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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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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了?”他问,声音显得很紧张。
  凯瑟琳看着他。“他突发心脏病。大家都说非常严重。他在德比皇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据我所知,他从昨天凌晨就陷入昏迷。保罗说,在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他的心跳一度停止。”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告诉我这个?凯瑟琳,你真好!”汤姆拍拍她的手,“谢谢你。”
  “对不起,我给你带来不好的消息。”这一刻,她满足于扮演一个充满关爱的朋友这个角色。
  他耸耸肩。“到我这个岁数,你就什么都看开了。安妮怎么样?她肯定是身心交瘁吧。”
  “她一直守在床边。保罗和他未婚妻也来了,他们陪着她。”
  “可怜的安妮。她一辈子就是为乔治活着。她有风湿症,要说那么累人的陪护,她根本干不了。”汤姆叹了口气,摇摇头。他的目光越过花园,望着北海那蔚蓝的波光。
  凯瑟琳掏出一盒新的万宝路。“您介意我吸烟吗?”她问。
  他那浓密的眉毛挑了挑。“我以为你不吸烟。但你是客人,请便吧,”他起身走到花园一角的树荫下,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陶土浅盘,“可以用这个当烟灰缸。慢慢抽。”汤姆又坐回凳子上,两条腿在脚踝处交叉在一起,手揣在灯芯绒裤兜里。
  “星期一,乔治去了斯卡代尔。晚上,他的心脏病就发作了。”她直截了当地说。
  “你送乔治去的斯卡代尔吗?”汤姆的眼睛因为惊讶睁得很大。
  “没有,我从来没有说动他到那儿去。是保罗,他和他的未婚妻海伦一起回家,他们打算今年底结婚。总之,海伦的姐姐珍妮丝几年前就搬回到斯卡代尔庄园主宅第。他们安排好了,星期一带乔治和安妮去那里共进午餐。我知道,去斯卡代尔,乔治觉得不舒服。不过据保罗说,一到那里,他的举止就开始变得怪异。”
  “怎么个怪异法?”
  “保罗说他好像很紧张,没胃口。除了在村子里的公共绿地转了转,就是坐在花园里,跟谁都不说话。保罗说他心神不宁,后面的时间,一直到傍晚,他都特别焦躁。”凯瑟琳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跟汤姆说话她得非常谨慎,这个人非常善于捕捉你没有告诉他的细微之处。
  “他病倒之前给我写了封信,让我别再做这本书。没有任何理由,只是说他发现了一些新情况,这本书必须终止。我去医院探望他时给保罗说起这封信。我确信,乔治在斯卡代尔肯定看见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什么——于是他对这个案件的某些方面有了新的认识,或者是担心已经写进书中的某些内容。保罗也这么认为。他非常内疚和痛苦,他觉得乔治突发心脏病是他造成的,因为是他说服乔治去斯卡代尔的。他让我查查乔治给我写那封信背后的原因。于是……”她耸了耸肩,“我得试着寻找答案。”
  “你还真是当警察的好材料。”他语带讥讽。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夸我。”她摆弄着手里的烟,然后果断地把烟掐灭。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敬重警察,他们做的事对我来说太难了。”他说,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她知道他不是那样想的,“你去哪儿找答案了?我好像猜不出来?”
  “没错,我又去了趟斯卡代尔。我想问问海伦的姐姐能否再让我参观一下庄园主宅第,看看我能不能发现是什么让乔治如此难过。”她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这样她也可以望到大海。
  “能吗?”
  凯瑟琳忙又点上一支烟,她用余光看到汤姆在审视自己,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双洞穿一切的眼睛。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可是她想: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她要说的话。“我没进去,”她说着,嘴里吐出一口烟,“可是我确实明白了,一定是那件事让乔治惶惶不安。”她说着打开包,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电脑制作出来的爱丽森·卡特尔中年时的照片。
  汤姆伸手要拿,凯瑟琳却摇摇头。“等一下。开门的那个女人,那个应该是海伦姐姐的女人——是爱丽森·卡特尔的翻版。甚至疤痕都是一样从眉毛中间穿过。”她把文件夹递给汤姆。他战战兢兢地打开文件夹,好像他认为它会在他眼前爆炸。他看到的比他所害怕的任何东西还要让他恐怖。他张大嘴巴。“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拿着菲利普·霍金给爱丽森拍的照片找了个专家,在电脑上把照片上的人做成中年时的模样。这就是在斯卡代尔庄园主宅第给我开门的那个女人。但如果爱丽森还活着,她长的也应该就是那样。”
  汤姆手中的文件夹在抖动。“不!”他大喊一声,“搞错了吧。她肯定是她家的一个亲戚。”
  “连伤疤都一样,汤姆。人不可能有一模一样伤疤?”
  “你肯定弄错了。你不可能仔细地看她。是你的想象在捣鬼。”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汤姆。不是我的想象让乔治突发心脏病。无论我看到的是什么,我想他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的缘故。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你去看看珍妮丝·温怀特,然后告诉我,也告诉乔治她不是爱丽森·卡特尔。因为从我的职业来看,我碰巧抓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独家新闻。”
  他一只手捂着脸,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揉来揉去,脸上的皮肤被他搓得像皱巴巴的兽皮。他的手突然落下来,放在大腿上,他呆呆地盯着凯瑟琳。“如果真是这样,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她开了这么远的路到北边来,一路上也没有想别的事:她的脑子就跟坐着过山车似的,一会儿在最高点,她想的是她披露这件事对她的职业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一会儿落到最低点,她在想对乔治·贝内特和他的家人会怎样。她知道她得在这两点的后果之间找到一种平衡,但首先,她得掌握全部真相。凯瑟琳直视着汤姆的眼睛说:“这意味着他们以一桩未曾发生的罪行绞死了菲利普·霍金。”
  4
  1998年8月
  汤姆·克拉夫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总是很现实,能从自己周围的事物中汲取养料;他的另外一个优秀品质就是坚韧不拔。所以,即使他自己觉得在警察局工作的那几年没有带给他丰富的收获,他还是留在了警局,因为正是为了伸张正义,他当初才选择了那份职业。即便在那个时候,他也没有丢掉他酷爱的两样东西:养鸟和听爵士乐。
  可是当他告诉凯瑟琳就是爱丽森·卡特尔的案子结束了他的警察生涯时,他说的也是事实。他过于在意一起案件的结果,这起案子顶多不能算是滴水不漏。在准备审讯阶段,杀害爱丽森的凶手可能没有归案的念头让他日夜难安,他再也不想让那种感受重来一遍。他花了好几年把他对自己当初的调查及其结果的感觉重新过了一遍,几个星期后,他离开了德比郡警察局。他对此从来没有后悔过。
  几个月前,凯瑟琳·希斯科特的来访迫使他在退出警察这一行后第一次重新审视过去。在那次访谈开始前的几天,他在农舍的山崖和陡岬附近散步,心里反复思考斯卡代尔的那桩案子。
  他作为警察的优势之一是他的直觉。这常常使得他在缺乏具体证据的情况下也能将侦破工作继续下去。这个本领不仅能让他将罪犯绳之以法,还给他带来了一些其他好处。他从一开始就认为菲利普·霍金是一个下流胚。他第一次见到霍金,这种直觉就很强烈。甚至在乔治·贝内特怀疑霍金之前,汤姆·克拉夫就觉得这个乡绅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乔治刚一下令要他们盯紧霍金,汤姆就像一只猎犬冲进现场一般,想要嗅出每一个对这个案子有利的证据。在寻找菲利普·霍金的罪证这项工作中,没有人比汤姆更卖力,甚至乔治也比不上他。
  即使如此,汤姆在心里从来不曾确信霍金就是杀人凶手。他一点也不怀疑那个家伙是一个下流的性欲狂魔。那些照片让他噩梦不断,他知道那些照片没有被人做过手脚,乔治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对它们做过手脚。虽然他鄙视霍金,甚至憎恨他,他却从没有完全相信那个人会是他们说的杀人犯。可能是因为这点怀疑,他拼命想要把这个家伙的案子办成铁案。他试着让自己像陪审团那样被完全说服。霍金最终被定罪,看来他的直觉出错了,这打消了他做警察的自信。
  现在凯瑟琳扔下了另一颗炸弹。她相信乔治·贝内特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就是因为意识到了她所意识到的事,那就是,爱丽森·卡特尔还活着,活得很好,而且就住在斯卡代尔庄园主宅第。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没什么意义。可是,如果凯瑟琳是正确的,这就证实了汤姆·克拉夫过去所感觉到的不安。不过,这一次,他可能要明白地说出来,多年前的一切都错了。如果爱丽森·卡特尔真的活着,那么这件事所产生的反响将是令人惊骇的。先不说各种可能的法律后果,不管保罗·贝内特的未婚妻是谁,她都与一个可怕的错误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他未来的公公对促成这个错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有这些在汤姆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却没有任何结果,他开着他的路虎车跟在凯瑟琳的车后面全速向德比郡疾驶。现在他别无选择,只能跟凯瑟琳回去,尽其所能保护乔治和他的家人不受凯瑟琳这个发现所带来的后果和影响。他认为她固执任性,而且是一根筋,这两种性格加起来对这样一个可能具有爆炸性的材料而言太危险了。凯瑟琳让他坐她的车回来,可是他很坚持自己想来去自由,如果坐凯瑟琳的车,他就不可能这样。他说:“我很想见见乔治,”凯瑟琳告诉他:“可能不太方便。”而且,他也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五个小时的路程很快过去了,车子突然停在朗诺大街附近的一座房子外面。凯瑟琳说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汤姆找个住处。酒馆里有房间,可是正值八月中旬,酒馆里住满了旅行者和渔民。汤姆耸耸肩,然后径直来到皮特·格伦迪的门前,他说他需要在格伦迪的客房里住几天;他每晚付十英镑,包括床位和早餐,他问他们能否接受。
  格伦迪的妻子对丈夫的上司从来没有好感,不过,她倒乐得赚点他的钱。皮特要面子,看上去有些尴尬。他们对汤姆回到德比郡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乔治的心脏病让所有的疑问都有了合理的答案。“你需要像这次一样和朋友在一起。”格伦迪太太意味深长地说。
  “你说得对,”汤姆没好气地说,“我愿意为乔治和安妮做任何事。”他给凯瑟琳匆匆使了个眼色,他要让她记住他们的目的不完全一致。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他们谢绝了格伦迪太太浓得发苦的茶。
  “汤姆,你准备好了我再来。”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凯瑟琳没时间仔细想汤姆·克拉夫在盘算什么。她烦躁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直接上网,发现她的电子邮件已经有了回复。他们扫描了查询到的证件复印件,用图表档案的格式给她发了过来:
  第一张是珍妮丝·海斯特·温怀特的出生证明。1951年1月12日出生于肯塞特,女,塞缪尔·温怀特和多萝西·温怀特的女儿,母亲婚前姓卡特尔。父亲的职业是钢铁工人。常住地址是肯塞特区,安平顿 27栋。
  母亲婚前姓卡特尔。真巧,但一个巧合说明不了什么。她提醒自己,卡特尔这个姓太常见了,这个巧合不重要。对她来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
  出生证副本
  伦敦户籍登记总部
  登记区域:达拉谟郡
  街区:肯塞特特
  申请号码:7211758
  姓名:珍妮丝·海斯特性别:女
  出生时间/地点:1951年1月12日 /肯塞特特  住址:达拉谟郡 肯塞特特区 安平顿 27栋
  父亲姓名:塞缪尔·温怀特
  母亲姓名及婚前姓氏:多萝西·温怀特,婚前姓氏:卡特尔  父亲职业:钢铁工人
  登记日期:1951年1月18日
  出生证副本
  伦敦户籍登记总部
  登记区域:谢菲尔德
  街区:瑞温林谷
  申请号码:2214389
  名:海伦·鲁丝性别:女
  出生时间/地点:1964年6月10日 /瑞温林谷  住址:瑞温林谷 黎堤18号
  父亲姓名:塞缪尔·温怀特
  母亲姓名及婚前姓氏:多萝西·温怀特,婚前姓氏:卡特尔  父亲职业:钢铁工人
  登记日期:1964年6月14日
  第二张是海伦的出生证明。海伦·鲁丝·温怀特。1964年1月10日出生于谢菲尔德,女,塞缪尔·温怀特和多萝西·温怀特的女儿,母亲婚前姓卡特尔。父亲的职业是钢铁工人,常住地址是谢菲尔德,瑞温林谷,黎堤18号。
  中名是鲁丝,而她母亲婚前姓卡特尔。这个看上去有点意思,凯瑟琳心想,心里涌起很高的热情。
  她点到下一页看塞缪尔和多萝西·温怀特的婚姻登记。她内心的激动让她的肚子都咕咕叫起来。结婚地点是巴克斯顿市朗诺的圣·斯蒂芬教堂。结婚登记日期是1948年4月5日。塞缪尔·阿尔弗莱德·温怀特 未婚,男,娶多萝西·玛格丽特·卡特尔为妻,卡特尔未婚,女。他22岁,她21岁。他是钢铁工人,她是挤奶女工。他们结婚时,他住在肯塞特区安平顿 27栋。她住在德比郡斯卡代尔的夏尔农舍。她父亲叫阿尔伯特·卡特尔,农场工人。证婚人是罗伊·卡特尔和乔舒亚·温怀特。
  出生证副本
  依照1836年婚姻法案
  登记区域:巴克斯顿
  婚礼举行地:圣·斯蒂芬教堂,朗诺
  所在区域:德比郡
  登记号码:87
  结婚时间:1948年4月5日
  名:塞缪尔·阿尔弗莱德 姓:温怀特
  年龄:22身份:未婚
  职业:钢铁工人
  住址:肯塞特区安平顿 27号,肯塞特
  父亲名和姓:阿尔弗莱德·温怀特
  父亲职业:钢铁工人
  名:多萝西·玛格丽特 姓:卡特尔
  年龄:21身份:未婚
  职业:挤奶女工
  住址:夏尔农舍,斯卡代尔,德比郡
  父亲名和姓:阿尔伯特·卡特尔
  父亲职业:农场工人
  证婚人:罗伊·卡特尔,乔舒亚·温怀特
  主持人:保罗·维斯菲尔德
  凯瑟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仔细读了一遍:珍妮丝·温怀特的妈妈是斯卡代尔的夏尔农舍的多萝西·卡特尔。多萝西在婚礼上的证婚人之一是罗伊·卡特尔。也是斯卡代尔的夏尔农舍,她敢打保票。这个罗伊·卡特尔是鲁丝·克罗瑟的丈夫,也是爱丽森·卡特尔的父亲。不难发现,珍妮丝和爱丽森惊人地相似。基因遗传很奇妙。可是这依然无法解释那块伤疤。假设珍妮丝不是爱丽森,她怎么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疤痕呢?
  一种解释是:这块奇怪的疤痕是珍妮丝小时候、爱丽森失踪并被假定死亡之后,她自残所致。她想象着她们长大成人,家人说她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之后,爱丽森死了,珍妮丝想通过给自己打上一个同样的印记来让她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同时恢复爱丽森独一无二的标记。这个想法有些古怪,可是凯瑟琳清楚,少女时代都爱幻想,包括自残。
  闪动的光标让她注意到查询处发了不止三份证件的副件。她又点到下一页,这次,她没精打采地盯着屏幕。出于习惯,她点了全选。可是,查询处发回的信息让她难以置信。
  珍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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