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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虽然我自己也说不清对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我更知道,我现在必须克制。
言诉,如果是个普通人,我想我一定早就被他俘虏了吧?
可他,根本不是,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去有进一步的发展。
“这里很美,有你喜好的木芙蓉,所以我就想找你过来,给你个惊喜!”
言诉的语气很平静,丝毫感受不出因为说谎而该出现的慌乱和愧疚,反倒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味道。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那捧花,还不等我拒绝,就已经被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对待这种态度,这种行为,还是有些难以招架。
在我的记忆里,言诉大多数时间里,对我都是言听计从,哪怕是对待他最在乎的那个鼎,他也并没太急于寻找,好像这世间的所有一切,于他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事。
毫不客气的说,在这段日子里,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言诉,可忽然,言诉像是四川脸谱一样变了脸,学起了浪漫,而且还是自作主张的那种,我还是稍稍有些难以接受的。
而且,在电视剧里,男主一旦做出这种行为,那不都是要表白或者求婚了吗?
如果等下他也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也许是太紧张了,所以我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完全都在脸上展现了出来。
言诉哪怕平日里表现的有点呆萌,甚至有时候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事实上,他还是很精明的,就比如现在,我脸色的变化,他早已尽收眼底,并且猜出了我的想法。
“这个花很漂亮,我知道你们现代人都流行送钻戒,但我现在还买不起,先送一束花给你,就算把你预定了!”
沉默,必须沉默!
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虽然我不知道言诉为什么会插上这么一句,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
见我沉默不语,言诉索性也不再有刚刚那种淡淡的矜持了。
他语气有些急促地对着我说:“小雨;我不知道究竟怎么向你证明,你就是珠儿转世,不过我知道,不管你是小雨还是珠儿,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会不惜一切,让你快乐的!”
他这话,虽然语速很快,还有些条理不清,可对于我来说,却已经是十分震撼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我也相信,以言诉的性格来说,这一定是他的肺腑之言。
可我更加知道,我和他,很难有结果,所以,我不敢再多想什么。
强自支撑,我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
“言诉,我得承认,我很感动,你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我就算被你吸引了,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鬼殊途,你是鬼仙,至少也能活个千八百年,而我只是个凡人,最多只能活个百八十年。我们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言诉眼底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失落,紧接着又试图向我表明他的想法,“小雨,你不要想得那么悲观,中国多有凡人和仙妖结成连理的民间故事,他们不一样很幸福吗?”
我摇了摇头,悲哀地看着他,“你觉得他们很幸福吗?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言诉沉默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在草地上坐下,微叹了一口气,“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少女,救回一只狼妖,他们相爱了,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还有了几个可爱的孩子。正如许多民间故事一样,这应该是一段佳话,对不对?”
“可是,狼妖是不会老的,凡人却会变老。十年后,少女看起来像狼妖的姐姐,二十年后,少女看起来像狼妖的母亲,三四十年以后,少女看起来像狼妖的奶奶,五六十年少女入土后,狼妖还是年轻依旧。多少的柔情蜜意都被尽数埋葬,一两百年以后,狼妖已经想不起少女的样子了,他甚至还会爱上别人。”
我感觉到我的眼眶酸得厉害,抬起头来看着言诉,“言诉,让你在我死后孤独,或者让你在我死后爱上别人,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知道这是个错误,我们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去犯下这个错误呢?”
言诉看着我的眸色,黯淡了下来。
整个人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大狗,耷拉着脑袋,仿佛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我于心不忍,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的心痛,不比他少,我的难过,不比他浅。
言诉这么优秀,我这么平凡,我对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呢?
可动心了又如何,我们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做那个坏人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因为虽然说了很多,虽然很久,但是我们俩,却谁都无法说服谁。
到最后,天色已晚,只能是稀里糊涂地返回了村里,彼此无言。
我想,张小雨,你可能真的是个很讨厌的女生,但现实就这么直白地摆在我面前,容不得我后悔。
回村以后,其实我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毕竟当面婉拒言诉,我真的很难提起精神。
而且我也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失落,究竟是处于何种原因。
不过很快,我就没工夫考虑这些了,因为在进村后,还不到十分钟,赵远和钱琚就也回来了。
趁着刘伯去准备晚饭的时间,赵远掐念了一套法诀,不过因为门派之别,所以我们都无法听全。
只是看见,赵远的咒语结束,手指一点,在我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只女鬼。
其实与其说着是一只女鬼,倒不如说,这是个女孩儿鬼更为准确。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只鬼,会有多大的本事,但看赵远严肃地表情,我还是不敢太过轻视她。
“梳子,你自己介绍下自己好了!”
听见了赵远犹如死人一般的声音,这个女鬼先是愣了一下,但接着,就挤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开始讲了起来。
“我叫梳子,今年……今年……”
梳子支支吾吾地说了好半天,却始没能说清自己的年纪和身份,最后急的眼睛里泛起了一抹水雾,一双萌嘟嘟的大眼睛,在我们的脸上扫过来荡过去的,十分有趣。
一旁的赵远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说:“她才被我解除束缚,脑子还不大灵光,不过她究竟该算多少岁,还真就不好说。我记得她死的时候,才只有四五岁吧,她生活的年代,还是大清朝呢!因为年纪小,又死的冤枉,所以成了近乎厉鬼和和冤魂之间的一种存在。后来被我偶然发现,收服了,可原本应该是四五岁模样的她,时间久了,居然还一点点就长大了,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年上下了!”
对于梳子可以长大的情况,我其实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鬼的外貌,就停留在灵魂离体的那个阶段,死后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可按照赵远所说的,梳子却似乎是个例外。
虽然我很好奇,可却又不好去戳梳子的伤处,所以只能尴尬地看了看言诉,希望他那里,可以有什么线索。
可很不幸,言诉不知是还沉溺于伤心和失落当中,还是怎么样,居然没有给我任何的回馈。
就在这时候,钱琚似乎是对赵远问了什么,或比划了什么,赵远忽然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长大,所以你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他的语气有些冷,似乎是在为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钱琚耸了耸肩,没再追问,而是转过脸去观察我和言诉。
有个词叫做贼心虚,不过我们这种心里有点小秘密的,也是受不了他的这种注视的。
我的心砰砰乱跳,生怕他会问及我们今天都干什么了,虽然很想看言诉此刻的表情,却根本不敢在钱琚的注视下去看,只能默默忍着。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开了,沉默而尴尬的气氛,随着刘伯的声音而陡然结束。
“妹儿!饭好咧,你来端下菜,我去打水过来,给你们洗手!”
我刚想说不必了,毕竟外面蛮冷的现在,可刘伯却已经笑呵呵地走出屋子了。
他的院子,其实比较破旧,家里没有自来水管,水都要现去外面打的。
现在是晚上,气温较低,看着刘伯蹒跚的背影,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暖意,可却又不止如此。
100块钱,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能做什么呢,值什么呢?
可对于刘伯来说,却足以让他杀鸡宰羊,盛情款待。
044 刘伯死了!()
赵远收了梳子,也出了房间,看着刘伯的背影,叹了口气,便端了菜回去了。
刘伯是那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老派人物,所以整餐我们也没什么交流。
晚饭过后,刘伯端着残羹剩饭,走出了屋子,虽然言诉和我都极力要求帮忙,却都被回绝了。
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倔强的老头儿,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刘伯家的院子,本就不大,趁着渐深的夜色,显得更加颓废荒芜,整个氛围将这个老人衬托的无比凄凉。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刘伯已然回过头来了,他的身子虽然硬朗,但终究岁月不饶人,走起路来,还是有些晃荡。
“妹儿,外头冷,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刘伯笑呵呵地说着,笑容将脸上的沟壑又增加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感受,呐呐地问道:“刘伯,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住,您的孩子们呢?”
刘伯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叹口气,“有个儿子,三年前出意外死了,堂客十年前外出打工,走了就没回来过。”
说着,随即又憨厚地对我笑笑,“其实一个人也还可以,我们这个地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反正饿不死人。”
我看着刘伯,还想问些什么,但又害怕太过唐突了老人家,想了想只好作罢。
此时言诉就站在我的背后,嘴角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却又忍住了,慢慢转身回了屋子。
“这世上但凡有生命的,就都逃不脱生老病死,不是你对谁心有悲悯,就可以改变法则的。看开些吧!”
说着,他的那双大手,竟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不是提问的差异,或许我真的会有一种特别的错觉。
我向前迈出一步,和言诉拉开了些距离,同时摆脱了他的手。
原本想和他说清楚我们的关系,可嘴唇动了好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叹了口气,想着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拿什么说服别人?
正在这时候,刘伯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你们怎么站在这儿啊?这儿风大,回屋去吧!”
我扭过脸,一副有些嗔怪的语气,对着他说:“刘伯,您怎么……”
原本,我是想说他怎么走路不出声的,可看清楚了他手上的东西,我就没能说下去。
见我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刘伯只是一笑,然后慢悠悠地说:“哦,我看今晚可能要变天,柴火怕不够,就多抱几床铺盖给你们,免得你们冻到。”
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头儿身上,穿的其实是单衣,显然是忽然想到了,就送来了,心里不禁感动,可想拉他进屋,他却不肯进来。
“既然遇到你啦,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些拿进去就行了!”
收拾完了被褥,时间还早,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钱琚正喋喋不休地讲着他这么多年倒斗淘尸的见闻,而言诉则早已神游物外,至于赵远,就显得有些奇怪了,他一边盯着窗外,一边用手掐算着什么。
在他的身边,梳子正瞪着好奇的眼睛,盯着唾沫横飞的钱琚。
我也跟着看着钱琚口沫横飞的样子,突然发现,这才没过几天,他的面色比之前红润了很多,看起来精神头极好。
我忍不住打趣他道:“钱琚,怎么看你春光满面的,不会是在村子里勾搭上了人家小姑娘吧?我告诉你,咱们过两天可就要走了,你可别到处留风流债啊!”
钱琚白了我一眼,有些无辜,又有些鄙视:“我说你怎么把钱爷爷想得这么猥琐呢!我上哪去勾搭妹纸啊,就是用了上次从阴市带回来的凝魂宝箱,治好了旧疾而已!”
我听着他的话,仔细一瞧,果然发现他的魂魄凝实了不少。
这也不枉我们冒着得罪阴市的风险,将那凝魂宝箱带了回来。
一提到凝魂宝箱,我就想起了那天在阴市那些事,忙扯了扯赵远的胳膊,询问道:“上次你说回老家会去找长辈调解,帮我们摆平宝箱的事情,今天回去,你家里的长辈有答应吗?”
赵远轻咳一声,摇了摇头,“我回去的时候,家里那位长辈刚好不在,因为去得突然,又走得急,就没等到他。不过我已经给他留信了,他看到后就会联系我们的。”
“希望这次能够妥善解决吧,现在凝魂宝箱已经被钱琚用了,反正是不可能还回去了,阴市那边要是真的来找麻烦,要东西,我们也只得舍了这一身剐了。”我无奈地说道。
我们屋子里正说着话呢,突然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犬吠,将我们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一旁赵远皱着眉说:“不对劲啊,今天狗叫好像提前了,这天才刚擦黑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一齐看向屋子里的挂钟,这时候才发现,还真是提前了。
“走,出去看看!”言诉率先拎起了被他放在床头上的刀。
我们短暂地眼神交流以后,决定分头行动,可在村子里找了一大圈,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和之前几次一样。
村子里的狗凶狠而凄厉地叫着,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是鬼。
我都差点要怀疑自己的阴阳眼是不是失效了!
忽然,言诉眉头一皱,沉声喊了一句。
“不对!我们陷入了思维误区!”
听他这么一喊,我也很快反应过来,“刘伯!”
“先回去看看!”
我们对视一眼后,忙跑向了刘伯的房间!
推开房门后,屋里的景象就尽收眼底了。
几个小时之前,还对我们慈眉善目、嘘寒问暖的刘伯,此刻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脸色青白,姿势扭曲。
我自认为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在看着眼前的局面,却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
做我们这行的,日子久了,根本不用凑到当事人身边,只一眼就知道他是生还是死,所以我们几个都没有任何询问的过程。
走到刘伯面前时,我才注意到,他老人家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浑浊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抹不甘的神色。而他的脸上的表情,居然是那种受到了,极大的恫吓后才会产生的,扭曲而害怕的表情。
不等我从悲伤中挣脱,一直慢悠悠地钱琚就已经进来了,嘴里还在嘀咕着:“都疯了还是怎么着啊,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看见了刘伯的情况,他的话也随之戛然而止。
“你们都起开!”
短暂地发愣过后,钱琚快速地冲了过来,将我和身边的赵远都推到了一边。
他是经常要和尸体打交道的,所以此刻第一反应不是询问而是自己去寻找死因。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又是驱邪师,见惯了尸体,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