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KAO,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七八条信息在等我了,我振奋精神,手指轮飞,一一回应。
“!@%^^&;%#*!^&;%#@%^*!^@#*%^&;%……”
哇哈哈哈哈……,爽啊!但是!
就在此时,电脑唰地一下变成了黑屏。我急忙晃动鼠标,不管用。仔细检查,咦?电脑怎么自动关机了?以前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重新打开电脑,上线,一一向在线的网友道歉。刚才都是跟谁聊天来着?不记得了。反正礼多人不怪,管他聊没聊过呢,拷贝一个“对不起”,按按键盘的事。
但是,两三分钟后,电脑又自动关机了。我再按下开机按钮,没反应。我再按,还是没反应。其他哪儿都好好的呀,电源,开着;插头,在插座上插得牢牢的;各种连线,一切OK。怎么回事?我按,我按,我按按按按按……,没、反、应!
什么破机!以前电脑出问题了都是柳抚风给我修理,虽然他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但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管是软件硬件,到他手里都挺好使。可现在……我上哪儿去找人给我修电脑呢?半夜三点多钟了……
我的眼睛及时给我指了条出路,上下眼皮强烈要求相互拥抱。算了,顺从民意吧,我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脱鞋上床,呼——Zzzzzz……。电脑?明儿再说吧,明儿是星期六,一大把的时间呢……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起来,踢踢踏踏地洗脸刷牙,看一看表,三点,还真早啊,出去吃饭吧。
虽然是刚入六月,可天已经热得不得了,火炉一样的太阳直射着大地,快把人给烤焦了。该死,该买一个太阳帽戴上的。小饭馆们十个里头有九个关着门,好容易碰到一个开门的,赶紧跑了进去,可是里面的人懒洋洋地从柜台上抬起头说:“现在不卖饭,过一会儿再来吧。”
切!不卖饭,开什么饭店!难道下午三点钟就不许人饿吗?!!
饭店不卖饭,肚子的意见就更大了,叽哩咕噜一个劲儿地抗议,为了安慰它,我只好到超市买了几盒方便面,回家泡面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信马由缰地,我又走到了那条小巷,头天制造的那些纸屑和玻璃碎片还原封不动地在那儿陈列着,提醒我曾经发生过了什么事。蓝多!这都是你造成的恶果!我愤愤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扭头朝巷外就走。
“你一直想见我到底有什么事?”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蓝多!”我蓦然回首,果然是他站在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正幽幽地注视着我。
虽然相识已久,但我还是头一次象这样在大白天见到他。我上下打量着他,长发飘逸,体格清秀,脸色似乎要比夜晚见到他时更加苍白,甚至有些透明——透明?幻觉,又是幻觉!
虽然我惊喜得好想掉泪,但做出来的却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将头一扭,故作生气——这死孩子,让我好找!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死孩子,你!
我慌忙大叫:“你站住!”——不能再放他走了,不然下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了。
他听话地站住,转过身来,再面对着我。
“我……我有事找你。”
他不说话,只是向我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我向你道歉。那天我无缘无故打了你,对不起。”
他依然不说话。
“我……我想我是最近受刺激太深了,有些控制不了自己,请你务必原谅我。”
“嗯。”他终于出声了。
“你……原谅我了?”我不太确定他的这一声“嗯”是答应原谅我的意思还是确认我受了刺激。
“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蓝多……”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了,否则,我会万劫不复的。”
打击!我……我就这么讨人厌吗?我陪着笑向他点一下头,失望地离去。在巷口,我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里面早已没有了人影。第一次,这么被人忽视;第一次,这么没面子。
回到家,痛定思痛。也是,谁会愿意和一个无缘无故打人的疯子来往呢?和蓝多相识的这一段日子,我的举动,整个儿就一疯子。
——和柳抚风在一起的时候,我又怎样呢?他宠我,宠得厉害,大事小事,他全代劳。而我,难免持宠而骄,任性妄为。
有一次,我看好了一件衣服,他只说了一句和我的肤色不衬,我便非常不高兴,将他丢在商场里自己走了;还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我和他在他的朋友们面前吵了起来,搞得他很没面子;还有一次……哎呀哎呀,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每次都是他先来哄我我才消气儿。他曾多次试图和我谈心,要我改掉这些坏毛病,可我总是当成耳旁风……是的,他一定是对我烦厌至极了才离开我的,他不对我说明理由,那是因为他已经失望得太多了……抚风,对不起,对不起,抚风……看来,你的选择是对的,离开我,你是对的……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不管多么难找,不管多么贵重,我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它的,只要能够找回抚风爱我的心,只要能换回我的抚风……
我冲动地抓起电话,按下了抚风的号码。
“喂?”
怎、怎么是个女声?
“喂?您好,抚风暂时不能接电话,我是他的未婚妻刘菁,请问您是哪一位?”
这本来应该是我说的话,可现在……我怎么忘了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了呢……我悻悻地放下了电话。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叮铃铃……,电话铃响了,来电显示是抚风的号码。
我捂住耳朵,可电话铃声还是顽强地往我耳朵里钻。我拼命用意志和这电话铃声对抗着。
终于,它不响了。我松了口气。但是,仅仅过了几秒钟,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投降。
我拿过听筒,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小雪,是你吗?”听筒里传来抚风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的味道。
我强忍着不使自己呜咽出声。
抚风的声音继续响着:“小雪,你怎么样?过得好吗?”
他,他还是关心我的,如果我求他,告诉他我会改过,他会不会……?不,不,不会的,他虽然温柔,却也固执,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何况,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抚风,”我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只是想对你说,祝你幸福。”
我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再多说一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象逃跑一样离开了家,来到大街上。
太阳已经失去了它的光辉,象个褪了色的黄气球似的在西南方的天空中斜斜地挂着。许多小饭馆的门口又摆起了桌椅,烧烤和炒菜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我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到现在为止,我今天一天还滴水未进呢。
我来到一张桌旁坐下,先要了一盘凉菜、一串烤馒头片和一瓶啤酒垫了垫底,然后又要了一盘毛豆、一盘花生和一瓶白酒,自饮自酌。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喝酒了,从此以后,我要痛改前非,做个乖乖女,乖到足以让抚风后悔放弃了我的程度时,再去见他。这一顿,就算是告别宴吧,告别自己的荒唐时代。
我说到做到,一瓶酒下肚,感觉也到位了,叫过晃晃悠悠的店老板,朝他拍出两张百元大钞,——本来只想给他一张的,可是分了半天也分不开它们——然后拿着他找我的双份儿的零钱,踏上了高低不平的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对,怎么又走到那条巷子中去了?真讨厌!这儿是个十字路口,往右拐是通向明翌小区的,往左拐就到了这条巷子里,这就是我为什么屡屡走错的原因了。我急忙转身往回走。一定是转得太急,我脑袋一晕,吧叽一下就爬在了地上。爬着的感觉真好!睡一觉应该没什么关系吧?Zzzzzz……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魇中醒来,瞻望四周,还是那条小巷。
我怎么睡在这里?想一想,记起来了。虽然我不是来找蓝多的,但蓝多显然是并没有来,或者就是来了也不理我。以后他也不理我了,我知道,谁会理睬一个莫名奇妙地打人的疯子呢。我现在混到了连一个可以听我哭诉的人都没有的份儿上了。
哼哼,我冷冷地苦笑。
我爬上一幢办公大楼的楼顶,不高,也就十几层。对面是几幢待拆的老旧楼房,零零星星地亮着几点灯光,象是垂暮老人那昏花的眼。
隐隐约约地,我听见对面的某个窗户中传出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其间夹杂着小孩子哇哇的哭声。是夫妻不和吧?我和柳抚风即使顺利结婚,以后会不会也有此一天呢?人生如斯,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我的脚向楼顶的边缘跨了一步,探头向下面望去,昏黄的路灯在我的脚下,照着昏暗的小巷,隐隐有几个不甚清晰的影子在晃,不知是人是物。
蓝多这时候会不会正走在这条巷子里呢?我忍不住想,如果他看到我,是不是会为我流一滴伤心的眼泪呢?伤心的眼泪……听人说,如果有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流泪,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幸福的女人了,我……好想……
我再向前跨出一步,现在,我象一片羽毛一样飘浮在空中了。我感觉自己仿佛没有重量,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摆着,呈曲线形降落。下面隐隐地有几个窗口亮着,里面的人一定想不到一会儿会有一个人从他们身边飘落吧?
我默默地数着楼层,头脑非常清晰,即将预见的血腥强烈地刺激着我,我有些兴奋。
9楼,一个亮着灯的窗口,从开着的窗户中传出暧昧的声音。可能是觉得这么高的地方不会有人偷窥吧,里面的人没有拉上窗帘,于是,窗内的一切便都清晰地落入我的眼中:一个丑陋的老胖男人,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说他们是祖孙看起来也不过分,但此刻却象蛇一样缠绕在一起,红红的信子在他们之间吞吐,眼睛中闪着的是同样的贪婪的光。好般配的一对!我轻蔑地笑。人类社会中,是先有嫖客还是先有娼妓的呢?不记得是谁提出的这个问题了,当时我的回答是:此问题就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未解之谜。也许,人类的劣质是与生俱来的吧,动物为了繁衍而交配,人类为了欲念而交配,一句话,人还不如禽兽。
6楼,又一个亮着灯的窗口。一个职员模样的人正打算要走,另一个人则仍然俯案工作。
“老张,还不回家吗?”
“不回去了,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多挣点加班费呢。”
“怎么,又跟老婆闹意见了?”
“嗨,还不是嫌我挣钱少。”
我不由得摇头,夫妻做到这份儿上何苦还恋恋不舍呢?
4楼。我看到了蓝多。他正对着窗子,坐在一台电脑前忙碌。他在这里工作?这么晚了,他又在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蓝多!”我叫。
他应声抬起了头,茫然的目光在夜空中探寻,然后,看到了我。
我冲他笑笑,招一招手:“再见。”
他脸色突变,起身朝窗口奔来,但是,我已经坠到了窗口下方。
我象一片树叶一样,轻轻地降落在地上,没有疼痛,只是感到有点凉,是路面的温度。我死了吗?我又感到身体在轻飘飘地上升。是死了吧,灵魂飘飞的感觉。可是,我的躯体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了丝丝的凉意,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身旁硬梆梆的没有毛巾被,而且好象不是躺在一个平面上。勉强让眼睛张开一条缝,一张男人的脸蓦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近在咫尺。
我惶而惊觉,我居然,睡在他的怀抱之中!
我翻身从他怀里滚出,惊问:“蓝多!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他口气中带着讥讽,脸上毫无笑意,“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不是拜托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这样下去,我会遭天遣的!”
什么话?我缠着他?笑话!现在明明是他在我面前出现,而不是我在他面前出现啊!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会……我惶然四顾,还是在那条巷子中。
记忆一段段地闪回,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明明白白地记得我爬到了楼顶,跨了出去,然后看到了蓝多,就连那种飘飞的感觉都是真真切切的,这是梦吗?哪有这么真切的梦啊?可是,现在我明明还在这条小巷里,活生生的,旁边是坐在地上的蓝多。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喝醉酒走错路了。”
我费劲地往起爬,他却先我一步站起来,伸手搀我。
我冷冷地推开他的手:“走开,不要你管。”
我晃晃荡荡地刚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他急忙扶住我。
我再把他的手摔开:“我说了不要你管!”
我努力站稳之后,东倒西歪地朝巷口走去。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我送你回家吧。”
我猛地回身,面对着他,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说话啊!我说了我是走错了路,不是来找你的,你干嘛老缠着我不放,还管三管四的……啊!唔!”
他、他、他冷不防地一下子抱住了我,并且堵住了我的嘴,用、用、用他的嘴!!!
这、这是吻吗?可这是什么感觉啊?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这样怪异的吻了,它完全不象一般人想象和感觉的那样,柔软的双唇、温暖的怀抱,而是冰凉的,冰凉的嘴唇,冰凉的怀抱,就象冰镇过的啤酒瓶子一样,并且还有些僵硬。他、他在干什么、想干什么啊?我完全不知所措了。
(六)新男朋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我即将窒息之前,我终于清醒过来,用力将他推开,愤怒地质问:“你、你干什么?!!!”
“这可以作为我管你的理由吗?”
“你说什么!”
他又一把将我揽入了怀里,并将头俯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说:“你真的不明白吗?我说我喜欢你,躲也躲不开你……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我这样的……”
什么?什么啊!我的脑子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说他爱我?这怎么可能呢?一点先兆都没有,就那么突然地……,虽然我不是一个十分保守的人,可这种方式……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他那冰凉的体温,怎么那么怪异啊?给人的不是心动的感觉,而是让人颤栗……不过,对现在浑身燥热的我来说,倒是蛮实用的……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猛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蓝多不会是认为我一再找他是因为我爱上他所以才对我这样的吧!虽然与抚风的分手对我是个莫大的打击,需要用其他的事来分散痛苦,可是,我并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找一个人解决心理饥渴的人啊,我承认以前强人所难地非要同他交朋友是一种疯狂的举动,可那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和他……成为恋人啊。我已经决定做一个乖乖女,永远守望着抚风了,天上地下,只要能看着他,就足够了。我对蓝多,真的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他、他居然还说是我的错!我又没有引诱他!没有!
我再次推开他,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我想,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们、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