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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猎头人顾名思义就是赏金猎头,干的是杀人的活计,吃的是带血的饭。凭骚包脸的身手,要悄无声息地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昆仑府法规森严,虽说有时候为达目的也不择手段,但对于残杀普通人,却是明令禁止的,他也不敢违抗。于是在猎杀目标的时候,他就专门干了个望风的角色。
当天晚上,前两队人悄无声息地潜进乔家之后,骚包脸就与另一个叫锤子的团员把守在宅子外头,监看风吹草动。
对于乔家人。骚包脸也从我口中听说过一些,因此就有些上心。他当时就使了个心眼,在外头守了一阵之后,把那锤子支开,然后悄悄溜进了乔家。
他也不知到乔甜儿等人在哪里,就挨个房间地看了过去。起初还不觉得怎样,但看得一阵,就觉出一些异样来。
于是就破开房门,溜进了一人的睡房。这房中睡着的,是个中年妇人,大约是乔家的某个家眷,睡在床上,双目紧闭。骚包脸在那妇人脖子上探了探,就发觉这人脉搏全无,肌肤冰冷,已经是死了。掀开被子查看,就见这人弓着个背,双手蜷缩,整个人活像只虾米似的,但身上并看不出其他异状。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他觉着怪异,就又潜入其他房间查看,却发现这些人竟然全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床上。
骚包脸说到这儿,就听乔胖子“啊”的大叫一声:“你…;…;你说…;…;全死了?”目瞪口呆。
我心中微微有些黯然,当即把乔家上下尽数毙命的事说了。乔胖子愣了半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嘶着嗓子一阵嚎。
天师道那女弟子皱了皱眉头,道:“你也别难过了,现在哭还有什么用。”
乔胖子呜咽了几声,用手摸着眼泪,想要停下来,但是止不住,不停地抽咽。
我转头朝骚包脸道:“你那帮人干的?”说的是天花那帮猎头人。
骚包脸摇了摇头,肯定地道:“不会。”过了一阵,又道,“这症状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后来猜想,应该是种很冷僻的降术。”
“降术?”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骚包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哥号称万法皆通,这名号难道是白来的,你…;…;”
“废话少说!”我立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你这死扫把星…;…;”骚包脸被呛了一下,不由大恼,不过他如今连动弹一下都难,也蹦跶不起来,咬牙道。“听我说了你就明白了。”
当时发现这个状况后,骚包脸当时就觉得不妥,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一道黑影在东南角方向消失。他当即就跟了过去,但追了一阵,去没了那人的影子。骚包脸感觉情形不对头,回到宅子外头想先找锤子,结果找来找去,最后在附近的一条石沟里找到了锤子的尸体。
“怎么死的?”我问。
骚包脸道:“颈骨断裂,应当是被人生生拧断了脖子。”隔了一阵,又道,“这个锤子天生大力,而且身上筋骨练得极为扎实。”
我“嗯”了一声,他的意思是说,要想拧断那锤子的脖子,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再后来,骚包脸把锤子的尸体藏到隐蔽处,就潜回了乔宅。进去之后,他就沿着围墙摸寻了一阵,结果就在一处墙角发现地上的土有些异样,似乎有新翻过的痕迹,往下挖了大约三尺,就在下头找到了两个坛子,其中一个坛子里装的是满满的一坛子血,粘稠但没有凝固。血腥味扑鼻,倒出来一看,里头还装了几块人骨,被血糊得红艳艳的。另一个坛子里头则是装满了一些毒虫的尸体。
这之后,他又连着找到几个泥土松动的地方,但也没动手去挖。
“是有人布了降阵?”我听他这么一描述,这种古怪诡异的埋阵手法,倒是与降阵颇为相近。只可惜洛芸这女人在这儿,不然倒是可以问问她。
这时候,就听天师道那女弟子道:“不对呀。我们搜查过整个宅院,有些地方是有翻动的痕迹,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坛子。”
我跟骚包脸同时扭头看了她一眼,骚包脸“靠”了一声,骂道:“那八成是被人给收拾掉了!”
那女弟子狐疑地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在瞎编?”
骚包脸八字眉一抖,怒道:“妹子,别看你长得漂亮,要是再这样乱说,别怪我不客气!”
我也是有些疑惑不解,道:“照你说,那些人都是死在这降阵之下?”
骚包脸道:“这还用说!我看过了,这降阵的范围很大,把整个乔家宅子都罩住了。哼,能让这么多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除了降阵这种歹毒手法。你说还有其他什么可能?”
我指了指乔东那胖子,道:“那他怎么没事?”照时间推算,当时乔东还在宅子里头,他却是毫发无伤。还有鹰钩鼻、周先生等人,以及那个叫“雯雯”的表妹,可都没死在那降阵底下。
骚包脸哼了一声,道:“这事我后来也想过,是有些奇怪。不过么,对于我这种万法皆通的法术天才来说,也并不是特别难以理解。你知道什么叫触发吧?”
我瞥了他一眼。这我自然知道。所谓“触发”,在很多法术以及禁制和阵法中,都频繁提到的一个术语。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有很多法术和禁制,都不是主动激发的,而是要遵循某个条件,才会发动。
就比如说法术中的“阴窨”,这个法术被布置在土中,只有人踏过,才会被发动,将人的脚脖子给锁进土里,这就叫触发。而一般来说,绝大多数的降阵,都是基于阴阳五行原理的触发式阵法。
骚包脸冷哼了一声,道:“照我推测,这个降阵的触发条件,应当是睡眠、或者是卧倒、做梦,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不过八成是睡眠居多。”
我一想,当时正值深夜时分,那些离奇猝死的人果然都是在床上毙命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 福星()
骚包脸这番话刚一说完,就听有个天师道弟子冷笑道:“瞎说八道,世上哪有这样的法术?要真这么厉害,那趁着别人睡觉的时候布置一个,谁能抵挡得了?”
我一看,是那个叫张全的。其余一干天师道弟子也是面露不信之色。
骚包脸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啊!降阵的原理就是触发阴阳五行变化来杀伤人命,至于能不能杀成。当然也看这中招的人是谁。像我这样的高手,就算中了降,也奈何不了我,至于你这种,恐怕就不成了。”
那张全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吭声。不过骚包脸精通各种法术咒诀,这番话说得自然是有理。但凡阵法禁制或是法术符诀,都有其根本。相生相克,每种法术都有其极限。
这种诡异的降阵,用来对付修行的高手不一定奏效,对付起平民。自然是一拿一个准。只是这布阵之人也未免太过狠毒,竟连宅中的妇女老幼都不放过。我琢磨了一阵,越发觉得蹊跷,朝骚包脸看了一眼。道:“谁伤的你?”
骚包脸嘿的笑了一声,道:“你可算是问起这事了。”皱了皱八字眉,道,“我当时挖出那些个坛子后,知道事情不对,就去寻其他人。”
结果他刚靠近内院,就见里头奔出来几个人,正是他们天花团的几个,神情惊恐,没命地往外狂奔。再定睛一瞧,就见后头跟着飘出来一个怪物,浑身是血,手上还拎着他们团的一个人。
骚包脸当时也被唬了一条,也不及细想,当即一个番天印砸了下去,想从那怪物手中把人给救下来。结果那怪物的速度却是快得离奇。晃了一晃,就闪了过去。就在这时,墙外头又飘进来一道黑影,不由分说就朝着那怪物出手。
那人也没用什么法术,就是笔直地冲了过去,劈手就锁拿那怪物的胳膊。只是那怪物飘飘忽忽的,身形诡异地一折,就绕了过去,拎着人就掠出了院外。
那黑影立即转身追出,骚包脸也是紧跟其后。只是前头那两者的疾奔的速度都要胜过他,追了一阵,就没了两者的踪影。
我听了一阵,心想那从屋中飘出的怪物自然就是化身海母阴胎的乔甜儿,就问:“后来出现的那黑影是谁?长什么模样?”
骚包脸没好气地道:“我哪知道他是谁!这龟儿子披着件大黑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连鼻子都看不到。我认得出个鬼!”
咒骂了一阵,朝天师道那女弟子瞥了一眼,“后来我就赶回乔宅,本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谁知刚进屋不久,这帮牛鼻子就冲了进来,喊打喊杀的。老子不想伤了他们,只得先逃了出去。”
我听得心中暗笑,当时进来的应该是陈老头那帮人。这老头子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本事怕是极厉害的,骚包脸在他手底下可讨不了什么好。也不去戳破他,道:“然后你就逃到了石林?”
骚包脸恨恨地咒骂了一句:“还不都是怪那病老头子!”
他这话音一落,天师道女名女弟子立即板了脸,冷声道:“你再胡说八道!”
骚包脸哼了一声,倒也没接话,把之后的事情说了。原来,当时陈老头眼见乔家惨状,惊怒交加,当即把他给撵得满地跑。
后来虽说仗着年轻力壮,又对各种法术精通。勉强把陈老头给甩脱了,但也是累得筋疲力尽,只能小心翼翼地东躲西藏,逃进了石林深处。
这一耽搁,外头一干天师道弟子就已经把乱石谷开封了,沿着边缘设了层层禁制。他对术数一道又是一窍不通,在吃了几次苦头之后,只能灰溜溜地藏了回去。
一连在里头躲了几天之后,他想着道门那伙人或许已经撤了,想去碰碰运气,结果没走出多远,就一头栽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局中。
“那狗东西一口气布置了十几个阴窨。”骚包脸忿忿地大骂道。这阴窨虽说不是什么太厉害的禁制,但对于不通禁术的骚包脸来说也是极为麻烦,每迈出一步,双腿都要被阴窨给锁住。就在这时,之前在乔家出现过的那个黑袍,从石堆后冒出,闪身就从掠到他跟前。
也亏得他也是反应极快,在千钧一发之际腾挪了一下,硬生生地避开心脏位置。可还是被人在腰际给捶了一下。
“他妈的是茅山派的九阳捶!”骚包脸破口大骂,“这群老杂毛,给老子等着!”他当时被九阳捶擂中,身子在半空翻了个跟斗,趁势就从阴窨中脱身出来,不等落地,就是连着几个番天印按了下去。
可那人身法却是极快,对番天印不理不睬。倏忽间就抢到了他身前,跟着就是一拳笔直捣了过来。骚包脸只能结玉环印勉强护住胸口,硬生生受了一记,身子立即又被抛了起来,在空中滴溜溜打转。
那黑袍如影随形地抢上,袍袖一挥,结印凌空虚按。也亏得骚包脸在法术一道见闻极广,立即认出是五雷印,在空中聚了一口气,身形如铁石般往下笔直坠去,堪堪躲过了那一记要命的法印。
那黑袍一击落空,身形不停。一个跨步就逼到了骚包脸跟前,劈手就是一斩。当时骚包脸正在地上吃土,头晕目眩的,哪里还能避得开,眼看就要被人用手刀给斩得尸首分离,就在这时那黑袍突然收了手,身子往旁边一侧,连着退出数步。
“我一看。原来是那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跟茅山派那杂毛斗得不可开交。”骚包脸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红通通的脸庞都白了一白,可想而知当时是有多么凶险。
这货死里逃生,从地上爬起就逃,只是这腰上挨了一下九阳捶,跑出不远这法术的后劲就发作了。当时他跌跌撞撞地一通乱逃,也是巧了,就在溪涧那边撞上了乔胖子。当时他根本就不想搭理,不过后来眼见乔胖子要被他二堂哥给咬死,还是出手救了他一命。
“多亏大哥救了我!”那乔胖子双眼红扑扑的,跑到骚包脸跟前纳头就拜,被他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冲那女弟子看了一眼,道:“听说茅山派也有人到了乱石谷?”
那女弟子道:“对,是范林师叔带着他的几个弟子。”
“那位范林师叔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弟子想了想,道:“只比我们稍微晚了一些,几乎是一前一后。”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是怀疑范林师叔?”
我正琢磨事情,也没接话。那女弟子道:“范林师叔为人端正,怎么可能会干这样的事!我看这人贼眉鼠眼,说话不尽不实,说不定他是正在干坏事,被范林师叔抓到,这才给打成了重伤。”
我听得心中暗笑,间骚包脸一双八字眉乱抖,知道他要发作,忙笑着打断道:“你跟妹子置什么气。”随即正色道,“你觉着会是谁?”
骚包脸冷笑了一声,道:“还能是谁,那个老杂毛!”
看来他跟我是想到了一块。如果说乔家那个真是个降阵,那布阵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黑袍。这世上既擅长降术,又精通茅山高深法术的,恐怕除了那个梁庸也就没别人了。
“我看八成就是他!”骚包脸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
我俩当初在这姓梁的手里头可是吃过大亏的,当初要不是乔甜儿把他给引走,恐怕我俩都得没命。这说来也巧,这回骚包脸能逃过一劫,也是因为她。真要细究起来,这位乔家姑娘别的先不说,但就这一条,倒是我俩命中的大福星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人去楼空()
我在心中琢磨了一阵,倒是有些不安。当初还在桐宫的时候,就听修老头说这姓梁的挟持了他女儿,从茅山逃了出来。没想到这老杂毛来了宜昌,也不知鲁莽精那姑娘怎么样了。
这人之所以在这儿,不用想也知道,铁定是为了阴阳二物镯而来。只是有个地方却是难以理解,实在想不通这姓梁的干嘛非要布个降阵出来。把乔家上下除个干净。那些人大多都是些老幼妇孺而已,于他又能有什么影响。
骚包脸冷笑了一声,道:“这老杂毛心思深沉,估计是看乔家人多口杂,怕有漏网之鱼,走漏了风声,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那乔胖子听得呜呜哀嚎。骚包脸喝道:“哭什么哭,吵死了!”那胖子被他一吓。登时收了哭声,偷偷地抹眼泪。
就听那女弟子问道:“你们说的那人是谁?”
骚包脸冷哼了一声,道:“不关你事。”
那女弟子冷声道:“我现在还不能判断你到底是好是坏。”
骚包脸怒道:“判断个屁啊!”冲我指了指,“老子跟他是一伙的。我要真是淫贼,他就是大淫贼。你说你这么漂亮一妹子落在我们两个淫贼手里,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那女弟子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却是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我瞧得有趣。也不理会他们,朝那几名天师道弟子道:“引香符烧完了没有?”
那几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一阵,才有一人道:“已经烧完了。”
我看了一眼那女弟子,道:“看来是没人来了,咱们先出去吧。”
女弟子有些警惕地道:“去哪?”
我想到顾思寒他们,心中忐忑,想着还是赶紧把这些个伤兵残将送回去,自己好去寻人,随口道:“去找你师父,省得被人冤枉成淫贼。”
那女弟子看看我,又看看骚包脸,正色道:“你们要真是好人,我一定跟你们赔罪。”
骚包脸冷哼了一声。我也不再耽搁,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都听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