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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二人到了此时,对我还是有些维护之意,不由心中一暖。只是到了如今这地步,光凭一张嘴可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就听那李师伯冷笑道:“就这样的贼子,操弄邪术,淫人妻女,罪恶滔天,还带去茅山做什么,就该当场格杀!”
我也不去理会那老杂毛的污言秽语,朝狮子鼻和瘦道人道:“两位长辈,这事的确是误会重重,等日后我再跟两位赔罪。”
手掌往那小女弟子细白的脖颈一扣,朝那姓李的道:“不想你这弟子死,就把路让开。”
一边拽着她来到水笙身边,解开她被封的关窍,低声问:“有没有力气?”
姑娘“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嘱咐了几句,让她等下抱起两个鬼丫头。随即拽着那小女弟子上前,盯着那姓李的老杂毛道:“把路让开。”
就听狮子鼻怒喝道:“你小子还执迷不悟!”
我只能听而不闻,手掌在那小女弟子脖子上一紧。小姑娘吃痛,再加上又惊又怕,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众天师道弟子见状,纷纷喝骂。
我不为所动,微微一侧身,正想去看水笙准备得这么样,就见数道火光齐齐升空而起。那火光来得极快,倏忽间就已经到了头顶,符箓所成的阵型熟悉之极,只看得一眼,就认出是天师道的雷火符阵,而且两阵相叠。
我不及细想,踏了个北斗罡,进入摇光位,只是这样只能避得开一阵,却躲不了第二阵。急诵法咒,结了个护体诀,左手手指交叠,结了个玉环印,护住后背,身形一矮,将那小女弟子护在身下,硬扛了一记雷火。
第十九章梅龙岭()
闭目调息了一阵之后,总算是倦意稍减。见水笙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脑袋伏在臂弯里正在熟睡,就过去拍了拍,喊她起来。
这地方随时都可能有人找来,不宜久留,当即起身继续上路,带着水笙沿着山道疾行。
“哥哥,咱们去哪?”这姑娘跟在一旁,步伐矫健,跟得倒是挺牢。
我一时也没想好究竟要去哪,又走了一阵,问道:“知不知道梅龙岭?”
水笙“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听村长说起过,就离咱们村子不远,不过我没去过。”不过大致的方向,她却是知道的。
我心里斟酌了一番,当即带着她朝梅龙岭而去。这梅龙岭就在盘口村的正西方,相距大约有百余里,途中尽是些山川密林,荒郊野地,人迹罕至。
在山林中穿梭了大半天,见前方一座山岭,埋伏在阴影之中。这时候天色已经发白,等我们走到岭下的时候,天光就大亮了起来。路上遇到个进山大柴的小老头,一问,知道原来是已经到了梅龙岭。
这梅龙岭虽然地处荒僻,不过岭上却有一个大村落,居住的人口要比盘口村多了数倍。我打听之后,也不急着进村,而是带着水笙绕着村子先转悠了一圈。之后两人去找了个水潭子,洗漱了一番,尤其是水笙那姑娘,身上不知出了多少汗,衣服上全是汗津津的。
正洗漱时,就见对面过来一个妇人,抱着个篮子,看来是过来洗衣服的。我在那边瞧了一阵,见她神情怔忡,恍恍惚惚,眉目间似乎藏着很大的心事隐忧。正打量间,就见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就摔进了水里。
我正要下水去救,就听水笙那姑娘叫了一声,已经一头扎进了水里。她在水中游得极快,不一会儿就拖住那妇人,从水里爬了上来。
我过去一瞧,那妇人被呛了几口水,倒是没什么大碍,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天气颇为寒凉,她浑身湿透,就被冻得瑟瑟发抖。衣服是洗不成了,一边对我们连声感激,一边带着我们朝她家走去。
路上就得知,这妇人姓吴,我们就称她为吴姐。她家就在梅村,走了一阵就到了,拉着我们进了家。
让我先在屋里坐下,她就带着水笙进去换衣服了。我打量了一眼,家中摆设虽然简单,但收拾得极为干净。
不一会儿,两人就从里屋出来,水笙也换了一身吴姐的干净衣服,辫子也重新梳过,脸色红润,显得精神了许多。
吴姐拉着水笙,朝我笑道:“多俊的姑娘。”
我笑说:“那是自然。”
吴姐又去里头断了些零食糕点出来。水笙那姑娘显然也是饿得狠了,连吃了几块。我吃了几口,看了看屋子里头,就问:“怎么姐夫不在?”
吴姐原本还笑嘻嘻地跟着水笙说话,一听我这话,神情立时转为黯然,叹了口气。原来,这吴姐的丈夫已经三个多月没回家了,至今下落不明。
水笙有些奇怪地问:“是出远门了么?”
吴姐摇摇头,道:“我那口子就是个山里汉子,能出什么远门。”她丈夫是进了一趟山,自此就没再出来过。当时出事的时候,村里人去找了好几天,却是没有半点消息。这一过,就是三个多月。
水笙道:“吴姐,你别太担心,可能姐夫他只是在山里头迷路了。”
这姑娘虽是想安慰人,只是这说法未免有些天真。这吴姐的丈夫就是本地长大的山里汉子,哪能就这么容易在山里头迷了路。
我剥了几颗干果吃,却也没有插话,只是心里头暗暗琢磨。我之前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梅龙岭,之所以来这儿,就是从天师道那女弟子口中听来的。据她所说,他们天师道一干人原本是在此地调查怪尸,说明这儿曾经出过事。
就问:“吴姐,那村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出事?”
吴姐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这老天是发的什么浑!除了我家那口子外,村里还走丢了几个人,直到现在也没找着。”
仔细一问,走丢的一共有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丁,最小的一个二十一岁,最大的一个三十出头,都是进山之后就没找着人影。
听吴姐说到这里,瞧了一眼水笙,就见那姑娘一张小脸煞白,紧咬着嘴唇,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发颤。这姑娘虽然天真,但脑袋瓜子却是机灵,这时候大概已经听出了苗头。
吴姐大约是瞧出她有些不对,捏了捏她的手,急道:“唉哟,怎么这么冷,这姑娘是不是病了。”
我知道这姑娘是给吓的,笑道:“没事的。”这话看似回答吴姐,其实是对水笙说的。
那姑娘顿时也醒悟过来,强笑道:“吴姐,我没事。”又冲我看了一眼,目光中尽是惊恐之色。
“吴姐,最近咱们村里有没发生过什么怪事?”我问。
吴姐从水笙身上收回目光,道:“怪事?”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迟疑了一阵,又说道:“倒是前阵子,村里来了好些个外地人,问东问西的,也不知是干什么。”
我听她对那些人样貌的描述,应该就是天师道那群人。这些人来此,应该就是打听怪尸的事情,后来就进了山中。
我挑了一块糕点,吃了一阵,就笑问:“吴姐,咱们村里住的,是不是都是本地人。”
吴姐道:“那可不是。咱们这荒郊野地的,也没什么人肯嫁过来,大多是些附近的人通婚。”
我“噢”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正思量着,就听吴姐道:“说起这个,倒是有个外地小姑娘来咱们村里住。”
我一听,忙问是怎么回事。听吴姐说,那姑娘大概二十来岁,个子高高瘦瘦,很是漂亮,背着个包,像是来山里游玩的。这姑娘到了这里之后,就钻进山里去了,过了几天,又回到村子里,找到村长说是想在村里住一阵子。
后来村里就收拾了一间空屋出来,给那姑娘住下。
我就问那姑娘的住址,吴姐冲我瞧了几眼,眼神有些古怪。我笑笑说:“有些好奇。”又补了一句,“想看看长得多漂亮。”
吴姐随即也笑了起来,道:“那我带你们去瞧瞧。”当即带着我们出了门,走不多时,来到一座颇为陈旧的房舍之前,指了一指,道:“这屋子是之前有户人家的,后来搬走了。那姑娘就住这儿。”
我上前去一瞧,却见房门紧闭。那房子颇小,在外头张了张,似乎也没见到什么人。这时候刚好有乡邻过来,就说没人在家,门已经关了好一段时间。吴姐惦记丈夫,一天天的心神恍惚,就没注意这个事。
我们只好转了回来,路上就问起吴姐那姑娘的事。听吴姐说,这姑娘进村的时候,她也见过几次。人长得漂亮,但不太喜欢说话,有些冷冰冰的。住在村里这么久,除了当初要找房子的时候,跟村长说过几句话,就再没跟其他人打过交道,喜欢独来独往。
把吴姐送到家门口之后,我就跟她告辞了,带着水笙离开村子,进了山。
等离得梅村远了,水笙才忍不住眼圈发红,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呜咽道:“哥哥,我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我见她哭得可怜,温言道:“你瞧你,长这么漂亮,哪里是什么怪物。”
水笙泪眼婆娑地道:“那个姐姐也长得漂亮,是不是她害了吴姐的丈夫?”这姑娘心智虽未太成熟,脑袋瓜子却是机灵,想来是看出了蹊跷。
我宽慰了她几句,总算是哄得她停了哭。二人往深山中行去,一路勘察周围的地形和生气走向。
第二十章惊蛰()
天师道等人既然来梅龙岭,自然是在此地发现了怪尸。这地方十分荒僻,周遭也没有什么人口聚居的地方。吴姐她丈夫几人失踪多日,之所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必是已经成了怪尸。不是钻进阴地藏匿了起来,就是已经被天师道等人炼化了。
毕竟,这种邪祟之物也不宜给平民看见。
从发生在水笙身上的情形来看,吴姐她丈夫几人的失踪,八成是与那外来的陌生姑娘有关。这女人在此地住了那么长时间,前阵子却无缘无故就失踪了,很有可能是为了躲避天师道等人。
这人或许已经溜之大吉,早已离开了此地,但也有可能还滞留在梅龙岭一带深山之中。我也只能赌赌运气。带着水笙在山岭深处转了大半天,倒是发现了几处阴地,不过并没见到有挖掘翻动过的痕迹。
我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最后还是按捺住性子,在山岭深处蛰伏了下来,继续暗中搜寻。这天已是我们到梅龙岭的第二日,时近午夜,天空昏黄,山林中更是一片漆黑。
水笙张望了一阵,低声说:“哥哥,那个姐姐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摇摇头,心中也是颇有些沮丧,只想如果今晚还没什么结果,就放弃离开。毕竟天师道和茅山两派都在附近,要是被他们赶回梅龙岭,那可就得被包了饺子。
在黑暗中悄然缓行,将气机放了出去,细细察觉周遭的异样。走得一阵,就听那姑娘又说:“哥哥,你跟林姐姐和刘姐姐真不是好朋友么?”
我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笑说:“当然不是。”
就听她道:“可是……我看你对林姐姐……好像很好的样子。”
我查勘着周围的地形,随口道:“是么?”
“对啊。”水笙应了一声,“我看你给她整理头发的样子,很仔细很温柔的。”
我听得一怔,就听她又道,“不过你对刘姐姐倒是真不太好,对她理也不理。”
我听得不由一乐,朝她看了一眼,见她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倒也没说错。我跟林文静虽说在后山古墓中就已经决裂,但对于这丫头,大约是因为小时候那段记忆,于我总归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份在。至于刘楠,对这鬼丫头我就从来没什么好印象过,管她去死。
水笙“唔”了一声,沉默了好半天,突然说道:“哥哥,你以后要是遇见了两位姐姐,别跟她们打架好不好?”
我瞧了她一眼,却没说话。这事儿我可不敢承诺,那两个丫头心思莫测,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就听姑娘道:“哥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见她定定地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祈求,心头一软,随即又生出一种颇为不好的预感。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这番话,总觉得像是在说着遗言似的。
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笑着拍了拍她脑门,笑道:“答应你就是。”
水笙“嗯”了一声,说:“那你不许反悔。”
见我答应了,这姑娘才扁了扁嘴,垂着头不说话,默默地走路。
我看了她几眼,正想说话,就见前方的荆棘丛有些异样,似乎被什么东西碾压而过,朝两边坍陷。我上前查看了一阵,朝着四周打量了一阵,冲水笙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向前掩去。
走不过片刻,就见前头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山穴。不久前山中刚下过雨,山路有些泥泞,地上出现几行凌乱的足迹。我在山穴前静立片刻,侧耳倾听,接着悄然朝里头掩进去。水笙也是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山穴倒是不深,走得一阵,就闻到洞中飘出一股奇怪的气味,有些微微的酸腐之意,却并不难闻。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正有些狐疑,就觉水笙在后头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当即停下,就见她神情古怪,脸色忽红忽白,朝里头指了指。
我再嗅得一阵,只觉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又见水笙那姑娘咬着嘴唇,脸色怪异,登时醒悟过来,这气味究竟是什么。立即身形掠出,朝着洞中抢进。
刚一入内,就见一人仰面倒在地上,裤子被扒开半截。水笙瞧了,“啊”的一声转过身去,捂住了脸。我蹲下身子细瞧,见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上身上汗津津的,那种酸酸的气味带着些许腥气扑鼻而来。
已经是没气了,但身上还有余温,身子柔软,显然刚死不久。我朝洞内深处瞧了一眼,却并没有立即上前,将那男子的裤子拉了回去,取出一柄小刀。
正在这时,就听水笙“啊”了一声,只见那男子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发青发暗,面皮也迅速地干瘪了下去。
我不再迟疑,立即下刀在他胸口一划,皮肉绽开,却不见有血喷出。打开他心窍一看,就见一只两头尖尖的细虫正在心窍之中扑腾。它的个头极细,细到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看来这虫子刚刚入体不久,还没来得及长大。将它踏在地上碾死,嘱咐了水笙一句,就朝洞内深处行去。
才走得几步,就见一道人影疾掠而出,速度奇快,如同一只猛兽一般朝我扑来。我不闪不避,手掌掠出,登时扣住她手腕,身形一拧,“砰”的一声,将她贯倒在地。
那人摔得颇重,却是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手指弯曲成爪,又朝我扑了上来,来势凶戾之极。我身形一晃,倏忽绕到她身后,手指戳出,封了她背后一处关窍。
这一番兔起鹊落,奇快无比。等水笙奔过来时,那女人已经被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哥哥!”水笙惊叫了一声,一张小脸紧张得煞白。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我没事。转眼瞧去,就见这被我制住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长腿细腰,体态婀娜,容貌颇为秀丽,穿着一条淡藕色的裙衫。只是裙子皱得厉害,身上大汗淋漓,胸口起伏,呼呼地喘着粗气。
一靠近她,就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股子微酸的淫糜气味。眼神仍颇为迷乱,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水笙挨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