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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东西?”我打开看了看,也没看出来是啥。
尝了一口,还不错。
“兔肉。”
“啥?”我差点一口喷出来。
“咋了,不好吃嘛?”
“不是…;…;我只是觉得兔子那么可爱,不能随便吃。”
“难道长得不可爱就注定被吃吗?”秦教授长篇大论道,“众生平等,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的法则。你保护的弱小,在其它面前或许就是猛兽,你岂不是间接残害了更加弱小的?”
“呃。”我被说得头都大了。
吃个兔子也能引出哲学来。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很可爱,后来它死了,我就没有别的朋友可以玩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一直吃到午夜的钟声响起。
这里老式挂钟的声音,听着让人揪心。
昨晚闹鬼的画面,历历在目。
我问秦教授:“你确定这里是给人住的?”
“确定呀!”秦教授回答很干脆,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呢,也给鬼住。”
“啊?”
“晚上给人住,白天给鬼住,反正二十四小时开着门,人鬼不拒。”秦教授淡定说道。
我听得却是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说啥,感觉我白天是跟鬼睡了一觉。
吃完饭,我坐在凳子上发呆。
秦教授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说:“还有两天,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两天后那人不出现呢?”我问。
“他一定会出现。”
“为啥?”
“你咋那么多为啥呀,姐说会出现,他就一定会出现。”
秦教授侧身躺下,笑容里带着倦意,懒懒地说道:“姐睡了,你什么时候睡的话,别忘了把灯关上。”
“哦。”我应了声,有点纠结。
困倒是不困,可是坐着也不舒服。
躺下又觉得尴尬。
心里盘算着,等秦教授睡着了再过去。看她的样子,不出五分钟就会熟睡。
我趴在窗户上,看看外面。
山上的夜空还是那么明亮,看久了,让人沉醉在浩瀚宇宙的遐想里。
星星就像一粒粒渺小的尘埃,众生不过是尘埃中的尘埃,看似在独立地运动着,其实永远也逃不出既定的轨道。
或许这就是命。
无法逃脱的宿命。
看着看着,思绪越飘越远,被一阵碎碎的钥匙声拉了回来。
仔细听听,隔壁好像有人拿着钥匙正在开门,动静虽然很小,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晰。
这么一个闹鬼的地方,还真有过路人前来投宿。
我好奇,就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木板房不隔音,隔壁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了嚓嚓嚓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扫地。
估计隔壁的房间太脏了,住客自己在打扫。
又或者…;…;
是店老板?
我想喊秦教授,可是看她睡得那么香,又没忍心,毕竟还没有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店老板。
继续听了会儿,隔壁扫地的声音消失了,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阵钥匙晃动的声音,开的是我们的房门。
猝不及防。
我一下子就叫了出来:“有人!”
叫的声音特别大,秦教授被我惊醒,猛地坐起来,头发散乱睡眼惺忪。
薄薄的睡衣卷起大半,柔光难掩。
这和平时见到的淑里淑气、温文尔雅的秦教授,简直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店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所以我赶紧冲过去顶住了门,朝外面喊道:“屋里有人,没看到屋里亮着灯吗?”
喊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这木地板踩上去就咯吱响,怎么可能无声无息。
秦教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含含糊糊地说道:“王成,大半夜的你又在喊啥呀!”
“又闹鬼了!门外有鬼,要开门!”
“鬼啥呀鬼,你把门开开,让它进来。”秦教授又躺下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钥匙声没了。
我松一口气,悄悄地把门拉开一道很小的缝隙,朝外面瞄了眼。
外面有一只眼睛,也在门缝处瞄我。
两人的眼珠子差点碰到一起。
有那么一秒钟,我没看出来那是啥东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吸着一口气愣是没有呼口。
“王成,灯关睡觉吧。”秦教授朦朦胧胧的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本想关门,却反手把门拉了个敞开。
一道黑影从门把手上掉了下去,呲溜一下沿着木柱子蹿到了房顶。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只黑猫。
但这里闹鬼是绝对的事实,因为猫不可能拿着钥匙开门。
看来秦教授说的是真的,这是一家人鬼混住的客栈,处处闹鬼。
猫跑走之后,我朝门外仔细看了看,没有人影,随手想关门,却怎么都关不上。
门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或者是有个鬼在跟我对着推门。
我一急,用肩膀猛地抗了下门,结果门突然又好了,以至于我用力过猛,砰的一声撞得头晕眼花。
隐约听到一丝细如蚊子的笑声,就在我耳边。
我感觉自己要神经错乱了,看哪里都很怪异,就连地板都不敢踩了,跨着大步跳到了床上,一头钻进被子里,蒙得严严实实。
秦教授翻个身,梦话似的低语:“你又在干啥?”
“我,我明天要走!”
“三天…;…;三天…;…;”
“等不了三天了,我现在就要走!”
“别闹了,睡觉。”
“…;…;”
我没法跟她沟通,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朦胧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床头上。
我扭头看看秦教授,她刚睡醒的样子,对视一眼,她笑笑说:“还要睡吗?”
“要,我要出去睡,这里闹鬼!”
“这家店老板不出现,你的玉蝉不可能找得到,没有玉蝉,怎么去风家要人?”
“你能确定店老板知道玉蝉下落,为啥?”我还是想不通。
秦教授坐起来,靠在床头伸个懒腰,懒洋洋地说:“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你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真的。”我央求道,“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让店老板赶快出来。”
“这个嘛,办法肯定是有的,要看你如何抉择。”
“啥办法?”我一听这话,立刻就精神了起来。
秦教授半开玩笑地说道:“这是一栋木房子,你把它点着了,店老板自然会现身。”
“那样的话,他还会告诉我玉蝉的下落吗?”我很郁闷。
“你可以试试嘛!”秦教授笑道,“你是愿意再睡上一晚呢,还是愿意大胆试一下呢?”
“试试吧…;…;”
我觉得自己没得选,这里闹鬼越来越严重,再住一晚的话绝对要精神崩溃,一点都不夸张。
只要有点分寸,不真正点着就行了。
说干就干。
我从床上下来,看到了浴室挂着的布帘,想起昨天被鬼捉弄的情景就来气,索性划根火柴,把布帘给点着了。
秦教授还在穿衣服,扭头看到我动作这么快,吓得大喊:“你这孩子,还真点呀!赶快灭掉!”
“不灭,这房子里的鬼太多了,正好烧烧它们,免得它们整晚害人。”
火越来越大,屋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没想到会烧得这么快,眨眼间就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根本不可能扑灭了。
秦教授穿好衣服,拉着我就往外跑。
第二十二章 南岗()
跑出客栈大门,身后已是浓烟滚滚。
秦教授停下来望着客栈,眉头微皱。
“我真不是存心要放大火的,只是没想到这木房子一点就着。”我解释道,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
错得没那么多。
因为这家客栈太诡异,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
秦教授望着望着,慢慢地笑了,扭头对我说:“没关系,走吧!”
“去哪?”我问。
“你想去哪咱就去哪,今天你来决定,姐听你的!”
“咱不是要等店老板现身吗?”
“你真是傻人傻相有傻福呀!”秦教授戳了下我的脑门,笑道,“你把人房子给烧了,还要在原地等人家现身吗?”
“啥意思?”我没听懂。
“人家自会来找你的!”
“啊?”
我被秦教授说得心里有点忐忑。
下山后,时间还早,太阳还没爬到头顶。
秦教授说今天听我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心里压着的事情太多了。
如果非要让我说的话,我想去风家。
秦教授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直言道:“风家是不能随便去的,既然已经说好了三天,就一定得遵守约定。”
“可我觉得风叔不是坏人,就算没有玉蝉,他也肯定会救人的。”
“这与好坏无关。”秦教授拉着我,边走边解释,“风家从不参与外界是非,这是守墓人千百年来的信仰。他和你父亲有着八拜之交,可是你家遭遇横祸这么多年来,他有管过吗?更别提你们这些无名小辈了!”
“守墓人是干啥的?”
“就是守墓呗。”
“哦。”我点点头,感觉她跟没说一样。
不知道风家究竟有啥使命,能够让子子孙孙、世世代代坚守于此,默默地守护。
“说来也奇怪,风家最近活动频繁,屡屡参与外界是非,甚至亲自下墓把他们四个带出来,不知道为啥。”秦教授自言自语。
走着聊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刘记面馆门口。
这里充斥着悲情的气息。
我们几个就是从这里出发的,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
进去要了两杯茶,喝起来有些苦涩。
一番沉默过后,秦教授会心一笑,看着我说道:“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呀,骂我害了你们几个?”
“不是。”我摇摇头,“这都是命,无法逃脱的宿命。”
“呦,姐真是小瞧你了呵!”秦教授笑得特别欢。
“这是我昨晚仰望星空的时候,悟出来的。”
“怪不得昨晚让你睡你都不睡,原来星空才是你心灵的归宿呀。”
“不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很兴奋地问秦教授:“秦姐,你真的对人文历史什么的无所不知?”
“你以为姐是神仙呀?只是对自己的爱好追求比较深而已。”
“那你知道南岗公墓是什么地方吗?”
“南…;…;”秦教授端起茶杯,到嘴边又放了下来,“南岗公墓…;…;只是个传说而已。”
“啥传说?”
“这个传说,与守夜人有关。”
“守夜人?你是说…;…;和我祖上有关?”我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秦教授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相传,守夜人死后,永世不得超生,会在地狱里经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为啥?”
“这要从守夜人的起源说起。最早的时候,守夜人只是一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他们给一些横死的贵人们背尸、守灵、抬棺、送葬,换来几斗米,勉强维持生活。后来,守夜人慢慢地消失了…;…;”
“为啥消失了?”我不解。
“因为,横死之人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只能变为孤魂野鬼游走在黑夜中,直到它们本来应有的寿命用尽,才可以下去投胎,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厉鬼。经常接触厉鬼的话,必定命犯凶煞,死于非命,以至于守夜人断子绝孙,消失在了市井中。”
秦教授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有消亡就有崛起。有一脉复姓司徒的世家,扛着‘摸尸守夜’的大旗,崛起在了乱世里。他们摸尸安魂、掌灯引路,能将横死之人直接送入地狱投胎转世,不用再做那游荡的孤魂野鬼。”
秦教授话锋又一转:“不过,这样以来,世上虽然安宁了许多,地狱却乱了套。那些生寿未尽的人,本来不应该投胎,结果都被司徒氏提前引入了轮回。阎王爷发现后,定下一条契约,司徒家的人死后,必须要把这些生寿加倍偿还回来,在地狱里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秦教授这番话,虽然只是传说而已,却听得我心里莫名压抑。
理了理思绪,我才开口问道:“这和南岗公墓有啥关系?”
秦教授喝口茶,话锋再次一转:“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司徒氏既然敢扛起那面大旗,就不是吃素的。他们祖上四位元老,在临死之前主动去了一个地方,据说,那是人间和地狱距离最近的地方,前脚阴、后脚阳!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带着阳寿主动去了地狱,找阎王爷谈判,撕毁契约,在地狱里任职阴司判官。从此以后,司徒氏的后人就不用担心死后不能投胎了,因为地狱里的长官是他们的人!”
“有这么玄乎吗…;…;”我感觉这个故事听起来还不错,前面压抑,后面让人心里很舒畅。
“只是传说啦。”
“我知道是传说,可是,南岗公墓到底是啥?”我问。
“那四位元老去的地方,就称为‘南岗’。”
“你是说,南岗是人间和地狱最近的地方?”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这只是传说的话,那个神秘女孩为啥要让我去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
秦教授点点头:“是的,传说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但是无风不起浪。”
我们正聊着,面馆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头上戴着一个很大的斗笠,遮得连鼻子都看不到,要了一瓶酒,没有点菜。
谁都能看出来那人很反常。
秦教授瞄了眼,小声对我说:“王成,客栈老板来找你了。”
“啊?”我心里咯噔了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去吧,做错事了就要道歉,毕竟咱还有求于人呢。”秦教授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下,起身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还是看不到他的脸,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身子骨很硬朗的男人。
我站着不知道说啥,这人埋头喝酒当我不存在,很尴尬。
秦教授朝我使眼色,我张口说道:“你那个房子闹鬼,我把它烧了。”
顿了下又补充道:“不是故意的。”
“你爹留给你的玉蝉,丢了?”他问,头也不抬。
“你咋知道我要问你玉蝉的事?”我惊讶得嗓门特别大,感觉这个人比神仙还神!
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摸不着头脑:“你确定丢了?”
“我当然确定!难道被我吃了不成?”我言辞凿凿。
“嗯…;…;”他帽檐轻轻点了点,像是在思考什么。
然后说了句让我特别吃惊的话:“今夜凌晨,道上人士会在客栈聚会,共商大事。你身为守夜世家一脉传承人,也请准时前来。”
说完后,一口闷了白酒,转身走出了面馆。
我站着半天,思绪混乱。
客栈不是已经被我烧了吗?
更让我惊讶的是那“聚会”二字。
这些有着特殊信仰的人,竟然还有聚会,搞得跟古时候的武林大会似的。
秦教授笑着说:“王成,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天赐良机呀!”
“啥意思?”我问。
“你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