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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顿时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
幸好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每次遇到那种漆黑如墨的地方,就会让我觉得当年炼眼时那些苦不是白捱的。我沉在水中,让彻骨阴寒的冰水刺激着我的头脑。让我时刻地保持清醒。
自打我很小的时候,三叔就时时地告诫我,干我们这行的,必须要小心了再加小心,一定要让自己时刻地保持着冷静和警惕,一旦慌乱,那就是自取灭亡的时候。
仔细地打量着这口石井,极目向上望去。这口井是个上窄下宽的格局。上头狭窄,越到下面,井宽就越大,形成一个喇叭瓮。这口井居然也是口寒骨井。只是比之我们在潭城家中的那口井要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沿着井壁向上爬了一段,从这井的的构造来看,结构十分精致,而且相应的井石上都描有不同的石纹。从纹路来看,显然是一种禁制。井的上方被封,想要从上头出去是不可能了,只得落回井中。
在井水中浸泡着,只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出的古怪。
我为什么没有被当场宰掉,而是被扔到了这口寒骨井里头?
尸煞是不可能有自己思考的能力的,他们只是一种凭着本能行事的怨孽。我唯一能想到的的可能就是,是什么人控制了这王氏。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王氏跪地膜拜的那个人,或许他是这九仙台的主人!
我琢磨了一阵,深吸一口气,往下沉入井水之中。这井中的水深要比潭城家中的那口寒骨井超出许多,我一边缓慢下沉,一边扫视着井壁四周。在下沉了大约五六米的时候,眼角似乎看到井壁上有光芒闪过。
我心中一动,朝那边游了过去。就见到一面青铜照妖镜镶嵌在井壁之上。像这种青铜照妖镜。一般是出现在墓室之中,是用来镇妖辟邪的。当年在南疆古墓之中,就曾经出现过。我再往旁边查看了一阵,又接连找到了三面照妖镜,镶嵌在井壁,镜面的角度全是照向井底。
我悬浮在水中,伸手去摸了一摸那镜子,只觉得触手冰凉。这寒骨井结构如此精巧,应该是这九仙台中的一部分。当年我年纪小,听三叔说起九仙台的种种,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现在却是越想越是心惊。
这九仙台简直是囊括了葬术中的种种格局,集葬法墓局之大成。我苦思冥想着,从记忆中不停搜寻着三叔曾经说过的话,想要从中知道,九仙台中有没有哪一个葬台是用到寒骨井的。
想了半天。大约是时间真的太过久远了,愣是没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正想再往下沉一沉,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突然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一颗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这九仙台原本就是传说中的葬法,就算在我们行内,也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九仙台是不存在的,只是以讹传讹的东西。
但就是这样一个谁也没见过的葬阵,三叔却能如此细致地将它的结构一一描述出来。这绝不可能只是听别人随口说过就能记下的,这只能说明三叔对这九仙台有着极为精深的研究,只有这样,才能够如此有条不紊地将九大葬台如此复杂的布局一一道来。
三叔身上带着葬古铜戒,这可以解释为三叔是葬门的人,或者是跟葬门关系匪浅的人。葬门原本就是最古老的葬术宗门,他们的门人能够通晓这神秘的九仙台,也算说得过去。可这九仙台的主人又是什么来路?能够将这九仙台如此庞大复杂的一个葬阵,在这样一个地方重现出来,这绝对是需要对九仙台有着极深的研究。
当年三叔在南疆古墓出事,从此杳无音信。我一直坚信,冯老三肯定是见事情不对。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但后来的种种迹象都证明,我的这种希望越来越渺茫。如果三叔真的是逃走了,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毫无音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会不会三叔当年并没有逃脱,而是被那青面狐狸给活捉了?”然后三叔就被带到了这里,在青面狐狸的胁迫下修建了这座九仙台!我被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激得心中怦怦乱跳。
但兴奋不久,我就彻底冷静了下来。按时间算来,从三叔在南疆失踪到现在,也不过是六年不到的时间。像九仙台如此繁复浩大的工程,是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六年时间内悄然建构出来的。
但我在心中还是保持了一份希冀,自古以来,奇门秘术层出不穷,我认为做不到的事,不等于别人就做不到。或许就是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筑出这样的一个庞大葬阵呢?
我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浮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又再度往下沉去,这次一路直沉到井底。双腿陷入到厚厚的淤泥中,刚刚站定,就察觉一股暗流自左侧而来,冲得我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
我朝四周打量了一阵。就见到在这井壁上钉了四具人骨,分别在井中占据了四个方位。
在井底走了几步,上前仔细查看了其中一具尸骨。眼前这具尸骨应该是个成年男子,被一根赤红色的铜钉从喉间贯穿,直钉入后面的井壁,除此之外,两侧肩胛骨以及两处膝盖位置,分别又钉了一根钉子。将人挂在壁上。脑袋朝前耷拉着,上头已经积满了乌黑的淤泥,显然年头已经很久。
在这具人骨的背后,有个三尺见方的窟窿,一眼望进去看不到底,刚才的暗流就是从这窟窿中涌出来的。
我继续查看了其他三人,发现是两男两女,男女面朝面相对,每人身后都有一个窟窿,四人各守一方。这些人已死多时,也无法判断生前是怎样的人,但从这个阵势来看。很像是我们行中所说的四圣镇守。
所谓四圣,其实也就是民间流传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圣分别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这四人应该有某种特殊的命格,正好对应了这四个方位,所以被钉在这里作为镇守。
我琢磨了一阵,沉入井泥,在里头摸索了一阵,就在井底中央的位置。又摸出了一具骸骨。这具骸骨身上被锁着铁链,固定在井底,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头。我摸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具骸骨骨质发黑,已经霉烂不堪,稍一触碰就断裂如泥。
这井壁上的四圣镇守应该就是镇得这具骸骨,以此在寒骨井中形出一个特殊的格局。而这个格局又组成了九仙台中的其中一个小结构。
也不知是年代太过久远,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这寒骨井中最重要的一具骸骨显然出了问题,已经完全腐烂崩溃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明白过来,我为什么会被扔进这寒骨井中来。看来我是被当成废物利用,投入这井中用来取代这底下这具骸骨来了。
我自从被青子在身上施展了种尸术,命格三分,阳火极弱,阴气远比常人要重,或许正好就是这样,合了这寒骨井的属性,所以才被当成替代品封进了井中。
这个在背后操控王氏的人,显然是一个对葬术极为精通的高手。
我双足在井底一蹬,浮出水面,紧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度沉入井底,在四人中找到代表玄武方位的那具骸骨,将其骨骼打散,露出后头的窟窿。伸手在洞口探了下,能够察觉到水流在涌动。
第二百二十八章 窃听()
按照四圣镇守的布局,这玄武背后的窟窿应该是一条水道,是用来将寒骨井与九仙台中其他部位进行连接。往上是没法子出去了,只能赌一赌这水路有没有出路。
我用调息法将身体各种机能降至最低,微微拨了拨水,钻入这窟窿之中。但刚一进去,我就立即倒退了出来,闪到一边。随着一股急促的暗流从窟窿中涌出。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黑影钻了出来。
这东西我以前跟三叔在一处墓穴中见过,是一种专门以腐尸为生的虫子,叫做尸蹩。但一般的尸蹩顶多能长大手掌大小,但这团黑影,个子简直比脸盆还大,在水中像鬼魅一般游走。
我看得头皮发麻。因为尸蹩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群居生物,要出现就是一群。尸蹩一般来说只食腐尸。但这里的怪物可就不一定了,一旦被它们发现,一涌而上,就算铁人也给撕碎了。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当日在九阴塔对付那些怨孽的办法,立即运转起阴阳瓶,将体内气机调整成与周围一致。
果然,我的念头未绝。就又是一股暗流涌出,随之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尸蹩随着暗流冲进了井底。
我这时候才突然醒悟过来。这口寒骨井的结构,恐怕还不止四圣镇守那么简单。寒骨井属于极阴,里头是无法生存活物的。但以腐尸为生的尸蹩除外,这东西原本就是一种阴物。
这些尸蹩应该是被人故意豢养的,用来在这水道中来回游走,连接起寒骨井与九仙台其他结构的脉络通路。
我在水中悄立了片刻,将身体的气机小心地与寒骨井融为一体,任凭这些硕大的鬼东西挤挤挨挨地从我身边擦身游过。这尸蹩常年居于幽暗之地,主要依靠对气机的细微感应来寻觅猎物。要是换一个人,恐怕没有被冻死淹死,也得被这些尸蹩给啃得只剩个骨架。
趁着尸蹩群往另一方向转去,我悄然钻入那个玄武方位的窟窿,顺着水道向前游去。以前天天被青子丢在寒骨井里头,悬在阴寒的井水中炼眼,倒是将气息练得极为悠长。暂时倒不至于有窒息之虞。
可万一这水道是没有个尽头的,那就只能自认倒霉,要沉尸在这暗流中成为那群尸蹩的口中餐了。
在水中望去,这窟窿显然是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挖掘而出,每隔数十步,就能见到洞壁中镶嵌一块正方形的石板。石板上刻着禁制纹路,无数石板串联成某种阵法。
不时还能遇到溯流而下的尸蹩群,就往下一沉,浮在水底让开。再往前游了一阵,我就感觉气息有些不够,有些稳不住了。幸好再游过去一截,就见到前头逐渐变得开阔,从三尺直径的窟窿逐渐成五尺、六尺…;…;
再游得一阵,就发现头顶突然变得开阔,我立即往上浮去。一下子露出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狂跳不已。仔细往四周一看,就发现是到了一处地势颇为开阔的洞穴之中,而原本的水道,在这里就形成了一条地底的暗河。
我浮在水面休息了一阵,继续往前游去。这下子我就有些明白过来,这九仙台如此庞杂的葬阵结构,想必就是通过这条地下的暗河,将各个葬局串联了起来。
再行进一段,就看到暗河两旁出现了不计其数的尸骨,既有人骨,也有牲口的残骸。这一片显然是个积尸地,用来给九仙台其中某个葬台提供源源不断的阴气。无数的黑影蛰伏在那些尸骨中,仔细瞧得一眼,就发现原来是成群结队的尸蹩,有大有小,密密麻麻,让人毛骨悚然。
我敛去气息,悄然穿过这片积尸地。这条暗河应该是环绕着地眼而生。又经过人为改造,早已变成了一条阴河。河水阴气逼人,寒彻入骨,这时候我就极为庆幸,之前那些年在寒骨井里头的苦真是没白捱。
再往游了一阵,就发现地势两旁的地势逐渐升高,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离开暗河,攀上了河岸。沿着河岸再往前走,地势就越来越高,不一会儿就已经看不到下头的暗河。再走了几步,我就停了下来,靠着岩壁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我顺着暗河经过的方位。
梳理无误后,再继续往前。再行出数十步,这头顶的岩壁就越来越低,空间也变得越来越狭窄,似乎前头就快已经没了去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闻到的不是那种浑浊的死气,心里就有了些底。
再往前走。空间就越来越狭窄,只能弓着背前行,到最后身子只能伏地往前爬行。但只要吸进来的空气是活的,那就没有大碍。爬行了一阵,前方就又变得开阔了起来。我站起身,就见前头一堵岩壁,已经没了去路,但是有一股气流从头顶贯了下来。
我仰头向上望了一阵。开始沿着岩壁向上攀爬,大约爬上去有接近二十来米高,就接近了头顶的岩壁。我仔细地感应气流是从哪里涌过来的,正要再往上爬一些,突然心中一跳,立即停住不动。
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就听到似乎隐隐有人声伴着气流涌了进来。我马上就意识到,这里应该是离地面极近了。
我观察了一阵,发现那气流是从对面一个窟窿中涌出的。小心地攀着岩壁,把身子挪了过去,尽量不发出大的响动。将身子往那窟窿中一缩,就觉得一股气流涌来。外头的人声也听得愈发清楚。
我没有再动,侧着耳朵仔细倾听。听说话的声音,外头似乎是一群人,应该就在我附近。听了一阵,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传了进来。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越走越迷糊!”是黄鹤观那个马脸的声音。这家伙脾气暴躁,嗓门又大,在一众声音中听得格外清晰。
有人接话说:“这地方有古怪。大家小心。”这人声音发沉,听着应该是天师道那个姓柳的黄袍道人。紧接着就听到好几人同时应了一声,不过声音却是发虚,似乎中气不足。听声音颇为年轻,大约是天师道那几个年轻弟子,或者黄鹤观的弟子说不定也来了几个。
另外还有几个声音颇为老成,想必是那几个跟着黄袍前来的。
只听有个人道:“孟老,你说这地方藏了个地眼,究竟在哪里啊?”
紧接着有个声音道:“这地眼确实就藏在这山中,那王氏当年就是在地眼中含冤而死,所以成了红衣凶煞。只是…;…;哎,人老咯,记性不行了,也不知是不是记错了路。”这声音一听,倒是颇为耳熟。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个头发花白,眯眯眼的老头。
只听那马脸大嗓门道:“孟老,你是不是真给记错了?咱们这地界怎么可能有地眼,谁也没听说过啊!你是不是也被那满口胡言的小鬼给蒙了!”
他妈的,这鸟人居然又扯到了我头上。
我一句话还没骂完,就听一个声音道:“道长伯伯,这山里的确藏着地眼,而且还被人布置了一个很可怕的葬阵!”
我听得心里一跳,这声音清脆,温柔中带着一分刚硬,原来陈琳也跟着来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呵呵了几声,在一旁给陈琳帮腔。嗯,那郑老头也来了。
那马脸立即怒喝道:“什么可怕葬阵?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九仙台?这种以讹传讹的东西你们也信?”
这牛鼻子果然是没脑子。就听那孟老呵呵了几声,说:“这地眼的确是有的,至于这什么九仙台,恐怕真是小孩子胡闹了。咱们再找找,再找找。”
第二百二十九章 阴火焚身()
我心里有些奇怪,这孟老居然知道地眼,难道他是当年跟三叔他们一起处理王氏的其中一人?又或者是他无意中发现了地眼的秘密,所以特意去联络了天师道等一些能人来到这康平镇?
正琢磨着,突然就听到数声惨呼传来,紧接着就听到那马脸大喝一声:“你这老匹夫,想干什么?”
之后是纷乱的脚步和惊呼叫骂声。也不过瞬息之间,林中又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只听到黄袍愤怒的声音随着气流涌了进来。
“孟老。你这是干什么?”黄袍的声音听来有些沙哑,似乎是受了重创。又听到马脸大叫:“这老匹夫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心中狂跳,就听那孟老呵呵笑了起来,道:“我老头子能干什么?自然是给你们寻个好风水穴位,舒舒服服地睡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