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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清那张脸,顿时脑子里轰的一声,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听那老太太又是发出一阵怪笑,道:“今天来的小子倒是白白嫩嫩,吃起来滋味肯定不错。”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稍稍后退一步,挥手分别击在那兄弟俩后颈,两人顿时连叫都来得叫一声,就咕咚一声瘫倒在地。
我上前几步,走近石牢中,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颤声道:“二婆婆?”
眼前这女人虽然因为长时间的痛苦折磨,整个人苍老消瘦得厉害,但那狭长的眉眼,这张脸,就跟二婆婆一模一样!
那老太太眼睛微微一眯,这神情跟二婆婆简直别无二致。嘴角含了一丝笑意,道:“好孩子,你过来呀。”
我心神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老太太的跟前,道:“二…;…;二婆婆…;…;是你吗?”迷糊之中,突然看到老太太瞳孔微微一缩,目露凶光。
我吃了一惊,猛地清醒过来,立即就往后急退。但心念刚动,脖子上就是一阵剧痛,被那老太太甩出的一头长发给牢牢缠住。
我用力拽住那头白发,越是挣扎,却发现那头发就像活物一般,缠绕得越紧。抬眼望去,就见那老太太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似乎是像一头猛兽盯上了我这头猎物。
瞬息之间,我就眼前发黑,喘不过气来,心念电转,立即运起调息法,将气息减到最弱,双手用力一绞那头恐怖的白发。想要将它们扯开。
就听那老太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胎息经!你是什么人!”那声音刚落,就觉得喉间一松,身子猛地朝后跌出几步,堪堪才站稳了,弯腰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直起腰来,心有余悸地又是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那老太太的头发无法够到。
“你怎么会胎息经?”那老太太像一只野兽一般盯着我。见我不说话,她又立即追问道,“你是葬门传人?你是不是来救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似乎充满了期盼,又似乎害怕我说出一个不字。
我捂着喉咙,过了一会儿,总算缓过劲来。仔细端详着眼前这老太太,就发觉这人跟二婆婆虽然面容极为酷似,但气质上却是差别极大,迟疑了一下,道:“这位婆婆,您认不认识我?”
那老太太盯着我良久,摇头道:“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你这小子恐怕都还没出生。”
我听得一阵黯然,这人原来这么早就被关在这儿,那肯定就不是二婆婆。隔了一阵,突然听她厉声道:“你认识我?”
我心里跳了一跳,摇头道:“不认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认识一位二婆婆,她跟您老长得极其相似,所以就把你们给认错了。”
我话一出口,就见那老太太猛地往前一挣,激得身上铁链当当作响,厉声道:“说!那个贱婢在哪里!她在哪里!”
第三百零二章 葬门破()
我被她这突然暴怒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看了她一阵。过了好一会儿,这老太太才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冲我招招手,往地上拍了一拍,道:“小伙子,过来坐下。”
我略一转念,走到她跟前。席地坐下。老太太瞧了我一眼,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笑了笑,说:“要杀刚才就杀了。”
那老太太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你放心。你是葬门传人,我就绝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我听得心里一动。这样说起来,似乎这老太太跟葬门有着极深的渊源。那老太太沉默了一阵,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道:“真是天可怜见。让我葬门还能代代相传。”声音中透着一股巨大的沧桑感。
我正转着念头,就听她问道:“现在是谁跟着你?老孟?老修?还是小白?”
我听得“老孟”和“老修”,心里头就跳了一下,立即想起在九仙台遇到的那个孟老。和在朱砂岛遇见的那个修老,这两个似乎都是葬门的老人,只是这小白又是谁?
我摇头道:“都不是。”
那老太太似乎颇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那你是跟着谁?是谁传的你胎息经?”
我在心中反复思量。还是决定如实说:“是我三叔,他叫冯三。”
那老太太有些迟疑,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最终道:“我不记得有这人啊。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我如实说了,等我描述完三叔的相貌,就见她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似乎有些疑惑,似乎又有些激动,甚至还掺杂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看着极为怪异。
我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正想追问一句,就听她道:“你是他养大的?”
我点了点头。老太太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默然了一阵,道:“能不能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简略地将三叔既当爹又当妈把我养大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见老太太听得有些入神。就问:“您…;…;您认识我三叔?”问罢,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那老太太突然咧嘴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问的是年月,就把时间说了。老太太苦笑了一声,道:“原来我都在这儿呆了快二十年了。”怔了片刻,又道,“我这样子,又哪里会认识你三叔?以他这个年纪,大约是葬门的后辈吧。”
我打量了一下这狭窄密闭的石牢,在这种地方呆一天都让人受不了,实在难以想象她这二十年究竟是怎么过的。正转着心思,就听老太太突然说了一句:“老身名叫莫离。”顿了一下,又道,“我与老孟、老修和小白他们。都是葬门的老人。你可以叫我一声老莫。”
我听得心里一动,心想这老太太果然是葬门之人,而且还把我错当成了葬门这一代的传人。瞧着她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当下也没有迟疑,叫了一声“婆婆”。
那莫婆婆微微一笑,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当年我被那贱婢关入水牢,本以为我葬门就此湮灭,没想到今日还能遇到你这样一个传人,实在是我葬门的列祖列宗保佑。”
我心想,你们葬门不仅没灭,而且你们这一代的传人马上还要在桐宫复门呢!
不过在事情未明之前,这事儿我可不想说,暂时藏在了肚子里,想了想,就问道:“葬门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呢?”心想说不定可以从此知道一些关于我三叔的线索。
莫婆婆道:“咱们葬门渊源流长,是最古老的隐世门派之一,自古以来,门人弟子鲜有在世间行走的。”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出神,像是勾起了些回忆,“当年载湉那个老皇帝被幽禁…;…;到现在是多少年了?”
我听她说的是“载湉那个老皇帝”,又说的是“幽禁”,略一思索,倒是回过味来,她应该说的是光绪帝。当年八国联军攻入京城,光绪帝逃亡后回来,就被幽禁在瀛台。
莫婆婆听我说了,“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原来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啦。”怔了一下,又道,“我葬门自创派以来,都是隐于世外,很少过问世事,但眼看这一群红毛鬼子、黄毛鬼子涂炭中原,当时的葬门宗主就下令,葬门弟子破例出世,狙杀外寇。”
说到这里。两道眉毛猛地一竖:“就在葬门弟子出动之际,我葬门祖地突然被一人入侵,不仅盗走了《葬书》,我葬门宗主也被他重伤,当夜就不治身亡。”
我大吃了一惊。要说葬门的厉害,对于我来说那可是血的教训。暂且不提那恐怖的九仙台,就算是十八冥轮也让人闻风丧胆,可何况是在葬门的祖地。那就不用说是有多么的危机重重。
就这样的龙潭虎穴,居然被一个人单枪匹马破入,不仅盗走葬门传世之宝,而且还重伤了当代葬门之主,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怎…;…;怎么可能?究竟是…;…;什么人?”
莫婆婆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神情中露出一丝狰狞:“这人闯入我葬门腹地,如入无人之境。呵呵呵,遮阴眼,幽玄身,除了巡阴人,哪里还有别的可能!”
我听到“巡阴人”三个字,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忍不住失声道:“巡阴人?”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道:“你年纪轻,自然是没听说过巡阴人。”
我心中波澜起伏,问道:“那…;…;那是什么?”
莫婆婆道:“这事儿我也只是从宗门的传世古书中看到过一些记载。巡阴人,同我葬门一样,是最为古老的一支传承。”顿了一下,道,“只不过他们的传承方式。与普通的门派有极大的不同。”
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疑惑难解,最终摇了摇头,瞧了我一眼,道:“你说咱们葬门的创派宗旨是什么?”
我想了一想,道:“咱们既然叫葬门,那应该就落在一个‘葬’字上。”
莫婆婆点了点头,道:“没错。在最初之时,还没有葬法,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死后往往是暴尸荒野。”说到这里,又朝我道,“你从小跟着你三叔做的就是葬事,你倒是来说说,你对‘葬’这一字的理解,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可是问到了我的专长上了,我打小跟死人打交道,干的就是这种事情,略一思索,就道:“应该是‘入土为安’。”
莫婆婆“哦”了一声,道:“为何?”
我斟酌了一下,道:“第一,人死后安葬,是为安子孙后代之心。至于第二么…;…;”顿了一下,又道,“至于第二,人死后的事就属于阴事。但凡是阴事就是极度凶险,诡异叵测。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因地制宜,用葬阵,合风水、墓局等等,将死人安葬,避免出现起尸、煞变、化阴等等祸患,让死人安息,让活人无忧。”
“说得好!”莫婆婆赞许地点点头,道,“你三叔把你教得不错!”
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葬门之所以建立,就是为了你刚才所说的两条,唯一目的就是让死者入土为安。我葬门历代以来,都是深居简出,隐世而居,向来不与活人来往,只与亡者打交道,替亡者寻一处安静之地。”
第三百零三章 生死命()
莫婆婆顿了一下,又道,“而他们巡阴人,管的就是阴事。所以我葬门与巡阴人在很早之前就有交集,在漫长岁月里,我们双方曾经在很多时候联手应敌,可以说,他们是我葬门唯一来往甚密的同盟。”
我听得心潮起伏。疑惑地道:“那为什么后来…;…;那个巡阴人会闯进葬门祖地,还重伤了宗主?”
莫婆婆似乎有些出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想明白。当时出事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自然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形究竟如何。”怔了一怔,道。“当时《葬书》被盗,当代葬门宗主又突然伤重而亡,导致很多葬门的嫡传秘术就没能传承下来。其后接任的一代宗主,命令所有弟子都回到宗门。固守祖地。”
说到这里,莫婆婆突然声音转高:“可是祸不单行,我葬门祖地被那个巡阴人破去之后,就经常有人上门来侵扰。到最后甚至是被群起围攻。”
“这是为什么?”我不由得奇怪,心想难道是葬门行事古怪,得罪了人?可是照这莫婆婆说来,葬门就是我们这一行的鼻祖,就是干的死人营生,同活人又没什么干涉,又怎么会触犯到别家门派呢?
莫婆婆深深地瞧了我一眼,呵呵地笑起来,道:“小景,你是咱们葬门这一代的传人,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不变!”
我有些不明白,咱们做葬事的,能有什么利让别人可图的。想着心里一动,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失声道:“难多说他们想…;…;”
莫婆婆呵呵一笑,道:“咱们葬门,葬的可都不是寻常人家。”
我听得心里一阵惊涛骇浪。能让葬门出手构建的墓局葬阵,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历代王侯将相的大墓,恐怕很多都是出自葬门的手笔。
“那秦陵…;…;是不是咱们葬门前辈的手笔?”我问。
莫婆婆点了点头,傲然道:“自然是。”冷笑了一声,“当年搬山道人盗秦陵,就凭他们搬山分甲的能耐,也只能是堪堪破去秦陵一处葬台,就狼狈不堪地逃命而出,就更别说其他那些不入流的货色!”
我顿时就明白了几分,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围攻葬门。原来他们是觊觎那些大墓中所藏有的宝物,但又没这个能耐破局。就想着从葬门中夺取葬法秘术,来破解那些设计玄奥繁复的葬阵墓局。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与死人打交道,无非就是为了能让死者安息,让活人无忧。可是偏偏有些人,却是为了些钱财宝物,竟然去干下这种祸患无穷的事情!
莫婆婆冷笑道:“如果只是一群贪财的宵小之辈,那也没什么,来一个我们葬门宰一个!可是到了最后,别说其他人,甚至连道门那帮成天满口仁义道德的狗崽子都伸了手过来!”
我听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说一些无耻之辈为了钱财,来围攻葬门,那还是合情合理的,至于道门中人,我虽然对那群牛鼻子也不怎么喜欢,但要说他们为了些许钱财就去图谋葬门,这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莫婆婆呵呵笑了一声,瞧着我道:“小景,你也是跟死人打惯了交道的。只不过…;…;你觉得咱们干这一行的。只是与死人打交道么?”
我心里跳了一跳,只觉得莫名地生出一股异样,有些茫然地道:“那还能有什么?”
莫婆婆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颇为诡异的笑容。我被她瞧得有些发毛,心神有些恍惚,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猛地闪过当年在猫鼻子村后山见到的那副画面:那一片莽莽苍苍的林海,那一个形成巨大人形的葬沟。
这个地方,被猫鼻子的村民叫做巨人沟。但青子只瞧了一眼,就说那是个巨人葬。究竟什么是巨人葬?那地方葬的又究竟是什么?
我怔忡了良久,涩声道:“莫婆婆,那玄女墓和蛇母墓…;…;”这是两个我听说过的神秘古墓。
莫婆婆“咦”了一声,似乎有些诧异,道:“你居然知道这两个墓,你三叔告诉你的?”
我摇了摇头,道:“是听人说的。”就把这两个墓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莫婆婆沉默了一阵,笑道:“没想到这两个墓也被人盯上了。没错,那蛇母墓的确是出自我葬门先祖之手,据宗门记载,是为了把一个邪物封镇在墓中。不过这件事在宗门中也属于绝密。连这古墓的地址也没传下来。”
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玄女墓,我也只是在宗门卷轴中见到过零星的记载。这玄女墓究竟是不是出自我们葬门之手,就不太清楚了。”
我吃惊道:“那玄女墓真的存在?不是传说?”
莫婆婆摇头道:“葬门传到我们这一代,很多书卷都已经遗失,我也不知道这玄女墓究竟是真是假。不过当年被搬山道人从秦陵中盗出的那个阴阳二物镯,的确是我葬门先祖放置在秦陵地宫的镇魂台中的。”
“那阴阳二物镯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听得浑身紧绷。不由得大为紧张。
莫婆婆摇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