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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百五道:“师伯说得是。”顿了一下,又道,“我师兄是由我师父亲自传位,那是名正言顺,门中上下人人认可。这会儿贸然由其他人来接了他的位置,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那陈度行阴沉着脸,插嘴道:“难不成你还想让你那师兄来任掌教不成?嘿嘿,这事儿不仅咱们无法答应,恐怕对各位好朋友和前辈也交代不过去!”这梁庸是他的徒弟,此时被捅出是降教混进来的暗钉,这陈度行又哪里能有什么好脸色了。
那二百五就道:“我师兄有嫌隙在身,自然不好再任掌教。”说到这里,扫视了众人一周,朗声道,“按照祖宗规矩,我们茅山掌教之位是由前代掌教传位,这样谁也无话可说。但如今我师父要无音讯,怕是不能回来传位了。既然如此,那照理说,只要是咱们茅山派门人,就应当都与资格争取这掌教之位。要不然就有失公允了。大家说,对是不对?”
他这样当着这许多宾客的面如此说,可就有些把茅山四位长辈放在火上烤了。如果四人坚持不允,那就是被他说中,有私相授受之嫌了。
那陈度行黑着脸,冷声道:“这种事情原本就当由宗门长辈决定!”
二百五微微笑了笑,道:“难道就跟刚才一样,选出个梁师兄?”
他这话一出口,正好戳中了那陈度行的伤口,这老头登时勃然大怒,面红耳赤,喝道:“那你说要怎么选?”
二百五道:“很简单,咱们所有茅山门人,都可来争取掌教之位,能者居之!”
那陈度行也是气得急了,喝道:“好,你们谁有这念头的,就出来与杨义比划比划!只要谁能胜了他,我就保他做掌教!”
这两人在上头争执,下头的一众宾客也是瞧得议论纷纷,只觉得今日这掌教大典实在是万分新鲜。我看看那二百五,又看看陈度行那老头,心想这二百五难道是有意想做这茅山掌教?还是说他看不过眼师兄被废,想要故意捣乱?
那卢太师伯与元吉子等三人皱紧了眉头,都是脸色不虞。说起来也难怪。今次这掌教大典,一波三折,茅山派上下这脸可真是丢大了。四人一番商议之后,那卢太师伯就当众宣布,但凡是茅山门人,只要是有这念想的,都可上前与杨义比试一番。茅山掌教一位,能者居之。
那杨义倒是荣辱不惊,始终面带微笑站在那里,朝二百五道:“霍师弟如果有意掌教之位。自该由你来当。”
那二百五将手一摆,道:“我可没这兴趣。”就退入了人群。
陈度行那老头阴沉着一张脸,道:“有谁想上的,赶紧上罢。”
一众茅山门人神情各异,倒还真有些人面露期待,跃跃欲试。只是那杨义往场中一站,气息沉稳,如岳峙渊停,又将一部分人给吓了回去。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两人下场与杨义交手。听卢霞说,这两人都是与那杨义同辈的师兄弟,一个擅长符箓,一个擅长印诀,只不过一番交手下来,很快就都败了下去。不得不说。这杨义在茅山门中,也的确是出类拔萃的。如果单论道法,虽然跟虞玄机无法相比,但比起梁庸,恐怕也相差无几。
这两人一败,就羞愧地退了下去。其余茅山门人大概也都自认没有这本事,一时间就再也无人上前。一众宾客瞧了一番热闹,也是议论纷纷,都是夸赞杨义为人低调,原来法术造诣如此之高。
陈度行那老头黑着脸。冷哼一声,扫了众门人弟子一眼,道:“还有谁要上来试试的?”茅山一众门人,无人应声。
陈度行哼了一声。那卢太师伯朝其余三人点了点头,正要从椅子上站起,就见一人从茅山弟子的队列中走出,直接走到杨义对面,说道:“我来试试。”
这人一身白衣,容貌秀丽,只是面无表情,眼神漠然,就算对着杨义这位师伯,也是神情倨傲,冷若寒冰。
我一瞧见是她,心中猛地咚咚跳了几下,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极为不妥。
第四百二十四章 诡术()
这位钟师姐一上场,宾客中立即响起一阵议论。有许多人都不认识,都在询问这女子是谁。也有知情的,就告知是虞玄机的亲传弟子。
茅山派一干门人,就显得更为讶异,大概任谁也不会想到,钟灵秀一个三代弟子会去挑战她的师伯。
卢霞那姑娘愕然道:“这位钟师姐是虞师叔唯一的弟子,听说天资也是极高的。只是她年纪太轻。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她师伯的对手啊。”
我瞧着那位神情冰冷的钟师姐,又看了一眼那二百五,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只觉得心乱得很,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明白。
闭上眼睛苦思了一阵,就听卢霞道:“小哥哥,快看!”
睁眼望去。就见那杨义立在当地,冲着钟灵秀点了点头,微笑道:“灵秀,不必紧张。尽管出手。”
我瞧那位钟师姐的样子,可没半点紧张的模样。只听她“嗯”了一声,道:“师伯也不必留手。”
这话却是听得卢太师伯等一干长辈皱了眉头,大约是认为这年轻弟子也太过狂妄自大。
那杨义却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道:“来罢。”双脚略微分开,不丁不八。背了一只手在身后,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显然是不想占年轻弟子的便宜,自愿只用单手应对。
那位钟师姐神情冷漠,见了也没多说什么,左手掠出,指间瞬间就多了两道符箓。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一道“巨灵神符”和一道“缩骨符”,看来是想用巨灵缩骨。
右手五指在胸前飞快交叠,结了天尊印。这天尊印在茅山印诀中也是属于颇为高深的术法,但总体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稀奇之处。只是她结印的手法极快,单这天尊印,瞬间就被她叠加了九次之多。
我曾与天师道明心明空等人交过手,也见识过陈青和吴恺两人的道术。就单以这施法速度而言。这位钟师姐就远胜于他们。在道门年轻一代中,恐怕已经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那位杨义师伯瞧得直点头,赞了声“好”。随即就见他衣衫鼓荡,无风自起,袍袖衣角之间,如波澜起伏,隐隐凸现出一个个符文的模样,倏忽而生,倏忽而逝。我读过王知远老头留给我的茅山心术,知道这位杨义师伯此时用的是一门叫“清风护体罡”的法诀,如果不是在心术上的造诣已经极高,是无法在衣袂上浮出符印的。
有这护体罡加身,要是我不用青龙镇煞钉,或者是像度厄指这种能以法破法的指诀,恐怕就算这人站在那里不动,也不一定能伤得了他。
钟灵秀的天尊印叠了九次。按说威力也是极大,只不过遇到这杨义的清风护体罡,那也只能如清风拂体,毫无用处。这杨义倒也很是厚道,在这时用出此法,想必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只是这位钟师姐神情漠然,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她所结的天尊印与番天印有些相似,都是可以凌空击物的。但她结印已毕,却没有当即施展,反而身形一晃,就直朝着杨义掠去。
她的身法奇快,如蜻蜓掠水一般,用的应当是茅山术中的陆地飞腾。以一个三代弟子来说,能把术法运用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为难能可贵,周围众人,纷纷赞叹不已。但也仅是赞叹而已,因为她的术法虽然出众,但与杨义相比,还是相差太远。
钟灵秀的身形移动极快。十步之遥,几乎一气呵成。也不过瞬息之间,人就已经到了近前。杨义脸带微笑,一只手结了个普通的玉环印,就朝着飞掠而来的女弟子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元符宫前众人猛地响起一阵惊骇的呼叫声。我心头狂跳,不可思议地看到钟灵秀在掠到距离杨义一步之遥的时候,在杨义的背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钟灵秀!手中却结的却是一种没见过的指诀,一指戳向杨义后背。
众人惊叫出声,那杨义也似乎有所察觉,但两个钟灵秀来势都是极快。杨义单手应对,只来得及以玉环印封开对面的钟灵秀,背后却被另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戳中。
我瞧得分明,这背后出现的钟灵秀,与她衣饰容貌别无二致,只是脸色极为苍白,白中透着一丝铁青,显得阴森可怖。一指戳中杨义,这道人影就如鬼魅一般倏忽消失。而环绕在杨义身周的清风护体罡犹如纸糊一般,被那道人影一指洞穿。
钟灵秀手掌连拍。已经将“缩骨”和“巨灵神”两道符箓拍入杨义胸口心窝。只听到喀拉拉一阵脆响,杨义浑身剧烈地震颤,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咕咚倒在地上。
一时间元符宫前寂静无声,人人惊骇欲绝。茅山派四位长辈,同时从椅子上霍然立起,惊愕难言。
过了良久,有几名茅山弟子抢入场中。哭叫“师父”,恨恨地看了钟灵秀一眼,把受了重创的杨义抬了下去。
钟灵秀神情冷漠,丝毫不为所动,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还有谁来?”
场中一片寂静。一众茅山弟子脸上的震骇还未消去,哪里有人还敢下场。卢太师伯等四位长辈震惊过后,随即都陷入了沉思。
那陈度行阴着脸道:“你这用的什么妖法?我茅山派可没有这样的邪术!”
他这番话出口,众宾客中立即响起一阵议论。原本有许多人还以为刚才钟灵秀所使的是某种从未见过的茅山秘技,如今听那陈度行的口气,显然不是。
我瞧了一眼身旁的骚包脸,见他两道八字眉皱成一团。就问:“瞧出了什么?”
骚包脸低声骂了一句“靠”,没有答话,这眉头却是皱得越发的紧,似乎连他也瞧不出来。
那位钟师姐静立在地,却没有理会那陈度行的质问。那陈老头脸皮发紫,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就见那二百五从人群中走出。道:“灵秀用来破罡的,是太上老君指。你们不会瞧不出来罢?”
我忍不住瞧了一眼骚包脸。当初在蛇母墓底斗廖万山的时候,这家伙就曾提起过太上老君指,据说是全真教的独门秘术,是一种与葬门的度厄指类似,能以法破法的指诀。
骚包脸翻了翻白眼,道:“的确是太上老君指没错!”
就听那二百五道:“众所周知,全真教陨落之后,这门秘术也随之失传。不过我师兄通古博今,学究天人,在三年前已经把这门秘术还原出来,传给了灵秀。”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不过以虞玄机的在道术上的造诣,二百五说的这番话还真未必是假。就听那陈度行厉声道:“谁不认识老君指!我是问她刚才那个妖法是什么?”
众宾客也是纷纷称是。这太上老君指虽说是全真教失传的指诀,但也尚属正常。但刚才那出现两个钟灵秀的诡异法术,那就是骇人听闻了,根本就是从所未见。
骚包脸黑着脸道:“你也别来问我,那鬼玩意儿我也认不出来。”
就那二百五呵呵笑了一声,道:“这是我师兄自创的一门叫做‘天外飞仙’的秘术。”
这番话说出,众人立即议论纷纷,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虞玄机为道门公认的首席弟子,惊才绝艳,道术卓绝,如果说他创立了一门从所未见的法术,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
只是刚才钟灵秀使出的那法术实在是太过诡谲怪异,根本有违法术常理,让人难以置信。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追踪()
只是无论怎样,钟灵秀终归是胜了。除了刚才那个诡异法术之外,她用的巨灵缩骨符、天尊印、陆地飞腾全都是正宗的茅山术,而且用得极为漂亮。杨义伤在她手下,他门下的弟子虽然心中愤恨,但也说不出什么。
那二百五瞧了瞧天色,环顾了一圈四周,道:“时辰也不早了。还有谁要下场一试的,赶紧下来。”说罢,就退到了一旁。
茅山一众门人面面相觑,却是没一人再下场。毕竟有杨义的前车之鉴,谁也没有把握说自己就能讨得了好。
那位钟师姐静立在台上,眼帘微垂,倒也不急不躁。二百五又从人群中出来,朝那卢太师伯道:“师伯。您老看…;…;”
那卢太师伯“唔”了一声,盯着种灵秀看了好几眼,回身朝元吉子等其余三人道:“你们以为如何?”
陈度行那老头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去的话。也无法收回。
经四人议定,三代弟子钟灵秀接任茅山掌教之位。随即掌教大典继续,两名女弟子引着钟灵秀下去换了一身崭新的玄服上来。众礼仪弟子鱼贯上前,各捧经书法器。四位长辈为其加冕。
下方宾客议论纷纷,这话题一时间都集中到了这个之前名声不显的女弟子身上,都是交口称赞果然名师出高徒,说虞玄机做不成掌教,让他徒弟来当也是好的。只不过也有些老成持重的,脸上却是颇有忧色。
我看着这位钟师姐一身玄衣黑袍,神情肃穆,只觉得心里烦闷得紧。那个诡异的法术,我可不大相信是什么天外飞仙。踢了一脚骚包脸,就问:“你不是万法皆通,看出来点什么?”
骚包脸“靠”了一声,半天才道:“那玩意我瞧不出来是什么,不过看着就他妈的不像是道术!”
元符宫前乐声悠扬,在四位长辈的主持下,掌教大典有条不紊地进行。经过这一波三折之后,终于再没什么变故发生。我扫了一眼四周。见天师道赵、李二人沉着一张脸,正在低语,不时往正在加冕的钟灵秀瞧上一眼。
焚香会那胖子和瘦子也在低声密语,无极门那廖万山阴沉着脸没说话,洛芸摇着扇子,在原地踱来踱去,看来在场的所有人,任谁也没想到,这坐上掌教之位的会是钟灵秀这个之前名声完全不显的三代弟子。
我见那二百五站在人群中,低眼垂眉,虽说钟灵秀如他所愿终于成了茅山掌教,但这人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面有倦容,半阖着眼,犹如睡着一般。
我瞧得一阵心惊肉跳,只觉得如坐针毡。忐忑难安。盘算了一阵,正想寻个时机,去后头找茅山扣押的虞玄机,我有许多事情要与他梳理一下。
就在这时,一名茅山弟子急匆匆地奔进人群,大叫道:“不…;…;不好了,虞掌…;…;虞师叔逃了!”
这一声叫,立即引得全场骚动。我吃了一惊,就听那陈度行黑着脸,怒声道:“怎么回事?”
那弟子连着喘了好几口气,哭丧着脸道:“虞…;…;虞师叔点倒了几名弟子,还…;…;还把那位…;…;那位房小姐给劫走了!”
我一听,心中发寒,立即转身朝元符宫后飞奔而去。骚包脸“靠”了一声,随后赶了上来。赶到鲁莽精睡房,就见狮子头那胖子趴在床上,两名茅山弟子正守在一边。我上去给狮子头探了探脉,气息平稳,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被点昏了过去。
问了那两名弟子。二人也说不清楚虞玄机究竟带着人去了哪里。
我拍了一下骚包脸:“去叫宁圆宁缺两个丫头一起找人!”立即朝屋外飞奔了出去。只听身后传来骚包脸的骂声:“我靠,那两个丫头片子我哪指挥得动!”
我也顾不得其他,一路朝山下疾奔。一路下了积金峰,却没追到那虞玄机的半个人影。我也不知道这人去了哪里,如今也只能搏一搏,押他是往山下去了。
穿过睹星门,拉住守门的一个茅山弟子,问有没见到姓虞的下去。不过几人都摇头说没有见到。我微一迟疑,依旧继续往山下赶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