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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似乎是默认了。
“果然……如此。看来这次的麻烦,远不是想象中难怪那么简单了呢。冥火月知寒前辈。”我说。
冥火月知寒。
执事会十二手套中的排名是第四位,真实实力同样被估计为前四位,火焰月牙手套的拥有者,同时……也是我脖子上佩戴着的,“霜狼佑护之吻”的前任主人。
如果说看到方块K的金属卡片出现时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能够确认了。
对于服务社的花牌来说,这张薄薄的金属卡片几乎就是身份的象征。若非本人允许,是很少有人敢随意动用的。而我在卡片上,并没有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就只能说明,来者并非本人了。
“的确如此。”冥火月知寒的声音顿了顿:“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服务社和执事会都曾预料到白帝城会成为极其关键的地图点,但我们都没有想到,‘幽骨之井’的打开时间会如此提前。”
“那么‘猫耳’,果然……是历史上的那一位么?”
“没错。”月知寒的声音幽幽传来:“巨蟹宫上上代最精锐的族人,六十年前的小星宫统领,十二执法者委员会的初代成员,也是,创神者之一。关于十二执法者委员会的事情,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的确……如此呢。”
事实上,我也是刚刚想起来了,或者说,捕捉到了,从我脑海中一闪而逝的零碎片段关于猫耳的……绝密档案。我会觉得耳熟,其实并不值得奇怪。因为猫耳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或者说是……被掩埋多年的真相。
“事情的起源,要追溯到六十年前。”月知寒微微叹了口气:“服务社‘SS级’绝密档案记载,公元1939年秋,十二星宫的内部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故。以双子宫当代统领为首的十二执法者委员会发动政变,架空了十二家族,而后以暴风雷霆之势大肆清洗整个欧洲大陆的异能组织。”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服务社设立在欧洲的十多处分部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连根拔起,同时被清扫的,还有若干小规模的异能组织。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十二执法者委员会接掌了整个欧洲的控制权,并公开向整个世界的异能组织宣战。”
“和以往的战例完全不同。虽然异能界和人类社会的关系盘根错节,但以往的战斗中,异能组织间的战斗都是暗中进行,从未公之于众。而十二星宫却公然打破了这条铁律,发动大批军队参与其中,并迅速将战火蔓延到亚非大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役,就此爆发。”
虽然月知寒讲述的内容,在我的记忆中早有零碎的片段对应,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却还是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一己之力,与全世界为敌”,当年十二执法者委员会所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了。这样一群敌人……即使只是面对,都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具体的经过不必细说,但在那场战役中,异能界的精锐损折数千,服务社的六位花牌陨落。最后由洛非色大人和褐月瞳颜大人亲自出手,将十二创神者依次封印入异时空。”
月知寒沉默了一下,说:“虽然还没有完全清楚,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十二创神者显然是通过某种方式存活了下来,并且籍由这次‘幽骨之井’的打开重回人间。如果不尽快关掉那条通道,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降临。”
“……我有一个问题,你不需要回答。”我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褐月瞳颜前辈,现在……还有能力将他们重新封印么?”
长久的沉默。
“果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么。”月知寒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六十年前虽然成功将十二创神者封入异时空,但强制使用超出限度的能力,也给褐月瞳颜大人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一对一的话当然有绝对的把握重新封印,但事情的关键是,我们并不知道十二创神者究竟有几个已经重返人间。除此之外……”
月知寒顿了顿:“这场灾难是全球降临,异能界的体系和人类世界一样分崩离析,短时间内很难组织出足够的人手,去剿灭从地狱归来的创神者。实际上,我们之所以会用传音的方式将这些告诉你,就是因为创神者中拥有具备极强感知力的人。如果那个人也通过‘幽骨之井’归来了,那么异能界所做出的任何异动,都会被他们所察觉,我们的行动会变得异常被动。最重要的一点是……”
“时代,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世界的未来……终究还是要交给你们来负责啊。”
我默默攥拳,“虽然并非本意,但‘幽骨之井’的开启,无论怎么说都和我们脱不了关系。犯下的错误,总该有人来承担啊。我明白了,我会尽快采取行动的。但是在此之前……”
“第二个问题。”我慢慢将手中的金属卡片放进口袋,拍去衣服上的尘土:“按照我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那么这张卡片……”
虽然没有完全确认,但猫耳的实力无疑已经超越了烟灰,至少也该是A、级的巅峰,甚至超A、级。而褐月瞳颜的实力,多半只是和六十年前持平。但即便是真正的S级,在本人身处千里之外的情况下,仅仅凭借一张卡片的力量就将猫耳的脊椎打断,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而如果那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并非来自褐月瞳颜,那么应该是谁……
“虽然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但……”月知寒顿了顿:“那个人的名字,是洛、非、色。”
第330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所有人注意保持警戒,任何可疑的东西都不要放过,发现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身形飞快绕过两条街道,还没有靠近酒店,我就远远的看到十多个玩家从街道的两面蹿了出来。虽然男女各异,但每一个都穿着精确裁剪过的暗紫色制服,左肩的位置印着一个黑色的圆月标记按照许潇诣说的,这是皇璞迷蒙设计的公会服装。
其中一个眼尖的玩家远远瞄到我,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随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找到了!凶手在这里!!”
“哈?”
四周的所有会员都是一个激灵,十几双目光不约而同地汇集到我身上,随后就听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呐喊,几十个玩家疯狂的向我冲过来。每一个人都是眼睛通红的样子,仿佛面对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嘴里还在不停的高呼:“是他!是他!就是他!杀害我们可爱会长的凶手!拿命来吧!”
“这是……什么情况?”我满头雾水,但看着这群家伙要把我生生撕碎的架势,还是长吸一口气拔身而起,以几乎平行于地面的角度,在旁边的砖石墙面上飞奔出一个抛物形的轨迹。一口气飞驰到十几米外,才在半空中拧转身形,悠然落地,恰好撞上刚刚从酒店院子里大步流星赶出来的黎一民。
一时间,正在从街道另一侧转身冲过来的玩家们纷纷大喊:“老大,就是那个家伙!杀害会长的凶手,快点抓住他!!……”
“……”黎一民显然是愣住了。
如果不愣住的话,反而才是奇怪了……我们在精灵之岛不过是待了几天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么久都未曾出现过,在一般人看来,我们几个大概都早已经挂掉了吧……
狂乱的脚步声临近,跟在后面的玩家们眼看着就要一窝蜂地冲上来,黎一民终于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语气干巴巴地:“……真是,好久不见了……会长。”
“会……长???”
“虽然现在才自我介绍是晚了点,但是……”我转过身,看着后面黑压压的人群:“我的确是黑月之潮的……名义会长,慕容永夜。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身穿暗紫色制服的玩家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纷纷将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黎一民。后者似乎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玩家群里立刻爆发出纷杂的议论。
“凶手已经逃离,此事接下来由我负责。你们照常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没有理会玩家们的议论,回过头来,看向黎一民:“是……皇璞迷蒙么?”
“……”黎一民的脸色黯然。
血液的味道。
踏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走进了修罗地狱。
墙面和地板上密布着斑驳的血迹,黑色和暗红的碎屑黏着在地面上,似乎是某种活物的肉块。而在四处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无数菱形的孔洞镶嵌其间,像是不久前被某种利器穿透过。
我目测了一下那些孔洞的间距,虽然并不均匀,但每一个都只是小指般粗细,入墙三分。
“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伤势正在逐渐稳定。”
略显柔弱的声音淡淡响起,办公室的角落,一张宽大的沙发边,冰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半蹲着身子,头也不回地说。毛色雪白的大狗伏卧在她的身边,而沙发上躺着的,则是脸色苍白的皇璞迷蒙。
“黎大叔,皇璞会长失血过多,医院里拿来的血浆可能不太够……哎?”说话间,女孩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旁边的那只大狗也忽然跳了起来,一人一狗的目光径直向我投了过来“慕……会长?”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好久不见了,雪奈,还有……三明治。”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三明治在浅析之地的时候,明明是跟着我和小洛一同前往白帝城的,只是在中途失散。现在在这里出现,想必是自己跑回来了,倒也是让我松了口气。
“慕……”雪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迟疑了一下:“皇璞会长她……”
“我明白。”我扫视了一遍四周坑坑洼洼的墙面和地板,转向黎一民:“你们发觉异样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被皇璞迷蒙选作驻地的这座建筑,原本是一栋四星级的酒店。我在上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酒店内大致的布局,七层高的建筑,除去一楼的大厅,上面的几层似乎都被改造成了办公场所,诸如“秘密作战室”、“第一分队室”、“紧急会议室”一类的门牌林林总总,而皇璞迷蒙的“副会长室”是在四楼。
以这间办公室内的现状来看,显然是发生过极其激烈的战斗,这样的话,楼下的人似乎没有理由觉察不到。
“大概是,十分钟前。”黎一民似乎想了想:“原本三楼是用做各分队队长的办公室,但许潇诣和黑光正在东郊追寻不明生物,其他几名队长也恰好外出。不过就我个人的感觉,楼上似乎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动静,如果不是雪奈的心感能力,恐怕我们还无法及时发现。”
“这样么……”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在地上捏起一团黑红的碎屑。这似乎是某种动物被撕裂皮质,上面还有毛茸茸的触感。
“这些东西……应该是是皇璞会长的那只虎斑猫。”黎一民看了看,说:“我们赶上来的时候,只看到皇璞会长,却没有见到那只猫的踪影。窗户没有打开的痕迹,所以应该是被侵入者撕碎了。”
“不,不是撕碎,而是……炸裂。”我抬起头,看着四面墙壁上粘着的细小皮肉:“难怪一直都没有察觉,原来最后那支卷轴……是在虎斑猫的肚子里么……”
“什么?”
“连答复也是一样的么,真是些顽固的家伙呢。”猫耳,似乎说过这样的话吧……
一切都明了了。
对皇璞迷蒙下手的,显然并非他人,就是我刚刚遇到的猫耳。而他手中的地狱之门……却也是来自皇璞迷蒙。虽然暂时找不到理由,来解释皇璞迷蒙为何会拥有地狱之门的第一卷,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合理的可能了。
“萨菲罗斯,在会里么?”
第331章 紧急会议
幽绿色的光幕闪烁。
黑暗而空旷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十二张屏幕依次排开。沉默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没有灯光,连面容都看不真切。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似乎有一道幽蓝的电光通过,光辉跳跃,屏幕上的荧光依次亮起。
“红桃J,瑞文,接入。”
“黑桃J,银狐犬,接入。”
“红桃Q,波斯猫,接入。”
“……”
一连串的电流滋滋声,十二张屏幕中的六七个依次点亮,金色烫花的金属卡片一一出现在屏幕中,带着一道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只有六个人接入了么。”红桃J的窗口,瑞文的声音缓缓传出。她的声音显然是经过了特殊的合音处理,只能分辨出男女,却无法识别本身的音色。
“不,准确的说,是五个人。”
黑桃J的屏幕上,“银狐犬”的声音淡淡飘出,显然是个男人。“方块K缺席,他的席位暂时是由执事会的冥火月牙代替,所有,只有五个人。”
“这种时候,就不要纠结于这些小事情了吧。”第三个声音来自草花Q:“此次紧急会议的重点,是关于‘幽骨之井’的重新开启。三个月前,我们在中国的Z省捕捉到了极度异常的能量波动,根据事后探查得到的情报,有不明身份的人通过某种方式潜入白帝城的炼金回路,打开了地狱之门的通道。但同时似乎有另外的人潜入白帝城,启动了城中遗留下的炼金仪式,能量波动在数小时内被屏蔽,规模庞大的炼金结界张开,将整个古城卷入其中。”
“没错。”银狐犬淡淡的道:“但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们已经得到的情报。炼金结界一经启动,其内的生物都会被下达抹杀的命令,一切的外力都无法介入。即使想要关闭‘幽骨之井’,也只能等炼金结界的能量消耗完毕,不是么?”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的情况有了新的变化。”声音来自红桃Q,波斯猫:“烟灰大人传回了最新消息,在炼金结界张开的那天晚上进入狩猎场景的第一批玩家,已经离开狩猎场景。同批回到现实的狩猎者中,包括洛咖露和慕容永夜。根据烟灰大人传回的消息,他们手中已经得到了‘地狱之门’卷轴的六之其五,只差缺失的那一卷,就可以凑齐关闭‘幽骨之井’的钥匙。”
“哦?”
屏幕那头的银狐犬似乎挑了挑眉:“一群还没有经历过市面的幼齿,却掌握着‘幽骨之井’的钥匙,简直就是说笑。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从他们手中取回卷轴喽?”
波斯猫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说:“虽然我和你的看法在某些程度上相同,但现在的情况下,我不认为这是合理的选择。”
“哦,是么。”
“慕容永夜和洛咖露手中唯独缺失的,是地狱之门的第一卷。”声音来自方块K的窗口,沉默许久的月知寒终于开口:“而在数小时前,第一卷的踪迹已经出现,地点是Z省的枫寒市。掌握那支卷轴的人,是猫耳。”
“猫耳?”银狐犬的声音有些疑惑,“那是……谁?”
“……”片刻的沉默,还是波斯猫开口,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虽然你缺席了上一次的会议,但作为服务社的花牌,这些东西应该算是基本的常识了吧。十二星宫的前代巨蟹宫统领,六十年前被封印在异时空的,十二执法者委员会成员之一,猫耳的身份,就是如此。”
“你是说……”
“是的。创神者。”草花Q的声音缓缓地说:“虽然六十年前的事件导致了服务社和执事会的分裂,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群家伙,是世界上所有异能组织共同的敌人。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从目前已经的资料分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