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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手铐还在,绳索还在,布巾还在。
那些被杀掉的尸体已经全部拉走了,地上一片血红。
我们就这样喘着粗气彼此相望,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什么,又无法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山路上一颠一颠地向我们开过来,不一会来到我们面前。从窗口看进去,前面一个司机,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子。
车子在我们面前一停,那个司机先打开车门,然后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那坐在后面车上的那个中年女子便伸下来一条雪白的长腿,接着站在地面上,另一条雪白的长腿也跟着下来。
我和阿齐就那么盯着那只雪白的长腿看,跟着它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们抬头看向她。
好美啊。
她穿一套紫色长裙,将她整个玲珑的身体显现得无比的迷人,加上肤色雪白,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挎一个粉色小包,撑着一把花雨伞,一头黑发盘起,露出细长洁白的脖子,知性十足。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一挥手,那个司机上来把我们嘴上的布团抽开,然后说寂姐,太臭了,要不先把他们拉回去洗干净再说?
那女子摆摆手,竟然还向我们走上来一步,低头看着我们,说你们的命是我保下来的,但能不能活下去,接下来我问什么,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那司机吼一声,说你们想好了再回答,别胡说八道,若有半个字是假的,我马上打爆你们的头。
阿齐急忙说你说你说,我们绝对不会隐瞒一个字。
那司机说想活命就说实话,你们也看到了,枪毙一个人对我们来说比杀一头猪还容易。
我说你们想知道怎么?
那个女人看着我,又看了看阿齐,对那个司机说,你先把这个带过一边,按照之前说的,我们同时问他们同一个问题,这样就可以知道他们谁说真话,谁说假话,说真话的活,说假话的死。
司机一把拉过阿齐,往车后面拖去,距离我们有十米远左右才把他放下。
那个女人这才看着我,说你叫商永昊是吗,今年十一岁。小学四年级学生,学习成绩从来不及格,最高分数是上一次测验时,语文得了五十分,数学是零分。
我张大嘴巴,说你怎么知道?
她继续说道,你在派出所里逃出去之后,一直呆在外婆家里,昨天晚上才刚回到家,对吗?
我说对,你怎么知道?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昨晚你们住在鬼楼里,结果并没有死在里面,而是好好的活着,对吗?
我说对。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最后她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想知道,昨晚上,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说没遇到什么啊。我们一直就是睡觉,然后半夜时进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再然后就是天亮之时,看到了一个老爷爷。拿着扫把在扫地。
女人一听到后面这句话,顿时双眼放光,呼吸都困难了,胸前那对山峰起伏起来。
她说你真的看到了一个老爷爷?他长怎么样子?
我想了想,说大概有七十岁左右吧,整张脸看起来有点像是哈巴狗的脸。一道一道皱纹是竖着长的,眼睛特别的大。
她惊叫一声,然后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我,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了一眼,说不错,就是他。
那女人激动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站起来对那个司机说,小翼你过来。
那个司机拉着阿齐重新回到了我们这边,然后那女子跟着他走过一边,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一会,然后那女子转身过来,来到我们面前,说我现在可以暂时放了你们,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会把你们释放了。
阿齐大声笑起来,说没问题。只要能活着。
我说你说的事情和那个老爷爷有关是吗?
女子点头,说你们上车,先跟我回去洗个澡,我再慢慢跟你们说。
于是她坐上前面副驾驶的位置,那个司机帮我们两个解开了绳子,但手铐还戴着。阿齐的手铐被他解开后,直接铐在我的左手上。
那个司机找来几张废纸垫在坐位上,说你们就坐那里,别乱动,臭死了。
我们上了后座,一动都不敢动。我发现阿齐身下也流着黄水,就知道刚才我们两个人都一个鸟样了。
面对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我第一次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从那以后,我看事情淡然了好多,也没有了之前那些暴虐之气,竟从此脱胎换骨了。
那女人一路回去一路问我们,说为什么我们不会被鬼吓死?
还说自从全国解放之后,所有进去那个鬼楼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又有什么。
而我们是唯一能活着住一晚而又安然活着出来的人。
我说有那么诡异吗,我们昨晚还睡了一觉,也没有发生怎么事情啊。
阿齐说对啊,不过那两个男女上了二楼,一直就没见下来了。
那女人说她姓寂,叫她寂姐就行,还指着司机,说他姓翼,叫他翼哥。
车子向原路返回。回到县城里,开进了一间“客再来旅馆”里。
翼哥下车开了房间,叫我们两个人去冲凉。还把我们的手铐打开了。
我们舒舒服服的冲完凉,看到床上已经放着两套全新的衣服和鞋子,翼哥说你们快穿上,这是寂姐刚为你们买的。还说寂姐已经在小饭店里点好了饭菜,一起去吃个饭。
我们两个当真是受宠若惊了。
当下也不知道该说怎么,穿上衣服,竟然都非常合身,而且感觉穿在身上十分的凉爽,后来翼哥说这种布料就叫“的确凉”。
跟着翼哥来到大街上,走进一家叫风味小餐馆的小饭店里,里面空空的,有三张桌子,其他桌子上的饭菜还保持着原样,一看就知道还没吃完就走了。
寂姐看到我们,说还合身,嗯。还以为是买大了呢,你们两个年龄不大,身子却像是十五六岁了。
桌上已经点好了菜,一大碗红烧猪蹄,一碟脆皮扣肉,一碟净炒空心菜。
我和阿齐口水直流,奶奶的这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肉。
寂姐说坐下吃吧,小翼,我们也一起吃。
我和阿齐只是看着,却不敢动一下,不停地吞着口水。
翼哥说吃吧,寂姐特意请你们吃的。吃完了,就回鬼楼帮寂姐做一件事情。
寂姐说先不说这个,吃完饭再说,来,我给你们夹菜。
我们每人的碗里都夹了一块脆皮扣肉和一块红烧猪蹄。
阿齐终于伸手过去,一把捉起那个猪蹄。狠狠咬几口,一边咬一边说好吃,好吃。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脆皮扣肉,对寂姐说,我吃了这一块肉,就算是把命卖给你了,以后有事用得着我三狼的,你说一声,我绝不后退半步。
翼哥大笑,说你三狼的命才值一餐饭?
我说不是一餐饭,是一块肉。
我的命就是这块肉。
寂姐说别这么说。吃吧吃吧。
我们两个放开肚皮,狼吞虎咽起来,这一餐吃得我们两个人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只记得寂姐又加了一碟猪杂炒豆芽,也被我们一卷而光。
最后我们打着嗝,边喝水边问寂姐,说你现在说吧,有事尽管说吧,就是马上去鬼楼里送死,也无所谓了。
寂姐突然面色一沉,看着我们,说我也没办法了,已经想了十年的办法,就全靠你们了。
☆、053章 奶奶的遗愿
我说寂姐你有怎么事就说吧。
寂姐说,有一个事情困扰了她家十年。
十年前,她爷爷一直是这座九道湾监狱的监狱长,当时她就听爷爷说过,这座监狱一直是闹鬼不断,有些犯人莫名其妙的就被吓死了,有些犯人更加奇怪,对着墙壁或者门口就在那说话,发笑,一到晚上,整个监狱都会阴气浓烈,哪怕在夏天,也像是冬天一样阴冷,特别是下雨天,还能听到一阵阵的哭声,男男女女都有。
阿齐说那么可怕吗?
我抬头起来,无意中看了翼哥一眼,看到他露出一丝冷笑。
突然我发现,在他的额头上,竟然有一排红字在闪动!
我心里一惊,又不敢看得太久,只好低下头,继续听寂姐说下去。
寂姐说,这样的情况自从我爷爷60年调到这里后就从来没有断过。据我爷爷说,他的前任之所以调走,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刺激,宁可去一个乡里当了一个派出所的警员。
我说就不找些道公、道士、和尚来看看?
阿齐说拉倒吧,像那个驼背刘,以前是个道士,后来不是被打折了腰,谁还敢去做道士?
寂姐看了看阿齐。说你说对了,当时那场大革命环境下,谁都不敢提鬼怪二字,更不用说找道士、和尚来做法事了。
寂姐说,不过我爷爷后来还是偷偷的去找了一个青城山的道长,要回了一些东西,把它们埋在了这幢鬼楼下面。从此以后,原本是整座监狱都闹鬼的事情,就变成了只有这幢楼闹鬼了。
阿齐说之前这幢楼也闹鬼吗?
寂姐说,整个监狱自从解放以后就一直闹鬼,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我说我之前被那些警察捉来时,听说解放前这里被杀掉了几万人,全部都埋在了一个山谷里,会不会是那些人死得太惨了,出来作怪?
寂姐说不知道了,反正那个说法一直都有,也没有人能确认具体有没有这回事,当年发生的事十分隐秘,甚至连这里被关押的人是谁都没有任何的记载。
阿齐说这么可怕,那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
寂姐说,十年前,她爷爷退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亲自走进鬼楼!
寂姐说到这,面色惨白,泪水涟涟。
我和阿齐都“啊”一声惊叫起来。
寂姐说爷爷临走之前,留下一封遗书,大概意思就是他就不信邪,一定要亲自进去看看,如果真的出不来了,要我们好好照顾奶奶,然后从此就没有再回来。
寂姐哭了一阵子,拿出一块粉红色的手帕,擦着泪水。
翼哥不停地跟着叹气,劝说寂姐别伤心了,但愿这一次能成功。
我和阿齐一边打嗝一边喝水,期待着寂姐继续把下面的故事说完。我又暗自抬头看了翼哥一眼,结果真的是有一行红字!
翼哥突然对着我阴阴一笑,说三狼,你老看我的脸干嘛,上面有怎么东西吗?
边说边用手擦了擦脸,说没怎么东西啊。
我说我觉得好脸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翼哥大笑,说好多人见我都这么说,我这张脸太脸谱化了,哈哈哈。
寂姐说,自从爷爷进了鬼楼之后,我们组织了公安人员进楼寻找,但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进了鬼楼的公安人员,也都没有一个再出来过。
“啊?”
“啊!”
我和阿齐同时大叫一声。
寂姐说后来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我们的身份又不能去找道士、和尚之类的人,因此此事便搁了十年也无法处理。
寂姐说,二十天前,她奶奶去世了,留下一个遗愿,说一定要找到爷爷的遗骇合葬。否则她在下面也不得安宁。
寂姐说到这里,面色一变,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令她十分恐惧似的,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翼哥说寂姐你别紧张,有我在,别怕。
寂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刚开始我们也没把奶奶的话当回事,心想这爷爷一进了鬼楼,十年都没有办法进去,奶奶过世了,我们又有怎么办法呢?因为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才能找到爷爷的骨骼,我们便不顾奶奶的遗愿,私自把她火化了,葬在了烈士陵园里……
寂姐突然把话停了,浑身颤抖,脸变青,大口的喘气。
翼哥急忙从她包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粒,一把塞进寂姐的嘴里,拿水一冲。
寂姐吞下药后,这才缓过劲来。
她娇美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红润,喝了一口水,才看向我们。说刚才心脏病发作了,抱歉。
她接着说,原本以为把奶奶下葬了,就没怎么事情了,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进这幢楼里拿出爷爷的骨骼葬在奶奶旁边就成,我们还因此在奶奶的坟茔旁边留下了一块地给爷爷。但就在头七那天,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寂姐面色惨白,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头七那晚,我们也没请道公来超度,就只是买了三牲,烧了一下香,烧了一点纸钱,一家人都还沉浸在痛苦中,也没吃怎么东西,当晚就早早睡下了。”
“没想到半夜里我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奶奶站在我床头,流着泪看着我,当时我吓得魂飞魄散!”
寂姐紧紧地捉着手中的茶杯,似乎那样才会感觉到安全感似的。
我说你奶奶头七回来找你?这也太可怕了,后来呢?
寂姐又喝一口水,说当时她尖声大叫,却发现睡在隔壁的父母和小弟都没有过来。
这时奶奶一抹泪水,说幽昙啊,爷爷向来最是痛你了,而且这个家里,也只有你最有能力了,你怎么不听我的话,私自就把我给葬了呢?
寂姐说,当时她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说奶奶,您怎么回来了呢?
奶奶说我能不回来吗?我一个人睡在下面,又冷又孤单,奶奶和你爷爷相爱一生,从未吵过架,但都是聚少离多,一年也就见得两次面,每次也才一两天时间。奶奶这辈子,一直都在思念中活着,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就想着死了,就再一起吧,可到了死了,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寂姐痛哭起来。说她当时听了奶奶这番话,哭得稀里哗啦,觉得自己没有按照奶奶的遗愿来做,简直是太残忍了。
阿齐听了,竟然也流着泪水,说寂姐,你奶奶好可怜啊。
我说相爱的人真的那么思念对方吗?
阿齐说是的,这个我比你有经验。你还是个孩子。
我踢他一脚。
寂姐说:“后来我就尝试着再找公安进去,但都没有人敢进去,有一次我甚至是走投无路了,就去找了一个乞丐,给他好吃好喝,然后请他进去。结果,他也没有出来。我在外面等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出来,最后只好又放弃了。”
“可是,前晚,我睡得朦朦胧胧的,突然又听到了哭泣声。我醒过来一看,顿时又是魂飞魄散,我奶奶,竟然又站在我床头,哇哇大哭。”
“这一次,我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我只害怕了一下子,就问奶奶怎么又回来了呢?”
奶奶说,幽昙啊,爷爷生前最痛爱你了,你怎么就不努力去找他的骨骼回来呢,奶奶已经等得太久了,你再不找回来。奶奶就会去投胎转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爷爷了。
我说我努力了,没有人敢进那幢楼啊。
奶奶说明晚就会有人进去了,不过那个人第二天就要被枪毙了,你想法子救他,让他进去找你爷爷的骸骨出来。
我和阿齐啊一声,说奶奶说的是我们吗?
寂姐点点头,说当然就是你们了,但当时我听说你们两个的情况后,十分失望,我心想再怎么的都得是一个大人吧,我心里没底,顺便想试试看,同时有几个人在鬼楼里,有哪个人会活下来?
为此我故意设了个圈套,让我丈夫和他那个小情人在监狱长家偷情,然后让监狱长撞上了,监狱长大怒之下,把他们直接扔进了鬼楼里。没想到,竟然是你们两个活下来了。
我说原来那两个人是你故意扔进去的?男的是你丈夫?
寂姐点点头,说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去和监狱长的老婆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