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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都不是出口。”
“啥洞呀?”天哥迷茫地问道,“我都没见过那个洞,根本不知道长啥样,也不知道方位在哪,咋出去啊?”
“你没有见过,说明能力不及别人,就要心甘情愿地听别人指挥。”
“秦教授,你不指挥我们?”林青好奇问道。
“姐是你们的参谋长,只提建议,决策权在你们的手里,你们得选一个将军出来。”秦教授说得很轻松。
我却一点也不轻松,赶紧解释道:“我能见到亭子下面的洞,都是运气好,而且还有很多人的帮助,实际上我啥也不懂。可兰也见过,大家听她的就行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真想听我的也行,反正有秦教授做参谋,实际上还是听她的。
可兰很谦让,我刚说完她就回应道:“我听王成的,她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学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呀?”天哥笑道。
“滚!我爸交代的,你难道没听吗?”
“好了。”秦教授打断我们的谈话,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儿戏。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进去、活着出来,所以呀,大家就得有点悟性。”
“啥叫悟性呀?”天哥问道。
“悟性就是,不要墨守成规,否则的话,注定和前人是一样的结局。”秦教授转头看着我,说道,“咱们大家,包括我,都要听王成的决策。可以提建议,但是只要他决定好的,必须服从。”
“没这个必要吧…;…;”我小声嘀咕道,心里想的是,你明知道我会听你的,非要给我戴个高帽子,安个虚名。
“如果大家想活着回来,就要时刻记住我说的悟性。王成虽然人傻,没你们懂得多,可是咱这两次任务,你们带出过什么来?他带出过什么来?心里都明白吧?这就是悟性。”秦教授这次异常的啰嗦。
她越啰嗦,我心里就越慌。
估计大家和我是一样的心态。
前两次任务,秦教授是能少说就少说,甚至连任务的目的都省略了。
这次她一反常态的啰嗦,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教授继续啰嗦道:“绝地的大门已敞开,鬼钟就在里面,能不能找到,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未知数。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姐给你们说句实话,找到并且活着离开的概率…;…;趋近于零。”
“啊?为啥呀?”天哥习惯性地发问。
“没有为啥。”秦教授严肃地说道,“后退一步,风平浪静。现在,谁想退出就后退一步,咱们彼此之间都是靠兴趣爱好聚集在一起的,没有协议也没有义务。”
“秦姐,别说那么多了…;…;”我小声嘀咕了句,听得头都大了。
到这种地步了,谁也不会后退,哪怕只是为了满足人性最原始的好奇心,也不会在敞开的大门前止步。
秦教授还真听我的,立刻就不啰嗦了,转身说了一个字:“走!”
没人后退,我们五个人都笑了笑,跟着秦教授走进了九凹村。
走向风家小院。
这不算出乎意料,我也早有想到。
那张照片的公开,就说明风家知道绝地之门在哪里,或许不止一条路,但是风家指的路绝对是最好走的那一条。
现在风家退让了,还让我去毁掉鬼钟,自然会帮我们。
然而,秦教授并不是去风家的。
走到风家门口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径直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九凹村的最东头。
我虽然来过九凹村好多次,却从没到过最东边,没想到这边也有一块大石头。
这块石头风化严重,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完全看不出来刻得是啥。
村子最东头是条死路,被一道横着的小山脉隔开,上面都是岩石碎块,像是一个古老的采石场或者矿区。
电灯调到最亮,放眼望去,全是石头,连一根枯草都没有。
“很多山区,当地百姓都有自己迷信的一片禁区,世世代代都不会跨越,后人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一种习俗。”秦教授自顾自地说道,“这条突兀的小山脉,左右了几代人的命运。一道分水岭,阴阳两路人,九道鬼门关,十八层地狱…;…;”
秦教授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喊声:“喂——恁这些个,搁哪儿跑来的?还没到时候哩,先回来——!”
我们几个齐齐转头,瞧见村口不远处站着一位拄拐杖的老爷爷,正在朝我们招手示意,让我们回去。
“那老头说的啥意思?啥东西还没到时候?”天哥小声问我。
我摇摇头,听得也是一头雾水。
秦教授站着没动,我们几个也没动。
老人又在喊话:“正三更,正三更才开始嘞——!”
“知道啦!”秦教授转身甜甜地喊道,“谢谢您的提醒!我们几个是科考队的,最近在这一片考察,刚巧路过这儿,来参观你们的祭祀活动!”
“挖洞子打坑的,老头子我见的多喽,大半辈子喽,还没瞅见过回来的——”老人的喊话,明显不相信秦教授是来科考的。
上了年纪的人,啥事没见过,哪有那么容易蒙骗。
“知道啦!知道啦!”秦教授像小女生一样撒娇回话。
老爷爷拄着拐杖回去了。
天哥迫不及待地询问:“秦姐,你们在说啥呀?我咋一句也没听懂啊!”
秦教授又回归了严肃的态度,不过语气很淡定:“姐刚才说了,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习俗,这是历史车轮留下的车辙。”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催促道,不知为啥,有点心慌。
“这里的村民,每年腊月二十四的凌晨,会举行一场祭祀仪式。承接先祖的遗志,祭拜地神的恩赐,千百年来,从未中断过。一年也只有这一天,咱们能够安然无恙到达绝地之门。”秦教授解释道。
“啥祭祀仪式?”大家都没听明白。
“血祭山河。”
“啥?”我听得心里一抖,这四个字曾给过我一场噩梦。此刻又从秦教授口中听来,心有余悸。
他们四个都不知道客栈那晚具体发生的事,所以在秦教授说出血祭山河的时候,没有表现得很夸张。
天哥甚至还在笑:“说得那么神秘,不就是杀牛宰羊、唱歌跳舞嘛,很多地方都这样,太正常了!”
“是啊!”林青附和道,“华夏文明五千年,祭祀礼仪在其中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各个民族、各个区域,都有自己的一套流程,但流血是必须的,这很正常。”
“嗯…;…;”秦教授点了点头,笑道,“是很正常呀,某人有啥好紧张的?”
“…;…;”
我无言以对,感觉她在故意逗我。
“走吧,咱先去看看地形。”秦教授转身朝着石堆走去。
我们跟上。
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全是乱石头,我不知道那些年长的人该怎么走上来参加祭祀活动。
看看表,十点多了,听秦教授的意思,凌晨祭祀活动开始后,我们就要去地下了。
心里有点慌。
第四十三章 言而无信()
我们扒着石头,磕磕碰碰,一点点地往上走,往上爬。
秦教授说,明清年间,这里曾是一片富饶的银矿区,九道凹也是从那时候改名为九凹村的。
去掉一个道字,少了许多邪气,也不会改变传统,这代表了地方官员对此处的赞赏。
后来,清廷修建陇海铁路,穿过这附近的时候毁掉了很多古墓,从那时起,这里再也没有挖出过银矿石。
这里的村民世代以采矿为生,没了饭碗,又遇时代动荡、军阀混战,村里的人口急剧下降,从曾经的万户山庄,变成了现在的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子,很少再有人关注。
但是,祭祀活动一直延续着。
最早的时候,人们为感谢地神恩赐的白银,每年腊月二十四的凌晨,都会在矿区的主矿洞口洒血祭拜,用自己的鲜血感恩养育他们的矿山。
如果有外地人刚巧路过此地,也可以洒血祭拜,来者不拒。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做的,也就变成了一种习俗。
我们走到矿山半腰的时候,看到很多人为清理出的山道,几乎都是通往一个方向的。
不用想,肯定就是秦教授说的主矿洞口。
然而秦教授却扭头示意大家:“不要那么急,跟着姐走,越是难走的路,回报就越高。”
“放着大路你不走,偏要拐弯抹角,有啥目的呀秦姐?”天哥扯着嗓子问道。
“跟着姐走就行啦!”秦教授好声回应一句,继续游走在碎石堆里。
融雪结着冰,附着在石头的边楞上,锋利如刀片,把我手背都划破了几道口。
斜着往上走,一直走到接近矿山顶部的时候才停下。
喘口气,我终于见到了除我们以外的生命。
是一棵长在石头缝里的松树。
松树孤独地立在那里,像一个坚守阵地的战士。
树干很细,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岁,也就是近些年前才长出来的。
站在松树下,遥望山对面,月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土丘,从大概方位来看,就是昨晚去的庄王陵墓。
我问秦教授:“你说出口在庄王陵墓的亭子下面,可是离这里很远啊,咱们在地下能找到那个出口吗?”
“远吗?”秦教授笑里带着神秘,“只要心中有向往,天涯海角也是近在咫尺。”
“王成,你是不知道,有些地宫,比整个村子都大,这点距离算啥!”林青跟我解释道。
“哦。”
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什么地宫不地宫的,远就是远、近就是近,被他们说得那么深奥。
秦教授倚着松树,很惬意的样子,随口说道:“这个岩缝里会长松树,自然是有原因的,植物有时候比人可聪明多了。”
“我看也是。”乔三回应道。
“这座矿山上,有植被的地方不多,也就七八处。”秦教授慢条斯理地跟我解释,“植物的求生欲望比人强,一缕阳光,嫩芽也可顶起巨石,一丝希望,就能冲破万千障碍。”
“你们都在说啥啊,听你们这些文人讲话,脑门疼!”天哥挠挠头很郁闷。
秦教授没再继续绕弯子,直言道:“零点十分,咱们就从这里下去,能够绕过一些你们不想看到的东西。不要问我绕过了啥东西,该遇到的时候还是会遇到。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开工吧!”
“绕过啥东西呀?”天哥问。
“你是不是听不懂姐的话呀?”
“…;…;”
天哥没趣地闭上了嘴,我们四个都在乐。
秦教授说的开工,是让我们把这颗松树挖出来。
全是碎石头,搬开就行了,应该不难挖。
关键是,树根下面是否有空间能让我们进去,这点令我很怀疑。
我不信一棵树能凭空长着。
半个小时后,松树根部的石块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下面的土壤竟然是黑的,黑色之中带一点点暗红。
晃了晃松树,纹丝不动,扎根肯定特别深。
我们几个拿出所有能用上的工具,一通乱挖、乱扒,秦教授在边上悠闲地踱步、赏月,我觉得她找我们来就是为了干苦力。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树倒了。
下面确实是空的,能钻进去。
不过,树根还在里面扎着,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天哥吃惊地吆喝道:“操!这树他娘的变异了吧,树根咋这么长!”
大家都有点懵。
黑红的土壤,配合着深不见底的树根,就好像一只恶魔的细手,从地狱伸到人间,变成了一棵松树。
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让人有点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远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篝火,慢慢地往矿区中间位置聚拢。
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就零点了,他们来祭祀的时间够晚的。
男女老幼,十分钟绝对不可能走到主矿洞口。
他们似乎也没有要往山上来的意思,一群人聚在山脚下空旷的区域里,篝火和手电的光线交相辉映。
我扭头看看秦教授,她不知什么时候皱上了眉头。
“他们今天不祭祀了吗?”天哥疑惑问道。
“不是不祭祀了,我看好像已经开始了。”林青回应道。
“你咋了?”我小声问秦教授。
秦教授神情越来越凝重,好半天才吐出四个字:“言而无信!”
“啥意思?”我们几个都被秦教授的样子给吓到了,不敢大声问话。
“风家人言而无信!”秦教授深吸一口气,很生气的样子说道,“千百年的习俗,怎么可能临时更改?分明是风家人心有不甘,表面退让,背地里搞鬼!”
“他们是否祭祀,跟咱们进去有啥关系?”我很不明白。
“有关系,关系大了!”秦教授情绪很激动,“千百年来,他们用鲜血祭祀的地神,是一只怪物!普通老百姓不知道,但风家人清楚的很!”
“啥怪物?”
“学名,尸地蚰蜒。”
“啊?”
我们听得都不知道怎么问话了,怪事见多了,可第一次听说有怪物的存在。
在现代人的观念里,很难想象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上没有神明,只有恶魔,人类的执念会滋生恶魔!九凹村世代以鲜血祭祀地神,喂养尸地蚰蜒,久而久之,亲手供养出了恶魔,愚昧至极!”秦教授怒气难掩。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生这么大的气。
秦教授又说道:“这座矿山,是通往绝地之门的必经之路,多少人连门都没见到,全都死在了这里。想要安然无恙地过去,只有在祭祀活动的时候。”
“那个叫啥子蚰蜒的,算个屁,一条小虫而已,我还不信他能把老子吃了!”天哥愤愤地喊道。
他是在安慰秦教授。
我是越来越觉得秦教授老谋深算了。
从我们第一次集合上邙山开始,每一个时间点,她都掐得那么准,一步步走到今日,正好是腊月二十四。
全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行动如此精准,计划起码也得有个一年以上,甚至更久。
可是她计划了这么久,结果九凹村的人偏偏就在今年更换了祭祀方式,不洒血祭祀了。
我虽然不太明白事情具体有多严重,但也替秦教授感到有些委屈。
沉默了一会儿,秦教授气消了大半,平平静静地对我们说:“姐是想让你们平平安安地到达绝地之门,可风家不愿意,姐也没办法了。”
“不就是一只小虫子嘛!”我也学着天哥的样子豪言道,“咱们连鬼都不怕,还会怕那虫子呀!”
“你们懂啥?”
“不懂就不用怕了呗!”天哥笑呵呵地说道。
天哥刚说完,大家一扭头,瞧见乔三抓着那树根就跳了下去。
“操!你小子就知道吃独食!”天哥大步一跨,也跟了下去。
第四十四章 化石()
秦教授一下就急了,冲他俩喊道:“谁让你俩下去的?回来!”
“操——回不去了——”天哥喊了声,余音越来越小,明显下坠的速度很快。
我听得心里一咯噔,快步走到洞口处。
向下看去,黑暗无际。
树根没有断,人却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