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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骚包脸朝里面探了探脑袋。
我将事情说了,他也不由得愣了一愣,道:“这么突然。”过了好一阵,猛地惊醒过来,压低声音叫道,“解法呢?解法告诉你了没有?”
我正有些心烦意乱,道:“自己去问老爷子!”
骚包脸“靠”了一声,咕咚坐倒在地。我杵在外头,听里面的声音都哭得有些哑了,踢了旺财一脚,道:“进去看看。”
旺财那小怪胎冲着我不满地“啾啾”了几声,鼓着腮帮就游了进去。也不知那小家伙使了什么手段,哭声终究是慢慢平息了下去。
我原本是要将老爷子的遗体收殓了,再找个机会运回茅山。后来鲁莽精说他外公在来时的路上就交代过她,万一他要是去了,就一把火烧了。并嘱咐她要将他的骨灰收起,洒在君山之上。
我听得有些古怪,鲁莽精就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外公与赵淳封太师叔每年都会去一趟君山,似乎他俩当年是在那里结成的密友。
我点了点头。就遵照老爷子的意思,将他用符火火化,一时间找不到瓷罐子,只能找了件衣服将骨灰给包了。老爷子去世之前,已经把洞中这个阵法的秘要传给了我,此时要想出去,已经是易如反掌。
当天夜里,趁着天黑。三人一蛇,就悄悄地离开了石洞,接着将阵法毁掉,朝仙女山外赶去。也许是在阵内呆的这数天,天师道等人没发现我俩的踪迹,已经前往其他地方,一路出来倒是顺当。
到了县里头,找了个相对冷清的旅馆住了,旺财这副模样自然是不能见人的,只好成天钻在我包里头。三人洗漱了一番,鲁莽精去街上买了个瓷罐,将她外公的骨灰装了。三人又一起饱餐了一顿。我趁着吃饭的功夫。到街上试着联络狮子头,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这死胖子去了哪里。
在旅馆中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鲁莽精抱着她外公的骨灰准备启程去君山,我原本是想立即动身回去潭城一趟,先去找狮子头、明珠和瘦竹竿他们,狮子头人脉广,看他能不能找到顾思寒和麻老大他们的下落。
后来一瞧地图。这君山原来就在潭城附近,就索性约好了一起先去潭城,再转道去君山,一起将老爷子的骨灰洒掉。
骚包脸身上的五阴度厄锁魄符,在石洞的时候已经被我解了。一到县上,他就嚷嚷着大路朝天,要各走各的。只是临到末了,见我俩要走,这家伙又颠颠地追了上来。
“反正闲着没事,就陪你们俩走一遭。”骚包脸叫道,“我这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
我懒得搭理他,爱来不来。鲁莽精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抱着她外公的骨灰不说话。我们从兴新县出发,转道常德,再到益阳,回到了潭城。只不过到了荣华殡仪馆一瞧,却是大门紧闭,什么人也没有。
离开殡仪馆后,我又回了一趟家,从门口路过,却没进去。我怕会忍不住触景伤情。原本还想着找钱老头打听一下消息的,但去了钱家典当行才发现,钱老头的店已经关门了,钱老头也不知所踪。
我觉着有些不安,也不知这段日子以来,这地方出了什么变故。后来打听无果,只能先行离去。从三化镇出发,经汨罗,再到岳阳。
君山,古称洞庭山,又叫有缘山,是八百里洞庭湖中的一个小岛,与千古名楼“岳阳楼”遥遥相望。这君山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在道门中,被视为其中一个道家福地。
我之所以急于前来君山,其一当然是为了替姜老爷子完成心愿;其二是我听鲁莽精说起,当日她和外公与顾家一行人分开,就是在这岳阳一带。顾思寒和麻老大他们下落不明,恐怕还是得从这里查起。
至于其三,我是听骚包脸曾经说过,昆仑府给青子册封,有可能选的几个地方,其中有一处就在洞庭湖口的林屋山。
真是好多事情都凑到了一起,让我觉得很是有些怪异感。似乎是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撩拨着我们,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第二百九十四章 秋意浓()
在汨罗停留的时候,还撞见了几个天师道弟子,虽说很快就被我们甩开了,但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我们怕引来更多天师道的人,本来订好的旅店也不敢住了,连夜就动身赶往岳阳。
三个人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走,一路风尘仆仆。颇为狼狈,赶到岳阳的时候,都累得有些够呛
骚包脸黑着个脸,冲我道:“你不是说老爷子已经给他那个掌教师侄去了密信,怎么这帮牛鼻子还死追着我们不放?”
我懒得睬他,只是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鲁莽精疑惑道“我外公的确已经给掌教师伯传了书,算起来也有些日子了,应该早已经到了茅山才是。”
骚包脸皱着个八字眉道:“会不会是你那个什么掌教师伯不给你外公面子?”
鲁莽精道:“那不可能!”语气极为笃定。骚包脸“靠”了一声:“他妈的。惹恼了老子,见一个宰一个!”
我琢磨了一阵,突然想起老爷子临终时说的那番意味不明的话,听他话里头的意思。似乎是认为茅山可能会出什么大的变故。难不成真的被老爷子给说中了?就问了一句鲁莽精:“最近你们茅山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鲁莽精疑惑地瞧了我一眼,道:“没什么不对劲啊。不过我也好久没回去过茅山祖庭,很多事情也不大清楚。”
“老爷子的后事,不用先知会你妈还有你们茅山宗门么?”
鲁莽精红着眼道:“我外公自从海上回来之后。其实身子就一直极差,他早就吩咐过我,要是路上出了意外,他只想悄悄地走。等把外公送到君山,我再回一趟茅山。”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我一时也找不到安慰的话,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岳阳境内一个叫敖家屋的地方。这儿已经离得洞庭湖极近,此时已经到了深秋,秋意浓重,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天气寒凉。
我们三人各自添了些衣服,旺财钻在包里,等没人的时候才钻出个脑袋。这时候雨下个不停,我们只能在一处茶肆里先避一避。说是茶肆,其实也就是搭了个简易的木棚子,冰凉的秋风带着雨丝。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寒意袭人。
店主人是一对父女,父亲面目黧黑,手脚粗大,看起来是个干惯了粗活的人。女儿大约十六七岁,扎着个麻花辫子,不时地拎着茶壶过来给我们添水,粗大的辫子在背后一甩一甩的。
我喝了口热茶,见那小姑娘又给我们端了两碟花生和瓜子过来,就笑着问:“小妹妹,你不用上学么?”按说以她这个年纪,现在应该在学校里念书才是。
那小姑娘露齿一笑,道:“这位哥哥也没上学啊。”
我被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要说我这年纪,比这小姑娘也大不了多少,真论起来。也是该好好上学的年纪。只不过,像我们这种人,又哪里是能停下来好好念个书的,连过个成常人的日子都是奢望。
那父亲插口笑道:“几位莫怪,我这闺女就是有些调皮,没什么恶意的。”
鲁莽精笑道:“没有的事,小妹妹很可爱。”那小姑娘甜甜一笑,脆声道:“姐姐也很漂亮!”说着就自顾进去烧水了。
我瞧了一眼外头绵绵不绝的秋雨,心里琢磨着接下去究竟该怎么追查顾思寒和麻老大他们的下落。顾家连顾父都亲自出马了,结果也没查出线索,我这两眼一抹黑的,又能从哪里入手。
那父亲又给我们端上来一碟桂花莲藕,道:“尝尝我们这儿的特色。”大约见我眉头紧皱,就说道,“这天气啊,就是这样,一时半会儿这雨是下不停的。”
骚包脸夹了一筷子藕片放进嘴里,嚼了几口,道:“哟,这个好吃!”这货倒是无忧无虑的。真当是游山玩水来了。
我冲老板笑了笑,有点奇怪地问道:“我们刚刚过来,怎么觉着这一带很是有些冷清。”之前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没见到什么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家茶肆。
那老板脸色一黯,叹了口气道:“最近咱们这地方流年不利啊。”
“怎么说?”我心里一动,问到。
这茶肆里其实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也没其他什么客人。老板干脆就在我们桌坐下,道:“你们三位是外地来的吧?哎,三位要是去洞庭湖游玩的,还是先回去吧,等过阵子再来。”
骚包脸正往嘴里塞藕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怎么?有什么好玩的事?”
那老板听得一阵苦笑,道:“哪是什么好玩的事。最近一段日子,这洞庭湖也不知怎么了,三天两头的出怪事,搞得人心惶惶,哪还有人敢来。”
我听得心里一跳。骚包脸兴奋道:“出什么怪事了?沉船了?还是死人了?”
我见老板脸色有些不好。忙打岔道:“我这朋友脑子有些问题,一听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兴奋的不行。”
那老板的脸色总算是好转,点头道:“原来如此。”苦笑了一声,道,“要只是沉船,那还好说,毕竟是在水里走。一不小心发生船难也是寻常的事。可是最近的事实在是太邪门了。”
我仔细地听了,原来最近数十天来,这洞庭湖中已经沉了不下六条船,而且每次都只能救回少部分人,船上其余的人则是就此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老板说,当初发生第一次船难的时候,这一带的捞尸人就被召集起来,全体出动,但是除了找到了那艘沉船,尸体却是一具也没打捞上来。
而第二次船难。是发生在夜间,这回连着沉了三条船,最终也只逃生了数人。捞尸人连夜打捞,却是一无所获。等接下来再发生船难,那些捞尸人则是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闭门不见。据说是这事情太邪性,他们不敢再碰。
鲁莽精插嘴问道:“那些被救起的人怎么说?他们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究竟。”
老板叹了口气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那些个被救起的人,一个个都痴痴呆呆。跟丢了魂似的,谁叫他们也没反应。这周边有名的大夫都看了好几茬,都说是身体没什么问题,大概是突然落水,脑子受刺激太过,一时间神志不清。”
骚包脸一听,就嗤了一声,不屑地道:“什么鸟大夫,看的什么病,一个两个是脑子进水,这所有人都脑子进水啊?”
老板嘿了一声,道:“说的就是。这事情明摆着透着邪性,这洞庭湖啊,历来都出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就有一些老人集体进言,说这是闹邪灾,万万不可轻忽。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请了几个法师过来,去洞庭湖上转了一周。结果事情没查出来,那条船倒是差点给沉了,那几个法师心惊胆战地逃了回来,当晚就卷了铺盖,不知所踪了。”
“后来好像又折腾了一阵,也没折腾出什么来,倒是听说又去北边请了个很厉害的法师过来。”老板说到这,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笑道,“我说的北边,是咱们洞庭湖的北边。”
骚包脸感兴趣地道:“什么厉害的法师?有多厉害?”
老板笑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只是听人说很厉害。好像是个姓闻的,听说在北边很有名气。”
我心里一跳,忙问道:“那人多大年纪,是不是断了一只手臂?”
老板迟疑道:“多大年纪…;…;听说是三十来岁,顶多不超过四十吧。别的不好说,手臂那肯定是没断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二皮匠()
我听老板说那姓闻的术士,只是个三十来岁手臂齐全的中年男子,心下未免就有些失望,问道:“这人是不是来自北边的江陵闻家?”
那老板道:“对对对,江陵闻家,就是这个江陵闻家!你们几位难道是从北边来的?”
我摇头笑道:“没有,我们也只是听人说起过江陵县的闻家人,据说是很出名的法师。”这老板口中的北边。其实就是洞庭湖以北的地界。这江陵县的闻家人我知道,当初在调查三叔下落的时候,我跟狮子头也着重调查过闻姓的术士。
这江陵县的闻家人就是代代相传的术士人家,我们最先怀疑那个姓闻的独臂术士是来自江陵闻家,只是后来查来查去,也没听说闻家人有谁是独臂的,这才作罢。
那老板笑道:“北边的那户闻家人,名气确实大。据说能掐会算,赛过活神仙,只要请他们做过法事,保管顺顺当当。那绝对是厉害得很。”
我听得不由好笑,一般百姓不明就里,听风就是雨,往往把人给夸得比神仙还厉害。不过从狮子头打听的消息来看。这江陵县的闻家人的确是有真本事的,据说已经是传了许多代。
正想着,就听鲁莽精“咦”了一声,道:“咱们南边难道就没有什么厉害的人了,怎么轮到他北边的人来逞威风?”
我听她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未免有些奇怪。就听那老板一拍桌子,道:“哎哟,你这小姑娘对咱们洞庭湖很是了解啊!”
见我有些诧异不解,鲁莽精就笑道:“你不知道么?咱们湖南边的人,跟他们北边的人历来就不对付,凡事都要争个高低。”
我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个事儿。老板道:“小姑娘说得不错!这事儿啊,还得说道南宋那会儿,当时荆江发大水,北边那群人为了保住自家地,就连夜派人掘了咱们南岸的虎渡,想要以水杀水。止住水势。谁知当夜在挖虎渡的时候,就挖出了问题,结果导致洪水如千军万马灌入洞庭湖,咱们南边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汪洋泽国,死伤无数。”
“就因为这事儿,咱们南边人自然就记恨上了他们北边人,骂他们趁夜秘密决我们南岸的手段太过阴损,从此南边两地人家就结下了难解的仇冤。”
我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鲁莽精瞧了我一眼,笑道:“这是我外公告诉我的。”说到她外公,神情又是不由得一黯。
我岔开话题,问道:“当年掘虎渡,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老板摇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事儿呢一直都是从老一辈,代代传下来的。不过也有听人说,说是当年北边那批人在掘虎渡的时候,挖出了许多蛇。至于是不是真的,就没个准了。”
我听得有些皱眉。瞧了骚包脸一眼。那家伙正在埋头吃藕片,那一大盘子差不多都教他给吃光了,见我瞧他,嘴里塞满东西,含糊地道:“瞧我做什么?那是近千年前的事,我哪知道那么多?”
我也没太指望他,想了一想,问道:“我听人说,咱们南边不是有个黄门,好像不比对面那闻家人差呀?”
那老板“咦”了一声,眉头一挑,道:“小哥,你很懂行啊!他们北边有闻家人,咱们南边就有个黄门,那是绝对不比他们差的。不过这两家平时都是低调得很,连很多本地人都不大知道,想不到你们几个外乡人倒是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笑了一笑,道:“我们几个平时就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尤其是对一些有本事的法师,更是比较上心。”
老板恍然道:“原来如此。”旋即又叹了口气。道,“本来呢,咱们南边的事儿,自然有咱们南边人处理。咱们有黄门,哪轮得到他们闻家人插手。可是事情不巧就不巧在这里,就在前不久,黄门的黄老爷子突然就病故了。”
鲁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