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哥昨天说要退出的时候,秦教授让他不要太早下定论。
此刻看来,没有人会退出了。
风家是他们四个的救命恩人,风家有难,他们不可能不参与进来的。
回到宿舍,天哥不在。
我去洗了把脸,从窗户看到天哥和可兰一起走进了校门,像是出去吃饭了,刚回来。
我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在校园中把他俩拦了下来。
天哥没好气地说:“重色轻友的人,一边去!”
“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开玩笑。”我很严肃。
“啥事情?”可兰平静地问道。
“风家有难,人间有难!”
“我看你是脑子有难吧!”天哥笑道。
我没有心思开玩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说得我口干舌燥,自己都理不清了。
天哥的样子,看起来是没听懂。
可兰皱着眉头,应该听明白了大概,毕竟她是秦教授选出来的全校精英。
我们三个在校园里聊了很久很久,从混乱到清晰,再到一团浆糊。
平静的生活,暗潮涌动。
我们这些无名小辈,只能在迷茫中前行。
次日一早,我和天哥、可兰三人结伴同行,去了邙山脚下的刘记面馆。
秦教授竟然比我们到得还要早,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秦教授客气地说道:“三位,感谢你们能够前来,说明大家的信念都是很坚定的!”
“这次的任务是啥呀?”天哥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次科考活动的任务是,寻找遗失在历史长河里的鬼钟,然后将它保护起来。”
“鬼钟是啥玩意儿?”天哥问。
“先周弃魂铜钟。”
“先周?”我有点吃惊。
虽然不是学历史的,但也知道周朝在秦朝之前,距今已有将近三千年了,先周肯定更久远。
秦教授竟然还能准确说出鬼钟的名字,让人难以置信。
正说着,林青和乔三来了。
几天没见,他俩基本没变,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没了之前那种生疏感,大家打起招呼来很自然。
秦教授重复了一遍任务:“咱们这次科考活动的最终目标是,寻找先周弃魂铜钟,并将它保护起来!”
大家在私底下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所以没人问太多,彼此寒暄一番,便埋头吃饭。
只有天哥的话语不断,吃饭也堵不上他的嘴,自顾自地乐呵道:“秦教授请客吃饭,那我们就得拼了命地吃,吃饱了好上路嘛,是吧!”
我们都被天哥逗笑了,秦教授也在笑。欢声笑语下,遮盖的是每个人心底的空洞。
走出面馆,微风悲凉。
站在山脚下,远远地望去,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山道,好似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秦教授说的保护鬼钟,我根本就不信。
因为她也是手持请帖进入神都明楼的人。
上邙山的路上,我走在秦教授旁边,小声说道:“你骗我了,你说我能见到想见的人,可我没看到。”
第二十九章 九道鬼门九道凹()
“你想见到的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你没看到而已,这不能怪我吧?”秦教授小声回道,嘴角露着一丝坏笑。
不知道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想起她在神都明楼里的反常举动,我仍觉得莫名其妙,那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贴我那么紧。
走着走着,左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四个熟悉的人,有个戴着斗笠,很显眼。
走近了才看清,他们是那晚在客栈聚会的人。
一个是戴斗笠的秋良,一个是跟乔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两个不太眼熟。
两拨人面对面站着,对峙了有半分钟。
秦教授笑着说道:“四位半路挡道,不知有何贵干?”
秋良斗笠遮着半张脸,沉沉地说道:“六位大清早来邙山,不知有何贵干?”
“邙山是你家的吗?”秦教授问。
“路是你开的吗?”秋良回问。
天哥在一旁笑出了声,我听得也有点想笑,感觉他们的对话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可兰和乔三没啥反应,站在秦教授后面沉默不语。
“那晚你们为了一个错误的预言,差点害死我的学生,是不是心中有愧,特意前来赔罪的?”
“那晚的事情,有些蹊跷。”乔三他爸开口说道,“先人的遗体早已化为黄土,不可能讲话的,棺中的声音来源不明。”
“既然你们搞不明白,那就别再想什么预言了,信仰要切合实际,事在人为才是真理!”
秦教授不愧是老师,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秋良突然笑了,笑得幅度很大,斗笠下面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道很长的伤疤。
其他三人也跟着笑。
笑了好一会儿,秋良才开口:“好一个事在人为!年轻人就是狂妄!”
“我说的有错吗?”秦教授笑颜相对。
“没错!”秋良嗓门一抬,道,“可兰,好好帮助司徒少主,如果他非要去死,你就陪他一起吧!”
“乔三,你爷爷欠风家一条命,你也欠风家一条命,你要是想还的话,就去还了吧。”乔三他爸也大声说道。
我听他们谈话听得一头雾水,理解不了他们言语中的意思。
那晚他们还很相信先人的预言,非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却不阻止我们去寻找鬼钟了。
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神都明楼里面的事情,知道了有个大老板对鬼钟有想法。
“没有其它事的话,可不可以让一下?”秦教授问道。
“路这么宽,请便。”秋良往边上让了让。
我们跟着秦教授走了过去。
走出没几步,天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秦姐,咱不会真的是去送死的吧?”
“怕死呀?”秦教授笑问道。
“谁怕死呀,我宋西天的字典里就没有死字!只是啊,我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嗯…;…;”秦教授没再说什么。
可兰走到我身旁,低声问道:“你…;…;姓司徒?”
“呃。”我点点头,“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应该是吧。”
可兰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走在我旁边不说话了。
太阳越爬越高,山上的气温也渐渐暖和起来。
走到九凹村,又一次看到了村口的大石头。
秦教授指着石头上的字说:“你们知道九凹村这个名字的来源吗?”
这个问题,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跟天哥讨论过,所以我挺好奇的。
秦教授看我们都在摇头,就解释道:“九凹村最早的时候叫九道凹,所谓,一层白云一层高,九道鬼门九道凹。”
“白云…;…;九道…;…;”我心里默念着,怎么那么熟悉。
“啥意思呀秦姐?跟没说有啥区别呀!”天哥嚷嚷道。
“这个‘凹’的意思是地狱,是个古象形字。这句话说的是,你踏着层层白云就可以上天堂,你推开层层鬼门,就能下地狱。”
“我明白了。”林青毕竟是考古世家的,一点就通,“这个村子的下面有一扇鬼门,推开鬼门的话,里面比地狱还凶险!”
“孺子可教也!”秦教授夸赞道。
“我也明白了!”天哥得意地说道,“这话说的就是绝地之门和鬼钟嘛,肯定就在这个村子的下面,对吧?”
“不对。”
“…;…;”天哥挠挠头,有点尴尬。
“但是,也不错。”
“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姐也不知道,你们得自己寻找。”秦教授示意大家往村子里面走。
进村不远,就到了风家的小院跟前。
院子里炊烟袅袅,从外面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祥和,并没有人前来打扰。
风家不参与外界是非,估计还不知道神都明楼里的事情。
秦教授说:“风家不喜欢热闹,你们派一个人进去,跟风家说一下神都明楼里的事情,其他人在这里等着。”
然后紧接着就说道:“王成,你去吧。”
“不是很想去…;…;”我对实话实说。
对风家有阴影,每次去都要被风叔训斥一顿。
“服从命令。”秦教授很严肃。
“哦。”
我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风家的大门敞开着,像是在欢迎所有来客。
我站在门口迟疑,可兰跑了过来,跟我说:“一起去。”
“好。”我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迈着大步走进了院子里。
阿姨刚好端着饭从厨房出来,看到我俩的时候,很平静地问道:“吃饭了吗?过来一起吃点。”
我和可兰客气了两句,跟着阿姨进屋坐下。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风叔呢?”我问。
“快过年了,你风叔和风铃下山买年货去了。”阿姨随口说道。
“哦。”
还有十多天才过年,现在买年货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早,我也不知道阿姨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他们这里就是这么早吧。
“最近外面有点乱,神都明楼里面发布了鬼钟的任务,可能会有一些高人来你家闹事。”我如实说道。
阿姨叹气道:“唉,这么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闹事,烦。”
我能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曾有无数人来我家闹事,我家也没啥大碍。
“那没事我们先走了,阿姨慢慢吃。”我起身没有等阿姨挽留,就走出了屋门。
可兰跟上我,小声说道:“风家能存在这里千年,自然是有原因的,咱们两个后生晚辈来这里通知,就是班门弄斧。”
“你提前咋不说…;…;”
“我是想跟你说点话。”
“啥话?”我问。
“鬼钟没有那么容易带出来的,我感觉它肯定比那口悬棺要邪上百倍。我爸从来不会骗人,去了百分百就是送死。”
“我也跟你说我的真实想法吧。”我凑到可兰耳边,很小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咱不是去保护鬼钟的,但是我必须去。因为有个妖人要敲响鬼钟,她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只有奔着鬼钟去,才有希望碰到她。”
可兰没听懂,我也没再说了,只希望那位司徒弘老前辈没有骗我。
走出风家大门,外面空荡荡的。
他们几个不见了。
光天化日之下,集体失踪。
我和可兰在村子里四处转了转,没发现他们的踪影,就回到了风家的门口。
突然感觉又被秦教授算计了。
“你说他们会去哪?”我问可兰。
“不知道。”可兰摇摇头说,“他们没理由丢下咱们的。”
“啥意思?”
“我感觉她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兰紧锁着眉头。
“大白天的,能遇到啥事?”我不是很信,因为我对秦教授的能力还是很了解的,她遇到事情的概率不大。
刚说完,我的眼球就被不远处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第三十章 立碑运动()
“你能看请那是啥吗?”我问可兰。
“哪里?”可兰朝前方张望。
“就是咱左手边斜对面那棵松柏,你看树杈上挂的是啥?”我给可兰指方向的时候,似乎已经看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了,边说边走了过去。
那棵松柏就像一个折断的旗杆,歪斜地插在路边高坡的荒地里。
树杈枝叶的缝隙中,塞着一卷锦帛。
看着不明显,若不是刚好站在了这个角度,根本就察觉不到。
斜着的松柏很矮,我不用踮脚就轻松取了下来。
“这是啥?”可兰很好奇地问我,她并没有见过这卷从棺材里取出的锦帛。
“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了看上面的字,很潦草,还是一个也看不懂。
我清楚的记得,这卷锦帛被秋良放回了棺中,不出意外的话,棺材已经被重新掩埋了。
可兰把锦帛拿过去看了一会儿,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个好像是古碑文,是用来标记一些特殊陵墓的暗语,只有当年参加过立碑运动的那批人知道。”
“啥意思?关键是你咋知道的?”我很好奇。
“古碑文只是后人的说法,其实它不是文字,只是那群人为了方便记录自创的,类似于现代的谍文密码。”
“你咋知道的?”
“我家就有呀。”可兰淡定地解释道,“1903年那次立碑运动,我太爷爷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的遗物中有几张这种字的纸片,只不过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看懂了,甚至见过这种字的人都没几个。”
“为啥?”
“因为当年参加立碑运动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对了,好像是说有个领头的回来了,但是回来后就给自己做了口棺材,躺进去自杀了。”
“啊?”我被她说得有点懵,“你确定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看懂?”
“当然确定。”可兰很肯定地说道,“这就好比你和朋友之间约定了一个暗号,你们不在世了,谁知道你们画的是啥?”
“有点道理…;…;”
我突然间觉得,这个世上充满了谎言。
那天晚上,那个抱小孩的妇女离得很远,就像背书一样念着锦帛上的字,当时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而且,那妇女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空洞无光,竟然还抱着小孩在寒风中喂奶,想想就不正常。
此刻看来,先人在棺中留下的这份嘱托,根本就不是什么预言,用了古碑文,明显另有寓意。
我一直都觉得那晚的聚会很离奇,又说不出来为啥。
现在想想,是某些人在明争暗斗,有人想帮我,有人想害我。
又或者,压根与我无关,我只是被利用的牺牲品。
“快看,秦教授他们!”可兰冷不丁地喊了声。
我一抬头,看到秦教授他们从村口走来,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看样子比上次的装备还要多。
我收起锦帛揣进了口袋里,手不经意地擦了下鼻子,熟悉的胭脂香若有若无的。
天哥在远处大喊:“王成!过来帮一下啊,我就不该给你拿这么多东西!”
我应了声,快步走过去。
“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拿这么东西来村里,不怕被人说吗?”我问他们。
“谁敢说呀,咱可是有这东西的!”天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贼笑道,“拿着,你以后是有证的人了!”
我看了眼,是盖着公章的正规考古证件。
上面竟然还贴着我的照片,不知道从哪里弄的。
林青笑道:“只有表面,没有实质,但也不是假的!”
秦教授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证件,一看就是林青自作主张,搞得一点小心思。
“给风家人说了吗?”秦教授问我。
“说过了。”
“嗯…;…;”秦教授微微点头,嘀咕道,“那就好。”
我怎么感觉秦教授让我去风家的目的不是去通知有难,而是去宣战。
我们几个站在村口太显眼了,来往的村民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
秦教授显得很淡定,站在大石头旁边惬意地吹冷风,发梢迷离着双眼,一点都不像要干大事的样子。
站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几个都快无聊死了,她却越来越惬意。
又过了会儿,风叔和风铃走了过来,手里提着很多东西,还真是去买年货了。
“你们几个,干嘛呀,挡到路啦!”风铃凶巴巴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