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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足足可以容下数人同时行走。
地势也逐渐开始往下沉,行将下去,就发现似乎是在打转,一个圈一个圈地往下行去。这就犹如是那种盘山的小径,只不过普通的盘山径是由下往上的,这里却是由上往下的。
这样兜兜转转地下去,从时间上估摸着,应该是已经到了太甲山的腹地。这道裂缝应该大部分是天然形成,另有一部分有斧凿的痕迹。有些地方的痕迹颇新,显然是最近还有人在此劈凿过。
我越走越是有些心惊这造物的神奇,就见修老往下方一指,道:“就要到了。”我凝目望去,见下方出现了一处平地,隐约可见有奇峭的巨石竖立。
再行得一阵,就踏上了那处平地,抬头上望,见上方怪石嶙峋,层层叠叠。没想到这太甲山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空间。一路行将下来,这地方应该是到了太甲山底。
修老在前引路,从一处乱石之间穿过,就见岩壁上有一道二人多高的石门,到近处一瞧,斧凿痕迹很新,八成是葬门到此之后才开辟出来的。这一路进去,就是弯弯曲曲的隧道,再行了有一刻多钟,就进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底空间,里头石柱林立,伫立着一座巨大的陵殿,虽然因年月长久,很多地方残破不全,但依旧气势宏伟。令人震撼不已。
这想必就是桐宫,传说中的幽禁之地。
这陵殿之中,各个角落都分散了一些葬门弟子,石壁是由巨大的条石砌成,上头刻着许多符文,但是结构古怪,与如今的符文有许多地方大不相同。
进入桐宫之后,修老手底下的那群葬门弟子就四散而去,修老引着我继续往里走。一路上,就见葬门弟子身着黑白服色。分力两旁。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无一人发出一丝声响。唯有我和修老两人的脚步声在地宫之中断断续续地传出。
再行得一阵,就见前方出现两人,朝这边迎了上来。来人是一老一少,这老人一头白发,脸庞却是红润,微微眯着眼睛,乍一看慈眉善目,倒像一尊佛陀似的。在他旁边的是个身材娇小的身影,“啊”的轻呼一声,就朝我急急地奔了过来。
飞奔到我跟前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挽住我的胳膊喜道:“陆哥哥!”
我把小姑娘拉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道:“没伤着吧?”
阿紫微微低了低头,小声道:“没事的,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我这才稍稍放心,把她拉到身后,就见那孟老笑眯眯地道:“小陆景,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自从九仙台一别,还真是颇久不见了。不过这老东西看起来慈眉善目,实际上毒辣得很,我倒是宁愿再不相见。
第四百三十章 隐死()
那孟老和修老汇合到一起,就领着我跟阿紫往里行去,到了一个房间,里头布置着一些桌椅。这些桌椅看上去倒是颇新,应该是新近才运进来的。修老道:“两位请先坐。”随即就有两名葬门的女弟子端了一些茶水糕点上来。
在这样古老的陵墓之中,见到这些茶碗吃食,总是让人有些恍惚。
那修老和孟老也在一旁坐下,算是作陪。瞧这样架势,还真是把我俩当成了贵客。
我看不透他们究竟打得什么算盘,也不多问。从碟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到阿紫面前,道,“不用跟他们客气。”
小姑娘“噢”了一声,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拿了瓜子嗑起来,道:“挺好吃的,你吃不吃?”
我也跟着吃了几粒。这时候就听那孟老咳嗽了一声,笑道:“小陆景,咱们可算是不打不相识,都是缘分那。”
我没去理他。自顾吃东西,就看这两个老东西究竟能憋到什么时候。
阿紫那小姑娘拿了一块红豆糕递过来,道:“陆哥哥,这个也挺好吃的。”
我心中暗笑,心想这好好一个小姑娘也学坏了。不是故意气人么。
那修老呵呵笑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我瞧得疑念丛生,这葬门捉了阿紫,硬逼着我到这里,结果我人来了。倒是又被晾在这儿了,也不知搞得什么鬼。此番前来,我只是想见那冯宗主一面,弄清楚这人究竟是不是我三叔。不过这两个老东西不动声色,那我也无法操之过急。
过了好一阵子,只听那修老咳嗽了一声,道:“小哥,其实这次请你来,是我等有事相求。”
我听得一阵愕然,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转眼望去,就见那修老和孟老对视了一眼,那孟老点了点头,修老就道:“这样,咱们先去见一下我们冯宗主。”
我听得心中重重地跳了几下,强忍着激动紧张,说了声“好”。
孟老和修老两人同时起身,修老说了句:“往这边走。”两人当先领路。我带着阿紫随后跟上。
一路过去,就见守卫的葬门弟子越来越密集,几乎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再行得一阵。就能瞧出这周遭还布下了层层禁制,要是有人贸然闯入,怕是下场堪忧。
再过去,就到了一处石室之前,两旁守着两男两女四名葬门弟子,见了二老,微微躬身致意,取了钥匙将石门打开。
我瞧他们守卫得如此严密,不由有些疑惑,心想这葬门宗主身在宗门腹地,难道还怕被人给害了不成?再说以他的本事,又有谁能轻易动得了他?
入得房间,就见屋中只有一张石床,床上拉着薄纱帘幔。透过纱帘,隐约可见床上卧着一人。石壁上刻满了符咒,以朱砂浸染,其色如血,看上去触目惊心。石壁顶上镶嵌着两块脸盆大小的玉璧,绿幽幽的,在石室中散着幽光。
屋中寒气迫人。阿紫那小姑娘一进屋,就打了个寒颤。我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又握了她的手腕,运起胎息经,将一缕气息沿着她的气脉回溯而上,将她身上的寒气驱离。
不一会儿,小姑娘脸上就多了一丝红晕。
那孟老和修老脸上同时出现一丝喜色,叫道:“你的胎息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就好了!”
这两人是葬门的老人,能认出胎息经自然没什么稀奇,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些古怪。此时也不及往下多想,打量了一眼室内,道:“你们冯宗主呢?”这会儿我只想立马见到这位冯宗主的庐山真面目,看他究竟是不是我三叔。
那修老和孟老二人对视了一眼,修老随即上前拉起帘幔,道:“小哥请来。”
我心中莫名地一紧,走上前去,就见床上躺了一人,面容清秀,嘴唇上两撇细细的小胡子,脸色煞白,嘴唇发乌,虽然他此时双目紧闭,看不出是否大小眼,但这副样貌。曾经在我眼前晃荡了十数年,又在我脑海中浮沉了许多年,只要瞧得一眼,我就胸口发烫,嗓子发干,双眼立即就朦胧了。
多年不见,这冯老三终于他妈的让我给找着了!这老家伙睡着的时候,就是这副死样子,一如从前,唯独鬓角却是多了几根扎眼的白丝。
我想给他探探脉搏,一伸手,却发现手僵的厉害,整个人硬邦邦的,好不容易按到他脉搏之上,肌肤触手冰冷,却是觉察不出一丝生气。
“陆哥哥。”阿紫那小姑娘大约觉察出我的异状,担心地叫了我一声,也上前来帮着查验。
“这…;…;”她看完之后就看了看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如今这冯老三躺在床上,说是个人,倒还不如说是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
我强行将心中的波澜平复下来,道:“我再看看。”将他衣物脱去,里里外外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我这查验是假,其实是想看看他腋下的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紫红色胎记。一看之下。就终于能认定眼前这人就是我家冯老三,而不是一个长相酷似的人。
我这脱衣穿衣的功夫,已经把情绪给慢慢给平复下来。那二老一脸焦色地问道:“怎么样?”
我把冯老三的衣物整理好,起身道:“这还瞧不出来?早死了,赶紧准备后事罢。”
那孟老嘿了一声,眯着眼睛道:“小陆景,你可瞧得仔细了?”
我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赶紧吧您老,再下去就臭了。”
那孟老还待说什么。就被那修老拦住,冲着我笑道:“小哥,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拉了阿紫就走,道:“刚才没吃饱,咱们吃东西去。”小姑娘“噢”了一声,乖巧地跟着我出了石室。走出不久,就见那二老跟了上来。这两人沉着个脸,倒也没说什么。
我一边走,一边心中飞快盘算。又回到那会客厅中,修老吩咐弟子又上来一些吃食。我也不理他们,坐下就吃。只不过这片刻功夫,那修老就连着又提了好几次,让我再去仔细瞧瞧。
我剥了颗花生吃了,嚼了一会儿,拍拍手。道:“那就再瞧瞧去。”让阿紫留在这儿歇息,就不要她再去了。小姑娘倒是乖巧,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就随着那二老又去了石室。
我重新看了一阵,道:“还是死了。”
那修老与孟老对视了一眼,过了好一阵子,那修老才道:“小哥,你会胎息经,不可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我故作不知。刚才这一番查验,我自然是瞧出这位冯宗主是进入了胎息经中所说的“隐死”。
所谓的隐死。其实是胎息经中的一个术语。要往简单了说,有些类似通常所说的假死。但一般的假死,许多医术高手是可以识破的,但隐死就不同。进入隐死的人,其情状看起来就跟真尸一般无二。阿紫那小姑娘的医术也算是高明了,但也无法看破其中的隐秘。
就听那孟老道:“小陆景,我们宗主只是进了隐死之态,可不是真死了。”这老东西眯着双眼,面上虽带着笑意,却是根本瞧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哦”了一声,道:“听不太懂。”索性继续装聋作哑。
那修老叹息了一声,道:“小哥,我们可是真心实意地请你来帮忙,你这样…;…;”
我呵呵笑了一声,道:“抓了我家小妹要挟我,就是你们的真心实意?”
修老“哎”了一声,道:“我们这也是没法子,就怕你不肯前来。”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冯老三()
我也不再跟他们继续绕圈子,在屋中找了张椅子坐了,道:“你们宗主是怎么出的事?”
那两个老东西对视了一眼,似乎颇有些犹豫。我也不催,等了一会儿,就听那修老道:“这…;…;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把事情给说了。
我一听,原来这事还真是出在数月之前。当时正好是半夜子时,这两个老东西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低吼声。听方向正是从他们冯宗主的住处传来。他们二人急急赶过去一瞧,就发现地上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血流成河,原本守在附近的几名葬门弟子尽数惨死。
那位冯宗主的房门大开,二人抢进去一看,就发现他们宗主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已经陷入了隐死状态。不过他身上并没有丝毫伤痕,脸上身上的血都是来自那些葬门弟子。他的手掌之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肉残渣。显然这些弟子的死并非外敌所为。而是死在这位宗主手上。
我听得心惊肉跳,按时间来算,这事应该是发生在葬门开宗大典前夕,怪不得葬门突然宣布闭门谢客。原来是出了这样的变故。
“那后来怎样?”我听完之后,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刘子安所说的在南疆发生的事情,心中一阵发寒。
那修老叹了口气,道:“宗主自打那天以后。就一直这样,再没醒来。”顿了一下,又道,“小哥你修习胎息经,自然最是清楚,这隐死也是有期限的,要是到了时间在不醒来,那就真的没救了。”
他说的我当然明白。莫婆婆在给我解说胎息经的时候,就曾告诫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把自己弄成隐死,稍一不慎,就会假戏真做。按照这冯宗主出事的时间来算,恐怕也再有几天还不醒的话,那就真的是活不成了。
就听那修老道:“想要解开这隐死之态,不是外力可行的。唯有依靠胎息经。只是咱们葬门这胎息经,历来只传宗主。如今这世上会胎息经之人,除了我们宗主之外,也就只有莫离姐与小哥你。”
我一听,这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他们不敢去三化找莫婆婆,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琢磨了一阵,就笑道:“这事你们请错人了罢?我与你们家冯宗主,可是有大仇在身的。”说着,瞧了一眼那姓孟的。当日九仙台的事,他就在现场,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那老东西倒是面不改色,呵呵笑了笑,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误会而已,咱们现在解开也就是了。”
那修老也跟着道:“只要小哥治好了咱们宗主,以后你就是我葬门的贵客。但凡小哥有什么事,我葬门一定鼎力相助。”
我心中冷笑,这俩老东西现在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等事情一过,怕是就要立即翻脸不认人。笑了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倒也是个理。只不过我能耐有限,还真是帮不了这个忙。两位,回见了。”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刚迈出一步,两道人影就一晃而至,堵住了门口。那孟老虽然眯着双眼,双眉低垂,但是脸色却已经隐隐有些发黑。
那修老倒是神情焦急,急声道:“小哥,你可走不得啊。你…;…;你这…;…;我们冯宗主…;…;”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冯宗主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听得心头重重地跳了几下。胸口发烫,一时间耳朵嗡嗡作响。忙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阵子,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咦了一声,就说:“您老这话说的可就稀奇了。你们冯宗主统领葬门,那是多大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养育我多年?”
修老重重地“哎”了一声,道:“小哥,你…;…;你这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冯宗主就是你家三叔,你…;…;哎!”
我虽然在心中早就已经笃定了,但听这修老头这么说,还是心中狂跳,眼眶忍不住湿润。随即就将情绪强压了下去,笑道:“您老这是说笑了,我家三叔就一做死人生意的,早在多年前就过世了。”
修老拉了我到床前,指着冯宗主道:“小哥,你仔细瞧瞧,他就是你三叔!”
我看着三叔苍白的脸。强忍住心酸,把修老的手从我胳膊上挪开,道:“你们宗主这长相,的确是跟我三叔有些像。不过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三叔已经过世多年,您老就不用多说了。”
我话音刚落,就见那孟老阴沉着脸,朝我大声道:“你三叔养你教你多年。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
我笑容一敛,盯着他瞧了一阵,一指床上的冯宗主,厉声道:“当日在九仙台,是谁给了我一记煞气灌顶?一个养我育我多年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我?你他妈的说给谁听?”
姓孟的老东西被我呛得脸色有些讪然。那修老忙打圆场道:“小哥,当日我虽不在九仙台,但也听老孟说过当时的情形。那时风狂雨骤,你又是突然冲出…;…;再说了,这多年未见,你也长大成人了。宗主一下没认出你,也实属正常…;…;”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就算再过十年,我三叔也不可能认不出我!”这番话,也是我心中真实所想。就算再过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