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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越来越发怀疑三叔跟葬门那个姓冯的宗主有着某方面的关系。我有时候甚至会想,那个冯宗主会不会就是我三叔。但每当这个念头生出,就被我掐灭在萌芽之中。
这个冯宗主,不问可知就是当初在九仙台中与青面狐狸和赵淳封一起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我实在无法想象。我三叔会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青子救我,此时我早已经死在煞气灌顶之下。
我思来想去,又连着去找了莫婆婆问了好几次。但这老太太就是什么也不说,轻飘飘地就把我挡了回去。从她之前说到三叔的神态言语来看,我绝不相信她不认识三叔。
当日他在蛇母墓中与修老的那番交谈,就更是让我迷糊。这中间所藏的必然是一个无法向旁人言说的巨大隐秘,否则以莫婆婆的性子,不可能连我都闭口不谈。
三叔,冯宗主。这两者究竟有什么联系?
只是自从上次桐宫闭门之后,就很长时间再没听到葬门的消息,也不知当日葬门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如果此时刘子安能醒来,说不定就能说出当日在南疆的那场剧变,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正想着,手上就是软乎乎的一湿透,是被那小怪胎卷着舌头舔了一下。我见她小嘴红扑扑的。知道是嫌没吃饱,又掰了一半塞给她。
就听郑老头道:“师父,咱们这一路走来,倒也是撞见不少灵异怪事。只不过事情都太小,不太过瘾。”
我看了他一眼,道:“瞧把你给能的!只要诸事平安,咱们就要烧高香了,还想着出什么大事!”
郑老头嘿嘿笑道:“有咱们师徒俩联手,还有啥可怕的。”
我瞪了他一眼,肃声道:“阴事无小事。这句话你给我牢牢记住!”要知道但凡牵涉到阴事,就没有小事之说。再厉害的老手,要是敢掉以轻心,也能在阴沟里翻了船,稀里糊涂就把命给丢了。
郑老头也是神情一肃,起身道:“师父的教训,徒儿一定谨记!”
这老东西!我实在是头疼的很,吃着馒头,再也懒得跟他讲话。郑老头嘿嘿一笑,道:“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朝前头瞧了一眼,心中颇有些复杂,道:“回家瞧一瞧。”
郑老头愣了一下,道:“回家?师父,咱们这么快就要回去啦?”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道:“不是潭城的家。”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以前就在这儿长大。”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不由得有些痴了。所谓近乡情怯,也许就是说的如此吧。都到了村子边上了,我却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幽暗生()
听我这么一说,郑老头“啊”了一声,道:“原来师父跟太师公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真是好地方,人杰地灵,必出英豪!”说着就竖起一只大拇指,连声夸赞。
我斜了他一眼,道:“英豪个屁啊!”就这山窝窝里,历来也没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
郑老头嘿嘿笑了一声,道:“这里出了师父和太师公这样的人物,当然是风水极佳之地。”这马屁精。连带着把我三叔叫成了太师公。
正说话间,就见路那头走过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子,脸颊红润,额头微微出了一些汗珠,背着一个草篓子,正往这边走来。
我愣愣地盯着她瞧了半天,只觉得有些面熟。那姑娘从我们边上经过,就冲我喊了一句:“你再这么盯着我瞧,我要叫人了!”
我见她发怒的模样。两只羊角辫子晃了一晃,就越发觉得熟悉起来。那姑娘就大恼,脸颊通红,跺了跺脚,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我丢了过来。
我一把接住那石头。心中猛地亮,叫道:“李二丫!”
那姑娘原本捡了石头还要扔,听到我这一叫,就愣了一下,道:“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心中一乐,心想果然是她,起身笑道:“我是陆景啊,记不记得我?”这李二丫是我当年在村里的同学。这姑娘大小性子就有些怪,最恨男孩子瞧她,居然长到这么大也没变。她小时候就喜欢梳着两个羊角辫,与林文静关系不错。
那李二丫盯着我瞅了几眼,皱着眉头道:“你是…;…;冯家的那个小怪胎?”
我哭笑不得。因为家里这营生,我打小就被人叫做怪胎,除了林文静之外,倒是很少有小孩子能跟我说上一句话。只能苦笑道:“是啊,记起来了没有?”
这李二丫大了之后,脾气跟以前比倒是正常了一些,把石头往旁边一丢,拍了拍手,道:“是你啊!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了!走呗,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差点把你给当成流氓给打了!”说着就要带着我们一起回村。
我呵呵笑了一声,朝郑老头招呼了一声,跟着李二丫往村中走去。旺财那小家伙机灵的很。早在姑娘过来的时候已经哧溜躲进了我的背包。
李二丫在前领路,道:“陆景,这么多年没见,你还长得挺俊的。”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你家那营生啊,咱们村里姑娘铁定排着队给你挑。”
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路过去,倒是见到了越来越多熟悉的景物。虽说是六年过去了,但这山窝窝里十年如一日,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再往里头走,路上就开始遇到村里的乡亲。有些我还认得,还有一些年纪小的孩子,我就根本认不得了。大约是见了生人进来,都朝我们观望。
“哪里来的俊后生!二丫,是你对象不?”
李二丫“呸”了一声,道:“这是冯家的陆景,你们什么眼力劲!”她这一叫,立即就有几个大爷大妈的认出了我。一时间倒是热闹成一片。我好不容易脱了身,李二丫道:“你们晚上就去我家吃饭呗,我先回家让我妈把家里老母鸡杀了。我家你知道的,自己过来!”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去了。
我带着郑老头,在村中逛了起来,遇见相熟的乡亲就闲谈几句,说到三叔时,不免又是黯然。再过了一阵,天色就暗了下来,炊烟四起,在外头的人也少了。我领着郑老头往前再走了一阵,就绕向左侧,再往前就是我跟三叔以前住的房子,只不过六年前就已经毁在大火中了。
只是到了那边,却是一愣,就见那地方立着一间屋舍。我心想难道是我跟三叔长久不回,村里其他人在这地上盖了房子?走过去仔细瞧了一眼,却总觉得有些眼熟。这屋子的格局和院子的布置,跟我们当初住的房子颇为相似。要不是这屋子明显很新,应该造好不久,而且细节处还是跟之前有很大不同,我还以为是回到了我们的房子。
到门口一看,房门挂着锁,里头也没点灯,应该是没人在家。
郑老头道:“师父。这儿就是你跟太师公以前住的地方?”
我瞧着那房子,正有些狐疑,也就胡乱地“嗯”了一声,后来醒悟过来,才道:“我们家的房子早被烧了,这是别人盖的房子。”
郑老头“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去,就见一群人从这边经过,自东向西奔了过去,个个神情紧张惶急。
我在里头还认出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以前相熟的老乡亲,就跟了上去,想看看出了什么事。路过旁边一户人家的时候,就听有人叫道:“小景,是不是你?”
我听到声音,转头瞧去,就见一个脸蛋微圆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正拿着盆子倒水,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你是小景吧?”
我瞧见她,心里不由得一黯,笑道:“林婶儿,是我呀。我是小景。”说着朝她走了过去。
林婶笑道:“真的是你呀。我刚听李家那丫头说你回来了,刚瞧着你就有点像。”
我见她面貌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原本一头黑发却是白了许多,眼角也爬起了皱纹,不由心中一酸。
林婶打量着我道:“长得真好…;…;长得真好…;…;”说着,微微叹了口气,道,“要是我家静儿还在,也与你这般大了。”眼圈却是红了,伸了手去揉了揉。
我瞧得难受。道:“婶儿,文静只是失踪了,说不定还在世上呢。”
林婶叹了口气,大概是不相信我这番话的,道:“吃过饭没,你林叔叔正好钓了两条大鲤鱼,婶儿给你做了。”
我说刚才答应李二妞去她家了。林婶道:“不去管她,等下我去跟老李说声!这老李当年天天在背后说你家不吉利,不让她家小孩跟你玩耍,还理他干嘛!”说着就扯了我和郑老头进门。
我心想,当年你还不是不让我跟林文静往来,还为这事直接杀到了学校。
进屋一看,倒是与以前没什么大变。林叔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声音出来,瞧见我和郑老头。登时愣了一下。
林婶道:“是小景!不认识啊?”又朝我道,“自打静儿没了后,这老东西反应就有些慢一拍!”
林叔随即反应过来,喜道:“小景啊,真的是你回来了。”又是一番亲热,林叔就进去先做饭了。
我和郑老头找了凳子坐了,就问起刚才大家伙急急慌慌的,是不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林婶就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陈家那老大,瘸腿那个。你也认得的。”
我一听,随即就想起来,道:“是陈大啊,他怎么了?”
林婶道:“还不是咱们后山那事儿。”
原来,大约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村子后山无缘无故就发生了塌陷,崩坏了好多山地,幸好当时没人在山中。只是这山一崩,就崩出事情来了,塌出好几口棺材和一些骸骨。当时村民们去一看,不是村里的祖坟,也不知都是些什么年代的野棺,也就没当回事,正被将这些棺材收拾收拾,重新找个地方埋了。
那陈大三十来岁,虽然瘸了腿,但力气颇大,在村里也颇得力,这事儿就是他领着大家伙干的,替人守棺,也算是积阴德的事情,山里人淳朴,大家也都干的卖力。
可是刚动手呢,就出事了。陈大当场就扑倒在地,口吐白沫,大声骂胡话。当时众人都以为他突然得了失心疯,想要上前按住他,可是陈大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好几个壮小伙都按不住。最后还是大家伙一起上去,才将人制住。
接下来这几天,陈大就接连胡话乱骂,来了好几个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毛病。后来村里老人就说怕是招邪了。
我听得心里一动,瞧了郑老头一眼。郑老头也正好瞧向我,奇怪道:“师父,怎么又是招邪?”
我也是觉得怪异。这一路上行来,我们已经不知碰到过多少起招邪了。虽然大都是些不大的问题,处理起来也只是举手之劳。但这事情却明显透着古怪。
最近这一阵子,这些个灵异怪事,是不是也出的太多了些?
第三百五十四章 地发杀机()
说话间,又听外头有人声嘈杂。过了一会儿,就见李二丫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见我们都在,就说可不得了,陈大在那边发癫,没人治得住了!
林婶一惊,就问咋个回事儿。听李二丫一说,原来是那陈家媳妇在喂饭的时候,那陈大突然发作,差点就把媳妇儿给咬了。村里去了很多人。可那陈大力大无穷,几个小伙子上去也按不住。
我就朝厨房里头喊了一声:“林叔,我也去看看,过会儿回来吃饭。”
林叔从里头伸出个头来,说:“小心着点,别给伤着了。”
我跟郑老头一道出去,林婶和李二丫也跟了过来。陈大家我倒是还有些印象,离林婶家不远,走了几十步也就到了。刚到门口,就见围了一大圈人。里头传来一阵阵呼喝之声。
李二丫嚷着“让让,让让”,就带着我们挤了进去。一进门,就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正抱着孩子在哭。瞧面相,我记得应该是陈大的媳妇儿。原来已经生了孩子了。六七个小伙子正死命制住一个中年汉子,一个人则拿了手指粗的麻绳,要将他重新捆起。
我仔细瞧了一眼,见这汉子瘦得皮包骨头,额头青筋暴起。跟印象中那个敦实的陈大一点都不像。只听旁边人摇头道:“这么多天都只喝些稀饭,人都瘦成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
我在旁边瞧了几眼,见陈大瞳孔收缩,几乎成米粒点大小,面目狰狞,不时胡言乱语几句,郑老头就在旁边道:“师父,真是招邪。”
我“嗯”了一声,瞧陈大的模样,的确是招邪无疑。瞧他的模样,应该是属于人魂附体。就在这时,那陈大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在地上猛地一挣,那几个小伙子居然按压不住,同时被掀了起来,在地上滚成一团。
人群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惊慌失措地向后逃去。眼见那陈大面目狰狞地扑了出来,就听身后李二丫发出一声大叫:“快逃啊!”随即后头扔过来一只鞋子,正好砸在那陈大脸上。瞧那鞋子的花式,是个女式鞋,大约是李二丫穿在脚上的,不由心中一乐,心想这姑娘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虎。
正要动手,身旁的郑老头就踏上一步,手腕翻出,一道符箓就拍在那陈大脸上,随即横扫一腿,直接将陈大这汉子绊在了地上,将其双手反剪按住,回头朝我得意地道:“师父,徒弟这招用的怎样?”
我没搭理他,上前翻了陈大的眼皮看了看,道:“你这么能耐,那你继续呗。”
郑老头嘿嘿了一声,道:“得嘞。”
这时候其他几个小伙子见机,就上来一起按住陈大。郑老头刚才用的是一道镇邪符,虽说无法驱邪,但暂时将他镇住是没什么问题。笑嘻嘻地起身。原本躲在远处的众人立即轰地围了上来,个个管他叫大师,各种赞誉,热情之极。
不过郑老头以前在康平镇也是当惯了“郑大师”的,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自然是寻常事,脸皮大厚,面不改色,吩咐道:“谁家有些柚子叶和米醋的,拿些上来。”
那陈家媳妇儿原本在一边抱着孩子啼哭,这时候霍然爬起来,道:“有,有的!”随即奔去后厨,过了片刻就将东西取了过来。
郑老头将东西取过,“唔”了一声,半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把柚子叶沾了米醋,随即用手指在叶上画了一个符,“啪”一声按到那陈大脑门上。
屋中寂静无声,人人屏息。那陈家媳妇儿见陈大毫无动静,忍不住问:“大师啊,我…;…;我男人他…;…;咋样了?”
郑老头“唔”了一声,道:“勿要心急。”随即拢了袖子,半阖起双眼。过不得片刻,就见陈大身子剧烈地抽搐起来。面目狰狞,起初还在大喊大叫,再叫得一会儿,就开始呕吐,吐出一团团漆黑的脏东西,屋中顿时恶臭刺鼻。
郑老头点点头道:“可以了。”随即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挺腰直背,袖子一挥,在众人惊奇赞叹的目光中飘然出了屋子。我心中暗笑,跟着他老人家出门,道:“这派头可是大。”
郑老头胸口一缩,腰又塌了下来,嘿嘿干笑了一声,道:“职业习惯,职业习惯。”这老东西以前就专门干的这种事情,还真是做惯了大师。
这会儿林婶儿和李二丫都从屋里出来,又是对着郑老头一番啧啧称赞,都说是老天保佑,也算是那陈家老大命大福大。说话间,我们就一路回了林家,李二丫正好也被林婶儿拉着一起坐下来吃饭。
林叔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点头道:“长大了。”神情颇为感慨,大约是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