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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溺水死亡要判断是意外还是他杀并不困难,但鉴别起来非常麻烦。
田代说道:“正好我们又派了两名搜查员去北浦市进行调查。今天晚上乘火车,明天上午就会到达北浦市。两个人叫冈本和青木。”
“明白了。我们尽可能协助他们调查。我也会嘱咐北浦署的,一旦解剖有了结果,我再通告你吧。”
“那就拜托了。”
田代放下电话后,叹了一口气,掏出了一支烟点上。
这次案件的重大嫌疑人早川准二突然死亡,使这个案件陷入更加复杂的迷宫之中。
正当田代前思后想的时候,青木和冈本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房间里。
田代马上把刚才北海道警的通报向他们两个人进行了传达。听罢后,青木和冈本也顿时僵住了。
田代命令道:“今天夜里乘火车立即出发吧!”
“你们去后要认真地调查。因为早川还没有证据是杀人凶手,所以你们切不可先入为主地戴上这个框框进行调查。”
二
北海道警方解剖结果又传来了,小森警部那粗重的嗓门在听筒里回响着。“早川先生没有受到外伤,体内的积水非常多。根据解剖,死亡时间也与当时的判断没有出入。”
“他当天夜里的行动呢?”
“还是有那三个小时的不明,我们正以意外、自杀和他杀这三条线索进行调查。”
田代送青木和冈本上了发自上野车站下午5点06分的东海新干线“山神53号”火车,嘱咐一定要注意市长秘书有岛的动向。
田代走出了站外,对下一步干什么他有些茫然。
调查市长被害的搜查总部继续忍耐着各方面的指责和猜测。由于没有非常有价值的资料,那么向现场一带的住户打探情况就成了主要的手段。
惟一与市长在东京活动有关系的人就是秘书有岛,他虽然与议会的一行人乘“山神53号”返回北浦市,但他却在中途的大宫下了车,而且去了横滨。为什么?什么目的?这个问题依旧没有答案,有岛自己也没有讲过。
但是有岛的行动一定会引出线索来的,因为早川利用假名字辗转几个住宿地点,其中就有横滨。
他在横滨有什么事儿?春田市长与横滨有什么样的关系?
市议会的议员们和秘书有岛一致否认春田市长在东京还有女人。但是万一市长非常巧妙地蒙蔽了大家呢?
田代决定去日野警察署,便乘上了中央线的快速电车。
三
第二天,也就是20日下午1点左右,青木从北浦市的搜查总部打来了电话。
“我们一到马上去看了一下早川议员的尸检结果,又听了一下当地警署收集到的材料。”
“他在晚上8点到11点的行动还是没弄清楚。这儿的警署已经全力以赴,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认为是他杀还是自杀?或是意外事故?”
“说实话,这一点还没有弄清楚。但大体上倾向于自杀。”
“自杀?为什么?”
“有目击者报告,说早川议员从东京回来后行动十分可疑。”
青木解释道:“平时他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可从东京回来后和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神经兮兮的样子。用他家里的人话讲,原先他人一沾枕头就睡得和死猪一样,可这次从东京回来后他怎么也睡不踏实,后来发展到没有安眠药就睡不着的地步。就是大夫说的那种神经衰弱。”
“就根据这一条判断他是自杀?”
“啊,因为神经衰弱而导致自杀的人还是有的。不过对早川议员的情况还没有最后认定。”
“见过北海道警的小森警部了吗?”
“这次是在北浦署见到他的。”
“那个有岛秘书怎么样?”
“由于春田市长已经死了,有岛的关系已经转到市议会的事务局了。我们还没有见到他呢。”
“好吧,一定要注意有岛的动向,见到他后向他提问时他不一定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要仔细注意他的动向。啊,对啦,你们去的消息在当地有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因为我们刚刚到,人们还不知道呢。”
“反正从东京来了人当地不会不知道的。”
“我们已经请这儿的警署尽可能地保密了。……还有什么,我们会随时报告的。”
“好吧,就这样吧。”
田代对早川准二有了神经衰弱的消息十分感兴趣。这么说,当时他没有按约定回女儿家,而且他的女儿发现他极度的疲劳,这在东京时就有这样的迹象了。那是11日的事情。这么说,他在头一天,也就是10日的晚上一定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才变得神经衰弱的。
要说早川神经衰弱,他在东京逗留时的情形也的确令人奇怪。他辗转各处住宿,而且全都用的是假名字。他于12日夜投宿于台东区的商务旅馆、13日住在横滨的西区的旅馆、14日夜又“转移”到了横滨的中区的一家旅馆,为什么他必须不停地变换住宿地点呢?这会不会也是神经衰弱的患者的特点呢?会不会他受到了凶手的追杀?
于是田代便将早川的上京和春田市长一行人的上京时间进行了一番综合归纳。
两组人马是同一个时期来东京的。从这一点来看,春田市长和早川准二在东京的某个地方不能不认为有着“交叉”,甚至在某个地方还有了“遭遇”呢吧。
市长在离开了都市会馆后的行动无人知晓。早川准二除去11日晚间住在了女儿家之外,在这个时间的前后也都存有问题。春田市长的下落不明是在那个时间的前一天晚上,而早川也是10日的晚上从旅馆出去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从这一点上来看,两个人在10日那天偷偷见面的可能性极大。
不,应当说是绝对的吧?因为从解剖来看,市长之死不是被推断为10日夜里10点至12点吗?
不可能是两个人在东京的街头偶然相遇,—定是事先就约定好了的!
那么,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见的面呢?
不会是在东京,应当是两个人在到东京之前就商定了的。
这么说,两个人是进行了直接的接触吧。不、不,这不可能。因为北浦市市小人多眼杂,如果春田市长和早川准二见面,无论在哪儿都会被人发现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充当了“中间人”。
田代想到了这里,才意识到有岛秘书是非常关键的人物。
四
同一天的傍晚。
田代一到日野警察署“北浦市市长杀人事件搜查总部”,该署的刑警就面带紧张神色跟了进来。
“警部,关于春田市长被杀事件,一名出租车司机要提供一些线索。”
“出租汽车司机?”
田代的脑子里迅速闪动了一下。
“请马上带他过来。是一个人吗?”
“不,还有公司的业务部主任。”
不一会儿,这名刑警便带进来了两个男人。业务部主任身材稍胖一些,司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消瘦,有些神经质的样子。
田代让这两个人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司机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
“这是我的名片。”业务部主任先递过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月星出租汽车有限公司”,职务是“池代营业所业务部主任”的字样。
“我没有带名片。我叫南部明。”司机对田代自报家门。
为了缓和司机的紧张情绪,田代尽可能婉转地问道。
“啊,其实……”
司机刚一张口,又马上变得在思考一样,咽回了后半截话。
于是业务部主任接了过来:“事情是这样的,警视厅向出租汽车公司传发了通知,是否见过被害人在日野市内的杀人现场上坐车的可疑人员没有,也就是说,有没有关于这个案件的可疑人。”
业务主任也有些紧张地绕了半天口。
“为什么现在才来报案?”
田代问了一句。
“是的。正好发下这个通知的前两天,我们这位司机的老家长野县发生了不幸的事情回去了一趟,是他的母亲去世了。办完丧事后刚刚回来,大概有一个星期没在公司吧,所以他没有看到这个通知。今天他一上班就看见了这个通知,而且说他知道这件事,于是我们便马上赶来报告。”
“原来这样。”
于是田代又把目光转向了司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可疑的人乘坐过你的车的?”
“啊,是11月10号。夜里9点半左右。因为那时我正好刚送客人去了‘高幡不动’回来,我想抄个近道,就打算出甲州大街,走一条僻静的小路。于是我看到有一个人打着手势要乘车,有60来岁的样子。”
“他说他到神田,我想正好我要收车了,太巧了,我就让他上了车。”
“那个人身材非常结实,头发有一半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很多、很重。对,眼睛特别大,鼻子也特别大。”
田代马上找来早川的照片让这名司机看。
“是他!”
南部司机只看了一眼就一口咬定地说道,“肯定是他,这张脸就是这样的!”
“我的车一开到神保町的交叉路口,这个人就说,‘啊,就是这里。我下车了’。”
“我再问一下,那是10号的夜里 9点半?”
“对。一看我的行车记录就明白了。没错。”
田代有些不解,为什么春田市长的被害时间推断为10点至12点。要是9点半的话,比这个时间早了30分钟嘛。
如果是早川杀死了春田市长,加上掩埋的时间应当再晚一些才对。
可是田代又重新考虑了一下,死亡时间的推断不一定特别“精确”。从解剖学上来讲查明死因是比较准确的,但确定死亡时间,还有一半要看医生的水平,时间上出现误差也不是没有的。
从常识来看,从乘车的地点、时间上讲,说早川在杂木林的现场杀死了春田市长、掩埋好他的尸体是可以解释得通的。然而那天市长和有岛秘书一直待到7点左右。从那时算起共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那么杀死市长再掩埋好尸体大概是可能的吧。田代的脑子里浮现出从都市会馆到达京王线的“高幡不动”的距离,要完成这件事不是不可能,但是从时间上讲紧张了一些。
司机和业务部主任走后,田代迅速在笔记上记下了刚才的事情。
当时田代还问了一些问题,例如早川的裤子和鞋上是不是很脏什么的。不过司机说没有更仔细地观察。
但这也够了。这说明那天晚上早川准二虽然住在了神田的“伯龙馆”,但从他的鞋在那里没有被服务员打扫过这一点来看,第二天一早他去女儿家时身上沾的污点和红土与现场的是一致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来东京前早川就和市长在北浦市约好在东京见面了吗?而且是10日的夜里。
不管他们两个人约定的地点是哪儿,但决不会是在杀人现场附近。也许是早川把春田市长带去的吧?所以杀害市长的凶手肯定是早川。
但是,能这样认为杀人凶手是早川吗?
五
11月的北海道已经是冬天了。虽还没有积雪,但天明时分的寒冷已让有水的沼泽地结了冰。
大海的颜色也非常漂亮。由于附近没有工厂,住户也少。这里的行当基本上是半农半渔。
随着火车的行进,已经可以看见城镇的模样了。镇的中心就是北浦站。青木和冈本在这之前就做好了准备,等待火车停下来。
他们下车时,已有三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站台上。一看见青木和冈本,他们马上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是道警搜查一科的平冢,另外两个人是当地北浦市警察署的刑警。
青木和冈本来到了北浦署,他们看了一下有关早川的材料和尸检报告,后来青木用电话向警视厅的田代报告了情况。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三名刑警,他们的样子非常震惊。
“青木先生,出了大事儿了!”
道警的平冢刑警对青木说道。
“发生什么了?”
“刚才他们搜查了一下早川的家。”平冢刑警说道,“我们认为早川死于过失、事故……所谓事故里包括了自杀和他杀两个含意。但我们也试着进行了多方面搜查。为此我们立即先对早川的家进行了搜查。早川本人没有留下遗书,这一点倒不支持‘自杀论’……”
平冢刑警看着青木和冈本两个人说道:“在早川平时住的一间六张草席大小的房间里的草席下,发现了一个茶色的信封。我们拿出来一看,里面有一条用得很旧的、而且拧得很厉害的领带和名片夹子。我们马上把领带让市长夫人看了,她确认是春田市长先生的东西;而且说这次市长上东京时戴的就是那条。名片夹,里面放了10多张市长的名片。”
早川准二在东京时的行动就十分可疑。所以田代警部就专门派了两人专程来北浦市调查早川,不料他突然死了。
尽管碰上了这样的“不幸”,但杀害市长的物证在早川的家里发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早川杀害市长的事实总算弄清楚了!”一名刑警说道。
“发现市长的尸体时,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绳索勒出的深沟,经鉴定是领带勒的吧?”
“是的。”冈本答道,“当时没从死者的身上发现钱包,也许被凶手藏到了什么地方,或是扔在半路上了。反正在草席下发现了领带和名片夹,这就足够了。”
“对啦,刚才还说没找到遗书?”青木又问了一句。
“没有遗书,但早川对家里人留下过什么话?”
一名皮肤白一些的刑警解释道:“我们问了一下早川准二的家里人,他的夫人说那天晚上8点多钟,她丈夫给家里打来过电话,他说也许晚上不回来,不过不必担心。”
“啊,这么说,是和议员们吃过饭以后?”
“对。而且后来去了海边。”
“去海边?”
“也就是和平时一样去海边溜溜。但是不是早川已经准备死在那里了?要不然干嘛偏要去海边?去海边也很远哪!不让家里人担心,是不让他们去找,是叮嘱他们。早川办这事儿还非常慎重呀!”
道警的刑警说道:“我想早川是在途中把市长骗了出来杀死的。后来大概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或是知道被警方追查,走投无路才自杀的吧。”
青木马上给东京的搜查总部打了电话。正好是田代来接。
“找到早川杀害春田市长的证据了。”
“什么?”
田代一下子停顿了。
“当地警方从早川的家中找到了春田市长的领带和名片夹,是从死尸上拿走的。领带藏在了早川住的房间里的草席下边,装在了一个茶色信封里。没有找到钱包,而且领带拧得非常皱。”
青木挂断电话时,听到田代竟然叹了一口气。
“好吧。”
冈本和青木也沉默了,不管怎么说,杀害市长的物证从早川的家里被发现,这本身解释成他迫于压力自杀也不能说讲不通。但冈本和青木实在有些糊涂了。
“那么,”皮肤黝黑的石山刑警插了一句话。
“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早川自杀的地点了。”
青木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那是北浦市的地图吧?”在那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地图。
“市长的家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