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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睬他。也没说话,只是在旁静静地看着。这姜老头来得蹊跷,摆那么大阵仗,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对付我们那么简单。
姜老头朝我指了一指,道:“若芷,那你信不信他是淫贼?”那鲁莽精瞧了我一眼,摇头道:“我…;…;我不信。”
骚包脸“靠”了一声,低声道:“你跟那小妞到底什么关系?”
姜老头笑道:“既然我孙女都不信,我这个做外公的,自然也是不信的。”
骚包脸长松了一口气,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笑道:“我俩是好哥们,我自然也是清白的!”
那姜老头微微眯起眼,看着我们半晌,突然道:“你身上的五阴度厄锁魄符怎么样了?”
话音一落,那骚包脸顿时笑意敛去,身子紧绷,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倒是吃了一惊,道:“刚才我们在洞里的情形。老爷子都见到了?”
姜老头微微一笑。那骚包脸一听,倒是脸色稍霁,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道:“原来你是偷听了我们讲话。”
梁若芷道:“我们怎么是偷听,是你们自己在那里大声嚷嚷。”
骚包脸八字眉挑了挑,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大概是想起他身上锁魄咒发作,在地上哭嚎乱撞的狼狈模样,都被这爷孙俩瞧了去。
我见他脸色有些羞恼,不过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倒也不去跟一个小姑娘斗嘴。隔了一阵,见他眼珠子转了一下,朝姜老头问道:“老爷子,您也知道五阴度厄锁魄符?”说罢,似乎神情极为紧张,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老头瞧。
那姜老头微微笑了笑,道:“听说过。”
那骚包脸神情大变,急声道:“听谁说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发颤。
我看得有些诧异,见那姜老头只是笑了笑,盯着骚包脸瞧了半晌。才道,“只是听一个人说起过。”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朝他孙女道,“把东西拿出来。”
就见梁若芷点了点头,将手掌往前一摊,就见她雪白的掌心中,躺了一枚黄铜戒指。
这枚戒指的样式如此熟悉。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不知已经看了多少遍,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三叔留给我的那枚铜戒,也是很多人口中的葬门符戒。惊讶过后,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我这枚戒指当初丢在朱砂岛上,原来被她收了起来。
姜老头笑道:“是你的罢?”
我点了点头,一见这戒指,不由得就想起当日在朱砂岛,在生死关头,青子翩然而至。如今却不知她身在何处,一时间竟有些痴了。等回过神来,就见梁若芷朝我走了过来,将戒指递了过来,细声道:“你…;…;你拿着。”塞到我手里,就转身快步回到姜老头身边。
我将戒指捏在手中,还微微有些余温。只听老头道:“老头子冒昧问一句,这戒指是谁给你的?”
“是我三叔。”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倒是盼着能借此机会听到一些有关我三叔的蛛丝马迹。
我见姜老头的目光似乎凝了凝。他沉吟了半天,问道:“你三叔叫什么?”
我见他神情凝重,心中暗暗诧异,道:“我三叔姓冯,平时大家都叫他冯三。”
姜老头听完,似乎若有所思,喃喃地道:“冯三…;…;冯三…;…;”
我心中怦怦乱跳,但忍住没出言催促,隔了一会儿,听姜老头问道:“你三叔姓冯,你姓陆,这是?”
我涩声说道:“我是三叔捡来养的,并没有血缘关系。”想起冯老三从小当爹又当妈将我养大,不由得眼眶发热,心中酸楚得厉害。
姜老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有没听说过‘冯远崖’这个名字?”
我心里一跳,道:“之前刚刚听人说起过,好像是说葬门要在桐宫重开门户,那冯远崖就是这一代葬门宗主。”一阵心惊肉跳,不知道他此时突然提到冯远崖是为了什么。
姜老头道:“没错,你也听说了。”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两道白眉皱起,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这老头的想法,心中却是不停地打鼓。过了一会儿,那老头像是突然惊醒了过来,道:“对不住,刚才想得有些入神了。”眉头展了一展,道,“其实在六十多年前,我也见过一个叫冯远崖的人。”
我心头一跳,却是有些疑惑,接口道:“真是好巧。”心里却在想,冯远崖并不是一个太生僻的名字,就算遇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也属正常。但这老头既然在这时候说起,必定有其原因。
姜老头皱着眉头,似乎又有些出神,道:“当年我才二十岁出头,我师父刚好卸任了茅山掌教一职,就带着我去山下游历。”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人纵横()
我知道茅山再往上两代的一任掌教,好像是个姓左的,印象中很早就过世了。听姜老头道:“那时候我年纪轻,本领也微薄,可就是傻大胆,又特别爱管闲事,我师父是对我又头疼有无奈。”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听他这样说着。莫名地就想到了青子。当时在康平镇,要不是我脑子被猪油给蒙了,非得又跑了回去,又哪会到如今的田地。要没有此事,此时我恐怕正在陪着她四处游历呢。忍不住就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正恍神间,就听姜老头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当日我与师父正游历到西山的一处村落,原本想着找户人家借宿一晚。谁知一进村。就发现这整个村子居然空无一人,不仅一个人不见,甚至连家中豢养的牲口都一只不见。我和师父当时就觉着情形有异,一路追查下去。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村子里的人和牲口似乎是被尽数掳进了村子后面的深山之中。”
我听得有些心惊,瞧了一眼姜老头身边的鲁莽精,见她也是听得十分入神。一脸紧张,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她外公说起。
那骚包脸插口道:“是有邪祟作怪?那遇上你们茅山派也算他们活该倒霉了!”
姜老头笑了笑,继续道:“我与师父探查之后就发现,这山里头是藏了一座年代久远的古墓,而那个村里的人是被人掳去在古墓外头布置了某个阵法。”
骚包脸道:“拿活人和牲口布阵?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我听得心里一动,就问是个什么样的阵。姜老头瞧了我一眼,就把当时所见的说了一遍。想必此事对他影响极大,所以印象极深,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能如数家珍。
我越听越是心惊,脱口而出:“十八冥轮!”
骚包脸“咦”了一声,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你也懂?”
姜老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道:“你果然是知道。没错,当年那些人在古墓外头布的就是这个叫做‘十八冥轮’的葬阵。”
“是葬门的人?”我立即想起当日在朱砂岛的经历。
姜老头道:“我当时年轻气盛。见识也浅薄,根本不知道这十八冥轮是个什么样的阵法,只见到这些人这样歹毒,当下就义愤填膺,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说到这,脸上露出悲凄之色,“结果害得师父跟我一起陷进了十八冥轮中。”
“在那天之前,我原本以为凭师父的本事,就算遇到任何妖孽邪祟都不用怕,但在这古墓中,当时就有几人将我师父团团围住,逼得他险象环生。而且除了这几人之外,还有一个黑衣中年人就一直负手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姜老头脸上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我眼看师父因我遇险,真是懊悔欲死!当时见到那个中年人突然要朝我师父动手,心中又急又恨。就用了‘阳魂七现’,要与那人同归于尽!”
姜老头说到这,鲁莽精“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我心中咚咚直跳,姜老头说的这个“阳魂七现”,其实跟清微派的“阳魂裂”异曲同工。茅山派与清微派同属正一道分支,在许多法术上都是有共通之处。
这“阳魂七现”的关键处也是点破身体七脉,让阳气泄身,并且以茅山派的“钻心指”,去点头顶百会,让周身阳气成百倍暴涨,与敌同归于尽。
我听得心惊肉跳,似乎隐隐想到了某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就听姜老头道:“我点破七脉,刚刚奔近,就被那中年人随手一拂,拍在了脑门之上。”
我头皮发麻,身子微微发抖,颤声道:“后…;…;后来怎样?”身边的骚包脸则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姜老头怔怔地不说话,突然叹了口气,道:“我当时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鲁莽精掩着嘴,颤声道:“那…;…;那后来呢?”
我只觉得一颗心咚咚咚地狂跳不止,耳朵嗡嗡作响,只见姜老头朝我深深地望了一眼,一时间身上起了一层的寒栗,颤声道:“七脉泄阳,煞气灌顶?”
姜老头一声惨笑,道:“没错。”
我脑中一阵眩晕,整个人忍不住发抖。半晌,才艰难地道:“后…;…;后来怎样?”
姜老头沉默了一阵,道:“后来…;…;后来我只知道是我师父拼着重伤,把我给救了出来。但七脉泄阳,煞气灌顶,是不治之症。”
鲁莽精一双手紧紧地拽着她外公的手,脸上尽是紧张之色。
我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跳得厉害,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无意中瞧了一眼身旁的骚包脸,只见他两道八字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死死地盯着姜老头,神情极为古怪。
这时候就听姜老头道:“你们现在也瞧见了,我不仅活了下来,还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鲁莽精道:“外公,那当年是不是太师公他老人家救了你?”
姜老头忽然笑了笑,道:“没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救了我这个不肖弟子。”
我紧拽着手心,听姜老头道:“我师父为了救我。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老头子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身边传来极为粗重的呼吸声,转头瞧了一眼,就见那骚包脸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只随时要暴起的猛兽。
“是…;…;什么地方?”我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涩声问。
姜老头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一直重伤昏迷,根本不知道师父带我去了哪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我师父的踪影。当时,是有一个人送我到了蜀中一带。”
我心中砰砰乱跳。忍不住瞧了一眼骚包脸,却见他神情极为古怪,盯着姜老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人是谁?”
姜老头瞧了他一眼,微微一叹,说出一个名字:“赵淳封。”
我心中大为诧异,全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姜老头道:“当年的赵淳封,也不过跟我年纪相仿。我向他追问我师父的下落。但他怎么也不肯透露分毫。急怒之下,我就跟他大打出手。不过以我当时的本事,根本奈何不了他。后来也算不是冤家不聚头,我跟他针锋相对,最后反倒成了至交好友。”
鲁莽精“咦”了一声,道:“原来赵太师叔跟您还有这段渊源,怎么从没听你们说起过。”
姜老头微微一笑,道:“后来淳封他无意中撞见了清微派的一个女弟子,并对她一见倾心,于是就入了清微派。”叹了口气,道,“只可惜那名女弟子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在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于非命。”
鲁莽精眼圈一红,道:“那赵太师叔不是要难过死。”
姜老头道:“当时清微派门人尽出,查出害死那位女弟子的是柳家一名年轻子弟。”
我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得看了骚包脸一眼。鲁莽精疑惑地道:“柳家?”愣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难道是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的柳家?”
姜老头微微点头,道:“没错。当时清微派上门交涉,那柳家却抵死不认,并且联合其他四大仙家给清微派施压。”
鲁莽精恨道:“实在是太嚣张了,当咱们道门是好欺负的么?我们茅山派和龙虎山也不会坐视不理!”
姜老头道:“没错,当时咱们茅山派和龙虎山,以及道门中其他几个门派都派了门人前去襄助清微派。但我们的人还没赶到,当夜就传来了柳家被血洗的消息。”
鲁莽精“啊”的惊呼了一声。我屏住呼吸。
只见姜老头目光炯炯,缓缓地道:“后来我才知道,是淳封独自一人杀入柳家,将柳家满门屠戮殆尽。”
第二百八十九章 芳踪()
我听得暗暗心惊。心想骚包脸说的柳家曾经因为得罪了一个人,以至于遭受重创,难道就是说的这个赵淳封?
只听鲁莽精叹息了一声,道:“原来找太师叔是因为这事,才出家做了道士。”
姜老头道:“没错,淳封正是因为此事,才万念俱灰。”顿了一下,又道。“自从我师父失踪后,我一直在追查他老人家的下落,但淳封一直不肯松口,只说我师父是去了一个地方,不会有危险,让我安心。我寻访师父无果,只能转去追查当年在古墓中袭击我们的那些人。”
我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只听老头道:“后来终于让我查出,当年那些人应该是葬门中人。”
鲁莽精吃惊地道:“葬门?是说的那个很古老的葬门么?这门派不是很早以前就销声匿迹了?”
姜老头道:“能布出十八冥轮的,除了葬门之人,也不作他想。”怔怔地出神。过了好一阵子,道:“数个月前,我与淳封一起出了一趟海,这事你们应当都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两个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子,不在山上好好呆着,怎么突然一起跑到了海外?”
我听他突然提到这事,不由得一愣。这事当时的确让我很是不解。姜老头道:“我跟淳封之所以突然出海,是我无意中听人提起,说是南洋海路上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当时仔细一琢磨,觉得可能跟葬门有关。淳封听到此事,就与我一同前往调查。”
我想到朱砂岛那群葬门的遗老遗少,心想难道是他们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姜老头道:“当时我跟淳封追到海外,谁知在海上遇上了风暴,结果无意中进了当地人传说的海坟场。”
听到海坟场,不由心里就是一跳,瞧了姜老头一眼,却见他目光闪烁,嘴唇有些微微发白,半晌。沉声道:“也是天意,在那片鬼海里,我俩竟然撞见了当年在古墓伤了我的那个黑衣人!”
鲁莽精“啊”的低呼一声。姜老头脸色有些古怪,出神地道:“这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就跟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没什么大的分别。唯一不同的…;…;这次他身边跟了一个戴着青铜狐狸面具的怪人。”
我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胸口闷得厉害。马上就觉出不对,问道:“您老撞见那黑衣人时,已经是六十多年前,怎么这人才三十几岁?”
姜老头皱着眉头,喃喃地道:“是啊,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顿了一下,又道,“我当年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时隔这么多年,有些模糊了,但印象中。这人应该是四十来岁,六十多年过去了,这人却似乎比以前还要年轻上一些。”
鲁莽精插口道:“这人会不会只是长得相像?又或者是当初那人的后辈?”
姜老头摇头道:“这也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但这两人实在是太像了,我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心中怦怦乱跳,涩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