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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驼子骂了一句“我草”,猛地摇晃引尸铃,念了一段咒文。发出一个急促的音节,那庞贝顿时就闭了眼,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我过去伸手在他脖子上探了一下,还有微弱的脉搏。再仔细一看,这人脸上青筋暴起,眼皮突突乱跳,这是逆血冲顶之兆,要是老驼子刚才稍微慢上一拍,这姓庞的此时恐怕已经脑颅爆裂而死。
“他妈的!”老驼子面目狰狞,正在破口大骂。
我起身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老驼子原地转了几个圈,怒气冲冲地道:“逆血冲顶,他们的,刚才老子要是反应稍稍慢上一拍,这小子的脑袋就爆了!”
叫骂了一番,终于消停了下来,绕着庞贝仔细看了几眼,冷笑起来:“老子差点还看岔了。这玩意儿不是逆血冲顶这么简单,要是刚才差上一步。徒儿,咱们两个恐怕都得去见阎王!”
我听得有些糊涂。瞧这庞贝刚才的模样,确实是逆血冲顶没错,但逆血冲顶,最多也就是让这小白脸脑颅爆裂而亡,对旁边的人却是无碍。
老驼子嘿了一声,道:“这人的脑袋八成被人下了某种禁制,只要被问到紧要的事情。这禁制就会自动被触发。嘿嘿,好手段!嘿嘿,好心机!”
我被这老驼子说得也有些变色,要是刚才这老东西稍微反应慢些,我不是连什么都不知道就做了冤死鬼?真他妈的,这王八羔子!
老驼子脸色阴沉得发黑,朝我道:“这人平日里都用过什么法术?”
我又不是真的福田狼,哪里知道这姓庞的擅长用些什么法术,就把当日被他布置在殡仪馆的“血食灵”描述了一遍。
老驼子听完,点头道:“血食灵。”
我心里一跳,没想到这老驼子也知道。又把之前在林中,庞贝如何断秃子一只手腕的过程说了一遍。
老驼子“嗯”了一声。道:“血偶戏。”
我就只知道这两个,道:“其他就不太清楚。这人平时藏得很深,就算用法术也不会当着我们的面。”
老驼子冷笑了一声,道:“这人用的是降术,当然不会当着你们的面用。嘿嘿,一个茅山弟子居然去学降术,真是有意思。要是让茅山那牛鼻子掌教知道了,还不得气得跳脚!”
我记起一件事。就说:“这人的法术,好像就是跟他背后的雇主学的。”
老驼子“哦”了一声,有些恍然,道:“老子刚才还在想,种在这人脑袋里的禁制是什么,原来是降术这玩意儿。”
死人脸在笔记中也提到过降术,不过据说这降教早在百年前就覆灭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降术高手。就说:“师父,听说降术这东西邪门得很,会不会有什么古怪法门,可以追踪到我们这里?”
老驼子脸色一沉,道:“还是徒儿你机警!降术这玩意儿…;…;谁也说不准,倒还真有这可能!”去庞贝身上又是一番细查,站起身来,脸色却是阴晴不定。
我在心里酝酿了一番,趁机就说:“师父,也用不着太担心,徒弟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师父的化尸虫如此神奇,就算这人身上被人动了什么手脚,也发挥不出什么来。”
老驼子看了我一眼,笑道:“徒儿,你似乎对为师的化尸虫很是感兴趣?”
我低了低头,忙道:“是徒弟说多了。”
老驼子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笑道:“用不着紧张。你是我徒儿,师父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迟早会教你的。”
我立即道:“多谢师父。”
老驼子笑道:“徒儿你天资不错,跟着师父一段时间,也就学会了。不过这化尸虫有个缺陷,就是没有解法。”
我心里咯噔一声,胸口犹如被大锤重重砸了一记,猛地抬起头,就见那老驼子一双灰白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脸上似笑非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阵()
我犹如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登时清醒过来,可惜地道:“要是有解法就好了,以后可以大把来钱。”说话间,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从胸膛蹦出。
那老驼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瞧,简直要看到我骨子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你这小子,果然是干的猎头,什么事都带着铜臭味。为师刚才也只是说笑,这化尸虫,怎么可能没有解法呢。”
我心里头跳得厉害,只是听到他这句话,虽然不知真假,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化尸虫真的无解。那麻老大他们就彻底没救了!
老驼子说完,却是不再看我,坐下喝起茶来。
这屋子中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我站在当地,心里头各种念头此起彼伏。麻老大他们被种了这化尸虫。时间一长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得赶紧想办法从这老东西手里搞到解法。只是这老东西喜怒无常,根本就捉摸不透。刚才说的这番话,明显带了试探的成分。也不知他究竟看出了什么。
见那庞贝还横躺在地,就说:“师父,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老驼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听到我的话,“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摆摆手,道:“先不去管他。”
我说了声是,上前给他已经空了的茶杯里加水,却发现茶壶里头的茶水也已经倒完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有见到烧水的地方,自发地拎了茶壶准备去烧水。这会儿我已经绝了逃走的心思,拿不到化尸虫的解法,就算救了麻老大他们出去也没用,索性以福田狼的身份先留下来,看有没有机会把化尸虫的解法搞到手。
那老驼子呵呵笑了一声。道:“徒儿,以前为师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顺眼?看来这几年的打磨下来,你这性子比起以前倒是强多了。要不是为师知道是你,差点就以为不是同个人。”
我听得心惊肉跳。他妈的,这老东西的心思真是难猜得很。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是无心还是有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呵呵了一声,闷头烧水。
幸好这人并没有继续在这点上纠缠下去。我把水烧好了,却找不到茶叶,就去问了老驼子一声。
“你旁边的架子上没有么?”
“没有见到。”
老驼子一拍额头,道:“差点给忘了,这茶叶别我落到其他地方了。你去左数第五道门,茶叶在里头。”说完,又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我应了声是,把茶壶放在一边。去到那面开了许多门的墙壁前。这地方阴气极重,也不知道其他门内又放着什么东西。
这门同样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依旧是那种极为狭长的空间,我站在门口,只见到里头又立着两个人影,侧着身子靠在墙角,瞧身影,似乎是两个女人。大约又是这老东西弄出来的活尸,或者干脆是死尸。
我不知那老东西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不敢在门口停留太久,进去翻找起茶叶罐子。找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一只茶叶罐,就摆在那两个女人的脚边。
我上前几步,鼻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仔细一瞧这两人,身材窈窕,穿着短裙,年纪都不大,差不多跟我同龄,也就是十七八岁,看上去挺漂亮的小姑娘。眉清目秀。嘴唇红润,就是脸色有些发白,两双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
这竟是两个活人。
我蹲下身子,只见到两对白晃晃的大腿,把茶叶罐捡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姑娘还背着一个精致的小包。打开看了一眼,除了些女孩子零零碎碎的物品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这两人大约是两个学生,不知怎么被老东西掳到了这里。
这两人不停地滚动着眼珠子,显然神志是清楚的,只是不知被老驼子动了什么手脚,无法动弹。
我也不敢多做停留,拎了茶叶罐就出了房间,用烧开的水冲茶。等我把茶水沏好放到桌上,过了好一会儿,老驼子才睁开双眼,喝了口茶,点头道:“有人伺候就是好。”
连喝了几口,才像突然想起,道:“差点忘了!徒儿,刚才在里头还见到了什么?”
我如实说了。
老驼子嘿嘿笑了几声。道:“这两个女娃子大概是来附近游玩的,也是太不小心,撞进了为师这里。本来按照为师的性子,这种擅闯禁地的,宰掉就是。只不过刚好就想起了徒儿,就把这两女娃给留了下来。”
眯缝着眼,古怪地笑道:“哈哈哈,怎么样?合不合你口味?”
我登时就明白这老驼子是什么意思。按照这老东西所说。这福田狼是乾火之命,少年之时就做下丧心病狂的歹事,后来被老驼子从狱中救出,此后到处厮混,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这人自然是个十足十的淫徒。
我顿时舔了舔嘴唇,道:“不错!”
老驼子盯着我,突然嘎嘎大笑起来,道:“你啊你!瞧你也管不住裤裆里头的东西了,赶紧去吧!”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小心点,别给玩死了。”
这老东西!也不知打得什么鬼主意。我背后刷的出了一身冷汗。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见我迟疑,这老驼子眯了眯眼,道:“还嫌不够?这里还有个,你就一块抱了去吧。虽然化尸虫未解,口味重了些,不过你应该也不会介意。”
这老东西这会儿说的却是燕子。
我一颗心怦怦乱跳,一时间进退维谷,正想强行找个借口。把这事给逃过去,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奇异的叮当声。这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但听来却是格外清晰。
老驼子脸色一变,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又有人闯进来了。徒儿,你裤裆里的东西暂且忍一忍,随为师去看看。”说着就起身往外头行去。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逃过一劫,看了麻老大他们一眼,跟着老东西出去。
老驼子走得很快,我紧盯着他走过的路线,在心里头默默记忆。绕了好几次后,老驼子就在一处耸立的山石旁站定,这周遭树木森森,寒气迫人。我刚刚跟着他一路走来,这个位置应该是个隐位。站在这里,陷入阵中的人是无法发现我们的。
老驼子背手而立,微微眯着双眼,道:“徒儿,这儿的阵法你能看明白几成?”
刚刚一路行来,由于有老驼子领路,步步都能踏在阵法的关窍上,因此我能比较容易地看到此间阵法布置的秘要。不过就算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这阵法实在是太过繁复,我顶多也只能看明白三四成,回道:“大约能看明白一成。”
老驼子看了我一眼,笑道:“看来这姓钟的眼光是有的,你这小子资质的确不错。”说完这句,就不再言语。我当然也不会多话,只是盯着阵中,看究竟是什么人闯入。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期待,要是来人是指使庞贝的那个幕后黑手就好了,正好跟老驼子斗个两败俱伤,我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
心念未绝,就见前方两株古槐下闪出两个人影,正在东张西望。我的一颗心登时就往下沉,瞧两人的背影,又是两个年轻女人。其中一人穿着一条红色短裙,长发披肩,另一人身量要比她高些,穿着白色短袖灰色长裤,身材修长,齐耳短发。
我心里不由暗骂,这些个女人也真是胆子大,这种地方也敢跑进来游玩!看来又免不了是屋里头那两个丫头的命运。
第一百五十章 阕别经年()
正琢磨着,就见那红裙女人转过身来,身材娇小,唇红齿白,倒是个年纪很轻的漂亮小姑娘,也就跟屋里头那两个差不多年纪,估摸着是一路的。她在周遭望了几眼,就说:“子宁姐,原来还有这么个地方。”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怯怯的,听在我耳中却是犹如炸雷一般。心里咚咚咚地跳了几下。就见那身量稍高的短发女生跟着转过了头来。一张有些圆圆的脸蛋,皮肤白皙细腻,嘴唇圆润,年纪稍长,朝那红裙姑娘道:“这地方有些不对,咱们小心些。”
我一时间愣在了当地,眼眶发热。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刘宅一别后就再不曾遇见的刘子宁。阕别经年,这位子宁姐姐依旧温柔恬静,只是眉目间似乎锁着淡淡的愁意。身子也清减了一些。
那红裙姑娘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朝四周打量了几眼,道:“子宁姐,有咱们俩搭伴,碰上什么危险也不用怕。”皱了皱小眉头。道,“我那两个同学失踪了好几天,八成是迷路了。咱们其他地方都已经找过,只剩下这儿了。”
刘子宁黛眉微蹙,说道:“我总觉的这地方不对劲。还是小心为好,不如等其他人,咱们一块儿进去。”
我在心里大赞子宁姐果然心思细腻,考虑周详,祈祷两人赶紧转头离开。
那红裙姑娘却是“格”的一声笑道:“子宁姐,你平时就是太拘谨,就凭咱们俩的本事,天大地大,又有什么地方去不得!”转身就要朝里头去。
我靠,这鲁莽精是不是有病!我这会儿真恨不得上去抽她两耳刮子,让她明白这世界上还有“危险”两个字!
幸好被刘子宁却一把拉住,道:“不要冲动!”
我真被这鲁莽精给吓出一身冷汗,此时什么也不想,只盼着这蠢女人听刘子宁的话,赶紧从这儿离开。没曾想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这鲁莽精反而拉着刘子宁,朝里头就走,一边说:“走啦子宁姐,我朋友几天不见了,和可能正在里头饿肚子!”
刘子宁还待在劝。却是已经被她拖着进了阵中。
我在心里“靠”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他妈的这鲁莽精,真是白张了一张聪明脸蛋!
老驼子发生嘎嘎一阵怪笑,道:“这两个小妞成色不错,也够劲,徒弟你有福了。”
我呵呵地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
老驼子看了我一眼,道:“别急,咱们先在一边静静看着。”
我跟着笑了起来,心里头却是直打鼓,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想过无数个主意,却是没一个奏效的。心心急如焚,脸上却还要装出平静,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这片弯弯绕绕的林地,原本就长了许多年头很久的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潮气极重,再加上不知被老驼子做了什么布局。更是阴气森森,鬼意重重。
这鲁莽精也就十七八岁年纪,走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却是半点不见惧意,反倒是有些兴致勃勃,一路东张西望。她只穿了一条红色短裙,雪白的手臂和大腿都裸露在外,却是面色如常,似乎并没觉出寒意。
我不由觉着有些古怪。照理说就这种地方,连一个身体强壮的成年男子进来,都有些受不住这儿的阴寒之气,这鲁莽精却似乎毫不在意,看来是有些不太寻常。
再看她身边的刘子宁,除了脸色凝重之外,也没有被冻得束手束脚的感觉。这就奇怪了,当年我在刘家见到这位子宁姐姐的时候,她身体素质虽然是不错,但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天生阳火偏弱,在这种阴气浓郁的地方,照理说应该会抵御不住。
老驼子笑道:“徒儿,这两个小妞有点路数啊。”
我应和了一声,心中却是迷惑不解,正狐疑时,就听那鲁莽精叫道:“子宁姐。咱们遇上鬼打墙了!”
这蠢女人,总算还没笨到家!不过这会儿就算发现了,也已经出不去了。但仔细一看她,非但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心里正想这女人是不是脑子哪里有问题,就见她在原地挺胸收腹,挺直站定,闭上双目,微微颔首,右手食中两指交叠,往自己眉间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