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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确实挺怪。”死人脸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
我不由大失所望:“你也没见过啊?”
“不过,也不是没的救。”死人脸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这个火啊,真是蹭蹭蹭往上冒,你有话一口气说完会死啊!
我忍!
“啊呀,真的哇!钟先生,你给说说呗,是怎么个回事?”为了能从死人脸嘴里套出点话来,我也是没节操了,连“钟先生”这么恶心的话都说了出来。
“究竟如何,我还要亲眼看过才能确定。”
虽说因为林家丫头的事,我对这个死人脸万分厌恶,但这会儿听他说有救,心里头还是万分欣喜,搓着手说:“这个…;…;钟大爷,要不咱去看看?”对他的称呼,顿时又升了一级。
死人脸喝了口茶,面部僵硬,毫无表情:“你三叔去前头了,我还要在这看着。”
我靠!要不是这人我实在不敢动,真想上去抽他几百遍!我央求:“钟大爷,人命关天啊!就走开一小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我心里那个急啊,就算我等得起,顾家那小姑娘也等不起啊。
死人脸漠然道:“跟我有关?”
我真是被他弄得没脾气,但对付这怪人我还真没什么招,心烦意燥,嗓门都大了一圈:“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跟你有关?”
死人一杯茶喝完,把杯子往地上一放,站了起来,说:“前面带路。”
我吃了一惊,反而给愣住了:“带路去哪?”等他冷眼瞥过来,我才恍然大悟,赶紧领着他去。
这死人脸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边,也真是个怪人,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算你欠我个人情。”死人脸面无表情地道。
我忙不迭的应承,这会儿他就是大爷,别说是欠他个人情,就算是欠他一万块钱我也立马答应,绝无二话啊!
“怎么,走这路?”眼见我来到乱石坡前,死人脸在我身边说了一句。我说是啊,这样不用绕远路。
死人脸倒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生怕顾思寒家人等不及已经走了,赶紧的就准备往上爬,一回头,却见那死人脸站在那无动于衷,似乎根本就没有打算攀爬的意思。
我正要问他是要闹哪样,那死人脸不知从哪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稻草人,往我后背一拍。我顿时整个身子往下一沉,差点就直接给跪了。
我往后背一摸,摸到一个稻草人趴在我背上,怎么拽也拽不下来,就像牢牢钉在我身上一样!我吓得冷汗直冒,那死人脸在我身后说道:“别回头,背着草人一直爬过去。”
我虽然觉着这事情实在诡异,但此时也不敢违逆他的话,只能咬牙往上爬。背后趴着那草人比我的巴掌还要小上一些,但压在我身上,却比当时背了林文静还要重上不少。在平地还好些,此时要背着这东西攀上乱石坡,就变得困难重重,有好几次都差点从坡上摔下来。
我一直没敢回头,也不知那死人脸身在何处,直到登上坡顶,脚一软,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浑身虚脱,汗水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等稍稍喘匀了气,想着顾思寒还在那等着,咬牙爬起来。那草人仍然牢牢地钉在我背后,压得我面如土色。我叫了几声“钟大爷”,也没听到任何回应,想着这死人脸也没必要跟开这种玩笑,只能强忍住回头的冲动,继续往坡下爬去。
背着这草人,简直比背了一个人还沉,咬着牙坚持到坡底,我已经彻底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钟大爷,出来了,钟大爷!”我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声,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发觉身上似乎轻松了不少,伸手往背后一摸,那钉在我背后的草人已经不见了。我吃惊地四周看了一圈,蓦地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我身后,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你…;…;你什么时候…;…;”我有些语无伦次。这死人脸不知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之前我根本就没察觉有人跟在我后头。而且看他的样子,气定神闲,衣服一丝不乱,根本就不像是攀爬过乱石坡的样子。
“走吧。”死人脸举步就走。我赶紧跟上,在前带路。路上一琢磨,突然就想起当天在刘家大宅外,这老狐狸用一个草人替他受了刘家那鬼丫头的致命一击,不由悚然而惊。难不成我背了这草人,其实是把死人脸给背过来了?
但这毕竟也太玄乎了,让我难以置信。心里着急顾家的事情,在前紧走几步,幸好顾家他们一行人还没走,顾思寒就守在之前那地方,一见到我,立即冲我拼命挥手。
我紧跑几步,指指身后缓步而来的死人脸,说我找了人,可能可以治他妹妹的怪病。
“真…;…;真的?”任这家伙平时看着沉稳,像小大人似的,一听到这消息,也是紧张得浑身直哆嗦。赶紧就领了我们直奔帐篷,离了好远就喊:“妹妹有救了!妹妹有救了!”
一进帐篷,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看来。
“小寒,你说什么有救了?”顾父以及那位二叔和姑姑,都充满希冀地朝他望来,顾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不是你师父来了?”
“不是我师父,是陆景找了人来帮忙!”顾思寒欣喜道。
他的话音刚落,那瓜皮帽和道士就嘿了一声,显然颇不以为然。那瓜皮帽捋了捋两撇胡子,眯着眼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位高手,这么大口气。”
道士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高手马上就来,咱们恭候着就是。”
顾思寒一听,脸色有些不好。我暗骂了一句:“什么鸟人!”虽然我一直厌恶死人脸,但此时却是跟他绑在同条船上,只希望他能给好好争口气。
我掀着帘子,死人脸面无表情地踏进帐篷,里头站了那么多人,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若无人。
不得不说,死人脸虽然一张僵尸脸,而且性格怪癖惹人生厌,但乍一看,卖相还是不错的。身形挺拔,相貌斯文儒雅,穿着一身唐装,颇像个学究,再加上那股子视旁人如无物的劲头,一进门就把那瓜皮帽、道士之流给比了下去。
“这位先生是…;…;”顾父立即恭敬地朝死人脸行礼致意。我立即介绍道:“这位是顾伯伯,这位是嗯…;…;我钟大爷!”
死人脸看了一眼顾父,“嗯”了一声,道:“人呢?”
顾父连忙把人往里面请。死人脸正要举步,突然顿了一下,指指角落里一个东西,朝我说:“这就是你说的那只狸猫?”
我看了一眼,见角落里放着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大黑狸猫,血迹斑斑,趴在那里不知是生是死。
我说就是它。死人脸没说什么,穿过顾父掀开的帘子到了顾家小姑娘的床边。顾家二叔和姑姑在一边焦急地看着,瓜皮帽、道士和两个大夫都围上来,不时低声交谈几句,倒是那麻衣老农,一反之前口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似乎对死人脸颇为在意。
“是招邪了。”死人脸略微地查看了一番,就得出了结论。
他话音刚落,那一直钉在左近的瓜皮帽就嗤的一声笑出来,说:“招邪?又来一个说招邪的?李道兄,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你见过这样鬼上身的么?”
那大胡子道士原来是姓李,嘿了一声,笑道:“说不定人家的招邪比较特别!”
瓜皮帽摇头,笑而不语。
第二十七章 引葬气()
我在一旁听得来气。妈的,顾家上哪找来的这两尊活宝,简直了!不过听死人脸说是“招邪”,我也有些担心。毕竟我也亲身见过不少招邪的病例,但从没有像这样的。
死人脸大概也听到了那瓜皮帽和牛鼻子道士的对话,冷冷地道:“谁说招邪只有鬼上身这一种?”
那瓜皮帽立即就嘿的一声冷笑出来:“在座几位都是行家,这点门道就别拿出来显摆了吧?谁不知道招邪的成因有三种!”
见死人脸没接话,瓜皮帽不由得意,继续说下去:“一是人魂附体,也就是平常所说的鬼上身。二是精怪借体,最常见的就是像黄皮子、狐媚子之类的借体修炼。三是山河夺体,这种就厉害了,是引山河地脉入体,非人力所能为!”
“三种招邪都有各自明显的特征,跟顾家小姐的症状并没有相符的。”
还别说,这瓜皮帽虽然人长得猥琐,倒也是有点真本事,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这三种招邪种类,我也就听人说过前两种,这山河之脉夺体,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牛鼻子听得微微点头,拍手道:“王兄说得不错。”这牛鼻子道士一直都是高傲得紧,这会儿能夸赞上一句,说明这瓜皮帽说得理应是对的。
我却没太担心。我对死人脸极度讨厌,讨厌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林家丫头的事,其次是我在他手底下吃过大亏,所以我对这人的本事倒是有种莫名的信任。我不觉得就凭瓜皮帽这样的,能把死人脸给盖过去。
果然,死人脸听完连评价都欠奉,直接来了一句:“蠢!”
话音落下,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阵舒爽,瓜皮帽和那牛鼻子脸色大变,顾家一干人等则是目瞪口呆。
瓜皮帽指着死人脸尖声道:“你…;…;你说什么?”这人既然能被顾家请来,应该也是个有名头的,大约从没想过有天会被人这么当面侮辱。
“蠢材,只知道墨守成规!”死人脸面无表情地道,“谁说招邪只能鬼魂精怪作祟?世间法术千千万,难道就不能是人为的招邪?小姑娘明明还有一息尚存,但身染尸斑,尸臭盈屋,这是什么?”
瓜皮帽听到又来一声“蠢材”,本来勃然欲怒,但听完下一句,看了那牛鼻子一眼,脸有迟疑之色。
“是活人死相!”有人突然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干涩,有点像是破锣敲打发出的声音。我一看,有些诧异,居然是那个麻衣老农开口说话。
此话一出,瓜皮帽和那牛鼻子都是大吃了一惊。瓜皮帽喃喃道:“活人死相…;…;活人死相…;…;好像是有那么点…;…;”
那牛鼻子看了一眼麻衣老农,惊疑不定:“齐老,您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麻衣老农摇摇头道:“惭愧,我也是听到这位钟先生提醒,才豁然开悟。我一直都在往鬼魂精怪作祟的路子上想,实在是想岔了。现在想来,顾家小姐应该是被人种下了尸煞。”
“你说什么?”顾家上下异口同声地惊呼。
“齐老,你是说有人故意害我家紫儿?”顾父的声音低沉,但显然压抑了绝大的怒火。
那麻衣老农原来是叫齐老,他脸有惭色,歉然道:“东家,都是老头子无用,一早没有看出来。”
顾家二叔一直在旁沉默不语,这时候出声道:“我家紫儿一直都在家中,到底是怎么着的道?难道是有人潜进我们顾家行凶?”我听他说紫儿,大约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个小姑娘。
这位二叔人看着清秀斯文,乍一看像个教书的老师,但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中却闪烁出一种迫人的压力。跟他比起来,刘家那老太婆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我心里暗暗纳罕,这顾家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齐老叹气道:“咱们顾家应该很难有人能混进来,老头子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有人用了一种能让人足不出户就中尸煞的法术。”说着,朝死人脸拱了拱手,“不知道老头子料想的对不对,还请钟先生指教。”
死人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牛鼻子冷笑了一声,说:“哪有什么足不出户就让人中尸煞的法术?这不是开玩笑么?”
那瓜皮帽却是脸色苍白,额头汗水涔涔,颤声道:“好像…;…;难…;…;难不成是引葬大法?”
牛鼻子疑惑:“那是什么?”
瓜皮帽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我师父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有一种很厉害的阵法,可以把坟岗上的死人葬气引到百里之外,将人毙命。”说完又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大确定,“只是…;…;据我师父说,这阵法很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而且端得凌厉无比,一旦被其引来的葬气命中,就算是一头大象也得当场毙命。可是顾小姐她…;…;”
他这话虽没明说,但在场的人都能轻易明白。他的意思是,这引葬大法引来的葬气厉害无比,照说顾家那小姑娘当场就应该毙命的。
齐老道:“钱先生说的不错,这也是老头子疑惑的地方,不知…;…;”他还是看向死人脸。
死人脸指了指帐篷中一个角落:“因为它。”
顺着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放着一只铁笼,里头关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狸猫。
“是它挡了绝大部分的葬气,所以这小女娃才能活到现在。”死人脸冷笑了一声,“只可惜啊,常人不知好歹。”
顾思寒大叫一声,就冲过去让人赶紧打开铁笼,我跟着过去一看,那大黑猫已经气息微弱,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听到动静,半睁开眼,伸出舌头舔了我的手一下,但支撑不住,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我让顾思寒赶紧去弄些米汤过来,转头一看,见顾父、齐老、瓜皮帽和牛鼻子等人都已经退出了帐篷,死人脸带了顾思寒那位姑姑,以及其中一个年过花甲的大夫去到顾家小姑娘床边。
由于遮着帘子,我们也看不清里头情况如何。顾思寒把米汤端过来,拿勺子一口一口喂给大猫,我拿清水清洗了下它的伤口,给它绑扎好。只是那只耳朵却是折了,时间太长,已经无法复原了。
顾思寒一直在碎碎念:“要是被我妹妹知道了,非得哭死过去。”
我安慰说:“没事,小命算是保住了,就耳朵折了,没多大事!”那大猫像是听懂了人话,叫了一声,张嘴就咬了我手指头一口。我拍拍猫脑袋:“别闹,小心我把你给炖了。”
那大猫“呜”的一声就趴到了地上,身子贴地,两只爪子捂在耳朵上,像极了投降的模样。连原本揪心妹妹安危的顾思寒都被它给逗得乐了,愣是一下笑出声来。
我戳戳那大猫的脑门,笑骂了一句:“这二货!”
就这会儿功夫,听到脚步声传来,死人脸已经领着两人出来。顾思寒那位美女姑姑脸色煞白,像是随时要倒的样子。另一位老大夫也好不了多少,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我和顾思寒一见,立即就冲了上去,问情况怎么样。等在帐篷外的顾父等人听到动静,也立即冲了进来,忐忑地盯着三人。
“尸煞已经除掉了。”死人脸面无表情地道。那位美女姑姑和那个老大夫也是狠命点头,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怖事情。
顾父等人也顾不上其他,立即掀开帘子冲进去看女儿。顾思寒一拉我,赶紧得也跟了进去。那大猫喵呜一声,也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屁股后头进来。
这小姑娘的气色是好了些,原本发乌的嘴唇已经变成了苍白,身上黑点的颜色也淡了许多,看起来稍微有了些人气。大夫上前诊了诊脉,说是脉搏比之前强了许多,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齐老等几人验看后,都是面露欣喜,说顾小姐身上的尸气已经消除,性命应该是可以保住了。顾家几人闻言大喜,顾父那么沉稳一人,也是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欣喜之余,齐老、瓜皮帽和牛鼻子等几人脸色却并不是很好。顾家二叔是个心思细腻的,大约是看出了名堂,就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瓜皮帽和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