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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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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手术里常用的缝合线,而且可以被人体降解,不需要抽线。现在自己没有羊肠线,只好试一试能否搞出猪肠线了。
    凌啸要求御厨们把那些猪肠洗的干干净净,却不许煮熟,然后通通用火盆烘干成干绷绷的。从内务府织造司叫来的女工们,再把干猪肠上的表皮剥下,连夜编成皮线条。猪肠表皮极不好剥,耗费了上百的人工,一夜间,凌啸也只是得到了三十几根尺把长的干肠皮线。
    如果酒鬼们晓得,此刻的慈宁宫里的状况,肯定会大骂忠敏侯暴殄天物。凌啸一声令下,几十桶的烈酒,被当成了井水,泼在一间小厢房的屋顶、房柱、墙壁、门窗、还有一张床榻上面,几个太监宫女们,手拿毛刷,用酒水反复洗刷屋内的每个角落。
    白晋的刀具,剪刀、小钳子、猪肠线、棉花球、棉纱布,还有连夜赶制的一些棉布衣和棉口罩,都被放到烈酒里浸泡。康熙皇帝,一个织工最好的女工,叶城老头,还有凌啸自己,都蹦到巨型木桶里洗了个烈酒泡澡。与此同时,太后也被要求洗了一个同样的澡,不同的是,凌啸他们可以把头伸在外面不致于醉酒,而太后却被要求喝上了一碗烈酒。
    太子和所有的阿哥爷们跪在宫门外,还有一些他们焦急地等着结果,凌啸他们进去了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太后是否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
    康熙不放心,也进来了,和大家一样,都穿着酒泡过的棉衣,戴着口罩,正在紧张地瞪着凌啸,凌啸还在看着太后的白皙肚皮发愣。叶城已经把醉酒的太后用金针渡给弄晕了,见到凌啸迟迟不动手,他晓得凌啸肯定紧张,如果不是凌啸要求任何人不许张口讲话,他都要说话要求换人了。
    凌啸看着太后的肚皮在犯难,这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保养的太好了,她的肚皮下的脂肪究竟有多厚啊?万一下手太不知轻重,一刀下去就割断了肠子怎么搞?凌啸看看康熙,心道,我可不是在占你爹的便宜啊,只是我忘记了向刑部学习一下凌迟的技艺了。算了,就当是凌迟吧,否则康熙误会起来,被凌迟的就是自己!
    凌啸几刀下去细划,太后微微颤抖,却未醒来和挣扎。法兰西的小刀果然锋利,凌啸横向划开了一寸多厚的脂肪和腹肌,开了一个长两寸的口子,才终于见到了一层白色的肠系膜,下面就是肠子了,所幸没有碰到什么大血管。如何找到病灶,就是关键了。朝着记忆里的阑尾处,凌啸伸出沾着烈酒的手指,往太后腹中探去。
    摸索了半天,凌啸都没有感觉到传说中的那大拇指头大小的盲肠,冷汗冒了出来。叶城连忙按凌啸的事先要求,用酒泡的毛巾帮他拭去汗水。康熙则自己不停地擦汗,杀人无数的他,面对自己孝敬的母后,心里却很是担心。
    凌啸忽然想抽出手来,给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笨蛋,阑尾炎就是食物残渣掉进盲肠,引起发炎,阑尾应该肿大啊!重新探摸和目视一番,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现出在刀口下,果然是它!凌啸小心翼翼地把那黑头扯出刀口,一看之下,已经像大脚趾大小的盲肠头上,是黑乌的颜色。凌啸照着自己的想当然,拿过叶城递上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掉了整个盲肠,脓水一溅,吓得凌啸手一抖,幸好自己扯出的够长,否则脓水流进了伤口,就麻烦了。
    接下来的就是缝合了,康熙三人都很郁闷地发现,不知道何时,那个女织工已经晕过去了。凌啸只好自己动手了,将创口处用烈酒仔细清洗了一遍,用肠线密密麻麻地缝好,再塞进了腹腔。缝合肚皮的时候,凌啸忽地心中一动,留了小半寸的口子不再缝合,以便通过腹压排出体内的淤血。接下来的就是叶城的事情了,云南白药、三七粉等等名贵金创药糊了厚厚一层。
    这台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手术做完后,凌啸彻底地瘫倒了。接下来就只能看老天爷的了,反正凌啸觉得自己是尽全力了。
    太后醒来后,凌啸和叶城照顾了三天,每天的消毒换药,真是一丝不苟。看到太后的脸色红润,身体一天天地恢复,流质的饮食也慢慢吃得多了起来,凌啸知道,大家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康熙十分满意凌啸他们的工作,除了一个后遗症。太后每天都在酒气冲天的房间里呆着,好像开始有些嗜酒如命,尤其听到凌啸讲酒可祛毒后,更是要求内务府每天都用烈酒来打扫慈宁宫,平添了一份不菲的宫中开支。
    除了凌啸外,相关的太医们都得到了封赏。叶城的兴高采烈中,凌啸拿着一份处罚懿旨出了皇宫。
    “贝勒章彭之女兰芩,不敬本宫,着贬为庶人。”
    PS:对不起大家了,凌啸小病一场,只发烧到39度,没有理由不挂着点滴码字,晚了些,原谅啊。
第五十四章 财胆双全
    再次进入章彭的府邸,凌啸要仆人带他直接去找兰芩,却被告知全部的主子们都在大厅里。尽管府里张灯结彩,披红挂金,一派喜气洋洋的布置,凌啸还是感觉到了过往仆人们的郁郁,看来兰芩对这些下人很好,大家都为她的远嫁而惋惜。
    凌啸刚走到厅口,一阵呵斥声却从屋里传出。
    “糊涂!谁让你们去找忠敏侯的?哼!君无戏言,不仅于事无补,还累得他被削职!我们府里出身的门人中,好不容易有一个三品大官,又备受皇上圣眷,又被你们给连累了,将来你哥哥就完全没有臂助了!”嘤嘤的女孩哭声在呵斥下传出,凌啸心里很是怜悯兰芩,即使在某种角度上来看,章彭的话是对的。
    仆人的通报声打断了章彭,凌啸踏步进到厅中。章彭和他的福晋很是吃惊和尴尬,佟性却是一脸的欣赏。凌啸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跪在地上的兰芩姐妹身前。
    “太后懿旨:贝勒章彭之女兰芩,不敬本宫,着贬为庶人。”
    满屋子的人惊呆了,凌啸不是被皇上严责怒骂了一番吗?什么时候又搭上了皇太后的线?
    兰芩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直到凌啸扶起她的时候,根本不去接凌啸递给她的手绢,却一把夺过懿旨,看了一遍又一遍。等到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兰芩一把抱住凌啸,当着父母兄妹的面嚎啕大哭起来。
    雅茹也从地上站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凌啸看了看,忽然想起这是大喜事,从后面抱住兰芩,也是高兴地直叫唤。凌啸却十分尴尬,尽管满人不像汉人那样重视礼教,但是即使是换了二十一世纪,女儿不避父母亲地抱着一个男子,也是很无礼的事情。
    “莫非是你想娶兰芩?”凌啸忽然想起了康熙的咆哮,触电一般,连忙一把推开兰芩的娇躯。尽管他晓得,此刻兰芩的心里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但是如果让康熙认定自己求情是怀私,事情可就麻烦了。
    “凌啸告退。”快速地扬长而去之时,凌啸的第六感可以清楚地告诉他,兰芩在后面倚门伸手痛哭。
    至少现在不可以!凌啸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凌啸知道,康熙卖了自己天大的面子,太后给他的懿旨,实际上是康熙授意的,否则以太后不问政事的性子,如何肯在天下人面前反驳儿子的旨意?当然,由于只有太后的懿旨可以给康熙一个台阶下,凌啸救太后的功劳,也抵消了。
    接下来的三天,凌啸在府里一边养伤,一边等着康熙的圣旨。他始终不相信,康熙真的会把他削得一干二净,还要背上一屁股的巨额罚款,要晓得自己救了他两条命,还救了他的老娘啊!自己有一个大大的厉害仇人要对付,空桶子的侯爵能顶个屁用?
    第四天的清晨,凌啸等到了一些东西,使得他不得不花钱做了一幅对联,挂在侯府大门上。“千两白银方出诊,一条性命不保证。”横批:“财胆双全!”这下子,侯府一下清静了,那些来请凌啸去治伤风咳嗽的达官贵人们,立即再也不登门了。开什么玩笑,治个小小的咳嗽也要花一千两,还不保证治好,我们又不是傻子!
    凌啸很得意自己对联的时候,还真有傻子拿着千两银票上门了。
    看到凌啸进到花厅,胤禩哈哈一笑,“想不到请凌大人来喝点小酒,竟然要我掏上纹银一千两!不过既然凌大人救了皇祖母,纵使是一万两,胤禩也愿意设宴致谢。”
    凌啸很是恭敬地行礼,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他不可失礼的,十五六岁的九阿哥胤禟和十四五岁的十阿哥胤锇,可都是在座的。不过,胤禩没有让凌啸把礼行完,就把他挽起,“今日个是我们兄弟感谢凌大人救治皇祖母,大人要随意些,否则就让我们失了诚意了。”
    老十很是粗豪,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敢于乱说话了。他不等凌啸表一番对太后的忠诚孝敬,一把将凌啸按在酒席中,“叫你一声大人,是抬举你,因为你现在屁的官职都没有,倒是叫你一声大哥,方是显得出我们兄弟的感激。来来,上座!”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凌啸哪敢坐。“十爷,我是奴才,你们是主子,怎么敢兄弟相称?奴才的脑袋还想留着吃二十年的饭啊。”
    老九一脸地温和,微微笑道,“要说凌兄的脑袋,那还真是生得稳当啊,两救皇阿玛,再救皇祖母,先不说这份功劳,单说情分,已经是我爱新觉罗最贴心的人了。要在满朝文武和宗室勋贵里比较一下的话,恐怕是无人能及啊。凌兄要是当不起这称兄道弟,可就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了。”
    凌啸正要说话,忽地余光扫见胤禩正眼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里一激棱,明白了他们这番做派的目的。看来康熙的儿子们果然都不是等闲辈,上来就想试探自己的性格秉性,要是自己也粗豪,必定以后主要通过老十来招揽自己,如果矫情,肯定是有些阴郁的老九出马了。
    凌啸假意吃老九那一套,坐入席去。不为别的,凌啸觉得老九的阴郁可以时时刺激自己的警觉。客套话已毕,三兄弟倒也不讲露骨话,他们的年纪还小,势力还弱,真要招揽凌啸,三人自己都没信心,所以都是些增加感情的闲聊。不料粗豪的老十酒劲上涌,竟然作出了骇人之举,起码是吓了凌啸一跳。
    当一个容貌清秀的丫环斟酒的时候,老十猛一把伸出手来,抓住那丫环的臀部肆意地一番揉捏,丫环惊叫一声,却不敢反抗,红着脸继续斟酒。凌啸知道起码有四只眼睛在观察自己,一边装作饶有兴趣地旁观,一边在心里鄙视康熙所生的都是怪胎,因为老十这十四五的小屁孩居然把整只手都伸进丫环裙底中去了。
    胤禩看到老十做得太过了,咳嗽了一声,道,“凌兄,我们兄弟十分倾慕于你,所以敢在这私底下称呼你一声兄长。昨天里,我听说你前些时逆了父皇的龙鳞,很是不解,还请兄长告诉我兄弟原因。胤禩别无他意,只是像凌兄这样的善战之将,却不能为朝廷效力,窃以为是国之损失,倘若能在皇阿玛面前解说一二,胤禩不才,为国举贤,乃皇子本分,定当仁不让!”
    正题来了。凌啸一脸的汗颜之色,“八爷厚爱,凌啸实在惭愧啊。这事情论公则公,论私则私,公者,凌啸以为怀柔藩属,当以缔结共同利益为首,论私,兰芩小姐是我往日主子,实不忍她远嫁异地。”凌啸倒是实话实说,这样显得诚实些。
    胤禩嗟叹一番,连道,“性情中人,最是和我们性子相投啊!”
    老九本待要说话,却被胤禩一个眼色止住了。
    酒至“尽兴”,凌啸称谢告辞,竟也不还那千两银票给胤禩,径直回府去了。三兄弟看着凌啸消失在影壁后的背影,互相看看,异口同声道:“如何?”
    “我看不透,八哥,你说呢?”两个小弟都看胤禩。
    胤禩也是有些犹豫,终于答非所问,“支持他还罚银的事,看看再说吧。说不定皇阿玛会改变主意。”他看看天中飘过的浮云,心里很焦躁,“不像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也不像小人,可以驭之以利!这人怎么像个大杂烩一样?”
    回到府里,凌啸终于接到了康熙给他的朱批。前天他就上了《请至湖北迁葬父母折》,今天康熙的折子里不知道批的是准还是不准?打开来一看,凌啸万分泄气,康熙的朱批只有四个字:“妇人之仁!”
    凌啸很想问问康熙,自己杀俘虏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也算妇人之仁?不过他很快底气不足,因为他知道,康熙已经看穿了,他为兰芩求情,绝对有私心在内。凌啸自己都知道,在康熙这君主的眼里,一个小女子价值几何?与尚要从长计议和筹划的中央辅助相比较,暂时牺牲一个兰芩,绝对的划算,起码在中央辅助万事具备之前,可以先怀柔抚慰喀尔喀蒙古。
    凌啸左思右想,越想越烦躁,失去了康熙的信任,自己很难有所作为了,弄不好的话,还会成为某些人眼里任意鱼肉的对象。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重获康熙的信任!
    可惜,凌啸的办法还未想出,已经有人向他出手了。
    豪成被人用门板抬回来的时候,凌啸几乎认不出这个鼻青脸肿,还在咳血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哥哥。凌啸赶忙紧张地为他检查一番后,发现豪成的两根肋骨和一个手指都骨折了,眼眶上也是一道半寸的口子。很显然,豪成是被多人殴打致伤的,似乎还落下了内伤。凌啸一面为豪成处理伤口,一面派人去请叶城来帮忙。
    从豪成被抬回来,到叶城给他料理完伤口,凌啸都没有表现出很激愤,直到豪成快要睡着之前,凌啸才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豪成讲完事情的经过,忽然发觉凌啸的脸色很熟悉也很怪异,和他在盛京埋葬死亡孕妇时的脸色一模一样。
第五十五章《一》 凌啸四处讹诈
    乾清宫西暖阁,康熙正在熬夜批阅奏章。明亮的宫灯光下,年仅四十四的康熙却架着老花镜,这可是荷兰国敬献的好玩意啊。
    “奴才魏东亭再叩首于圣前。前次皇上所发与奴才阅议的忠敏侯奏折,奴才详细看过。其所议之开辟朝廷官营之务,以建立中央辅助体系,的确是一个抚慰藩属的良策。但奴才海关任上三年,日日亦在苦思开源之策,唯才疏学浅,一无所得。”
    康熙此前把凌啸的折子广发各督抚,令其密折奏议,现在看到诸人都没有良策可以作为朝廷专营之务,很是失望。这也难怪,像茶叶、马匹、食盐、硫磺、铜矿等,已经基本上实行了朝廷专卖了,再能够想到的根本不多。
    “自皇上于二十三年复台湾开海禁以来,沿海民众争相造船外贸,然出海贸易者,多至万余,回来者不过十之五六,不少人留居南洋。奴才因而担心,数千人聚集海上,不可不加意防范;南洋各国历来是海贼之渊薮,广州、漳州、宁波、云台山四口岸亦常有平民潜度私越,水师各营巡查繁忙不得歇。奴才虽为海关总督,然亦是皇上之臣子,朝廷所俸养,不敢于蝇头小利,忘国之隐忧,故请皇上下旨着六部各司详议应对之策。”
    康熙看到魏东亭不为任上的盈利政绩,只为国家的稳定和海上安全考虑,心里一阵赞赏,先不论对不对,这份子忠诚和公心,就值得赞赏。康熙正要朱批勉励,殿门口响起了武丹的求见声,已是亥时了,他有什么急事吗?
    “启禀皇上,忠敏侯凌啸之弟、原三等侍卫豪成,今日傍晚在鸿发赌坊中被众人殴打,伤势颇重。侦知处报来后,奴才当时不敢打扰皇上,但恐忠敏侯激怒之下有出格之举,已派人严密监视。刚刚侦知处查得鸿发赌坊的一些背景,奴才担心出事,特来向皇上禀报请示。”
    康熙脸色阴沉,“这豪成不是还在丁忧之中吗?竟敢守孝期间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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