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这车的,多半都是男人。今天我卜的是阳卦,是不能给男人算卦的,所以车虽然是停在了店门口,但这单生意,我多半还是做不成。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白体恤,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走了下来。
那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姑娘那修长的大腿。白t恤虽然有些宽松,但还是遮不住那傲人的双峰。
姑娘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透出来的,是一股子清澈的,自然的美。
白梦婷的美,那是美得妖艳;而眼前的这位姑娘,那是美得清新。
“听说心生阁看相很准?”那姑娘问我。
“看相乃窥探天机,天机变化无常,准与不准,得看缘分。”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相人,那也是不能打诳语的。
“你师父呢?”那姑娘问。
“驾鹤西去了。”我说。
“本来想找你师父算一卦的,看来这是无缘了。”那姑娘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拉开了车门。
白梦婷让我给她买999朵玫瑰,这姑娘开的是普拉多,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儿,给她看个相,收她两三千,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平生财帛多兴废,不亏我用亦无余。”我故作高深地念了这么一句。
“这话什么意思?”那姑娘问。
“姑娘你不缺钱花,但也没有多余的积蓄。也就是说,姑娘你是一个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的人。”我第一眼是看的这姑娘的眉,她那眉是疏散眉,这样的女人,多半都是不缺钱的败家娘们。
那姑娘把打开的车门关上了,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由此可见,我刚才说的那一句,是说对了的。
“看来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既然来都已经来了,那就给我看看呗!”那姑娘说。
“请问姑娘尊姓大名?”我问。
“看相需要问名字吗?”那姑娘反问道。
“不需要,但我好奇,想问一下,不可以吗?”我实话实说道。
“宋惜。”那姑娘说。
“想看什么?”我将宋惜上下打量了一番,问。
“你是相人,我想看什么,你自己看啊!”从宋惜这语气来看,似乎这丫头,是故意在刁难我啊!
“形貌虽然好十分,好心不正定沉沦。”
在盯着宋惜看了一会儿之后,通过相脸之术,我基本上是看出她的来意了,因此便点了这么一句。
“此话怎讲?”宋惜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些惊色。
“明人不用细说,响鼓不用重锤。”我故作高深地回道。
宋惜拿出了错她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小叠百元大钞出来,递给了我。
“谢谢!过些日子,我会再来找你的。”
宋惜开着她那辆普拉多离开了,我则拿着那一小叠百元大钞数了起来。一千八,我就只说了那么两句,宋惜就给了我一千八?这价格,虽然不能说是一字千金,但一句千金绝对是称得上的啊!
“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有生意了?”普拉多刚一开出街口,易八那家伙便来了。
“是啊!”我点了点头,然后说:“赚了一千八,我请你吃午饭吧!”
“刚才那辆车上有一个细节,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易八压低了声音,很小声地对着我说道。
“什么细节?”我问。
“那车的后挡风玻璃上贴着一道符。”易八嘿嘿笑了笑,说:“要她有那方面的需求,这业务你可得介绍给我啊!”
正常的人,是不会在车上贴符的,宋惜贴道符在车上,这肯定跟阴事有关啊!
“没问题。”我点了点头,说。
我去街尾的店里点了一条烤鱼,打包回了心生阁,又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几罐冰啤酒,和易八在那里边吃边喝了起来。
“初一哥,我是真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哥。有些事情,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说,而是不能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几杯酒下肚,易八便借着酒劲儿,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我这做相人的规矩都多,你们干道士的,规矩自然更多啊!捉鬼除邪我不会,看人这方面,我还是有把握的。”我说。
“两位,正吃着呢?”
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拿着羽扇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位不就是白家请的那阴阳师韩尚书吗?他跑到我这心生阁来干什么啊?
“你要是来看相的,今日不巧,我不能给男人看,改天再来吧!”我说。
“我不是来看相的,而是来跟二位说点儿事的。”韩尚书倒也自觉,我都没请他坐,他便自己搬了一根小板凳过来,坐在了桌旁。
“吃了没,要不我给你拿副碗筷?”我问。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韩尚书这脸皮,还真是挺厚的啊!难道他没听出来,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吗?
我去拿了一副碗筷出来,递给了韩尚书,然后问:“你是要找我们说什么事儿啊?”
“虽然同行是冤家,但你们像这样打价格战,对大家都是没好处的。白家那事儿,你们应当清楚,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解决得了的。别说666块了,就算翻个一百倍,他们白家都不亏。白家在封阳县,又不是缺钱的主儿,给他们节约干什么?”韩尚书在吃了一块鱼肉之后,对着易八说道。
“我收多少钱,是我的自由,需要你来干涉吗?”易八冷冷地回道。
“在封阳县混,就得守封阳县的规矩,像你这样乱杀价,把市场给搞乱了,让别的同行怎么活?”韩尚书放下了筷子,说:“上一次的事儿,我念在你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要是再敢如此,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我请你吃烤鱼,你还威胁我,这有些太不地道了吧?”我说。
“让我损失了好几万,才吃你一块烤鱼,算是便宜你了!”韩尚书站了起来,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胆敢有下次,是不会如此轻松的。”
第14章:安清观()
“专程跑来威胁我们,这韩尚书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啊!”我说。
“他这叫先礼后兵,毕竟我跟他勉强也算得上是同行。在下黑手之前,警告一下,日后就算是玩起阴招来,在道义上,他也是站得住脚的。”易八喝了口酒,道。
“阴事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封阳县里的业务,一年到头也没几件。干这一行的,开个单至少得吃大半年,像你这样杀价,确实容易遭同行的妒恨。”我说。
“我是道士,咱们道家做事,是不求钱财的,需要的只是一份心意。事主给得少,我们也会尽心尽力;事主给得多,我们也不会拒绝。对于修道之人来说,钱财就是身外之物,没必要看那么重。”易八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安清观本是响当当的百年老观,就是毁在了一个财字上面,我现在接了手,若还图那个财字,安清观是没法重振的。”
“那你图的是什么?”我顺口问道。
“道。”易八铿锵有力地对着我回道,然后反问我:“你继承了心生阁,图的是什么?”
“帮心善之人避祸,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半下午的时候,有个大妈提着一篮子土鸡蛋,带着一个小女孩来了心生阁。那大妈是上西村的,叫刘兰花。小女孩是她的外孙女,叫吴小鹿。
刘兰花说最近几天,吴小鹿晚上老是做噩梦,感觉不对劲儿,她有些不放心,听说心生阁看相很厉害,所以就带了过来。
山根断而幼遭疾苦,颐额尖而老受迍邅。山根断说的是吴小鹿,颐额尖看的是刘兰花。
今天我可以看女人,索性我就一起给她们婆孙俩看了,如此互相有个参照,看得会更加准确一些。
从我的初断来看,这两婆孙,都正处苦命之时啊!
“吴小鹿她爹妈呢?”我问。
“一生出来,她妈就没了,她爹在打工的时候出了意外,也死了。我老伴在两年前生病死了,现在就我们两婆孙相依为命。小鹿要是再出点儿什么岔子,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刘兰花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透出来的是满满的绝望。
“小鹿的幼年是不好过,但熬过去,就苦尽甘来了。”我一边宽慰着刘兰花,一边仔仔细细地给小鹿相起了面。
华盖黑色,必主卒灾。华盖位于福堂之间,黑气入侵,那是暴毙之兆啊!
虽然我已经看出来了,但这绝不能给刘兰花说。
吴小鹿华盖上的黑气,多半是阴魂之气。阴魂野鬼,最喜体弱多病之人。吴小鹿幼遭疾苦,华盖黑色,必是其命中死劫。这一劫,躲得过是生,倘若躲不过,那便是个死。
“小鹿这一劫,与阴魂有关。我这就带你们去安清观,让易主持给小鹿瞧瞧。”我说。
“安清观?那道观不是已经荒废多年了吗?里面还有道士啊?”上西村离凤阳县城并不算远,安清观的情况,刘兰花知道一些,倒也正常。
“以前是没有,不过这两天有了。那易主持,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就连远近闻名的韩尚书,都得甘拜他之下。”为了打消刘兰花心中的芥蒂,我替易八那家伙吹了一吹。
“我本是想去请韩大师看看的,但他要价太高,没有三五万不肯出手。易主持的本事比韩大师还大,他的要价,肯定不会便宜吧?”刘兰花怯生生地问。
“易主持是道家之人,道家讲究的是一个道字,而不是钱财。只要你有诚心,那就够了。这篮子土鸡蛋,给他提过去,事儿肯定能办成。”我说。
“可我这土鸡蛋是给你的啊!”刘兰花说。
“我拿几个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吃蛋。”我从篮子里拿了几个鸡蛋出来,然后说:“剩下的咱们给易主持提去,让他帮小鹿看看。”
“就几个不值钱的鸡蛋,易主持给看吗?”刘兰花还是有些担心。
“给看的,你放心。”
我关了心生阁的门,带着刘兰花和吴小鹿,朝着安清观去了。
易八那家伙,上午不是说要打扫安清观吗?怎么这安清观看着,还是跟之前一样脏兮兮的啊!
“初一哥,你怎么来了啊?”
一看到我,易八就热情地给我打起了招呼。
“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我把吴小鹿的情况,跟易八大致讲了一下。
易八用手指头,翻了翻吴小鹿的眼睛,然后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骂道:“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龟孙子干的,对一个小女孩下这样毒的手?”
“你是说,吴小鹿被阴魂骚扰,是有人做了手脚?”我问。
“白楚楚那才是骚扰,这是要害吴小鹿的命!还好今天找到了我,要再晚一天,吴小鹿的命肯定没了。”易八说。
“易主持,你可要救救我家小鹿啊!”刘兰花一听易八这话,顿时就激动得跪在了地上,在那里给易八磕起了头。
“快起来,不许磕!按年龄,我还得叫你一声阿姨呢!你给我磕头,那不是折我的寿吗?”易八一把将刘兰花扶了起来,然后说道:“等我准备一下,然后去你们家。今天晚上,我就把这事儿给了了。”
易八进里屋,把他那印着八卦图案的青布口袋提了出来。他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口袋里。
上西村离封阳县的距离虽然不远,但还是有十多公里。若是用走路,多少还是有点儿累人的。从安清观出来之后,易八招了辆出租车。
下车的时候,刘兰花解开了裤腰带,从里面摸了一个小荷包出来。那里面装的,全都是一块两块的零钱。
“车费我来给,你可别跟我抢啊!你要是敢给,我就不给你家小鹿看了。”易八说。
“请你帮忙做事,钱都没给你,哪能让易主持你给车费啊?”刘兰花把手里捏着的那把零钱塞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说:“把易主持给的钱退给他。”
“你要敢收她的钱,我就放小鬼天天爬你家窗户。”易八这家伙,居然跟出租车司机来了这么一句。
“大娘,你就别难为我了。要我收了你的钱,易主持真的生了气,放小鬼去我家,我这日子还过不过啊?”出租车司机笑呵呵地把钱给刘兰花塞了回来。
易八这家伙,还真是个好人。这朋友,确实值得交。
刘兰花的家,就两间土墙房子。大概是因为家里没有男人的缘故,房顶的瓦片已经裂开好一些了,稀牙露缝的,都能透光进来了,也没有换。
屋里面,除了一张破桌子,两把烂椅子,一块搭在破石头上面的床板之外,什么家当都没有。
穷的人家我也是见过的,但穷成刘兰花家这样的,我真还是第一次见。
“没个男人,家没有家的样子,让二位高人见笑了。”刘兰花见我和易八不约而同地在打量她家这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这么一句。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啊?”易八问刘兰花。
“文忠在大半个月前找过我,说是想出五万块钱,把我家这房子给买了,但我没卖给他。”刘兰花说。
就刘兰花这破房子,能值得到五万块?
“为什么不卖给他啊?你要是卖了,拿着那五万块,重新找个地儿修两间房,绝对有多的啊?”我有些疑惑地问。
“这房子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能卖。再则,那文忠买去也不是干什么好事,他是想把这房子推了,将他爹文顺福的坟迁到这里来。”刘兰花说。
迁坟到刘兰花家这里来,这事儿有些让人奇怪啊!
“你是怎么看的?”我问易八。
“龙甲艮峰向朝乾,水放丁方出状元。”易八念叨了这么一句,然后解释道:“在进门之前,我便看了这宅子的风水。若是作为阳宅,将受三世之苦,然后有状元出;若当阴宅,只要先人一入穴,一年之内,保管有后世子孙平步青云。”
“文忠有个儿子,名叫文非凡,在县里当官,不过好像不管事,是个闲职。”刘兰花恍然大悟地说。
“你们家在这宅子里受苦受了几代了?”易八问。
“我妈那代就过得很苦,她临终之前跟我说,咱们家招女婿,都得招倒插门的,不管是再穷再苦,都不能搬离这宅子。”刘兰花老老实实地对着易八答道。
“从你妈开始,到吴小鹿她妈那一代,整好是三代。你家这风水,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为布置的。天造那是机缘,人设则为逆天。”易八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此强改天命之局,已至第四世,化是化不了的了,只能听天由命。”
“我不要我家小鹿当什么状元,只要她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刘兰花看向了易八,说:“要不我把这宅子卖给文忠,只要小鹿没事儿,对不起祖宗就对不起祖宗吧!”
“要你祖上像你这般没有贪念,你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易八摇了摇头,说:“你若是把宅子卖给了文忠,吴小鹿的结局只会有一个,那便是死。”
第15章:龙甲局()
“易主持,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刘兰花说着,又要给易八跪下。
“别啊!你要是敢跪,我就真不帮你们了。”易八扶住了刘兰花,然后说道:“先把今晚这关过了来吧!只要这龙甲局还在,来找你们麻烦的人,是不会断线的。”
“什么时候这龙甲局才能破啊?”刘兰花问。
“现在已经没有科举这一说了,论得上考状元的,也就是高考了。要吴小鹿能活到那时,她高考肯定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