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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又是驱邪师,见惯了尸体,虽然心里难受,却也还是勉强支撑,配合着钱琚的检查。
言诉则站在一旁静默不语,而赵远则正四处寻找可能的线索。
忽然,钱琚发出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是自然死亡!”
只是一声,接着钱琚就开始了自顾自地低喃,一个劲儿重复着:“怎么可能,这不合理……”
一直喜欢和钱琚抬杠的赵远,翻了个白眼,然后平静地说:“这有什么不合理?凡事总有些机缘巧合,说不定他就命该如此。”
虽然我们这群人,都是看惯了生死的人,但刘伯这几天,毕竟和我们朝夕相处,又对我们像自家的孩子一样的慈祥和蔼,想要我们丝毫不动感情却是不可能的。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心里乱的要命,对于他们的争论,我根本就无心参与,而且作为参与了检查的当事人,在实打实地证据面前,更无从参与,只能默默听着。
赵远的话才说完不久,他就忽然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也别忘了,凡事都有例外,你那套检查尸体的方式,是基于医学之上的,可你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说到这里,赵远也不知道是为了卖关子,还是想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用手指指了一下刘伯的面部,然后说:“这村子,本身就不是平常思维里的那种村子。你的尸检,不可能会考虑死者遇到了灵异事件吧?所以这一切,说不定都只是假象而已。”
我心里陡然一惊,也意思到了自己的思维错误。
作为一个懂得玄术的人,我们当中居然没有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将事情向那个方向去想,而是一厢情愿地利用了科学。
一直闷不做声的言诉,对于赵远的这几句话,显然十分的认同。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确实有可能,鬼魂没有实体,很多不会直接杀人,一般是通过恫吓,勾起人的心魔,制造幻境等等,让人类自己死于意外。所以,自然死亡的尸检,实际上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赵远的脸色微微变化,随即开口说:“你这么一说,就都说得通了,难怪晚上我看刘伯头顶不大对劲,似乎是被黑气遮盖,看样子,他是早就被选作了目标了。”
045 招魂密阵,定魂针!()
此话一出,我们几人全都沉默了。
刘伯虽然上了些年纪,但看上去还没到说死就死的地步。
他的死亡,很明显就不是正常死亡。
可如今的我们,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按理说,鬼将军已经魂飞魄散,这个村子不应该再继续死人的。
可刘伯还是死了……
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沉默了半分钟以后,钱琚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对着我们几个人问:“说了那么多,那么谁能告诉我,究竟刘伯是怎么死的?就算是灵异事件,是什么邪魔歪道杀了他,我们也得有线索啊!”
钱琚是那种很自信的人,现在被人指出了漏洞,虽然也知道这事关刘伯,可却还是有些忍不住,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可说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自己都已经想到了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更别说其他人了。
果不其然,没等钱琚亡羊补牢,言诉就已经开口了。
他语气平和,就好像是在讲课的老师,可听在我们的耳中,却只剩下了恼怒和郁闷。
“咱们其实都知道的,刘伯的死,应该是这个村子里,一直以来持续死人的一环而已,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毕竟人是死在我们身边的,我们潜意思里回避了这个问题。但回避,不代表不存在,不说整个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单说鬼将军已魂飞魄散,村子里的异状却还没消失,就足以作为一个疑点了。”
言诉的眼睛,我们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又摸了摸刘伯的衣服,嗅了嗅之后,皱眉说:“这明显是声东击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那种熟悉的味道,我是忘不了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现在怎么才能知道刘伯是怎么死的?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等村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光?而且,对方为什么把目标锁定在刘伯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上?”
这话,当然是我问的,相比起言诉他们,我虽然也算是一个玄门中人。
可我的心,还没有达到可以在自己熟悉的人死掉时,平静以对的地步。
赵远有些犹豫,嘴角抽搐了几下,却还是选择了沉默,但他是站在我对面的,所以这个小动作,就算我不想看,都躲不过去。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他:“赵远,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被我这么一问,赵远脸色微变,眼眸当中也闪过了一丝为难。
但终归刘伯和我们相识一场,而且在我们大多数人的潜意思里,也觉得刘伯的死,和我们有关,所以赵远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叹息着回答了我。
“办法,我的确有一个,可能不能成,我是真的没有把握。万一说出来,做不成,也只能是给大家徒添伤感,还不如……”
他平时,可没有这么絮叨,一旁的钱琚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家伙表面没心没肺,但终归也只是表面。
在赵远愁眉苦脸地说着可能性时,他便将其打断。
“你赶紧说办法,不成再想别的招,这么墨迹,给谁听呢?”
他虽然嬉皮笑脸,但情绪却不言而喻,赵远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咬着牙,将自己所知道的这个办法说了。
“其实我们御魂一派,一直有一个说法,就是说人死后短时间内,主魂不会进阴间轮回,魂魄还滞留在阳间没有飘散,或者被鬼差勾走,在这个时间里,只要用我门中秘法,就可以将死者魂魄短时间召回,。但这是一个禁术,我门中人严令不得擅自使用,我自己,更是一次也没用过。所以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说完之后,他垂下了头,显然也是一副没什么底气的样子。
但我却已经快崩溃了,虽然召唤刘伯的魂魄回来,我们可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一想到随之而来,刘伯可能会受到某种副作用,我也不禁犹豫了,再看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一脸的为难。
玄门中人,最怕欠下因果。
如果刘伯因为我们的原因,而出现什么问题,不能顺利轮回投胎,那我们就必须得来承担这个果。
正当我们全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言诉却突然淡淡开口,“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就不要犹豫了。是欠下因果重要,还是全村人的性命重要?再按照这样发展下去,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的。”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虽然没有太大的情绪,却是给我们三个直接下了一枚定心针。
是啊,比起刘伯一个人,当然是全村人的性命更加重要了。
而且赵远也只是说可能出现副作用而已,可能又不是一定,万一我们运气好呢?
更何况,刘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们住在他家两天,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的,对我们盛情款待,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于情于理,也该为他讨个公道,让他入土为安。
想到这里,我盯着言诉看了几秒,最终咬着牙,做出了决定。
“不管会有什么副作用,我们都该试试,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刘伯的照顾?而且就算真的有副作用,我们就一定没有办法破解吗!”
我这话,虽然说的豪迈,可心里却根本没有信心。
我们真的有办法破解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弃,我这辈子,都将会被打上怂逼的标签。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我也有一样的念头,钱琚点了一根烟,那双眼睛滴流乱转,看上去似乎是在权衡利弊,但与以往的慢条斯理不同,很快他就站起来喊了一句。
“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干了!”
说完之后,手里那半根还没吸完的烟被他丢在地上,然后狠狠地碾灭。
我知道,他紧张了,虽然说完之后,脸上有挂起了笑,可脏话,和踩烟头的这些动作连在一起,都是他最紧张的时候才会做的,这藏不住。
言诉没多说半个字,只是盯着赵远,而我和钱琚在说完之后,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见我们都在盯着自己,赵远垂下了头,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复杂的东西,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慢慢站起来,走向门外,却一言不发。
在场的人,都沉默着,虽然不知道他这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但却都知道,所有人当中,思想包袱最重的,其实就是赵远了。
看着赵远出去,钱琚倒是第一个跟了上去,这对整天斗嘴惯了的欢喜兄弟,其实还是有些默契的。他看着赵远的背影,默然不语,但那种支持和信任,却早已不言而喻。
我和言诉没跟的太紧,只是缓步慢行,因为虽然我已经说了自己的立场,但事实上我却并没完全说服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诉的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上,并且在我回望的时候,冲我露出了一个笑脸;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这种时候,却还是充满了鼓励。
赵远依旧没有说话,但却已经将梳子召唤了出来,并且摸出了几个我不认识的东西。
言诉喃喃地说着:“难怪会有副作用,这是定魂针,魂魄不够强大,都免不了会受影响。”
关于定魂针,其实我也是听说过的,不过却不是关于御魂师一脉的,而是在我老家的一则传说。
据传,在万历年间,我的老家那边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落第秀才,其妻子为了帮秀才中举,和术士做了交易,用自己的命换了秀才高中。
秀才得知真相后,又以自己的寿元换了暂时凝聚妻子魂魄的办法,也就是用定魂针召回魂魄,并且定住,使其暂时留下。
后来,有人传说,那术士是山里修炼成精的妖仙,想用凡人的魂魄精气助自己白日飞升,所以才精心设局。
秀才和妻子的魂魄,因为定魂针的影响,全都魂飞魄散,而那一抹精气也理所应当归了妖仙所有。
虽然这故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定魂针的能力之可怖,却是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后悔,因为原本我只觉得,一旦出现事故,只是刘伯会有危险,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赵远,也是在冒险,他作为操控者,根本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是还不等我拦他,赵远就已经催动了秘法,开始招魂了。
一旁,钱琚小声嘀咕了一句:“在这儿做这种逆天的事儿,不怕招雷劈吗?”
他这话,虽然是舒缓气氛的玩笑话,但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行业内,每年因为做一些禁法或秘法而引发天雷,最后惨死的,可以说是不计其数的。
不过在我看来,钱琚的这个担心,却是多余。
我们用的,本来就是禁术,要是怕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决定开始。
赵远的动作还在继续,他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脸色,也越发的苍白,透出些许无端的诡异。
言诉不发一言,但双眸却紧锁着,似乎是有什么预感似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赵远的前方。
046 一言不合就接吻()
忽然,赵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向后栽了过去,似乎是要垮掉了似的。
我刚想去扶他,胳膊却被言诉一下子扯住。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不合时宜地搂住我,对着我的唇覆了下来。
我直接被他这么一个动作搞蒙了,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要是此时给我一个镜子的话,我想我在镜子里的样子一定难看又喜感。
不过,还没等我惊讶完,就听一旁的钱琚也闭上眼睛,快速地念诵起一种我不懂的咒语。
就在这时候,赵远那边却传出一声闷哼。
言诉适时地放开了我,并未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反而眼带询问地看向赵远。
此时的赵远,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但一沉眉,却再一次运行起了秘法。
很显然,刚刚他失败了,但我却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言诉会忽然吻我。
不等我问,一旁的钱琚就已经埋怨上了。
“我说言诉,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儿就我和小雨是活人好嘛!你和她接吻,那我的阳气靠谁屏蔽啊?”
言诉不温不火,慢悠悠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赶尸匠的身上会有多少阳气的。算我对不起你好了!”
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赵远的这个法术,其实是很忌讳阳气的。
之前赵远心情沉重,加上觉得我和钱琚都是常年和死人魂魄什么的打交道的,身上没多少阳气,所以根本没做提醒。而我更是不知道他的禁忌,所以更没有闭气。
一行人中,似乎只有言诉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才快速吻住了我,所以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不过,我敢打赌,这个言诉,一定是在趁机占我的便宜!
想让我闭气,用手就好了,干嘛要用吻的!
真当我不懂套路嘛!
但我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忙压下了心事,重新注意赵远那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没等言诉动手,我就掐着法印,准备用自家的闭气法,可也不知道言诉真的是借机揩油,还是对我的法术没信心,不等我施法,他就又一次将我揽入怀中直接吻了下去。
其实也不能算是吻,就是嘴对嘴的盖住我的唇,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即使只是这样,也让我的脸,直接爆红了。
言诉的臂弯本就十分有力,加上我又心乱如麻,竟然没能挣脱开。
一旁的钱琚又急又气,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施法。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一道有些飘渺的影子,自屋内飘飘荡荡地出来,直接忽略了我们,走到了赵远的面前。
赵远由于施法两次,虚弱的厉害,又要加持法术,所以根本没法提问,于是这个光荣的问题,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一来我长期和言诉在一起,又是个女孩子,还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时,本就是阴性体质,所以身上的阳气并不旺盛。
二来在影子飘出来的同一时间,言诉就已经封住了我几处穴位,阻止了我的阳气外泄。
扭过脸仔细辨别了对方的身份,确定了是刘伯无误,我这才放心,对着他问:“刘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雨,我想问您,您究竟是怎么死的啊?还有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
没等我问完,言诉就瞬间将我向后扯了一把,并挡在了我的面前。
“小心,他的状态好像不太正常!”
言诉话音刚落,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原本显得有些浑浑噩噩地刘伯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很难想到发出这种声音的,居然会是那个慈祥的老人。
“别……别过来!饶了我……饶了我……”
刘伯的声音在寂静当中显得十分突兀,话中的内容更让人生出疑窦。
言诉本来已经要用强制的手段制服刘伯了,可听清了这句话以后,原本已经动起来的身子却是一僵,又收回了动作。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明明已经很慌了的我,却鬼使神差地从言诉背后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