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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一大群飞虫死的只剩下最后一只,飞速的扇着翅膀,一只虫子发出的嗡嗡声快要胜过了一群。我突然后背一阵痉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钻,从后腰沿着背脊,沿着颈部爬过脸颊,最后从鼻孔里钻了出来。
我扛过像被抽皮扒骨的疼处,看着从鼻孔爬出来一只像毛毛虫的花虫遇风化蝶,怪异蝴蝶摇摇欲坠快要落到地上的时候,它又飞了起来,跟随着我头上嗡嗡的虫子飞到了河对岸。
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我咬得狗尾巴草,瑞芽坐在水牛背上,捏着一只蝴蝶翅膀。
“你晓得蝴蝶是毛毛虫变的嘛!”她问。
“咋子不晓得?”
“我养了一只毛毛虫,能化茧成蝶就好哩。”
……
当时的对话很无聊,但她开了一句玩笑,说她要在我身上种一个毛毛虫,我就是她的了,我跑到哪里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想死都要问她。
“呜……”
诡异的蝴蝶飞到对岸,停在瑞芽伸出的十指上,瑞芽像那次一样拧着蝴蝶的翅膀,她没像上次一样放飞蝴蝶,而是看了好久,用手捏死了。我看着,觉得蝴蝶似乎在哭,瑞芽也在哭!
那只发出嗡嗡声的怪虫在蝴蝶死的瞬间,也跟着摇摇掉落在了地上,双双死去。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一对情虫,一生只能养一对,对瑞芽很重要,却被她捏死了。
“你为啥子要冲冥婚?为啥子要对舅舅下手?你身上有毛虫,舅舅拿你根本么得法子。你死都得问我……河水淹死你了么?化茧成蝶,你晓不晓得?”瑞芽发疯的喊了一句,双手擦着眼泪。“下次我会来要你的命。”
她说完,调头就跑,叮叮当当的声音慢慢远去,似乎再也不会属于我。我傻站在河边,仔细回忆自己跳河没淹死,棺材里没冻死,尸毒没毒死,似乎身体里都有东西在爬,尤其是给二哥吸血中尸毒,腰间的鼓噪最严重。
心莫名的烦躁和扎心的疼。
叮叮!
胸前的铃铛剧烈的摇晃,我按着铃铛,异常烦躁的说:“再摇老子把你扔了。”
铃铛不动了,小姑奶奶不一会空着嘴从河里上来,用脑袋蹭着我的脚。铃铛轻响一下,好像它特别委屈似的。
☆、第37章 欲谋生
坐在河边,河风从河面上吹上来,冻地我瑟瑟发抖。
小姑奶奶在地上打滚翻跟头,它见我不动,又跑去地里抓田鼠,往我身边堆。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身边的老鼠堆了百多只,小姑奶奶还在战斗。
它又叼了两只回来,随着铃铛声响起,它跑去田间的脚步停下,蹲在地上抓着耳朵,对着身旁的空气疑惑的乱叫。好像在反驳啥子,挺逗乐的。
“咪!”
我看着一堆老鼠,把所有的一切藏在心底深处,招呼着小姑奶奶。小姑奶奶蹦了两下,对着一旁叫了一声,嘚瑟的跑过来,它好像在说,看,猫都是爱老鼠的。
冲冥婚我不后悔,谁让老子姓孙?只是对不起瑞芽,也许在戏台下我想岔了应该给她一个解释,或许她缺的就是一个解释。给她舅舅一刀,老子也不后悔,乱杀无辜者,魂飞魄散!但还是对不起瑞芽,那是她舅舅啊,谁弄了老子舅舅老子也得报仇。
“老四啊!甭那么冲动,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有许多无奈,宽容一点。”不记得是父亲还是母亲对我说过这话,我突然体会到啥子叫做无奈。
艰难的提着小桶,带着小姑奶奶回到鬼屋。三姐放下手上的扫把,提着土壶给我倒了一碗白开水,她刚准备说话,盯着我的额头愣了一会说:“老四你额头怎么了?”她说着跑到桃子婶棺材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我看着镜子也愣了,额头黑色月牙变成了银白色和小然尸体上的完全一样。
叮!
铃铛烦躁的乱响,一点节奏也没有,听在耳里也感觉烦躁。
“喵!”
小姑奶奶在地上打转,过了好一会,掀翻了装鱼的桶。它愣了好半天才叼着一条鱼丢到一旁的空地。接着又叼了一条,放在地上又叼起来,又放回去,又叼……来回试验了好几次,它终于又回来叼了一条过去。
一横一撇一竖……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不字。
我这下真看呆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次对父亲说有鬼的话相信了一些。有些怪异的事能推脱是我不懂,也许别人能耍手段做到,也能推脱说只是巧合,但是猫写字,谁告诉我是人训练出来的,我一百个不信。
“不是”这两个字写完,再加上面一撇下面一横,结果鱼不够了。小姑奶奶似乎也弄烦了,蹲地上不动,喵了一声,倒地不起四角朝天的装死。
“不是……我……啥子不是我?”三姐看着地上的鱼,转头问我。我摇了摇头,说:“你问我,我去问谁?”
“去问你媳妇啊?”三姐理所当然的说着。
铃铛依旧烦躁的响着,我迟疑了好一会,打算找父亲帮忙。一路走到村头铃铛都在响,刚踏进村口,铃铛又不动了。我等了好一会,还是不响,退后两步铃铛又响了起来。
“喂,小然你在不?为嘛不走了?”我莫名的问了一句,摇了摇头,低头往家里走。
开门的是幺妹,她给我一张纸条,哭丧着脸说:“啊爸说让你没事别进村,有事他会去找你的。还有三姐她们也别来……你们怎么了?”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强装着身体没事,健步如飞的往村外走。等走到幺妹看不到的角落,连忙用袖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咳嗽出声,趴在地上抽搐。
抽了好一会,才再次恢复力气摇晃的回到鬼屋。
“二九和三九没回门,有孙家祠堂和村头埋的石狮镇着,小然进不了村,除非再次百鬼夜行,鬼气冲天。祖宗显灵可不是说的玩的……关于你们夫妻两的事,这天下没人敢多说,除非能敌得过陶天工并镇住陶家的蛟蟒之气,不然谁也不敢牵扯其中的因果。小然那被踢出家门的二爷爷可是活着的将军,陶家的气运冲天……”
看着父亲给的纸条,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过了好半天才弄明白。
父亲不懂小然二爷爷为什么被踢出家门,我想到九龙聚阴的墓穴,顿时豁然开朗。陶天工真是好手段,占了清庭一截龙脉,可那是一条死龙,再厉害也是曾经,没想到他却让他的孙子参军还混到了将军的位置。
在墓里的陶家一门也就那么十几个尸体,一个将军的气运足够用了。
“嘶!”
琢磨着一个死人的算计,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小姑奶奶和铃铛的声音惊醒我,我可能还在琢磨坟墓的事,而忘记了本来想干的事。
“你让我咋子办?别人都不敢掺合咱们的事?我又看不到你,摸不到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郁闷的拿着胸前的铃铛,铃铛也不响了,跟着陷入了沉默。
三姐做好饭,桃子婶和花生香倒是准时,饭刚上桌她们就回来了。我没有说父亲纸条的事儿,而是问她们对“不是我”三个字的看法?最后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当我把目光转向小姑奶奶的时候,它压根不搭理我,我忍不住骂:“懒猫!”
“喵!”
它不知道真懂还是凑巧跳上桌子,咬了一块鱼叼到了一边。似乎在说,鱼是它抓的,它哪里懒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你让我种地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四张嘴吃饭,不对,五张嘴吃饭总得要钱吧?要不我带着你去挖墓,别的东西我全包了,你只要开机关。保证里面有好东西……”桃子婶眯着眼睛声音很诱惑。
“挖坟这事太缺德,我不干。”
“人家三国曹操成立摸金校尉……”桃子婶稀里哗啦的吐出一大堆,谈古论今,连唐朝的袁天罡和李淳风都被她整成了挖坟的高手,她最后一句话总结说:“又不是挖现在人的墓,都死了百千年了,不挖白不挖,把地下的东西挖出来是积德。老娘又没动过别人的尸骨……”
钪!
刨尸刀射在桌面上摇晃着,我笑咪咪的瞅着她,端起碗继续吃饭。
“那是恶人。盗亦有道!”桃子婶神情一正,异常严肃的说完,又不爽的说:“不挖拉倒。反正我是为了救你的命,你得管我这几个月的饭!花生香的钱也用光了,三丫头也没钱,你看着办!”
三姐反驳着桃子婶,花生香不知道啥时候被桃子婶给收买了,默默的吃饭,一声不吭。当然我是不介意的,不过桃子婶说的也对,这是我的责任,我得想办法弄点钱。
“嘿嘿!”
一顿饭吃完,我想着自己会干的事,发现除了种地,几乎没别的了。正伤着脑筋,见小姑奶奶在槐树上赶乌鸦,顿时眼睛一亮,傻笑了起来。
“笑啥?”桃子婶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单臂撑着妩媚的脸蛋,轻轻皱着眉头。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逗得她连连追问,我才说:“抓鬼。”
“啥子?抓鬼?”
“嗯!”我退后几步整理好身上的寿衣,解下腰间的古藤,又摇了摇不响的铃铛。“你看是不是很像一代天师?”
“印堂发黑,带着妖异的银月,不对是阴月。一身寿衣,别人看着先被你吓死了,还天师?”桃子婶不屑的鄙视,但我却不以为意。
如果小然真的在,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她不是鬼吗?看到别人被鬼沾上了,让她动铃铛。老子不用枯藤,一巴掌扇下去都能把鬼扇飞,这不是驱鬼的天赋神通是啥?
“老四,父亲说了干这活不能为了钱,不然会有报应的,拿多少吐多少,要是能干这活咱们家也不至于这么穷。”三姐走出来说着丧气话。
“我和老二还有父亲不一样吧!他们都整啥子“武器”,我这是天赋,鬼天生怕我!”我底气不足的说着,心想,还是得试试。
☆、第38章 倒打一耙
我想着打鬼赚钱,可七里八乡几乎没听说谁家有人中邪,想法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家里的材米油盐还能让我们吃半个月左右,一连两天我试过卖鱼,一箩筐鱼只卖出两条,刚够换一包盐。
那年头除了家养的鸡、鸭、猪……等等一些家畜外,几乎能自己动手在野外抓的,很少有人掏钱买。
“四娃,缸里的米快空了,明天你再弄不到买米的钱,一家子只能吃鱼了,再吃几天连作料都没有了。”大半夜,几人围着桌子吃饭,桃子婶放下碗筷笑的非常开心。
“咋子那么快?昨天都有半缸!”我看着鬼屋前用茅草搭建起的简陋厨房,二姐说:“这两天咱们盖房子都吃的多。”
花生香唰的一下脸红到了耳根,底头玩着衣角。她这两天跟着桃子婶鬼混,饭量逐渐增长,几乎一顿得吃三斤米六碗饭再加两条鱼,也不见她长肉,比以前还要娇小玲珑。桃子婶也是个吃货,一顿吃三碗和二哥有得一拼。
还好我和三姐比较正常,不然半个月的粮食绝吃不过三天。
“四娃,要不咱们去挖坟?”桃子婶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勾引着我。我心底暗骂她是吃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说:“明天一定能搞到买米的钱。”
三姐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一天得吃二十斤米……咱们没有油票,没有菜园……吃的用的都得买,一个月下来几乎要三百块。一头肉猪卖一百五,泥瓦匠干一天活三到五块钱,我一听三百块,吓得趴在了桌上,心底算算还真要。
饭后,我虚弱的晃荡在鬼屋附近,琢磨着从哪里弄钱?当家了才知道材米油盐贵!
“你们两去干啥?”我看到桃子婶带着花生香往消家台走,随口问了一句。桃子婶抖了抖胸前的巨无霸,挑逗的说:“趴新媳妇窗子,你去不?”
花生香把脑袋撇在一边,害羞的装没听到。
我这才想起村里六个新媳妇被喂过腐肉,体内可能有尸虫,凝神打量一会花生香,说:“桃子婶,您不会在教她玩虫子吧?”
“白花花的媳妇儿可好看了,不去是你的损失。走,生香,咱们去看壮汉。”桃子婶扭着小蛮腰拉着想开口解释的花生香消失在夜幕中。
难怪这么能吃,吃的饭不定都喂虫子了。我想起无意间撞见桃子婶用血喂虫子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碜。过了一会,我记起老二好像说,消光头家里埋着金砖,也朝消家台摸了过去。
消家台的各门各户都熄了灯,月末的月光不是很亮。我防着别人家的狗,贼兮兮的跑到了消光头家院子外,看着院门半开着,迟疑的停下了脚步。他家还有大小两个娃,这金砖咋个能拿?
消光头媳妇和村长女婿失踪,对整个村来说是爆炸性的事情。村里谁跟谁有一腿,大伙心里都有个模糊的猜测,只是没十足的证据。他们两失踪,都说这对狗男女私奔了。
“呜……”
“啪!”
“臭丫头,哭啥子哭?你娘水性杨花,你芽还装啥清纯……”
院子里原本只有丝丝风声,突然传出微弱的哽咽,接着一声巴掌响,又是一句压低音量的骂声,然后没了声息。我正打算离开,听到弱不可闻的声响走了进去。
“消棒槌你她娘的找死?”
我寻声进入院里,从窗户里看到消家台上的一个光棍把刚过十三岁的妹芽按在床上扯着衣服,床边还躺着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顿时怒火攻心对着房里咆哮。
“谁?”
消棒槌放开妹芽本能的问了一句,惊吓的夺门而出,他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我身子太虚,他冲也急,我被他撞在地上。他刚走出一步,回头冷厉的看了我一眼,扯着嗓子喊:“杀人拉!孙家台的孙四行凶杀人啦……”
他冲出院门,反复的喊了几句,抡起门后插门的直木棍对着我就是一棍子,嘴上还骂着:“丧尽天良的东西,连小妹芽都不放过……”
“哼!”
“噗!”
棍子重重的砸在身上,我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眼睛发昏,还好他没有再打,而是走进房间摇着躺床上的妹芽喊:“小雪,你咋个了?醒醒……别吓叔……”
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消家台的人穿着秋衣轮着农具跑了进来。消棒槌喊的更急,言语中全是愤怒。
有人拉开了点灯,众人见着消雪衣衫不整,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吓得倒吸凉气。消光头家的近亲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我,跑过来抡起手上的农具对着我要砸。
“别打……前些天听说这个畜生快死了,被我一棍子打得吐血,再打把人打死,是要吃官司的。”消棒槌在这段时间里再次染上了消雪的血,颤颤巍巍的跑出来撞开了拿东西打我的人。
消光头家近亲满眼喷火,愤恨的喊着,要让我抵命,要找孙家台讨说法。村长扣着上衣扣子,扒开人群不阴不阳的说:“在场的都别动,也别破坏现场,等镇上派出所的人来。”
他快速的让人去大队部打电话报案,嘴上压着愤怒人群的情绪。
“叫啥子警察?杀人偿命,让孙家台的给个交代就成……”消棒槌激动说着,消家台上的人也被点燃了情绪。
那年头靠近山区的村民法律意识还淡薄,大多事情都是有族里的人商量着解决。
村长虚拦着,人们围着我一顿毒打,村长那意思很简单,别打死了就成。
脚脚到肉,不过很少有人往我上身踹,几乎都是往胳膊、腿、或者手上踩。我好几次都差点被疼晕过去,也不知道咋回事,慢慢的居然感觉不疼了。
“都别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到时候跟孙家台的人就说不清楚了……”村长一直这么喊着,可是依旧没有人停手,大多人都打累了才住手。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