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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霍金在被告席上的表演令人眼花缭乱。他抓住每个可能的机会坚称自己是清白的,而海斯密施给了他许多这种机会。对每个不利于他的证据,他都会找出反证,有一些还更有说服力。他自始至终面对着陪审团,说话直率、坦诚,似乎心胸很开阔。
他甚至承认他有一把韦伯利手枪,但不是从理查德·威尔斯那儿偷来的,按他的说法,是从以前的一个同事那里买来的,不巧,后来这个同事去世了。他面带愧色地说,他一直希望能有一把枪,这个人便主动说可以卖给他一把,但那时他还从没听说过手枪被盗的事。随后,他明白了这之间的联系,但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害怕别人怀疑他参与了盗窃。他承认,他曾将枪给他的妻子看过,他现在感到很后悔。根据记录,他在陈述时,一点儿也不害怕。他说了好几次,尽管他被警察栽赃陷害,但仍然对英国的司法和陪审团敏锐的判断力充满信心。
“恭维得让人肉麻。”乔治粗声粗气地说道。他正读的是刊登在《每日新闻》上的一篇详细的报道,作者是唐·斯玛特。
克拉夫把头探进了门里。“依我看,他挣扎得过头了。陪审团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感觉到别人在奉承他们。只要他们感觉不到,你怎么讨好都行。但霍金简直是把他们埋在了自己的法兰绒里面,他们都快被憋死了。”
“他挣扎得好啊,汤姆,”乔治叹口气说道,“我今天要是能在那儿听斯坦利先生的反诘就好了。”
“他知道你不在,或许干得更好。”
曼彻斯特新闻晚报
1964年6月24日星期三
失踪男孩们与两位望眼欲穿的母亲
本报记者
两位眼神凄惨的女人今天第一次相遇在莱恩河畔的阿什顿。她们都深深体会到了失去孩子给母亲带来的精神创痛。
希拉·基尔布赖德夫人和温妮费德·约翰逊夫人坐在基尔布赖德夫人位于阿什顿斯莫尔肖胡同的家里,谈论着她们已失踪的儿子。
约翰·吉尔波瑞治,12岁,去年11月从家中走失。基思·贝内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他的家位于曼彻斯特市的伊斯顿大街,母亲是约翰逊夫人。他在七天前失踪。
两人都是各自家庭中最大的孩子,弟妹都比较多,而且他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场噩梦”
基尔布赖德夫人和约翰逊夫人平静地交谈着,好像并不十分相信这种事情发生在了她们身上。
基尔布赖德夫人说:“甚至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这仍然像一场噩梦。”
她说,每次有车停在门外的时候,她都会认为是孩子回来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对这种事儿也习惯了。
她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地睡不着觉,绝望也在一天一天加深。
她告诉约翰逊夫人:“日子还得过呀。我们和你们一样,孩子都很多。我们现在已经不太提起约翰的名字了。”
恶作剧的人
基尔布赖德夫人提醒说,要小心那些恶作剧的人,他们的把戏会给人带来痛苦。
“我已经学会了警惕每一个来叫我的人。”她说。
“如果他们自称是警察或者记者,但我并不认识他们,我就会要求看他们的证件。”
基尔布赖德夫人,是一位建筑工人的妻子,包括约翰,共有七个孩子。约翰逊夫人,丈夫是一位失业的细木工人,有六个孩子,七月五日要生第七个孩子。警方仍在寻找她们的孩子。关于基思外形的描绘已经传遍全国各地。
警方的搜寻
曼彻斯特的一位发言人说:“我们当然为他的安全担心。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案件,因为这个男孩以前从未走失过,而且他还留下了他的眼镜,而没有眼镜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他身上只带了一个先令。一般来说,找到他并不难。虽然我们没有线索,但正在竭尽全力。”
1。英国60年代的两首流行歌曲。
审判Ⅴ
摘自关于菲利普·霍金一案的官方文本;德斯孟德·斯坦利,王室法律顾问,代表原告向陪审团做最后陈述。
陪审团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感谢你们在这次艰难的审判期间所表现出的耐心。每当我们目睹儿童遭到凌辱,童年的纯真遭到亵渎时,我们会感到非常痛心,正如你们面对本案时的感受一样。我的陈述尽量简短,但我首先必须对我精通法律的同行在为被告辩护中所做的暗示予以回应。
你们亲眼见过乔治·贝内特探长,也亲耳听过他的陈词。你们也见过被告人菲利普·霍金,也亲耳听过他为自己的辩护,我了解贝内特探长,他正直诚实,品德无可非议。但是你们不会因为我对他的了解就得出同样的结论。因此你们必须根据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些事实来进行判断。贝内特探长的声誉在他进入法庭之前我们已经有所耳闻。我们听到过卡特尔夫人,被告人的妻子,对他的赞誉。我们还听到了海斯特·洛马斯夫人和查尔斯·洛马斯先生激动地谈到,当斯卡代尔失去了一位小姑娘时,贝内特探长积极帮助村民,不知疲倦地一心扑在侦破工作上。
霍金先生却恰恰相反。如他自己所承认的那样,他非法购买枪支,并把枪放在住着一位十几岁的姑娘的房子里。
这些都是事实,各位女生、各位先生,绝非猜测而是事实。不管我精通法律的同行暗示了什么,本案还有许多其他事实。第一,菲利普·霍金拥有一把口径为038的韦伯利左轮手枪,该枪在一个偏僻的山洞里射出过子弹。第二,在那个山洞里还发现了爱丽森·卡特尔的衣物,这已经过她亲生母亲的辨认。第三,菲利普·霍金有一本书,该书详细地描述了那个山洞的位置,那个山洞除了一位老妇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第四,在爱丽森被撕破的衬裤上发现的精斑有可能是霍金留下的。第五,菲利普·霍金的枪裹在带有血迹的衬衫里,藏在他的暗室中,这个暗室除了被告人,再没有其他人进去。第六,这件衬衫是菲利普·霍金的。第七,衬衫上的血,那件衬衫上大量的血,可能是爱丽森·卡特尔的血。第八,对于山洞里没有血迹,有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第九,那些不堪入目的爱丽森的照片以及这些照片的底片上的指纹是菲利普·霍金的,而不是贝内特探长的。第十,其中一些照片是在爱丽森·卡特尔的卧室拍摄的而不是用淫秽杂志伪造而成。第十一,菲利普·霍金拥有拍摄和冲印照片所必需的全部摄影设备。贝内特探长可能有照相机,但他家里没有这么方便的暗室。他没有显影托盘、放大设备、大量相纸,如果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他没有所需要的全部用品。实际上,他也根本没有时间。第十二,照片被秘密地保存在一个保险柜里,保险柜的钥匙藏在菲利普·霍金书房。还有一个事实,那就是当霍金把外屋改造成暗室的时候,就在里面安装了保险柜。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事实对于本案是非常充分的。这些事实都是证据,这些证据无可辩驳地指向一个结论。没有尸体并不意味着没有犯罪。法庭并不是要求你们在没有先例可循的情况下做出决定。曾经有陪审团在警方没有找到尸体的情况下判被告人犯谋杀罪。如果这些证据和你们对证人的判断使你们确信被告人对爱丽森·卡特尔犯下了强奸罪和谋杀罪,那么,你们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做出有罪的裁定。
正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本案的证据清晰、确凿,不可避免地指向一种结论。菲利普·霍金在他第一次有了权利和财富的时候来到了斯卡代尔,看到了可以在小姑娘的身上满足其变态兽欲的希望。
为了掩盖其真实企图,他向鲁丝·卡特尔,一个已经守寡六年的女人求爱。他不但能说会道、善于献殷勤,而且对于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似乎毫不介意。其实,他并不是毫不介意,他只是为了能够骗取鲁丝·卡特尔的信任,让她相信,他的兴趣只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在她迷人的女儿的身上,这种想法令他神魂颠倒。他成功了。而爱丽森也由此结束了自己童年的纯真。
在她成为菲利普·霍金的继女的同时,也成了他的猎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无处可逃。他给她拍淫秽下流的照片。他使她堕落,进而强奸、甚至鸡奸了她。他强迫她口交,对她进行恐吓。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们在照片上亲眼看到了这一切。照片没有丝毫的伪造痕迹,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可信。骇人听闻,卑鄙可耻,不堪入目!毫无疑问,这些照片是爱丽森在其继父的魔爪下的真实记录。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将无从知晓,因为被告拒绝了给予鲁丝·卡特尔夫人一丝慰藉的最后机会,不愿交代他如何处理了她女儿的尸体,不愿说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爱丽森已经忍无可忍,威胁说要告诉她母亲或者别的大人;或许他感觉已经玩儿腻了于是就想除掉她;或许一个变态的性爱游戏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一个如此邪恶、野蛮的案件中,其动机不难想象——菲利普·霍金最后决定杀死他的继女。于是,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他最后一次强奸了她,然后扣动韦伯利左轮手枪的扳机杀害了这个可怜的十三岁女学生。
当他面对自己的罪恶行径时,他厚颜无耻地企图通过诬蔑诽谤一个正直、诚实的警官来摆脱罪责。
菲利普·霍金对爱丽森本来负有监护职责,然而他却利用这一点使她沦为他的性工具。后来,由于一个意外事件,他开枪打死了她。接着又毁尸灭迹,以为没有尸体,就不会被指控、被定罪。
陪审团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证据显示霍金罪责难逃。我强烈要求你们做出恰当的裁决。
审判Ⅶ
摘自关于菲利普·霍金一案的官方文本;鲁珀特·海斯密施,王室法律顾问,代表被告向陪审团做最后陈述:
陪审团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你们在法庭上所起的作用是何等的重要,一个男人的生与死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他被指控强奸并杀害了他的继女。原告方对被告的指控必须确凿无疑,被告方必须将原告指控中的不实予以澄清。我相信,听完我的陈述,你们绝不会对菲利普·霍金做出有罪的判决。
首先,原告方必须表明被告的确实施过犯罪。可是,本案一开始就显得异常蹊跷,因为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原告。爱丽森·卡特尔失踪了,她不能出庭以强奸罪指控被告,她也无法辨认犯罪嫌疑人——如果真得有这样一个嫌疑人的话——因为原告方尚未找到爱丽森向其诉说她曾被强奸的第三方。同时,对于这场所谓的强奸,没有一个现场目击者。菲利普·霍金当晚并不是带着伤回到家里,而且看不出任何搏斗过的痕迹。指控他强奸其继女的唯一证据是那些照片。我马上就会讲到那些照片。不过,请诸位务必要记住照相机的确是靠不住的。
你们或许会认为,所发现的内衣是爱丽森的,而且上面沾满了血迹和精斑,这足以证明爱丽森确被强奸。然而,女士们先生们,事实并非如此。性行为有多种方式。诸位对此可能很反感,但不得不加以考虑。成年女人也可能会穿上女学生的衣服来迁就男人的癖好,也可能假装使用暴力。所以这些衣服什么也不能证明。
让我们再来看第二项指控——谋杀罪。同样,没有现场证人。原告方找不出任何一个证人能够证明菲利普·霍金是一个狂暴之徒。没有任何一个证人能够站出来说菲利普·霍金对其继女行为不轨。不仅没有现场目击者,而且也没有发现尸体;不仅没有发现尸体,而且在被认为是犯罪现场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这真是人类司法史上第一起在被认为是犯罪现场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枪杀案!原告知道,爱丽森·卡特尔离家出走了,她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没有血迹,没有尸体,他们怎么能指控菲利普·霍金犯了谋杀罪?他们怎么敢指控他犯了谋杀罪?
原告所掌握的只是一连串的间接证据。众所周知,一环薄弱,全链易断。我们从这些一连串的根本站不住脚的证据中能明白什么呢?让我们一个一个地重新审视这些证据,看看它们能否站住脚。陪审团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确信,在我们重新审视完毕之后,菲利普·霍金既不会被判谋杀罪,也不会被判强奸罪。
你们已经听取了两个证人的证词。他们说,在爱丽森失踪的当天下午,他们看见菲利普·霍金在一片树林和灌木丛之间的地里,后来在那片树林里发现了爱丽森的狗,在灌木丛里发现有打斗的痕迹。我这样说绝非暗示这两个证人中有一个在撒谎,或者是两个都在撒谎。在我看来,他们确信他们说的是事实。
但是,我认为,在斯卡代尔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村庄里,冬日的下午几乎天天一样,分不清是星期二还是星期三也不足为奇。请诸位想一想,斯卡代尔的每个人都为爱丽森的失踪深感迷惑和不安。如果在这个时候,某个手执权柄的人,例如一个警官,暗示说,这里出了问题,一旦将其纠正,就可以解开这个谜。这时,如果证人迎合警官的暗示,你不会觉得很吃惊吧?尤其是将矛头指向本来就不属于他们这个关系紧密的圈子内部的、被他们认为是外来的、被很多人所怨恨的乡绅菲利普·霍金。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们不能忘记,如果菲利普·霍金被送上了绞刑架,斯卡代尔以及斯卡代尔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归他的夫人所有,而她恰恰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下面,我们看看霍金夫人本人的证词。无论她怎么说,我们都不要忘了,她依然是霍金夫人。你们也许会认为,她愿意出庭作证,证明她丈夫有罪,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究竟是什么使得一个结婚不到十八个月的新娘,站在了原告的一方?她代表控方作证,是否意味着控方证据不足,不足以说明问题呢?
不,女士们,先生们,它并不意味着控方证据不足。它只是向我们表明,人世间只有女儿与母亲的亲和关系是牢不可破的。
霍金夫人的女儿是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三失踪的。她为此焦虑不安,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对于她来说,那位年轻的探长是唯一能给她带来希望的人。他激情满怀地投身到本案当中。他极富同情心,一心扑在案子上。可是他毫无进展。最后,他怀疑爱丽森的继父与爱丽森的失踪有关,并决心证明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设想,这对于一个正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下的女人,会产生什么影响?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她缺乏主见,容易被人所左右。她认为他的话是非常明智的。因为她想知道女儿失踪的真相,她想结束这种令她惶惶不安的可怕状态。她宁愿指控她的怀疑丈夫,也不愿因为不知道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整天提心吊胆。
陪审团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我们必须以怀疑的目光看待霍金夫人的证词。
关于实物证据,没有任何一件能够指向菲利普·霍金。这个国家大约有六百万男人和菲利普·霍金的血型一样;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在铅矿里留下精子;怎么就能证明那一定是菲利普·霍金的呢?老乡绅卡斯尔顿的书房里有四百二十三卷书,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详细描述了铅矿的那一本书曾经有人动过,包括海斯特·洛马斯和贝内特探长。怎么就能证明他一定看过呢?巴克斯顿的“博姿药妆”零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