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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跟我去见你的父母,我们的婚事,他们已经答应了。”邓凯站在门外,一脸正色,“我知道你回九州了,你快开门。”
我满脸的黑线,根本不想回应一声。
“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邓凯强硬地拍着门,三年时间并没有磨蚀他的个性,反而越发倔强起来。
我恼恨地打开了门,愤愤道,“我不会嫁给你,不管你说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嫁人!”
邓凯却丝毫不顾,喜滋滋道,“这由不得你了。九州谁人不知,你是我邓凯的新娘。阿影,别闹了。”
我恨不得扇他一巴掌,还是忍住了。不闻不顾根本不是办法,对于执拗的邓凯,我算是服了。
“你不是要去见我父母,走,现在就去。”
我面色极冷,也不管邓凯的表情,转身飞向了堂庭殿。
白鸽飞舞,燕雀欢呼。我顾不得看这些迎接,高呼道,“父亲,母亲。你们在哪儿,我是影儿,我要见你们。”
堂庭殿再度热闹起来。
聂扶摇冲到我面前,红着一双眼睛,捶打着我的肩胛,“你去哪儿了,害我担心了三年。你这坏家伙。”
“姐姐稍后再找我出气,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父亲和母亲,姐姐不要拦着我。”我面色发红,有些生疏地推开她。
身后的邓凯早已追了过来,忙不迭抓着我的手腕,有些眉飞色舞。
我烦恼地甩开他,“邓将军请自重……”
邓凯却毫不犹豫地捏紧我的手,坚定道,“我的未婚妻,难道不该由我守护么?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我已经征得你父母的同意,还需要避讳这些?”
“邓将军……”聂扶摇也看不下去,“影儿还小,将军会不会太强人所难。”
“扶摇公主不是一直支持我们,现在怎么也变卦了?”邓凯面色有些冷,算是迁怒了。
聂扶摇一脸不忿,“邓将军逼迫我妹妹,难道我这姐姐不能说上一两句?”
“放开我!”我越发愤怒,手心凝成一团冰,径自戳着邓凯的手心。
邓凯吃痛,放开了我的手,“阿影的法术精进不少,看来我以后是要加紧练习了。”
他露出一丝笑意,让我越发头疼。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魔怔,无赖得有些无耻了。
这,不是邓凯该有的样子,不是。
“住手。”聂伏天走来,见我一脸不悦,还有邓凯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影儿怎可以对邓将军动手呢?都快成婚的人,还跟小孩子一样。”
我懵住了。
我不是他最爱的女儿么?为何三年不见,他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责骂我?
“父亲,我不会与邓将军成婚的。”我大声疾呼,“不管邓将军对您说了什么,我决不答应与他成婚。”
聂伏天诧异极了,眉眼也凝重起来,“可……”
“我不嫁,就算死,我也不嫁!”我满脸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阿影太任性了。”聂伏天皱着眉,“你随我来。”
邓凯还想跟上,聂伏天蹙眉道,“邓将军请回吧,我父女多年不见了,有些家常话儿要说。你们的婚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邓凯迟疑片刻,还是拱了拱手,“那我回天虞等伏天的消息。”
乱了,都乱了。
“阿影说说不嫁的理由。”聂伏天坐在书房的木椅上,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我吸了口气,很认真地承诺,“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不管那人是谁,我都不嫁!”
聂伏天脸色微寒,恼怒道,“胡闹。女孩子不嫁人成何体统,你年纪小口无遮拦,千万不要对旁人再说这话。”
我直视他的眼睛,更坚定道,“我以独角兽的名义起誓,我聂影这辈子不嫁人!”
聂伏天勃然大怒,狠狠拍打着眼前的木桌,“大逆不道!你不知道独角兽子嗣艰难,得一良人并不容易。邓将军器宇轩昂,更是人中龙凤,你有何不满意?”
这是聂伏天第一次对我发火。
我委屈极了,红了眼圈,嗫喏,“我就是不嫁人!”
第289章 出征(上)()
“邓将军与你的婚事,我和你母亲已经答应了。 你性子与他合得来,二人相处也是融洽,不正是很好的婚事吗?你怎会这般抵触?”聂伏天不解地望着我,似乎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一丝妥协。
我硬着脖子,幽蓝的眼瞳越发凝重。
这些人都觉得我软弱可欺,所以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么?我在乎亲人,可不代表会愚忠,甚至牺牲掉自己的婚姻大事。何况,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嫁人!
“如果父亲一定要我嫁,你只会看见我的尸体!”
聂伏天怔住了,他失神地看着我,“影儿……”
他从来不曾了解眼前的女儿,更不知道那坚硬的脾性像谁。
“你自幼和归来大祭司学习术法,与我们不甚亲近。这些年我心底是有愧疚的,然邓凯的确是良配,且对你痴心一片。我与你母亲也乐见其成,你为何宁死也不嫁他?”
聂伏天态度软化不少,却没有彻底回绝婚事。
“父亲若是要逼死女儿,女儿无话可说。”
我转过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不好了,邓将军和一个黑衣人打起来了!”一声高呼传入耳中,我定睛一看,云层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住纠缠,那肃杀的气势,根本不是切磋,而是厮杀。
“那黑衣人是谁,怎么会和天虞第一神将大打出手。邓将军建功无数,怎会惹上这样的对手?!”
我眉心一颤,冷漠道,“妄论是非,可曾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宫娥低眉,却非议,“不就是养在蛊爰殿,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啊?!”
我越发气恼,掌心聚着一团冰冷火焰,径自打在她的身上,“纵然我不在堂庭,却依旧是你的主子!”
宫娥露出悲戚哀婉之势,发出一丝低吟。
“阿影!”聂伏天脸色铁青,怨怒地看着我,“大祭司就教会你目无尊长,随手伤人?”
他遣散那宫娥,对我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定罪,这便是我的父亲么?我心寒地看他一眼,直直朝天空飞去。
“你……”聂伏天气得不轻,“大祭司就是这样教导我的女儿,这六亲不认的心肠,还真是冷漠如铁!”
云端。
邓凯与珞伽打得痴缠,邓凯已慢慢落入下风。他不忿地盯着珞伽,拿出征战的配刀,念着符咒,朝珞伽心脏攻去。
珞伽轻轻闪身,掌心凝成了结界,毫不留情打在了邓凯胸口上。邓凯喷出一口血,白袍撕裂成条,好不狼狈。反观珞伽一身黑袍,唇角淡若寒冰,丝毫没有损伤。
高低立见!
“够了!”我快速闪身到二人中间,面色泛寒,“青天白日,你们这是做什么,也不怕被笑话?”
“他无缘无故拦住我,就是一阵厮打。天地良心,我从不曾招惹他!”邓凯急急出声,挡在我面前。
“你为何忽然打他,这儿不是你的珞珈山。”我并不直视珞伽,声音也有些软。
珞伽慢悠悠走到我面前,轻飘飘一句,“看不惯强婚强娶,忍不住出手教训了。”
我的脸终于好看了一些,相比珞伽的云淡风轻,邓凯明显狼狈不少。我见状,低声道,“这是我和邓凯之间的事,你不需要插手的。”
“你们……”邓凯恍然大悟,“在苗疆你就和他纠缠不清,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的结义大哥,看样子并非如此。阿影,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可是高贵的血族公主啊。”
我汗颜,“你看不上的人,刚才可是轻松胜过你。邓将军还要念叨所谓的血统和身份么?”
邓凯气得不轻,拿着佩刀,“我绝不认输。”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我怒了,一把推开他,对珞伽道,“你先去凌霄山,我解决了这些事就回去。暂时就不要掺合了。”
珞伽了然,一把拉过我,“终于不生气了?好吧,我听阿影的。”
他露出好看的笑容,长袖一挥,翩然而去。
“邓将军回天虞殿去吧。我们没有婚约,更没有盟誓。我再明白告诉你,我不嫁你!”我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那双含着怨怼和不甘的眼,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管邓凯的反应,扇着双翅,转身离开。
苗疆。大军压境。
慕长安红袍金靴,脸上戴着金色面具,左手拿刀,右手握戟,冲着城墙上的人群高呼,“打开城门,可饶你们不死。”
守城兵士看着黑压压的兵士,额头冒着细汗,却坚定道,“休想。”
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苗疆的第十七道关门,只要攻破这座城门,他会再一次进入那熟悉的城池,让苗疆彻底沦陷。
开疆扩土,是每个君主的理想。
甯国建国三百年,从一个微小的部落,逐渐发展成振臂一呼的大国,血腥崛起的铁腕强权思想根深蒂固。
过去三年,慕长安几乎杀掉所有反对的小国,梁子彦随后派亲信驻地招安,俨然是大国之姿。他原本以为出兵苗疆后起码会在十年之后,谁知来的这么迅猛。
他不知道三年前梁子彦派兵建邦,已经留下了一些亲信攻入了苗疆内部,尤其是那一场暴乱和珞伽的血洗,早让苗疆这个国家陷入了内忧外患。
三年时间,苗疆根本没有恢复元气。加之失去了珞伽的照拂,这个古老而富庶的民族,越来越陷入颓势。
苗疆宫阙。
景沉谙两鬓斑白,面对节节败兵的奏疏,愁上眉梢。
“慕长安已经在第十七道城门之下,甯国敌寇势如破竹,恐怕支撑不了许久。”丞相面色忧虑,“国主投降吧,这恐怕是最后的出路了。”
“珞大少还是了无音讯?”景沉谙声音沙哑,不过三载,却如同老了十岁。兵临城下,他还在寄望那个根本不会出现的奇迹。
“珞大少音讯全无,根本无力回天。”陈婉泛着冷光,忧心忡忡,“何况若不是三年前珞大少的恣意妄为,我们也不会损失大半栋梁,让苗疆岌岌可危。”
见景沉谙一语不发,陈婉继续道,“甯国单面打碎邦交,完全是小人所为。现下趁虚而入,背信弃义……”
“这些似乎都跟圣女脱不了关系吧?”景沉谙眸子一暗,声音奇冷无比。
第290章 出征(下)()
陈婉匍匐在地,“国主明察,陈婉一心为了苗疆,绝无二心。慕长安背信弃义,趁虚而入,毁了国家邦交。他自悔婚事,让我成为举国笑柄,我恨不得喝血啖肉……”
“够了,孤自然不怀疑圣女对苗疆忠心。既然你与慕长安不共戴天,那孤就派你去第十七道门。”景沉谙眸子冷冽,大手一挥,“陈婉听旨,孤特命你为副帅,即刻前往第十七道门,阻挡甯国敌寇。”
陈婉盈盈跪拜,坚定道,“我一定会护住城门,城在,我在。”
景沉谙有一丝诧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也只能说一声,“那就交给圣女了。”
第十七道门。
慕长安盯着城墙上那红衣妖娆的女子,额间的曼陀罗花开得妖冶,似乎着火一般。眼前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那不施粉黛的面庞,似乎生了根,一直在眼前萦绕。
“阿影。”他不明白,雪夜里的经历明明是她,却偏偏换做了陈婉,更不明白她一再的推卸和转移视线,是因为他不够好,还是故意的惩罚?
至于陈婉,他眸子闪过一丝愧悔,却也仅仅只有一瞬。
国家征战,从来比儿女情长更重要。今日成了对立面,就无法挽回。
“今日甯国大军压境,如果苗疆国主愿意投降,并让我国派人管理,甯国绝不会赶尽杀绝。”慕长安声音低沉,越过那层层尘埃,一点点穿透蔓延,竟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陈婉胸腔一口气憋得难受,举着手,厉声道,“甯国贼子休想!我苗疆绝不投降,哪怕你杀光了苗疆所有人,也别想我们低头。”
她飞升到半空,俯瞰着城下高大冷肃的男子,心中绞痛。
不过三载,他们竟然兵戎相向。你死我活的局面,是她根本不曾想象的。她虽然怨恨,却并未想过会互相厮杀。谁让她对他动了心,用了情。
“甯国将士听令,攻打城门!”慕长安足尖一点,站在了马背上。金色的面具森冷无比,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地狱修罗。
他左手拿刀,右手握戟,直直冲在最前面,毫不留情。
“攻下这一道门,我们就能回家了。甯国将士听令,杀!”
霎时间,大军众志成城,抵挡住城墙上的弓箭,一个个杀红了眼,快速移动到城门边缘。
陈婉眼瞳红了,她拿出了月牙玉,念着悲绝的咒语,召唤出古老而邪恶的黑色阴灵,试图抵挡住杀气腾腾的甯**士。
可她发现,这些宁国人杀红了眼,不管面前遇见什么,都毫不留情地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冰刃,几乎无坚不摧。那抵挡的苗人,在训练有素的作战队伍面前,节节败退。
慕家军,杀无敌!
“慕长安叫他们住手!”陈婉尖利地叫出了声,眼泪如同雨珠,倾泻而下。
她无法控制地看着周围的同类惨死倒下,更看着那一个个凶猛好战的兵士,逐渐砍掉一个又一个苗人的头颅。
还有,那缓缓打开的城门。
……
“不!”陈婉凄厉地叫着,却见慕长安已经站在她面前,拿着刀对着她的脖颈。
他带着金色的面具,红色长袍如同鲜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双眸子没有一丝温度。
“我给过你机会。陈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陈婉看着男子拿着刀,慢慢刺穿了她的胸腔。
苗疆宫阙。
景沉谙坐在大殿之上,遣散了所有的官员和宫人。他一脸正色,斑白的双鬓如同沧桑的孤舟。
他一个人坐在王座上,如同雕像一样。
慕长安走进大殿,黑色鞋履染着鲜血,泛着浓稠的血腥味。空荡荡的大殿,再没有歌舞升平。所有荣华云烟闪现,如梦似幻。
成王败寇!
“听说你杀了陈婉?”景沉谙声音冰冷,即使成了亡国之君,他依然保持着君王的风姿。
慕长安点头,“国主不降,甚至派女子出战,就该料到有此结局。”
景沉谙唇角一勾,“苗疆圣女是苗疆神魂所在,千年一人,陈婉是第三人。那日天放玉在你身上闪现灵光,孤便料到了今日。加上珞大少的忽然消失,孤终于明白,珞大少是彻底放弃了他的血脉。”
慕长安不解,慢慢靠近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国主是一国之君,即使我甯国攻占了都城,您依旧是苗疆的首领。只是这江山易主,是大势所趋,国主节哀。”
明明是哀悯之语,却早已经没了温度。
杀了太多人,慕长安早已不善言辞。他身上染着太多血债,景沉谙的命,也是不能留的。
“孤不会苟活。孤遣散了所有人,就是等着你来。你上前来,孤告诉你一个真相。”景沉谙对他招手,见慕长安不动,笑道,“难道红袍杀神慕长安,也会怕?”
慕长安放下了所有兵器,默默走上了王座。
他忽然发现,王座上的男子,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苍老。那满脸的褶皱,如同枯槁的朽木。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