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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多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呢。是因为我戳破了她的肚子,她才会来缠着我的么?”在妻子的搀扶下,男人缓缓朝医院外边走去。没必要再治疗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没必要再治疗了。家里还有几万块的存款,虽然不多,可是留给妻子也总比送给医院要好得多。
“我们去看看中医吧?说不定中医可以调理好你的病呢?”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下了,这个家也就垮了。妻子挽着丈夫的胳膊,轻声细语的问他。家里是没什么钱,可是只要男人想治,她就是把那套二手的婚房给卖了,也要凑钱为男人治病。
“中医,如今能潜心修学问的,有几个人。算了,别浪费那钱了,咱们回家吧。明天咱俩上街逛逛,你有一年没添新衣裳了吧?明天去买两套,多美一人儿,跟了我委屈你了。”丈夫抬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有些愧疚的对她说道。
“主任,我要请假,先请一个礼拜吧。扣钱?扣吧!”轻轻搂着妻子,丈夫拨通了单位的电话。扣钱,按照自己现在的情况,一个礼拜之后,也应该去火葬场了吧?男人挂了电话,看了看有些刺眼的阳光想道。钱,男人现在真的彻底放下了。
“你”妻子看着丈夫憔悴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没事,饿两天就当减肥了。你不是说我肚腩起来了么?你看,现在我买衣服也好买了。”男人搂住了妻子,拍拍自己已经干瘪下去的肚子笑道。
“嗯,这面条真香。你别担心了,你看我把面条都吃完了。”回到家里,男人说想吃碗面。妻子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的给他煮了一碗。高兴的是,两天了,丈夫今天终于开口要吃东西。担心的是,他吃下去,会不会又原样给吐出来。男人狼吞虎咽着,很快就把那碗面条连水带汤的给吃了进去。末了,还点了支烟拍拍肚子对坐在一旁关注着自己的妻子笑道。
“我去上个厕所,你收拾一下,待会咱俩看会电视。”烟抽了一半,男人起身朝厕所走去道。
“呕!”关上厕所的门,男人将水龙头拧到最大。然后附身在便池上吐了起来。他忍得很辛苦,打第一口面进嘴之后他就开始忍。他不想妻子为自己担心,尽管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是能让她快乐一天,就快乐一天吧。
“是真的要饿死我么?来吧,今晚你要是再来,我绝对不会惧怕。”将烟蒂扔进便池,男人转身走到面盆跟前,用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说道。
“你”出了厕所的门,妻子站在门口很担忧的看着丈夫。
“两天没吃油水,这才吃下去,肚子就有点不得劲。慢慢适应了就好了,你看我今天吃东西没吐了,明天肯定会更好。明天咱们去逛街,购物。咱俩多久没看电影了?明天去看一场电影吧。嗯,午饭在外头吃。就在咱俩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餐厅怎么样?”丈夫故作轻松的搂住妻子的肩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说道。
“饿不饿?”当晚,男人一如以往那般见到了那个肠穿肚烂的女人。那个女人,也依然对他问着同样的问题。
“你马勒戈壁的,你饿不饿?你饿不饿?你喜欢吃是吧?你吃,吃,吃啊!”男人没有再跟以往那样避让,他觉得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她个鸡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男人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伸手扯出了她的肠子,嘴里着狠,手里不住地把那些个内脏杂碎往女人嘴里塞着。
“你”女人的脸色变得惶恐起来,这次,换她往后退了。
“来来,你饿不饿?你胀不胀?你是饿死好,还是胀死好?吃,你倒是给老子吃啊!”人到了绝路上,就真的无所顾忌了。不管他的对手是人,还是鬼。男人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不停地摇晃着喝问道。
“呜呜呜!”女人哭了。
“你特么的,想要老子的命,老子跟你拼了。”男人将女人摔在地上,将她死死压着身下,腾出一只胳膊就去抓她的肚肠。
“别打了呜呜!”女人避让着男人的手,在那里求着饶。
“老公,老公?”男人正畅快的泄着心里头的怒火,就听得耳边传来了媳妇的声音。
“老公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么?”女人拿着一条毛巾,不停地擦拭着男人额头上的汗水。
“没事,没事,没事了!”男人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他觉得自己有些饿,他很想吃东西。
“大师,您说”当晚,男人吃了两碗面条。这次,他没有再吐。第二天早上,他起了个大早,找了一个坐在街边的算命瞎子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这是用自身的正气,替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啊!”算命瞎子眨巴着双眼,手里轻抚着签筒对他说道。
“有道理!”我背着手,缓步从他们经过。正好听见了算命瞎子的这句话,闻言我点点头,认可了瞎子所言。
第1277章 钱比情真()
不顾街边那一老一少,一瞎一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自缓步继续前行。『『Ω『文学『迷ㄟ.*.我得到店里去,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开张了。不管怎么样,每个月抽个把礼拜去店里坐坐,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
“请问,一师父在不在?”进店没多久,我正在打扫着店里的卫生。一个年约6左右,穿着中山装,剃着板寸,看起来很精神的男人走了进来。老程师父,是来找我父亲的?我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了来人一眼。
“请问,一师父在不在?”来人冲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父亲他,已经故去两年了。”我一抬手,示意人家坐。然后转身拿起暖瓶泡了一壶茶,递了一支烟过去说道。能够知道我父亲,并且知道他的店在什么地方的,跟他的交情绝算不上泛泛。
“这老程师父他”来人的手抖了一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也是一样。敢问贵姓?我跟父亲也跑了不少地方,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我替人斟了杯茶,然后将打火机凑过去问道。
“老班长走了,我们几个活着的,原本想找老程师父送他一程。”来人将烟凑到火苗跟前,将烟点着之后吸了一口道。
“哦,是我以前部队上的老班长。一起参加了自卫反击战,要不是他,我们几个新兵蛋子活不到今天。”见我有些不明白,来人开口解释了两句。
“如果你信得过我,这活儿我替父亲接了。”我坐到来人对面,笑着对他说道。军人,是值得人们去尊重的。当然,兵痞不在其列。
“你”来人是个耿直的人,从他当面质疑我就能看得出来。
“我父亲会的,我都会。你看,父亲走后这家店依然开着,就证明我的手艺不次。是这个理儿不?”我靠坐在父亲生前常坐的藤椅上,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对人说道。
“是这个理儿,要真次,这店开不下去。”来人终于是释然的笑了。
“您跟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我接着问来人。
“那说起来,得有好些年月了。当时我们从部队退伍下来,约好了每年去烈士陵园看望老战友的。那一次,我的钱包在火车上被偷了。里头装着我所有的钱还有证件。你父亲当时跟我坐同一节车厢,最后还是他支援了我2块钱,我才得以赶到集合地点跟战友们会和。临别的时候,我问你父亲要了姓名和地址,一直想着要来还他这2块钱。可是这些年,我自己过得确实不算好。一拖,就拖了这么久。”来人讪讪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2块钱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知道,当时的2远比如今的2值钱得多”来人有些局促的看着我的说道。
“这笔账,我替父亲了了。”我接过钱放进兜里,打断了来人的话。
“你跟你父亲一样那么耿直。”来人看着我笑了。想必当年,父亲也是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选择了帮他吧?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事儿没跑儿。”我拿起茶壶,替人家续了杯茶道。
“那个事儿,要是方便的话,能今天出么?不远,老班长家就在江对面。”将手里的烟蒂摁灭,来人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问我道。从他笔直的坐姿上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老兵。
“没问题,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出。”父亲当年结下的善缘,今天就由我来画一个句号吧。我心里琢磨着,随即起身道。
“就在前头村子,一仗打完,老班长残了。这么些年,也没成个家。当年活下来的几个老战友,也没一个混得好的。上次来看望老班长,还是零几年的时候。”坐大巴过了长江大桥,下车之后又上了一辆中巴,最后转乘了一辆“麻木”(一种用来载客的正三轮农用车),先后折腾了三个小时,我们才来到了一个地处山坳的村子。指了指靠山的那间土砖屋,中山装轻叹了一声道。
“老班长没儿没女的,后事,我们几个凑钱给他办,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孤零零的上路。”朝前走了几步,中山装抹了把泪道。战场上交下的生死交情,除非死,不然是忘不了的。
“不是说有丧葬费的么?”正往前走着,就看见几个跟中山装年岁差不多的人围着一个身穿西装,将手背在身后,剪着锅盖头的中年人追问着。
“什么就有丧葬费,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代表村委会来给送个花圈慰问一下。你们这是讹钱讹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锅盖头在两个跟班的掩护下回身朝停在远处的那辆奥迪上走着,嘴里还大声呵斥着。看起来,锅盖头似乎还是个干部。
“喂,跟你打听个事情,伤残老兵去世后,到底给不给安葬费?”闻言,我一个电话打给了刘建军。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得问问他这个官儿才能确定。
“这个,得看各地方民政局是怎么安排的了。我们市的话,基本上多少会给一点意思意思吧。万把块钱?你又折腾什么呢?”刘建军听见电话里隐约的吵闹声问我道。
“这样啊,那没辙了。算了,没事,我就问问。”我冲身边的中山装很遗憾的耸耸肩,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一群穷鳖,整天好逸恶劳的,就想着讹钱。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有,我特么也不给了。”锅盖头上车之前,还在那里吼了一嗓子。
“这官儿当的,比老子还威风。”我摇摇头,看着那辆车牌上有三个八的奥迪绝尘而去。
“这房子,是当年他们几兄弟一起盖的。这么些年,就念在大伯无依无靠我们才没赶他出去。现在人死了,房子得还给我们吧?”锅盖头走了,几个4来岁的汉子又在那里叨叨了起来。一间土砖房,人还没送上山,至于这么猴急的么。
“大伯没有子女,按道理我这个老二家的就是长孙。长孙要多分间堂屋,你们都没意见吧?”一个谢了顶的男人走出来对众人说道。
“凭什么你多分间堂屋?这特么一破房子,除了堂屋占面积,还剩下点啥?特么机场要是扩建过来了,你特么一个人就得占多一半补偿款。我们不答应,这事儿你说了不算。”一听这话,秃子的几个堂兄弟纷纷围了过来拉扯着道。也不知道是谁脚下没留神,磅啷一声将死者头前的长明灯给踢碎了。
第1278章 亲不如邻()
“你们,老班长还没上山呢,你们就这么急不可耐?长子长孙,你们躺在这里的大伯才是长子。』┡Δ文学』『『『迷『.ㄟ.分堂屋是吧?那堂屋也是他的。就算他没后人,奶奶的捐出去便宜公家也不便宜你们这帮兔崽子。”几个老兵毛了,手拉着手拦在他们老班长的灵前,瞪着那几个急着分房子的货吼了起来。
“办后事没见着你们的人,马勒戈壁有便宜占就都来了。都给老子往后退,谁再敢在老班长面前放肆,老子现在就让他不痛快。”上过战场见过血,开过枪炮杀过人的人,就算是老了,骨子里的杀气依然存在。我身边的中山装快步赶过去,站在自己那几个老弟兄身前瞅着老班长那所谓的侄儿们吼道。虎老威犹在,几个老兵这么一吼,那几个货倒是真不敢吭声了。
“这人呢,还是讲究一点的好。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全是糟粕。现在推崇的那些个玩儿,也不见得就都是好的。”这种事情,随着我这两年的走南闯北已经是见得太多了。我走过去,蹲下身子把长明灯扶正。给里面添加了一些灯油,又把捻子捋直了重新给点上后说道。
“再喜欢钱,这脸还得要。人活一世,就活在这张脸上。脸都不要了,到最后你会现自己什么都没剩下。”我拍拍手,起身对亡者鞠了一躬道。
“天地君亲师,温良恭谦让,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机场也不见得就能扩建到这个旮旯儿来,还没生的事情,几位就先别操那份闲心了。不管怎么说,躺这儿的也是几位的大伯,跟几位的父亲是亲兄弟。有钱的出点儿钱,没钱的出点儿力,总不能真指望这几位老兵把人给拿出去。”我绕着亡者走了一圈,检查了一下他关节处的绊儿,现都系好了之后又说道。一个物流机场,荡起了多少渣子。不仅这边如此,小城正在开工建设的地方更是如此。父子反目,兄弟倪墙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关你鸟事。”老兵们脸上有杀气,那几位不敢怎么地。见我年轻,又横了起来。
“不关我鸟的事情,真关它事,你们就得喊我爹了。”我耸耸肩说道。
“小兔崽子你说啥呢?说啥呢?”见被我占了便宜,那几位就炸了毛了。素来都是他们占别人的,这陡然被别人占了便宜,这心里叫个不得劲。说话间,一人从腰里摸出一把水货瑞士军刀来。好容易将里头的短刃拔出来,拿在手里就要开始犯浑。其实他也就是装装样子,想把场子找回去罢了。真要捅人,偷摸着就捅了,不会这么咋咋呼呼的。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越是叫得欢畅的,你一蹲身狗就夹着尾巴跑了。
“刀,不是这么玩滴!”就在他跟老兵们拉扯着的时候,我走过去拿住他的脉门,随手把刀给夺了过来。随后一抖手,将把那刀给甩树上去了。刀刃插了个尽根,好吧,这话真特么邪恶。整个刀柄还在那里微颤着,出阵阵夺夺之声来。手里没了家伙,那货立马就老实了。
“啥时候走的?”我没有再搭理他,转身看了看几近家徒四壁的屋子,又看了看还晒在门口却已经没人打理的红薯干问老兵们。
“昨天早上,前几天就说想我们几个,给打了电话。合着老班长这是知道自己要走,想要见咱们几个最后一面。”老兵们回头看着躺在门板上,身上穿着一套旧军装的老班长,抹了把泪说道。
“那就是明天要出殡了,该请的厨子,该备的大鱼大肉都备齐了没有?”我瞅着屋前连灶都没搭,开口问了请我来的那个中山装一句。
“来得急,兄弟几个一共就凑了5块老班长还得去火葬场”中山装有些惭愧的说道。囊中羞涩,办啥事都畏畏缩缩的。
“人活一世不容易,要不,我借你们点儿?还是那个店,你管我叫小程就行。啥时候方便了,你去店里还钱,或者转账都行。”我挠挠头,对中山装说道。
“乡亲们凑凑,也就差不多了。厨子不用去请,我就是厨子。十里八乡的白案,哪个敢说我没教过他们的?”说话间,一个腆着肚子,脑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