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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头道:“我在附近找了一圈,又拜托了许多朋友,可没一个人知道你的下落,也没打听到麻老大他们的行踪。这走投无路之下,我就干脆奔了茅山来,想着你虽然没收到请帖,但茅山立掌教这么大的事,说不定你小子也会去掺和一脚。”说着,哈哈一笑,一拍桌子,道。“果然让我给逮了个正着!”
我翘了翘大拇指,说:“算你厉害。”只是瞧着那请帖上的字,却是皱了眉头,道,“你看这封帖子,是不是有些怪?”
狮子头抓着鸡腿正啃,一翻白眼,道:“怪什么?”
我把帖子推到他跟前,用手指敲了敲,道:“你看,这落款是谁?”这封请帖的落款上,写的是“虞玄机”三个字。
狮子头道:“我知道啊,这姓虞的就是茅山新任的掌门呗!”
我瞧了他一眼,道:“等会再吃你的鸡腿!”
狮子头也不理我,继续大啃,道:“是,这姓虞的直接落款是有些怪,但兴许他们茅山派就时兴这个呢?”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之前见过清微派收到的请帖,上头的落款并不是姓虞的,而是茅山宗。还有这份请帖的字迹也与清微派那封不同。这封请帖上的字迹俊雅温润,与之前那封一看就不是同一人所写。
狮子头啃着鸡腿看了我一眼,道:“你想什么?你不会以为是那姓虞的亲自给你写了这封请帖罢?想多了吧你!”
这事儿我还真有些想多。按理说,茅山派立掌教,是绝不应该邀请我的,这事情来得有些怪异。
狮子头道:“这事有什么好多想的,上山去瞧瞧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把那请帖合上,心中慢慢琢磨着。思量了一阵,瞧了狮子头一眼:“你是觉得麻老大他们突然离开,是跟这次茅山派的立新大典有关?”这死胖子虽然人长得猥琐,但是心思机敏,而且当掮客这么多年,很多门道都摸得门清。
狮子头道:“这事儿可是太巧了,我很难不把他们往一块儿想。”
我把请帖收了起来,想了一阵,举筷子吃菜。看来这茅山派的立新大典,还真是非去不可了。也不再多想,埋头大吃。吃了一阵子,狮子头又大吼了一声:“他妈的老子的猪头肉还不来!”
过了好一阵,那店伙计才把菜给端了上来。连声道歉,说是厨房里弄错了。我把那伙计叫住,打听了最近这茅山脚下都来了哪些人,顺便让他下去给我在隔壁加了个房间。
吃到快尾声的时候,就有个人奔进屋来,跟狮子头低声说了句什么,就又跑出去了。狮子头笑道:“天师道那帮牛鼻子也到了。”说了个地址,住得离我们这边不远。
“你是布了多少暗装。费了不少钱罢?”我笑着瞧了他一眼。
狮子头嘿了一声,道:“出门靠朋友,费点钱算什么。”这死胖子在这一带,利用饭馆旅店,布置了许多眼睛,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就有人来跟他通报。这也算是这死胖子的本事。
这一夜就好好歇息。茅山派的立新大典,放在后天的午时,宾客大多数都在明日上山。第二天早晨起来吃饭的功夫,来报信的人又来了好几拨。说是清微派和天师道的人都已经被前来迎宾的茅山弟子给领着,一道上山去了。
狮子头笑道:“你这个宾客的待遇可不怎么地。”
我也没理他,等到时候再晚些。就跟狮子头一起出了旅店,朝着茅山行去。到山脚下,就把旺财那小家伙拎出来,让她自己在山脚下找个地方玩耍。此番上茅山,上头人多眼杂,带了她去可有些不大方便。
小怪胎皱了小眉头,冲我俩“啾啾”几声,就扭身游入了草丛。狮子头笑道:“这小家伙也是有些长大了。开始有脾气了。”
我说是呀,想起这小怪胎刚出生时的模样,不由有些感叹。之后二人就开始往上登山。这几年,我与道门这符箓三宗常有交集,但直到今天为止,还是头一次踏上这座道教名山。一路上只见奇岩怪石林立密集,大小溶洞深幽迂回,绿树蔽山,青竹繁茂,曲涧溪流纵横,精致怡人。
这茅山历来被誉为道家第一福地,在唐宋年代,茅山宗达到了顶峰,前山后岭,峰巅谷间,宫、观、殿、宇等各种道门大小建筑多达三百余座,房舍五千余间,有“三宫、五观、七十二茅庵”之说。
只不过后来浩劫起,茅山被太平天国焚毁,到了清末,众多道观毁于一旦,仅存了“三宫五观”,后来外寇入侵,中原大难,茅山道门更是被毁得成了一片废墟。只不过在这一场浩劫中,茅山派保得宗门香火不灭,在其后重修了三宫中的“九霄万福宫”和“元符万宁宫”,合称为茅山道院。
元符万宁宫位于茅山积金峰南腰,也是茅山派祖庭所在。过了午时,我跟狮子头总算抵达了睹星门。
就见睹星门上守着几名茅山弟子,一有宾客前来,就被他们领了上去。我与狮子头上去,递上请帖,其中一名茅山弟子朝我们笑道:“二位请随我来。”正要引着我们沿着石阶而上,就听一人脆声道:“你去罢,我来带他们上去。”
第四百零八章 入道院()
我听到声音,回头一瞧,就见鲁莽精一身红裙,眉毛弯弯,正笑着立在我们身后。那茅山弟子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姐,鲁莽精点点头,道:“你忙你的去。”那弟子便径自去忙了。
我笑道:“派头不小。”
鲁莽精呵地笑了一声,道:“那是当然。咱们走罢。”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我们穿过睹星门。朝上行去。狮子头凑了过去,笑道:“梁小姐,咱们可是有好久没见了。”之前在蛇母墓的时候,狮子头和明珠被莫婆婆救了,倒也能算得上在场。只不过这死胖子当时还是要死不活的,根本就没跟鲁莽精打过招呼。
鲁莽精“格”的一声笑,倒也不去戳破,道:“对呀,施先生的身子骨好些了没有?”
狮子头立即道:“叫什么施先生,听起来多生分。就跟这小子一样。叫我狮子头。”指了指我。
鲁莽精瞧了我一眼,嫣然一笑,道:“好啊。”
这死胖子干惯了掮客的勾当,倒是自来熟得很,不出片刻。就与鲁莽精打成了一片,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鲁莽精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回头瞧了我一眼,道。“是不是真的啊?”大约是在说我以前的什么糗事。
沿着石阶行了一阵,就见道上不时有茅山弟子往来。我瞧了一阵,紧走几步,赶上他们,低声问鲁莽精:“这次怎么还请了我?”
鲁莽精道:“这事儿我也是有些意外,不过你来了也好啊,我正好带你们在茅山好好转转。”
狮子头立即道:“好,我还从没来过茅山呢,听说景色倒是美得很。”
我把那封请帖取了出来,递给鲁莽精。鲁莽精翻开瞧了一眼,又递还给我,笑道:“怎么,我虞师叔亲笔邀请,你是不是受宠若惊了?”
我把请帖收好,道:“这事儿有些不对吧?”
鲁莽精瞧了我一眼,抿嘴笑了笑,道:“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听说原本这宾客名单上是没有你的,后来我虞师叔亲自给加的。”
我心中更是奇怪,问为什么。鲁莽精道:“我虞师叔心里在想什么,那我可不知道咯。不过我虞师叔能亲自给你写请帖。那可是你的荣幸。”
说话间,我们三人就拾级而上,到了灵官殿。一路行去,过碑亭和万寿台,再行得一阵,鲁莽精就指着前头道:“这就是山天门,左侧的就是我们的免斋道院。”一眼望过去,好大一房院舍,里头楼阁斋堂,屋舍林立。
狮子头啧啧连声,道:“原来这就是免斋道院。听说元符宫本有十三道院,在战火劫难中毁了十二座,这免斋道院可是唯一剩下的一座。”
鲁莽精引着我们朝道院中走去,笑道:“你们今晚就安排在这儿住宿。”走到近处,就见道院门楼两边院墙挺立,虽然历经数百年风雨,这些古老的建筑依旧保持着原貌。
再行得一阵,就发觉这免斋道院的建造的格局颇为奇特,我们走向东南,按常规这道院门楼应该朝西。但这里的门楼却是向西南斜,门额嵌着砖刻坎卦符号,地上由青砖小瓦构成繁复的图案,像是某种没见过的符文。
鲁莽精领着我们到了其中一间房舍,推门而入,见里头摆设简单朴素却不失典雅,连着两个睡房,算是我俩的住处。鲁莽精在屋里停留了一阵,就让我们先在屋中歇息一阵,她还得去前头招呼。
见她离去,狮子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这茅山派果然还是有些底蕴。”说话间,就见一男一女两名年纪很轻的弟子端了些茶水果品进来,放下之后说了声:“客人慢用。”就退了出去。
我吃了些东西,又跟狮子头聊了几句,不免觉着有些无聊,就起身出了屋子,想到处转转。狮子头抓了块青糕,也跟了出来。
在免斋道院倒是极大,里头住了好一些宾客。我转了一阵,正想再出去走走,就听身后一人叫道:“陆景小哥哥!”声音又惊又喜。
一回头,就见卢霞那姑娘正冲我挥手大叫,与她站在一起的。还有陈琳,笑着朝我们走过来。
“咦,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也来啦?”卢霞喜孜孜地道,“那天你不愿入咱们门中当散人,我还难过了好久呢!”
我呵呵笑了一声,又冲陈琳打了个招呼,道:“也是巧了,我也收到请帖了。”
卢霞道:“可惜了,早知道咱们就一起来了!”陈琳笑道:“瞧你说的,现在还不是遇上了。”
狮子头乐呵呵地过来跟两名姑娘打了招呼。这死胖子人虽长得猥琐,但是行事老道,惯会做人,很快就逗得两人格格直笑。
正说话间,就见一行人从东北角过来,约摸有六七人,领头的两人却是眼熟,正是天师道的明心与明空。我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了,也不愿在这儿与他们冲突,正想避上一避,就见其中一个天师道弟子朝这边一指,叫了一声:“那个淫贼!”
他妈的,这鸟人一张嘴也真是够臭的。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周遭的所有人都往这边瞧了过来。
那明空脸上怒气勃发,立即就朝这边奔了过来。其他天师道弟子也跟了上来。
“你这淫贼怎么上来的?”刚才喊“淫贼”的那个天师道弟子指着我大声喝道。
我瞧了一眼周围异样的目光,没理会他,朝狮子头道:“咱们走,别挡着人家抓淫贼!”转身就走。
只听那天师道弟子怒声道:“姓陆的淫贼,这回看你还跑得了!”身后脚步声响,好几个天师道弟子抢了上来,拦住去路。回头看去,见那明空双目通红,咬牙切齿,被那明心给死死拉着。心中不免腻烦。这个叫明空的,还真是被他给纠缠上不放了。
狮子头在一旁呵呵笑了一声,退到一边,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卢霞却是抢上一步,指着那几个天师道弟子大声道:“你们乱叫什么?懂不懂礼貌!”
一个天师道弟子瞧了卢霞一眼,道:“你是清微派的吧?你怎么跟淫贼一个淫贼搅和在一起。让你师父知道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卢霞怒道:“我有没好果子吃,关你什么事?”
陈琳默然上前,道:“这位师兄,这事儿原本就是误会,我们虞掌教都已经青子上龙虎山解释过了,你们又何必再咄咄逼人。”
那天师道弟子盯着陈琳瞧了一阵,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你是那个陈琳吧?哼。听说你早就跟这淫贼厮混在一起,也不怕给你们清微派蒙羞!”
卢霞立即勃然大怒,就要冲上去,被陈琳一把拉了回来。姑娘眉头一挑,冷声道:“我们爱跟谁交往,那是我们清微派自己的事,与你等无关。”
那天师道弟子呵呵笑道:“你清微派怎么说也是道门中的一份子,你们做出这样的事,就是让我们一道跟着蒙羞!”
他这番话一出口,就听一人大叫道:“蒙羞你个大头鬼啊。你再说一句试试!”跟着就抢上来一个人影,正是清微派那个叫阿沐的小师妹,后头跟着奔过来几个清微派的男弟子。
这一下子倒是清微派和天师道对上了,引得周遭众人纷纷驻足观看。狮子头挪到我身边,眉头一斜,低声笑道:“这下子可有乐子了。”
我也没心思跟这帮天师道的胡搅蛮缠,冲那明心招了招手,道:“你还管不管了?”我知道这人应该是这一众天师道弟子里的头头。
那明心按着明空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上前来,盯着我瞧了一阵,道:“姓陆的,你是怎么混上来的?”
我也不想与他多话,道:“好好管束一下,免得吵到其他人。”在狮子头肩头拍了一下,道,“咱们回去喝茶。”转身就走。
一群天师道弟子却是不依不饶,立即就要冲上来,卢霞发一声喊,一众清微派弟子立即冲上前来,两厢就对峙了起来。
这时候,就听一人喝道:“全都给我住手!”声音方落,就见陈青那面瘫男,沉着个脸,带着几个茅山弟子走进人群。
第四百零九章 钟灵秀()
陈青一进来,那明心上前几步,笑道:“陈师弟,好久不见。”
陈青那面瘫脸冲着他点点头,道:“明心师兄。”随即瞧了一眼天师道和清微两边弟子,道,“诸位都是我茅山派邀请的贵客,这是要干什么?”
一名天师道弟子叫道:“我们这是要抓淫贼!”
陈青皱了眉头。道:“来这儿的都是我茅山派的贵客,这位师弟还请慎言。”声音中已经微微有了冷意。
明心上前道:“陈师弟,这姓陆的是贵派邀请的?”神情充满不信。
陈青道:“正是。”明心皱了眉头,道:“这姓陆的与我天师道的过节,你想必也听说过。咱们天师茅山,向来交好,亲如兄弟,这件事情可有些…;…;”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听一人冷哼道:“说我茅山与天师道亲如兄弟,嘿嘿,这也未必吧?”声音传出,紧跟着就从人群挤了进来。正是吴恺那个大鼻头,脸上的伤也还没好利索,盯着一干天师道弟子,冷笑道。“你们天师道弟子可真是好大的威风!不过今日个可是在我们茅山,还是收起你们的威风吧!”
这大鼻头当日在小茶庄,在天师道一干人手里吃尽了苦头,此时遇到,想必是有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那明心道:“原来是吴师弟,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吴恺怒道:“这也不劳你费心!”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谁在这儿吵吵闹闹?”人群分开,就见那天师道的李师伯和赵师伯,联袂而来。说话的是那身形微胖的李师伯,眯着一双眼,扫了众人一圈,在我身上停了停,最终落在吴恺那大鼻头身上,冷冷地道,“刚才是说在说我天师道好大的威风?”
我见大鼻头一张脸胀得通红。想要出声,却又迫于这李师伯的威严,不敢放肆,大概是憋屈得紧。那李师伯一双眼睛就盯在他身上,沉声道:“谁说的?”
那大鼻头双拳紧握,整个人看着都有些发抖,但始终没敢拍着胸口叫出来,就见陈青那面瘫脸往前一步,拦在他师弟前头,道:“李师伯,都是些年轻人的争闹,何必当真。”
那李师伯双目一翻,瞧了他一眼,道:“你是梁师弟那个徒弟吧?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