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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妻有点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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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躺椅扶手上的圆规,揣在怀里的牌位和照片,河里泡着的小姑奶奶,似乎才是我所能拥有的。
  傍晚,我带着母亲做的菜饼和腌制的咸菜,迎着夕阳踏出了村头。体温恢复的小姑奶奶没有一点异样,欢快的跑在前面。只有几箩筐鱼诉说着它曾吃过奇异生物,而那奇异生物可能是导致消光头婆娘发邪的罪魁祸首。
  回城的路出奇的平静,半路小姑奶奶叫着,我无聊的放声喊:“小然跟紧回家咯!”吓得连夜从县里回村的一对年轻夫妻,连人带自行车冲进了路旁的灌溉沟。
  帮衬着他们和车从沟里出来,比我大了好几岁的小哥见我走夜路不打手电,腰带上插着铁匣子和牌位,更有一只眼里放着幽绿光芒的猫跟着,他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她媳妇把手电丢在地上,光荣的晕了过去。

  ☆、第11章 鬼遮眼

  小哥双腿打颤,惊恐喊着“我的个娘哇”,看也没看晕在路边婆娘,拔腿便跑。我追着喊,他跑的更快,没一会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二十多岁,剪着短发和现在的沙宣头没啥差别。一个女人躺在路边,我总不能就这样走吧?蹲在离女人一米开外的地方顺着小姑奶奶的毛,问:“你说该杂子办?”
  小姑奶奶用脑子供着我的小腿,闭着眼睛只晓得享受。我犹豫了好一会,走过去偏过女人的脑袋,手指用力掐她鼻子下的人中。没几下她被掐醒,惊恐的往一边爬了几步大喊着:“鬼啊!”
  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在夜里特别恐怖。
  “姐,你看我那儿像鬼?”我退开好几步跳了几下,重复的问了几遍,她才从容一些。她单手害怕的捂着胸,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我的脚下,说:“你咋个么得影子?”
  老子先是一惊,连忙低头,看见自己影子在月光下拉的老长老长,咋个就没有影子呢?我指着自己影子说:“这不是吗?”
  看女人惊慌的样子,她确实不像说谎。我抓了抓脑袋灵机一动说:“姐,你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吗?”她低头找自己的影子,松了一口气盯着我腰间的牌位说:“看你娃插着……那个……我也没过细瞧……”
  我怕吓到她,并没告诉她,我们都是有影子的。
  “姐,天气不早了,我先走了。”
  女人长的不错,半夜三更的我可不想跟她呆在一起,万一她屋头那位跑回产生啥子误会就不好了。我带着小姑奶奶走出五六颗白杨树的距离,女人追上来问:“我屋头那口子呢?”
  “呃?”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道告诉她,小哥看都没看她一眼,撒丫子跑了?
  “他……他……是不是啥子也没说丢下我就跑了?”女人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恐全部被哀怨代替,满眼通红甭提多伤心。
  我带着小姑奶奶往一边躲了两三米远,找到一块大点的石头坐下,看了看月亮的高度,掏出兜里的菜饼,说:“姐,你吃不?”她无声哭着没说话,我自顾的吃了起来。
  小姑奶奶路上没少抓田鼠,倒是不饿,它蹲在一边用抓子洗脸,特别臭美。
  根据月亮高度判断,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哥还没找回来,女人不哭了说跟那男人算是完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也许是被男人扔下不管,为了发泄才说给我听的。
  她傻坐着也不走,我再次看了看月亮,说:“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看?”
  冥婚回门必须天亮前赶回去,如果今晚上赶不回去,在天亮前走到那了必须等再次天黑从那走起。
  女人这才想起她是在荒郊野外,看了看四周本能的往我这边凑,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娘家就在前面的七里铺,能不能送我回去?”
  我知道沿着七里铺前面一条河道也可以直通县城,那比走省道还要近一点,只不过路太窄,更显荒凉。从修了省道后很少有人走那条小路去县城了。我算计一下时间点头答应,总不能让个女的走夜路回去吧?
  她没要手电筒和自行车,说见到和那男人有关的东西就烦。我们连着省道一条岔路拐进去,我走到前面,女人走在后面,小姑奶奶坐在我肩头,以这种方式往七里铺走着。前半路我们都不说话,后半道她打开了话腔,东一句西一句问着,我只应声不问话。
  一路上也就相互通了名字,知道她叫刘玉。到了狭窄的河道,过了桥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七里铺,我也没再送。她感谢一番,自个回家去了。
  河道不是在河里走而是十多米宽的河边走出了一条小路,从小没少听人讲关于这条河死人和闹鬼,我独自走在河边,阵阵凉风吹来,忍不住打哆嗦。
  说不怕吧也怕,说怕吧也不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反正没冲冥婚前肯定是怕的,现在只是处在幽寂的环境有些本能的反应。
  “啊呸!”
  眼看快要到县城了,河对岸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吓了老子一跳。
  “喵嗷……”
  小姑奶奶暴怒的叫了一声,只听见河对岸噗通一响有东西掉进水里发出的声音,对岸的影子不见了。
  “救命啊!救命啊!”
  惊恐到了极致的声音不大,在夜里却特别清晰。呼救声越来越微弱,我暗骂一声,扒光所有衣服放好,冻得全身发颤,跳进河里往对岸游了过去。
  春天的水冰凉刺骨,要不是老子年轻根本扛不住,不过我还是冷的牙齿打颤,发出“可可可”的声音。
  掉水里的人压根不会游泳,双腿不停的蹬着,把他送进了河中央。要不是小姑奶奶跟着下来先游了过去,它眼睛放着幽绿的光芒,还不时的叫两声,快到天亮月亮暗了下来,我很难找到人。
  “咕噜……咕噜……鬼啊……鬼啊……”
  那人吞了不少水,我刚把他扶着推出水面,他又喝了几口水,大力的把我往一边踹,要挣脱老子的手。“格老子的……”我心里暗骂着,扯着嗓子喊:“老汉看清楚咯,我是人,不是鬼……”
  他还是不清白,我也懒得费口水,把他硬拖到我这边岸上,累得自己气喘吁吁。
  “救命啊!有鬼啊!”
  我着急的按着他的肚子,按了好多下。他吐了不少水,蹦起来第一件事是连滚带爬的往田里跑。
  他跑的方向有一片杂树林,里面长了很多荆棘,鬼知道还有那些在春天复苏过来的虫子?老汉以这疯狂的状态冲进去,弄不好回会出人命。
  “小姑奶奶你守着小然……”我把牌位摆正,从河里爬上来的小姑奶奶抱着牌位蹲着一动不动,我才放心去追老汉。想让小姑奶奶呆一个地方别动,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我坐在那里,要么让它抱着牌位。这是佩姨告诉我的,事实也是这样。小姑奶奶认我洗澡后沐浴露残留的味道,它为什么认牌位我就不清楚了。
  “梳头鬼……真有梳头鬼……”
  在老汉冲进林子前,我绊倒了他。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身上传出臭味,他居然吓出了屎尿,嘴里还胡乱唠叨着。
  梳头鬼?
  我被他的称呼弄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状态像中邪了一样。我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给了他很命的一巴掌,把他打清醒。看着他清醒过来,我才感觉到冷和疼。
  冻得冷,在追他的途中没少被东西刮到,清晰的感觉到脚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再次确认老汉不会发疯,我惦着脚喊着小姑奶奶,凭借着猫叫声找到了衣服。
  用外衣擦干身子,穿上秋衣秋裤,再穿上外衣,收拾好东西带着小姑奶奶朝老汉走去。老汉见到我又发疯的把我当成了梳头鬼,我再次给他几巴掌,才把他打醒。
  根据他的解释,我才知道啥子情况。老汉年轻时学过唱戏,听人说碰到脏东西喊一句“啊呸”就能把鬼吓到,这不,他胆子小,见到河对岸有影子果断的喊了一句,结果被一句猫叫声吓得掉进了河里。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身边坐着一个女鬼在梳头,这才慌不择路的瞎跑。
  刘玉见到我,她看不到我的影子,以为我是鬼。老汉更直接,把我看成了梳头鬼。我想着两个巧合,脑子里蹦出了三个字,鬼遮眼。
  安慰一会老汉,确认他只是被水呛的不清没啥事,我带着疑惑继续上路,准备回去向正叔请教一番到底有啥道道?

  ☆、第12章 护犊子

  天蒙蒙亮,小姑奶奶风一样冲向院子,跳进院内喵喵狂叫。我还没走到门前,大门已经打开,佩姨站在门口微笑。佩姨没等天亮知道我要回来,烧好了水,做好了早餐。我带着感动去洗澡,泡在澡盆子里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用手轻轻碰一下,疼的咧嘴。
  小姑奶奶这坑货扒开窗子,站在窗台上跳进盆里溅得满地是水。
  “色猫,你想做啥子?”
  澡盆一米多深,小姑奶奶潜在水里拨弄了一下老子小兄弟。我从水里把它抓出来,提着它两只前爪,板着脸吓唬它。色猫夹着尾巴,脑袋偏在一边,轻轻叫着也不挣扎。
  一人一猫闹着,洗着,温馨的气氛在浴室里蔓延。
  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佩姨在吃饭的时候见小姑奶奶像霜打的茄子蹲在桌上不动,仔细打量小姑奶奶好一会,疑惑的问:“小姑奶奶这两天吃过什么?”
  我准备饭后再问,没想到佩姨居然看出来了,于是我把村里和路上遇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佩姨瞬间表情凝重,自言自语的说:“难怪虎纹又浓了一丝,原来吃了尸虫。”
  人或者动物烂肉里面生得一种罕见寄生虫,人吃了腐肉后,这种寄生虫没被人消化,在活人体内变异成长演变出的异虫就是尸虫。
  我顺着佩姨目光看去,才发现全身白猫的小姑奶奶额头有几撮毛特别白,正好形成一个王字。如果不是佩姨提出来,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小四,这事等正叔回来了再说。路上别人把你看成鬼倒好解释。”佩姨整理一下语言,又说:“张妈在你吃的东西里放了迷魂药,你没喝我给的中药来综合药性,晚上阴气重的时候你身上会散发一种无形的气息。如果你旁边的人,情绪极度不稳,会受到药性的影响,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佩姨还仔细给我讲了一下迷魂药的配制,几十种中药材的名称听得我一阵迷糊。她还打比喻说,如果在野外遇到鬼打墙,很可能就是某些植物的气息搅合在一起让人不自觉的迷糊,在原地绕圈。自然形成的迷魂气息太难见,药性也不强,野史记载春秋战国时期纵横家配出了迷魂汤,用来辅助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施展他们的特殊外交……后来又经过各代鬼才改进,配制迷魂汤的药方也变得五花八门,但药性都差不多只是偏向性有所差别。
  我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鸡蛋。如果以前别人讲这些我肯定嗤之以鼻,自己经历过才知道是真的。
  佩姨让我先吃着,没过一会,她拿出一只棕色小药瓶,瓶子拳头大小,里面装着黑乎乎的液体。她说:“迷魂药熬制非常麻烦,还得用老药做药引,张妈用的可能是张叔以前留下的。这一瓶是迷魂药,你每天滴一滴合着一碗水喝进去,等那天再看不到你想看到的东西,那你对这类迷魂药物也就有了抗性。在阴气重的情况下,身上还会自然散出一丝迷魂的气息。”佩姨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说:“这个随你选择。”
  我呆呆的坐着,脑子里啥也没想,是真的傻了。
  佩姨严肃的坐着,静静的等着。
  “嗯!”我伸手接过瓶子,打开瓶盖,飘出的气味很好闻。我忍不住用力吸了两下,只是两下已经消失一天的白衣小然又出现在了我眼前,惊得我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瓶子。
  想也没想,我滴了一滴到稀饭里,合着一碗稀饭吃掉。
  其实,我对这种事情虽然好奇,也没想过用自己做实验,但我骨子里带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男儿在世肩抗山的思想。做了鬼丈夫就得尽职尽责,陶家里里外外透露出的神秘,我知道想当这个鬼女婿不是那么简单的。
  “把瓶儿收好,别被你正叔知道。”佩姨异常凝重的提醒,没等我表现出疑惑,她自个先给出了解释。
  佩姨的爷爷是老中医,奉行的是纵横家的横。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讲究的是诡异霸道,而佩姨不仅学了医在思想上也深受影响。而正叔祖上是慈禧太后的御用木匠,在宫廷里得了鲁班书上,中,下三卷中的下卷,在得知慈禧太后要修墓之前,怕修好了墓被坑杀,于是逃了出来,改名换姓有了今天的陶家。陶家一直奉行的是有规有矩,有方有圆,以德行天下。
  陶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些人想搞鬼,佩姨的出发点是让我学些杂艺防身。而正叔却要先看看我的人品,如果人品不行学了一些东西为恶杂办?
  母性和父性是不同的,佩姨只要我不出啥事就成,善恶啥的?关她屁事。
  吃完饭,佩姨到处喷了一些香水,以免正叔回来用狗鼻子闻到迷魂药的味道。正叔逛完街回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我才向他请教村里发生的事情。
  “尸虫?”正叔一听,脸色大变,认真仔细询问光头佬媳妇的症状以及那条血红色虫子的长相,当他听说小姑奶奶像见了灵丹妙药一口吃掉虫子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
  “小四,这几天好好休息,等二六回村的时候,正叔有个事儿让你帮下忙。”正叔说的异常认真,一直和和气气的佩姨突然变成了母老虎,她说:“木匠,你让小四做这种事情?他又不是你鲁门的人。”她又关心的对我说:“先去睡觉,甭管木匠让你干啥,都别听他的。”
  我不知道是啥子事,看佩姨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啥好事。
  正叔和佩姨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我抱着小姑奶奶回房睡觉。之前两夜一天只睡了一会,洗干净吃饱之后真的很困,至于大白天飘在我眼前的小然,我当成了美丽的风景。
  一连五天,正叔帮衬着小朵朵家办张妈的丧事,他见佩姨在家里教我一些中医知识,也没当回事。中医不跟着师傅学十几年别想有丝毫火候,没悟性的更不行,正叔以为我学也不可能学出个啥子。
  佩姨明面上是怕我无聊教我中医,实际上在偷偷教我各种整人的方法,以及遇到一些奇事该怎么应对。山医命相卜五术都有所涉猎,更有巧工奇技,当然我都不懂,但佩姨教的却是运用方法。就像现在人们不知道怎么造手机,拿着手机总会玩吧!
  冥婚二六回门的傍晚,我换了一身再没有补丁的布衣,秋衣外穿的内衣里藏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背后背着一个木质的箱子,踏上了回村的路。
  木箱像个小背包,小姑奶奶后脚站在木箱顶部,前爪抱着我的脖子,猫眼神经兮兮的瞅着前面。如果晚上别人在我肩膀上看到一双放绿光的眼睛肯定被吓坏。
  不是我有恶趣味,而是小姑奶奶感觉这样站着很好玩,打死也不肯下来。
  “小然,开路咯!”我瞟了一眼飘在半空的小然,往不远处的小路跑去,我打算抄进路。
  走完河道,再绕过半座五十米不到的土山,再走几里路就能到消家台,比走省道最起码节约了两个小时的路程。
  我故意跑的很快,小姑奶奶是猫也不怕摔,那知道它像个小孩单爪抓着我的后领,另一只抓子刨着空气,像跟人打招呼似得。
  “格老子的,还学会了兜风?”我故意跑的摇摇摆摆,想把它甩下来。它玩得更欢乐,一个劲的春叫。
  “小四,你这是去那?”由远而近,小朵朵妈头上扎着白花,手上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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