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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背包,翻出一把手电,直接就按亮了。
光亮来袭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只见地上东歪西倒地躺着八具尸体,嘴角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这些死去的人并不是盗墓贼,他们用的和我们一样的背包、一样的手电,他们是考古队的。
他们来这里的时间比我们早不了多少,刚刚才死去。
有一具尸体正在流血,胸口有一个明显的弹孔。
天哥还在地上趴着没反应过来,我拉拉他胳膊说:“这里的空间已经能站起身了。”
天哥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是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样子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应该是秦教授说的那批人吧。”
“哪批人?”天哥问。
“来之前秦教授说,考古队最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惊喜,她让咱们把惊喜带出去。”
“对啊!”天哥一拍脑门,“我当时就想不通,既然考古队已经发现了东西,为啥让咱们来带出去?搞了半天原来是死在这里了!”
其实天哥说的这点,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
现在看来,秦教授给我们的测试,压根就是一个骗局,她是让我们来补位的!
前一队人死在了这里,我们作为替补,继续完成任务。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具正在流血的尸体,血竟然是热的,他死得很安详,估计在中枪之前是昏迷的。
这个人是唯一的幸存者,却死得这么…;…;
我扭头看看天哥,天哥转头看向了别处。
总有一些错误,是难以言说的苦。
我们也是用生命探索着未知的一切,每一秒钟都有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秒。
“走吧?”我问天哥。
“走!”天哥从地上捡起一把手电,低着头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就没了路。
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岔口。
“走哪边啊?”天哥问。
我拿手电朝两边照了照,都是黑洞洞的,几乎一模一样,心里也没了抉择。
“要不一人一边?你敢不?”天哥故作淡定地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跟我走右边,哥给你带路!”
“一人一边。”
“行啊,一个小时之内,咱回这里碰面!”
“好。”我转身走进了左边的岔口。
不是逞强,也不是跟天哥堵气,只是我的心有点麻木了,对未知的黑暗产生了免疫。
然而,走着走着就没路了。
这次连岔口都没有遇见,前方被一堆石块封得死死的,像是有人用炸药把这里炸掉了。
我选的竟然是一条死路。
这让我有些意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站了会儿,我又默默地走了回去,坐在岔口处靠着墙壁发呆。
既然已经约定好了,就在这里等待便是,盲目地去找天哥,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差错。
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会想很多很多东西。
想可兰的死,想那口大石棺,想那群牺牲的考古队员…;…;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群考古队员是怎么死的?
刚才只顾着自责,注意力全在中枪那人的身上,也没敢逗留太长时间。
此刻静下心来想想,太诡异了。
他们死的地方没有机关,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怎么会一起死在了那里?
越想越觉得诡异,我站起来走了过去。
走到那堆尸体跟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这些人面色有点发青,嘴角流着血,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
虽然我不懂医学,但也能看出来他们是中毒而死。
他们的背包都没有在身上背着,说明中毒之时,他们正在这里休息。
我余光扫过一具趴着的尸体,看到他的上衣口袋里夹着一支笔,露出来了一点点。
既然带着笔,肯定是要记录些什么。
我走上前把他翻过来,果真在内侧口袋里找到了一个小本子。
打开看,第一页写着一排字:“群葬墓区考古勘探记录”。
从第二页开始,记录了一段长达七天的考古事件。
专业的东西我看不懂,但是有一些文字让我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2000年1月10日
我们八人来到群葬墓区,见盗洞无数,地貌伤痕累累。经过长达10小时的测绘,发现这里的坟冢全都刻意避开了一块四方形区域。
2000年1月11日
这块区域太奇怪了,没有可以打通的花土,里面似乎没有空间。
2000年1月15日
在对周围坟冢发掘时,无意中凿开一处洞穴,根据大致方向来看,应该是通往那片四方形区域的,明日跟进。
2000年1月16日
来群葬墓区的第七天,大家终于要进入那块神秘区域了,期待着重大发现。
…;…;
从笔记上记录的事件来看,他们还没有进入邪墓,只是在周围的坟冢里研究勘探了六天。
第七天要进来的时候,死了。
第七天就是今天。
最后一行字,应该是他们在此处休息的时候写的,当时离洞口如此近,心里一定充满了期待。
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危险,此处也没有机关,怎么就突然死了?
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种情况,谋杀。有人在他们休息的时候,下毒害死了他们。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间感觉有点冷。
难道是…;…;
我不由地摇了摇头,可心里已经认定了百分之八十。
看看表,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一个小时了,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准备返回和天哥约定好的岔口。
经过那具被子弹击中的尸体时,我又忍不住看了眼。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后腰和墙壁之间的角落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却是那么得熟悉。
我走过去挪开他,一块洁白的玉蝉,在手电的光照下暗暗发光。
我愣了下,弯腰捡起。
虽然一模一样,但并不是我的。
第十八章 宗室之墓()
收起玉蝉,我慢慢地返回岔口处,等待天哥的到来。
我并不担心天哥会有什么危险,因为里面已经被考古队的勘探过了。
从小本子上记录的来看,天哥走的岔口其实也被炸毁了,只是那八个考古人员进来的时候,将碎石打通了一个缺口。
我想,炸毁这里的人或许就是乔东门吧。
纸上的新闻,多半只是表面。
正如乔三所说的,盗亦有道。
时间就像尘埃,掩盖了多少历史的真相,已无人知晓。
唯有那口黑石悬棺,静静地呆在这断层之下,见证了那个年代的腥风血雨。
如今石棺坠落而下,又会引发一场怎样的浩劫…;…;
我想着想着,思绪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扭头看去,天哥打着手电快步跑来。
跑到我跟前的时候,兴冲冲地说:“你小子挺准时的!没发生啥事吧?我告诉你啊,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是不是进到了一个皇亲宗室的墓里?”我问。
“是啊!你咋知道?”天哥很惊讶。
“墓里有考古队留下的标记,出口就在地宫西北角的石墩后面。”
“是啊,你小子是不是不敢自己走,偷偷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我把小本子递给了天哥,“你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用得着跟踪你吗?”
天哥拿着小本子看了又看,脸越拉越长:“操!你这是坐收渔翁啊!害我白跑一趟,还以为发现了啥大秘密!”
“别激动了,咱出去吧,就从你看到的出口出去。”
“不叫林青和乔三了?”
“你都能找到出口,他们会看不到吗?他们的兴趣在那口石棺里,叫他们干啥?”我站起来走向了右岔口。
天哥跟上来问:“你就对那石棺没有一点好奇心吗?我可不信!”
“不感兴趣。”我摇摇头,“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其实我不是没有好奇心,只是觉得,觉得我们正在越陷越深。
天哥还不知道,那八个人是被谋杀的。
而凶手正是我们几个。
我们不是来补位的,我们是来杀他们的。
这里充满了魔咒,冥冥之中把所有事情的因果都联系在了一起。
从天哥拿到那把枪开始,就注定了要擦枪走火,杀死唯一一个幸存者。
我从不相信巧合。
记得风叔曾经对我说过,要有自己的信仰,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而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必须马上出去,一刻也不能停留!
“你别跑那么快啊!”天哥拉住我胳膊,停下来喘气道,“哥可是跑过一个来回了!哪有那么多体力啊!”
“快点吧,出去再歇息。”我又拉起天哥狂奔,心里越想越慌。
感觉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追着我们,稍有停歇就会被拽入无底深渊。
跑出洞口,我双手撑着膝盖,长长地呼了口气。
天哥瘫在地上,摆成了一个“大”字,气不连贯地说道:“你…;…;你小子…;…;整天莫名其妙的!”
我看看四周,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高高的石柱直通墓顶,石雕纹理栩栩如生。
这个皇亲宗室的墓里果然气派。
只不过…;…;
棺材好像有点多。
墓室中间的圆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二十多口棺材,一眼望去,壮观又诡异。
天哥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那些棺材跟我说:“我听说过,这叫迷棺阵,让盗墓者分不清哪个棺材是真的,打开错误的就会中暗器而死!”
“不像吧。”我疑惑道,“这些棺材有大有小,而且花纹也不同,如果是为了迷惑人的话,为啥不造一模一样的?”
“这个…;…;对呀,有那么一点道理!”
“从棺材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同一时期葬进来的,怎么一下就死这么多人?”我很不理解。
“来都来了,打开看看呗!”天哥说着就大步走了过去。
我跟上去,离近了看,棺材有打开过的痕迹。
考古队的人在旁边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贞观年间,宗室之墓。”
考古人员那么专业,竟然分辨不出这具体是谁的墓。
天哥搬着棺盖使劲一抬,错开一道大缝。
低头看去,里面躺着一具半干的尸骸,尸首分离。
又打开一口棺材来看,还是尸首分离。
一连打开了好几口棺材,里面的尸骸有大有小,全都是生前被人斩掉了头颅。
“满门抄斩?”天哥不可思议道,“谁敢把宗室满门抄斩?”
“皇帝吧。”我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这户人家究竟犯了什么罪,竟会遭到如此待遇。
先满门抄斩,再集体厚葬。
我把手插进口袋里,摸了摸刚才捡来的玉蝉,心里突然泛起了嘀咕。
这玉蝉很可能出自此墓,是考古队那个人偷偷摸来的。
可我弄丢那块玉蝉,听人说是从东营村的墓里出土的,两者却一模一样。
那就说明,两座墓也有着某种联系。
稍微联想一下,东营村走出的女鬼,会不会是这个被满门抄斩的宗室之女?
“发啥呆呢?”天哥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取笑道,“对着尸骸也能走神,不愧是山鬼的儿子!”
“别乱讲,走吧。”
我跟天哥走离了棺材,走到西北角的石墩处。
石墩后面有一扇矮矮的石门,考古队的人作了标记:“出口,已探明。”
既然已探明,就说明他们走过,所以我和天哥也没多想什么,直接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后仰,坐倒在地上差点翻个跟头。
“我操!你丫是人是鬼啊?咋会在这里啊?”天哥吓得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看到风铃的那一刻,也是猝不及防,冷不丁的惊吓是最可怕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风铃蹲在石门口,眼睛胡灵灵地盯着我们看。
三个月没见,她还是这么鬼鬼祟祟的。
“你来这里干啥?”我缓口气问道。
“你们来这里干啥?”风铃反问,蹲在门口跟没事人似的。
“我们来这里干正事,你来这里干啥啊?”天哥又反问了回去。
“我来这里干正事的,你们在这里干啥?”
“…;…;”
我感觉像是在说绕口令,被她绕得晕头转向。
天哥倒是很有兴致,又追问道:“你来这里干啥正事啊?”
“你们来这里干啥正事呀?”风铃反问。
“我…;…;”天哥被问得一时语塞,急得粗声说道,“不跟你废话了!让开!哥要出去了!”
“你想去哪儿呀?”风铃语气带笑,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天哥一愣,和声和气地说:“小妹妹,我和你哥是三年老同学,你看能不能让开点…;…;”
我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急忙解释道:“哥哥们要是做错啥了,绝对不是故意的,出去了跟你道歉。”
“我爸说了,进入这里的活人,都不能出去,千年规矩,谁都不例外。”
“不让走?”天哥一下子有点怒了,“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啊,就凭你,还能拦住我不成?”
说着就伸手去推风铃。
我赶紧拉住天哥,劝说道:“你别忘了上次在风家见到的情景,她可不是好惹的,别那么冲动。”
天哥气得抓抓头发,摆手作罢。
我问风铃:“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说了出不去啦!”
“谁说出不去?”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风铃的后面传来。
地下这么静,却没有脚步声。
“谁在说话?”天哥随口喊了声。
风铃脸色一沉,转身跑走了。
天哥兴冲冲地喊道:“是哪位女侠相助呀,我宋西天在此谢过了!”
第十九章 逃出升天()
天哥的喊话,没人回应。
墓室里再次陷入沉寂。
“她怎么还在邙山…;…;”我自言自语,无数种情绪充斥在心头。
“谁?”天哥问。
“就是上次害风叔的那个人。”
“谁害的风叔?”
“就是刚刚帮咱们的这个人。”
“跟没说有啥区别啊!”天哥推我一把,郁闷道,“你小子是越来越奇怪了!别发呆了,走吧?”
“哦。”
我和天哥弯腰钻进了矮矮的石门里。
弯弯曲曲的台阶,一路上坡,走了很久很久,从一堆碎石头里走了出来。
明亮的夜空,星星点点。
四周荒无人烟。
“咱这是在哪儿?”我问天哥。
天哥朝周围看了看,摇摇头:“在地下呆了那么长时间,我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呃,我也是。”我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
地面和地下的温度,简直是一个冬天一个夏天。
稍微站了一会儿,我们已经看出来了,此处是邙山的半腰,离那片墓区有一定的距离,但不是很远。
“十一点半了,不知道秦教授还在不在面包车那里?”我问天哥。
天哥张口道:“不管她在哪儿,咱都得找她!把地下的事情给她讲清楚了,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去吧!咱们可不担啥责任!”
“行,走吧,快冻死了。”我打个哆嗦,感觉骨头都在咯咯响。
现在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