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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即爬将了起来,又朝我冲了过来,悲愤叫道:“你…;…;你把我堂姐…;…;我跟你拼了!”
我也是无奈,只得封了他一处关窍,道:“我是你堂姐的朋友。”
那乔东身子无法动弹,转了转眼珠子,颤声道:“你…;…;你胡说!你都把我堂姐给这样了,还是什么朋友!你就是淫贼!”
听这人说话,我只觉得有些压不住火气,喝道:“闭嘴!再废话就宰了你!”
那乔东当即闭了嘴。但随即又咧了咧嘴,哭道:“你要宰就宰吧!你这淫贼,你把我堂姐弄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是无奈,这会儿也没功夫跟他在这儿扯皮。只得道:“我是大丑,听出来没?”这是我当初遇见他们乔家兄妹时的名字。
那胖子一听,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摇头道:“声音有点像,但你不是。”
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道:“我还救了你一命忘了?”当即把当时乔家发生的事拣了一件说了。
那胖子盯着我瞧了大半天,喜道:“大丑,你真是大丑!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闭嘴,别乱喊乱叫!”我低喝了一声,随即解开他身上的关窍,把乔慧儿往他手里一丢,让他抱着,“你堂姐受了重伤,你仔细点。”
那胖子将乔慧儿抱起,这一张脸却是腾地红了,嘴里嗫喏了几声。
“干什么?”我看了他一眼。
那胖子的脸却越发地红了,道:“我堂姐她…;…;她没穿衣服…;…;这…;…;这…;…;”
我虽然给她穿了件外衣,也只能勉强遮住一部分,见这胖子扭捏的样子,道:“这是你堂姐,你害什么臊?”
领着他往前行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胖子满脸通红。一双手僵硬地抱着乔慧儿,也不敢低头看她一眼,听到我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哎哟”了一声,叫道,“我…;…;我出来是找水的,差点忘了!”说着,就要往那条溪流奔回去。
我一把拉住他,道:“取水干什么?”
那胖子急道:“哎哟,我…;…;我要救人,那人…;…;那人快渴死了!”
我听他说得颠三倒四,一时也听不明白,道:“你站着,我来取水。”从包里取了个水壶出来,到溪里灌了水,转回来道:“是谁要死了?”
乔东一脸焦急,道:“我…;…;我差点就死了,是那人救了我。他…;…;他…;…;现在快要死了…;…;”
这人虽说得乱七八糟,听在我耳中。却是不由得一动,就问:“救你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胖子就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随即描述了一遍那人的相貌。虽然说得仍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我听到“八字眉”三个字,心中立即就是连跳了几下,他说的应当就是骚包脸那货。
“赶紧带路!”我催促了了一句,加快脚步。但没走出几步,那胖子就气喘吁吁的跟不上了。我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得从他手里把乔慧儿给接了回来,就见那胖子像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把拎了他的衣领,两人立即在乱石肩飞奔起来。这一路上倒还顺当,也没撞见道门弟子。再行得一阵,就到了石林深处。
“这里停…;…;停一下。”那乔东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
我带着他停下脚步,就见他站在原地,转了个圈,东张西望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的,过了片刻,朝一个方向一指:“那里!”
我也没说什么,带着他往里头掠了进去,再绕过几个石堆,就见里头出现了几个石洞。乔东挑了其中一个,在前带路,奔了进去。
我仔细留心周遭的动静。跟在那胖子身后。这洞中分叉口颇多,也难为这胖子还能记得清楚,左拐又绕的,最后就拐进了一个颇为隐蔽的洞穴。
进到里头,就见是个颇为狭窄的小洞,里头怪石嶙峋,地上卧着一人,瞧身形,正是骚包脸那货。
我把乔慧儿丢给乔东,让他好好照看着,就去看骚包脸。就见他一张脸烧得通红,连两个耳朵尖上都是红通通的,在他额头摸了一下,热得有些烫手。嘴唇干裂,结了一粒粒的血痂。
摸了摸他的脉搏,不仅没有半分虚弱之感,反而粗重有力,每一跳都像是用铁锤在砸似的。这样跳下去,怕真是铁打的人都得给跳没了。
解开他的衣服,周身皮肤也是触手滚烫,胸口和后背有几道长长的血痕,折了一条左腿,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根,也都不是什么致命伤。
最后在他后背腰际找到了一个暗紫色的印痕,瞧这印痕的形状。再加上他这浑身滚烫如沸的模样,倒很像是伤在了一门法术之下,茅山派的九阳捶。
这九阳捶在施展的时候,是在以拇指按压掌心,四指虚握,在出其不意间挥拳反擂,以四指并拢的指结捶在敌方身上。这门“九阳捶”创立之时原本就是为了对付阴物邪祟的,以其蕴含的阳火来克制阴煞之气。
因此茅山派规定,像这类法术是不太轻易用在活人身上的,因为一旦活人中了“九阳捶”。也比那些邪祟好不了多少,浑身阳火鼎沸,若不及时解救,不出半日,就会被体内沸腾的阳火活生生给烧死。
乔东急道:“快给他喝口水吧,你看他都要渴死了!”
我没有从包中取水,道:“你真要给他灌了水,这家伙立即就没命。”中了九阳捶之人,是千万不能给灌水的,否则就像一块烧红的铁块之上,被浇了一盆冷水,阴阳冲撞之下,说不得连铁块都当即崩坏了。
我取了一枚三棱针在手,点破了他气脉中的其中五脉,让他周身阳气宣泄而出。虽说此举大伤元气。但这也是暂时保命的办法。
其后又用清水法,在他胸口和脐下三寸关元处画了两道生阴符。给他探了探脉,这脉搏总算是稍稍消停下来了,虽然还是急促异常,但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
这九阳捶自然是有解法的,只是目前这情形,要什么没什么,一时间却是无法可想。
我暂时将骚包脸的伤势稳住,朝那乔胖子道:“究竟怎么回事?”
乔东缩了缩脑袋,道:“是…;…;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我…;…;我就没命了…;…;”
我又在骚包脸额头画了一道洗灵符,道:“从头说来,你们乔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乔东“噢”了一声,挠了挠脑袋,又道:“从头说起…;…;是从哪里说起?”
我也是无奈,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乔家怎么搬到这鬼地方来了?”
那乔东“噢”了一声,挠了挠脑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隔了一阵,又道,“也是一个多月前,我…;…;我那甜儿堂妹从外头回来,然后大伯就带了我们到了这儿。”
我听得心里一动,说:“你甜儿堂妹回了家?她…;…;什么样子?”
乔东脸露奇怪之色,道:“我甜儿堂妹长得自然是很俊俏。以前她生了病,还看不出,现在病好了,还真是好看。”
我听得心中越发怪异,就从没听说过被养成了海母阴胎的,还能恢复成人形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 开腹()
我想了想,就说:“你那堂妹长什么样子,仔细说说。”
那乔东红了红脸,却是有些扭捏,道:“就是…;…;就是很好看啊。大大的眼睛,嘴巴红扑扑的,皮肤雪白…;…;”
我打断他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乔东摇了摇头,道:“没有。”过了一阵。又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敢老盯着她看。”
我一时也猜想不出其中缘故,就说:“后来怎样?”说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从包中取了一把刻刀出来,将骚包脸抱起,放到一旁。沉思了片刻,运起胎息经,用刻刀在地上刻出一条禁纹,紧接着又在旁边刻下第二道。是条云纹。
“你继续说。”我也没抬头,冲乔东说了一句,“你堂妹回来之后,你家大伯有什么反应?”
胖子“噢”了一声。就道:“见甜儿堂妹回来,我们全家人当然都很高兴。”听他说起来,这乔甜儿自打回到乔家后,就一直住在乔家内院之中,当中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直到半个月前,乔家大伯突然带着一干家人来了这乱石谷,说是过来找个清净的地方住住,散散心。这乱石谷向来荒僻,所以也是安安生生,直到发生了这件事。
我问他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那胖子迟疑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挠着脑袋,神情迷茫,隐隐带着一丝恐惧,道:“你就把你知道的说来。”
他“噢”了一声,道:“那天…;…;那天很晚了。我躲在内院的一个柜子里睡觉…;…;”
说到这,我不由好奇地道:“你躲柜子里睡觉?”
乔东脸一红,道:“这…;…;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这胖子小时候就常被乔慧儿和他那个二堂哥欺负。他也不敢反抗,每次就只能躲到柜子里去。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怪癖,有时候不躲柜子里,还睡不着了。
原本在乔家宅里,他是专门在房中摆了个衣柜的,就是给自己当床用。可是搬到这乱石谷中之后,他房中就没了这东西。刚来的前几天还算好,等住了几天,他就开始睡不着觉,在宅中转了一圈,就发现内院那间屋子平时都是空着的,那里头正好立着几个大柜子。
于是他就上了心。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弄开了那屋子的门锁,又想办法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这内院鲜有人去,他每次在自己房中等到深夜,这才偷偷地进了内院,躲到那柜中酣睡。
乔东说出自己这个怪癖,垂着个头,扭捏道:“你可别跟其他人说。”
我答应了,道:“后来怎样?”继续在地上刻出禁纹。
乔东道:“那晚…;…;那晚我正在柜子里头睡得迷迷糊糊。后来隐约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我当时吓了一大跳,立即就醒了。”
当时这胖子惊出了一声冷汗,屏住呼吸,窝在柜中也不敢稍动。等了一会儿,就听脚步声响,有几个人进了屋。
然后听有个人说了声:“开灯。”胖子当时就听出是他大伯的声音,登时就越发紧张,一动不敢动。
这柜子做得颇为严实,只从一道细缝中能看到一缕光线透了进来。他吓得要死,自然也不敢去挪动一分,去看外头的情形。听那脚步声。似乎是进来了好几个人。过得一会儿,就听他大伯说了一句:“就放这儿。”
紧接着听到桌椅挪动的声音。他大伯又说了一句,让人去外头看看,别让其他人进来。跟着他就听到了他二堂哥的声音,说了一句,大意是“大伯你就放心,都这么晚了,大家都在睡呢”。
他大伯“嗯”了一声,说了句“大家声音都小些”。随即就听到数人应了一声。
后来他又陆续听到有三人说话,听出有两个是他们乔家的护卫,另外还有一人是周先生。我一听,这周先生和两个护卫,倒是对上了,心中虽是疑窦丛生,但也没打断他,听他继续往下说。
那乔胖子窝在柜子里头,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不由得越发紧张,更是不敢动弹半分。过了一阵,就听有人朝他这边走了过来。接着听到一阵哐当声,似乎有人在开其中一个柜子。
这胖子当时吓得半死,幸好那人并没有动他这边,接着听到一阵金属撞击的叮当声。他那大伯就喊了一个护卫的名字,让他把铁链拿过来。
乔胖子躲在柜中,就听那护卫在他旁边应了一声,接着脚步声远去。他大伯又吩咐了句,似乎是让他们绑的仔细些。然后就听到铁链叮当声响。
乔胖子躲在里头,也不知他们要绑什么东西。隔了一阵,就听他那二堂哥问了一句:“不会醒吧?”
这胖子当时紧张得要死,也不知他究竟说的什么醒不醒。过了一阵,就听他那大伯问了一句:“周先生,您看怎么样?”
只听那周先生“嗯”了一声,随即就是脚步声响,还有桌椅在地上搬动的声音。后来,就听他那二堂哥问了一句:“不会弄出人命吧?”声音有些发颤。
这乔胖子当时就又惊又怕,也不知外头一帮人在做些什么勾当,又怎么跟人命有关。又等了一会儿,就听周先生吩咐了一句。所有人就不再说话。然后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房中寂静无声。
说到这里,乔东就停了下来。我听他没动静了,就转头瞧了他一眼,只见他喉结滚动,不停地吞着口水。过了一阵,抬头冲我看了一眼。挠头说:“你说…;…;你说他们绑的会是什么东西?”
我瞥了他一眼,道:“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其实我听他说了这么一阵,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只是不想当着他面说出。如果我所料不错,只怕被他们绑来的不会是别的,应当是乔甜儿那姑娘。
当初乔家老三把阴阳二物镯藏在他女儿孢宫之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想必如今还在她体内。这鹰钩鼻既然是乔家老大,恐怕是知道内情的,大约用了什么诡计,把他这侄女给迷晕了,趁夜绑到这内院之中。再想到屋中丢弃的那柄短刀,这鹰钩鼻八成是打得剖腹取镯的主意。
想到此处,只觉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子寒意。这乔家几个兄弟,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为了这阴阳二物镯,真是连亲情血脉都不顾了。
乔东那胖子叹了口气,道:“我当时…;…;唉,我那时候害怕得紧,根本动也不敢动,也不敢趴过去看。”
“赶紧说后面的事。”我打断他的自怨自艾。
乔东“噢”了一声,道:“当时屋里很静,我在柜子里头躲了一阵,突然就听二堂哥他们惊叫了一声,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大伯他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周先生说了一句‘奇怪’。”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从推断来看,当时这周先生应该是给乔甜儿剖腹取镯的主刀人,从他们的口气听来,八成是在剖开乔甜儿肚子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异样。
“后来怎样?”追问了一句。
就见乔胖子皱着眉头,道:“后来的事情有些…;…;有些…;…;。”顿了一下,道,“紧接着我就听到有人敲了几下门。”看了我一眼,又补了一句,“是敲的房门。”
“当时大伯和其他人似乎都吃了一惊,大伯低声问了声‘谁’。”乔胖子回忆道,“但外头没人答应。过了一会儿,又笃笃笃敲了几下门。”
第四百六十二章 藏身()
乔胖子紧接着说道:“外面一直敲门,我大伯就吩咐了一声,让一个护卫去开门。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紧跟着就听二堂哥有些吃惊地叫了一声‘你怎么来了’,然后大伯喝了一声‘谁让你过来的’。”
“我在里头听得实在好奇,就想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趴到缝隙上看一眼。”乔胖子说到这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可是我刚想动。就听脚步声响,应该是有人又从门口转了回来,我就不敢再动。”
“后来…;…;后来我就听到雯雯的声音,她‘啊’的叫了一声。”
我就问“雯雯”是谁。乔胖子说,是他二堂哥的一个表妹,这近一年里,一直寄住在乔家,这次到乱石谷,也就把她给带了过来。
我让他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