所以我由衷的感谢了他。
第276章 秃头记二
夏渊拿着药单去拿药,老中医瞅着夏渊不在这会儿功夫,悄声跟我说:“你这朋友,你最好还是避着点儿。你这朋友的气色,有问题。”
老中医说的还挺委婉的,估计是对鬼神之类的事儿,有过一定的接触。
我点点头,用眼神告诉老中医,我会把他的话记在心上的。
老中医很欣慰,目光越发慈祥。
从中医诊所出来,我和夏渊边走边说话。
夏渊说这老中医有点儿门道,捏的脉算是准。我驳斥他的话,我觉得这老中医不准到了极点,把我都诊成阴阳人妖怪胎了。
夏渊说:“你体内有蛟龙犄角的灵气,混乱了你的脉象。这老大夫,能诊出这样,已经很厉害。”
被夏渊这么一说,我越发后悔吃了蛟龙犄角。早知道这么后患无穷,我还不如慢腾腾的修炼,就算等鸡皮鹤发半只脚踏进棺材才能修成活人,那也比现在这样儿好。
不仅让我没了那块膜儿,还一直捣乱我体内的气血,整的我跟更年期似的,成天看什么都不顺眼。
别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这话还真是有道理。一口吃成胖子的,一般都是打了激素,被催成了大胖子。一旦打了激素成了胖子,那要是想瘦下来,海了难了,几乎不可能。
爱吃急饭的,喜欢吃烫的,容易得胃癌。性子急的,每天疾驰火燎的,就容易得肝癌。
急不行,真不行,还是慢了好,慢慢一步一步来,才是正道儿。
否则,得不偿失。
我一边走,一边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能像某些极端减肥的女人,扣嗓子眼儿把蛟龙犄角吐出来,那我保准会蹲马桶前面儿,可劲儿扣。
夏渊让我不要担心,他坚定地认为,我是不会秃头的。
他说话一向没准儿,不仅过去没准儿,这次更是没准儿。
一副苦药下去,脸上痘消了三个,屁股上痤疮也疼了点儿,不那么痒了,但是我头发依旧不停歇的朝下掉。
原本我头发也没怎么浓密,现在直接成初冬的草地了,黄蜡蜡的头发稀疏的遮挡着头皮,却完全挡不住头皮那惨白的颜色。
我现在这形象,比地中海还难看,还不如秃头呢。
在家里我都不想露出我的头,找了个帽子扣在头上,遮挡我那快掉光毛的头发。
以前我总是不理解,痴迷于头发种植和再生的那些老爷们老娘们。现在,我深刻理解了他们的心情。不是为了挡头皮,而是为了挡脸面。头上没毛,就好似脸上皮掉了一半似的,都不好意思见人。
夏渊倒是不嫌弃我,还挺会扯的,愣是从我秃头这码事儿扯到了我老了以后,跟他一块儿散步聊天看夕阳那场景上。
他想的是挺美的,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实现。
虽然我现在就要奔向秃头大军,但是我可是一心走在修炼的道路上。只要我持之以恒的修炼,窜到山外山,我就不会老。既然我都不老了,就绝不可能出现夏渊幻想的那个场景。
为了让我头顶上秃毛的地方重新长头发,我又去找了老中医。在老中医明确表示他治不好的时候,我去了各大医院,还去了专门让头发焕发新生机的店面。
不过,我就在店面里溜达了一圈,就走了,没敢脱帽子给服务员看。里面一共三个客人,都是肥头大耳大肚子地中海的五十来岁老爷们儿,我一个年轻小姑娘,要是把秃头露出来,绝对会被他们当成稀奇事儿围观。
为了避免被围观,我在里面逛了一圈,挨了服务员好几个白眼儿之后,又拉达拉达出来了。
夏渊说我这么一直掉头发,是因为蛟龙犄角的灵气闹的,让我不用老去医院转悠了。他说,要想让头发长回来,就得赶紧修炼,把蛟龙犄角的灵气压下去,转化为身体的能量。
他说起来容易,我做起来却奇难无比。
就我这资质,这修炼速度,等我成大秃头了,也不定能把蛟龙犄角的灵气压下去。
没头发是个烦恼,满脸痘也烦恼,便秘烦恼,屁股上全是痤疮更烦恼。本来我也不是美女,现在就更不美了,不仅不美,还丑的冒泡儿。
昨天出门的时候,碰见前楼一家老太太带着小孙子在外面玩儿,她小孙子一见到我,就喊蛤蟆脸。
这小孙子,嘴可真欠。老太太也不知道训小孙子一下,反而哈哈嘿嘿的跟着附和小孙子。
幸亏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打小孩不打老太。如果今儿嘴欠的是个年轻货,在我这么烦恼的时候,我铁定得喂他个砖头。就算不明着喂,晚上我也得去
我气的冒烟儿,夏澜却乐的冒泡儿。
他把我秃头长痘的事儿,当成快乐的根源了。不止小孙子说我蛤蟆脸的时候笑,在家里的时候,他也常瞄我几眼,就偷偷的笑几下,整的我火冒三丈。
为了恢复我原本的模样,我坚定了信心,一定得找到好方法,让我头发和脸蛋以及我的屁股,恢复原样。
夏澜阻止我继续治疗,他说我现在秃头一脸痘是个好现象,就说明,蛟龙犄角的灵气正在从这些途径慢慢的朝外散发掉。如果我强行治好头发和脸,就阻断了蛟龙犄角灵气散发的途径,这等于逼着自己发疯。
我斜眼瞅着他,“前一阵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前一阵子,你一会说我压力大,一会儿说我内分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