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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先生来到了鬼界堡,也不跟奴家打个招呼,奴家临急前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就送与先生一朵小白花如何?”
这白花鬼王轻声细语,语气中充满了幽怨,好像真的是我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在这里跟我使性子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鬓角间的那朵小白花,对着我轻轻一扬,白花飞舞,对着我轻飘飘的飞了过来。
我一阵暴汗,我跟你认识么?你用这么熟悉的口吻跟我说话,貌似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手中的暗剑轻轻扭气了,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这么重的大礼,我可收不起啊!”
那白花比之之前皮屑鬼王的那块皮屑还要让我忌惮,我远远的便抬起暗剑,对着那朵白花一点。
那朵小白花被我的暗剑一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又倒飞了回去。
白花鬼王邪笑着伸手,在空中用特别优雅的动作将那朵白花摘下,然后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一下。
如果那白花不是纸花,如果这白花鬼王不是一只鬼,那她这个动作,绝对是这世间最为吸引男人的动作之一。
可惜,此时她的动作在我看来极其的恐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都极为致命。
她低头嗅着那朵白花,然后优雅的抬起手,轻轻的摘下了一片花瓣。
那花瓣好像真实的花瓣一般,微微颤抖着,似乎上面的花肉很丰满,白花鬼王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怜惜感:“小女子乃是爱花之人,摘此花瓣,便是作践此花,此花为你们而摘,你们便要承担此花的怨力。”
我眉头紧皱,一朵纸花的怨力?
一朵纸花能有多大的怨力?它的一片花瓣又能有多大的怨愤?
很快,我就知道这一片花瓣有多大的怨愤了!
“移花!”
我只听到白花鬼王对着我轻轻吐了两个字,一弹那片花瓣,那花瓣便在空中幽然消失,接着在我胸口处,一片雪白的花瓣融进了我的胸口。
这花瓣速度之快,快到我毫无所觉!
下一秒,我的胸口处,生出了一根白色的花径。
那花径就像一根捻成的纸线,缓缓的钻出了我的身体,快速的在我的体表绽开,变成了一个花苞。
而这一切,只是在眨眼间完成,我们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反应得过来,包括云若。
接着,我看到白花鬼王手指轻动,又是三片花瓣摘下,数个指头轻弹,那三片花瓣瞬间飘到了云若,向泽和那白衣鬼魂的面前,纷纷融入他们的身前,生长出了三朵小白花的花苞。
“白花开,魂散开,送丧到莲台!”
白花鬼王轻轻的唱着一段小曲,那小曲幽幽如泣,好似哭声,又像是唱念。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在这一颗迅速的被那小白花抽动,整个魂魄都收紧了一般。
云若的反应最为强烈,直接就是嘴唇微张,嘴角流下了一行粉嫩的血液。
在她的胸前,那朵白花的根茎一下子弹了出来,白花被血液染红,飘洒落地,化为了一片纸花瓣。
而云若的胸口处,一只透明蝴蝶闪动了一下身姿,再次隐入她的身体。
白花鬼王诧异的看了云若一眼:“鬼蛊王实力非凡,你能救得了自己,能救得了他们么?”
云若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虚弱的说道:“他们岂是你能杀的了的,无非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白花鬼王嫣然一笑:“哦?那我们就看看,他们三个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花鬼王的话还没说完,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吃惊的看着我:“你……”
此时在我的身上,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西瓜子一般大小的斑点。
这些斑点缓缓的从我的皮肤上凸出,最后破开我的皮肤,长出了一根根黑色的花径,那些花径快速的生长,生出了一个个黑色的花苞。
那些黑色的花苞把那株白色的花苞挤在一处,显得那么妖异。
我不知道这些黑色的花苞是如何出现的,但是我知道,我在忘川河边成为鬼王的时候,就是这些小黑花蜂拥出现,将我的灵魂修补完善,成为鬼王的。
白花鬼王吃惊的看着那些小黑花,有些不敢置信,接着她狰狞的喝道:“花开!”
话语落,白花鬼王抬起了一只芊芊手臂,五指聚拢,对着我胸前的小白花张开了手掌。
那小白花立刻随着她张开的手掌打开了花苞。
我感觉我的灵魂在这一刻已经被抽紧了,整个人的脑子好像被抽走了水一般,灵魂在干涸。
可是就在这一刻,我身前布满的那些黑色花苞也随着那白花的绽放同时吐开了花苞,刹那间,无数的黑花盛开,那朵朵的小黑花之中,红色如火一般的花蕊吞吐着诱人的芬芳。
花开不见叶,有叶不见花!花叶之间,生生相错。
这些小黑花眨眼间变成了一片火红火红的鲜艳花朵,将那朵小白花彻底的湮灭在了花海之中。
此时的我,就好像一个大花盆,又像是一个种满了花种的桩子,鲜花盛开,我便成了花柱子!
我身上的红花似火,好像要将整个地府的夜空都染红。
整个街面上,无数的小白花被红光映衬成了红色,无数的白花随着这份红光化为了一纸火焰。
白花鬼王脸色大变,惊呼道:“彼岸花!你居然是靠着彼岸花成为鬼王的!”
第1032章 彼岸花王()
彼岸花?
相传彼岸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
彼岸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是了,这就是彼岸花,也正是因为这彼岸花,我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更是因为我已经过了彼岸,却恢复了记忆,所以称为彼岸花之王,成就鬼王!
在地府,彼岸花就是最厉害的一种植物,别说白花鬼王的小白花是纸花,就是真花,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看到她的时候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种优越感了,那是同类型种族中上等物种面对下等物种时的优越感,是我成为鬼王时彼岸花赐予的一种气质。
白花鬼王的小白花甚至没在我的身体内留下任何的痕迹,这白花便悄然焚烧…殆尽。
白花鬼王咬牙俏声道:“你虽为彼岸花王,可以躲开我的白花祭,可是你的同伴怎么办?”
她的手掌随着话语移向了向泽,五指聚拢后猛的张开,向泽面前的那朵小黑花瞬间绽放,论到这绽放的速度,远远比我和云若胸前的那两朵白花绽放的快多了。
这白花鬼王是下了狠手了。
我轻轻的捏起一朵小黑花,对着向泽猛的丢了过去。
那小黑花犹如陀螺般在向泽的面前转动,眼看着就要落在向泽的胸口间,可是向泽却猛的一拉他身后那名白寿衣鬼魂,让那鬼魂先接住了黑花。
“向泽,你!”
我吃惊的看着那白寿衣鬼魂胸前盛开的白花,那白花和向泽胸前的白花是同时盛开的,白花鬼王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实力着实恐怖,以我的本事,显然只能救下一人,而向泽却把这生存的机会,留给了他身后的白寿衣!
“向泽!”
我赶忙飘到了向泽身边,奈何向泽身体里的小白花已经由花苞绽放成了一朵白花,那白花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白,好像天上的雪,又像地上的莲,但是它却代表着死亡,代表着一个人的魂飞魄散!
“欧先生,不用耗费你的力量了!”
向泽看到我向他过来,身子猛然向后飘着:“这是命,就算你不出现,一样会有其他的灾难在等着我,我还是一样不可避免的要死在这里,这是宿命,我在接这趟生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但是我还是接了这趟生意,不为别的,就为了我那苦命的女儿。
接了这趟生意,就意味着大量的钱财,可是您知道,走阴人为钱吃阴饭,是早晚要遭报应的,这跟风水师给人看风水一个道理,这种命运的反噬,就是报应。
现在报应来了,我只有一件事相求,就是求您帮我把他送回阳间还阳,这样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另外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请去趟朝山,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女儿。”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向泽,有些不懂他所谓的宿命为什么是自己一定要死!
我抬手丢出了一朵小黑花,对着向泽猛然用力。
可是我发现,向泽的魂魄已经失去了生的动力!
这世间,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都是哀莫大于心思,向泽的死心已绝,我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生出死在这里的想法,一个人如果起了死心,便是神医都无法再去医治。
所以向泽,在这里,已经必死无疑!
“我朝山走阴人向泽,以祖上名义起誓,行走阴人之力,动阴冥之心,撒血于阴冥,弑杀鬼王!”
向泽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决然的微笑,然后猛的转身。
伴随着他的咒语念动,他那原本没有太多力量的灵魂瞬间开始升腾出一股子杀意,那杀意越来越浓,越来越烈,庞大又浩瀚的一股力量从整个鬼界堡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在鬼界堡,有一种术法,是专门给走阴人来用的,就是鬼类为了尊重走阴人,赋予了每个走阴人一次舍生搏命的机会。
每一个纯正的走阴人在念动咒语之后都会拥有不下于普通鬼神的力量,但是这力量只可以使用一次,今日,我向泽,便动用魂飞魄散之力,与你同归于尽!”
白花鬼王那张苍白的脸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此时可以形容她面容的,便只有无限的绝望。
“疯子,你也是个疯子!”
白花鬼王姣好的面容此时变得无比狰狞,女人有时候远比男人更加决绝,这种特性在女鬼身上显现的更为严重。
“想让我死?我就算魂飞魄散了,也不会放过你们!你想完成任务?做梦去吧,我让你做鬼也不会完成心愿的!”
白花鬼王凄厉的吼叫着,一身的鬼气膨胀开来,原本地面上那些已经变成了火焰的白花在眨眼间便熄灭了火焰,并且原本已经燃成了灰烬的白花像是碰到了时光反溯一般迅速复原,渐渐的变成了一地雪白的纸片。
整个界面都好像在重复着刚才的一幕。
唯一没变的,是向泽似乎在燃烧的身体,是云若的的冷眉相对,是我的彼岸花在缓慢的抵抗着那些白花的反噬。
这白花鬼王拼命一搏的情况下,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鬼神,纵然我的彼岸花对她的小白花要有压制作用,依然不能完全控制场面。
看着白花鬼王的疯狂的面容,看着她决然一击的壮烈,看着白花鬼王释放出她浑身鬼气的拼命一幕,我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对,就是那个白寿衣鬼魂!
白花鬼王说了,不能让向泽完成任务,这是她对向泽的报复!
我必须要保护那白寿衣鬼魂!
向泽和白花鬼王撞在了一起,就好像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火爆,两个已经释放完能量的鬼彻底的湮灭在了这个地府之中。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1033章 陷入梦境(一)()
白花鬼王已经烟消云散,向泽跟她一起消失,算是把一副胆子压在了我的身上。
汗,这家伙真够不负责的了。
他不负责的就此身死,我总不能不负责的不管他最后的遗言,我必须要保证这个白衣鬼魂的安全,送他安稳的还阳。
然而白花鬼王虽然身死,她的鬼术白花祭却已经施展到了极致,那朵白花已经盛开,白花鬼王拼尽了全身修为的一次盛开,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就如此时的我和云若,都被那白色的盛开花瓣所迷惑。
此时我们好像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普通的村子。
看这个村子的建设,是细红砖的房子,这是现代的村子。
村子中,只有一户人家,那个白寿衣鬼魂此时正站在这户人家的门口。
他缓缓的脱下了寿衣,露出了里面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这人长得四方大脸,一脸的富态,一看就应该是有福相的人。
但是他在往那户人家的门口里走的时候,整个身子好像走入了时光缩影里一样,身上的黑西装变成了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衣服,黑色的西裤也变成了时下流行的牛仔裤,他那富态的脸渐渐消瘦,原本中年的年纪变成了二十二三岁的年轻样子。
他的裤子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他的脸上带着慌张失措的紧张样子。
一进门,他就哭喊:“妈,妈!”
“咋滴了,孩子?”
随着呼喊声,屋子里走出了一位中年女性,长年的风吹日晒,让她原本应该风韵犹存的脸上挂满了饱经风霜的皱纹。
这是一位勤劳的母亲,即使听到儿子的呼喊,她的手中依然拿着一副正在纳的鞋底。
细长粗大的勾针正扎在鞋底上,看到自家儿子身上的斑斑血迹,这位母亲的手一抖,纳了一半的鞋底落在了地上。
“儿子啊!你,你这是咋了?受伤了?”
母亲有些惊慌失措,紧走两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不像是受伤,不由得又狐疑的问道:“你,惹事了?”
年轻人脸上带着几分晦气和几分狠厉,还有几分犹豫。
中年母亲看到年轻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就是一拳头锤在了年轻的胸口:“你个混蛋,你想急死我啊,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惹事了,咱们好想对策啊!是把人打伤了,还是怎么着?妈这里还有点积蓄,妈带着你去给人赔不是,赔钱不就行了么?”
很显然,母亲对自己儿子十分了解,这年轻人一看也是个经常惹事的主。
年轻人被母亲逼得没了办法,一咬牙,哆嗦着嘴唇跪在了地上:“妈,不行了,这次赔多少钱也不行了,你儿子,我,我杀人了!”
杀人了!
“杀人了?”
中年母亲极为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又重复了一遍年轻人的话,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妈,妈!”
年轻人又悔又恼又恨,被自己母亲吓了一跳,扶起自己的母亲,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的,好不容易,中年母亲才缓缓的舒过了一口气。
“唉!你个冤家啊!你个挨千刀的混账,我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总是不听,这次闯了大祸了吧?”
中年母亲坐在地上,眼泪跟珠线子一般往下掉。
“妈,我,我准备跑路了,这次回来就是跟您说一声,儿子不在了,您老要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年轻人明显很果决,看到母亲舒缓了许多,跪在母亲的面前,一脸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就要跑路。
不曾想,这位中年母亲却一把拉住了他:“你站住,你要干什么去?你难道想一辈子就这样在外面鬼混么?你不能走,跟我去自首。”
年轻人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