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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骗局?”
我想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先找到凶宅。没找到凶宅,我们所有的猜测都无法证实,说不定会越走越偏。”
杜渺皱眉道:“笔记由始至终都没记录凶宅的位置。这片山区这么大,我们只有三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凶宅?难不成,还要回去跟于家合作?”
我笑道:“你说错了,我们还有一头狼!上回跟凶宅交手之后,我就悄悄把排骨给放了出去。我估计,凶宅的位置不会离村子太远,按排骨的脚程,一天一夜足够搜遍方圆五十里。一会儿接到于浩轩,我们就去找凶宅。”
几个小时之后,金野带着人赶到了约定的地点,连一个招呼都没打。把于浩轩扔在地上,扭头就走。
我们赶到于浩轩身边,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杜渺抬手在于浩轩身上连刺几根金针:“他身上的诅咒快要发作了,我现在只能用金针进行压制。得赶快找到凶宅!”
我背起于浩轩快走了几步,直到深入山林,才仰天出发了一声狼啸。远处很快就传来了排骨的啸声,没过一会儿,排骨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用头往我腿上拱了两下。这家伙现在的行为越来越像狗了。
我在排骨头上拍了两下,它就一溜烟钻进了树林,带着我们一路往北,大概走出三十多里才停了下来,面对远处的一座山洞低吼了两声。
我顺着排骨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离我们一百米之外的山壁上开着的两个呈“吕”字型排列的山洞。
下方的山洞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度,往上去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石层。石层上面的山洞稍小了一些,洞口四周不见青苔,看上去极为整洁。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山洞附近,用手电往里照了一下。里面果然盖着一座古式的小楼,楼盖紧贴着洞顶,看上去像是与山洞连成了一体。
凶宅!
那座小楼就是凶宅的本体。楼身从上到下遍布符箓。从符箓被风化的程度上看,应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加固小楼外面的禁制。
“山洞盖房子是什么讲究?”我的注意力并没在符箓上。按照老核桃教我的东西。有人在山洞里盖山神庙,也有人干脆就把神位给供奉在洞里,却从来没听说过谁在洞里盖房子。
杜渺凝重道:“洞屋是云贵一带的风俗。但是北方的山洞并不适合建造洞屋。我在很早以前拜访巫门前辈时。曾经看过他把房子修在山洞里。那座山洞一共有三层,他住在中间。”
“按照那个前辈的说法,三层洞代表着天地人。顶层住神,中层住人,下层住鬼。住在中间的人。可以上连天神,下通鬼神。”
我听完之后下意识地用手电往地面上照了过去。从洞口到宅门确实看不出任何不妥,至少在这段距离上,看不出来洞下有洞。
“排骨,你在外面放哨!”我支走排骨之后,自己和檀越、杜渺互相掩护着摸到了凶宅门口。
凶宅大门仍然紧闭。门板上还留着手指的抓痕。我用刀在抓痕上轻轻挑了一下,木屑上仍然留着人血浸泡过的痕迹。看来,确实有人曾经试图破门而出。
我用刀顺着门缝自上而下划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门栓之后,才把手按在门上缓缓发力,推向了大门。
大门刚开了巴掌大的一条缝隙,我就听见地上传来哗啦一阵乱响,低头看时,却见地上伏着一堆白骨。人骨的手臂虽然已经被门推到了一边,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那人生前抢到门口,用双手抓着门板的姿势紧贴着大门滑了下来。那人断开的手指还留在门板上。
那具白骨身后还有一具尸骸。紧紧地抱着他的双腿,头部贴着他的脚腕,嘴巴正好卡在他脚跟的位置上。看上去就像是为了阻止对方逃脱,生生咬断了对方的脚筋,最后抱着他的双腿跟他死在了一起。
我本来还想看看房间里的情景,手电的灯光却在一瞬间缓缓地熄灭了下去,凶宅再次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檀越抓出手电推了两下,一样不见反应:“我先进去,你给我压阵。”
“不用,一起进!”我抬脚踢开了地上的骨骸,迈步走进凶宅之后,屋里忽然亮起了十几盏灯火。尤其是正对大门的两支白蜡烛竟然爆出几寸高的碧绿火苗。整座凶宅立刻沉浸在了绿光当中。
那两支白蜡烛附近的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地端坐着两具骸骨。其中一具身穿长袍马褂,头上的辫子一直垂到桌上;另外一具骨骼略显纤细,身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裙。裙子的样式跟杜渺身上的麻衣有几分相似。
两具骨骸始终都盯在门口的位置上,就像是冷漠地看着那两个人在门口亡命厮打。
我回头看向杜渺道:“你进来的时候看见过那两具骸骨没有?”
“没见过!”杜渺摇头道:“我进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鬼魂全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我刚想看看地板下面有没有机关,凶宅大门却在一瞬间轰然闭合。屋内的烛火陡然暴涨半尺,整个凶宅虽然变得灯火通明,却显得更为诡异。
我眼睛的余光陡然间扫见,檀越的人影挣脱了他的脚掌,像是蛇一样扭动着身子游向墙边,顺着墙壁和地面的折角慢慢竖立起来,浮上了墙面。
此时,原本空空荡荡的白墙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两道人影,抓住檀越的影子,把它压跪在了地上。短短几秒钟后,檀越的人影面前又出现了一座断头台。我眼看着断头台上的闸刀缓缓升起,檀越的人影也被鬼影按在了断头台上。
我刚想说话,檀越就指向了我身后:“你看墙上!”
我背后的墙面上同样浮起了我自己的影子,也一样是被两只鬼影给送上了断头台。紧接着,于浩轩、杜渺的影子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墙上。
“影咒!”杜渺眉头一皱,双手忽然背在了身后。
影咒。我听老核桃说过,术道里有一种说法叫做“斩影如斩人”。术士用特制的长刀砍向人的影子之后,影子身首异处,影子的本体也会人头落地。
传说中的关羽斩貂蝉就是如此。
第九十五章 影咒()
杜渺暗中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拖住下咒的人,她好想办法破咒。
我心领神会地转过身道:“朋友,既然出手下咒,何必还要藏头露尾?出来聊聊如何?”
我的话还没说完,墙上的鬼影就把檀越的影子给拉到了断头台上。檀越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诀,双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半身却笔直地弯下腰来。脖子也跟着伸长了几分,就像是在等着头上的那一刀。
忽然,墙上的一个鬼影退后两步,双手举起鬼头刀,手起刀落,砍向闸刀背后的绳索。
那一瞬之间,我分明听见刀刃冲过断头台滑道的剧烈声响,一股利刃带起的劲风也向我扑面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挺身错步冲到檀越身边,把一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只觉得手臂上被人狠狠砍了一下,道袍的袖管上也凭空冒出了一道刀痕。那一刀虽然没有砍断我的胳膊,我的手臂却在一股无形巨力的冲击下猛然一沉,把檀越给压倒在了地上。我自己也跟着身体前倾,扑倒在了檀越身上。
我赌对了!影咒果然奈何不了我身上的道袍。
可是,没等我再有动作,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闸刀拉动的声响刽子手又把闸刀升起来了?
我原本还打算起身。马上又改变了主意,一下压回了檀越身上。
老核桃跟我说过,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规矩。刽子手杀人只能出两刀,补刀之后人还不死,那就是坏了手艺,必须换下一个刽子手上斩台。
断头台杀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说法,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给杜渺争取时间。断头台两次杀不死人,中途换刽子手更好,如果不换,我至少也能让闸刀再起来几回。
我回头之间,果然看见墙上的闸刀再次升起,两道鬼影同时抓住檀越影子的脚腕,把他往后拖了过去。
我只觉得檀越像是一条刚出水的鱼,在我身下倏然滑了出去,我想拉都拉不回来。
檀越从我身子底下滑出去之后,蓦然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立着,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绞刑!
我眼睛的余光扫见檀越的影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绞索,把他往空中悬了起来。
不好!我想都没想地脱下身上的道袍,反手套在了檀越身上。檀越身躯一松,落回地面时,我伸出两指点住了檀越的穴道,自己跟着抽身而退。
现在,在场的四个人里,杜渺之所以能在身影被制的情况下背过手去,是因为他出身咒门,对方不一定能立刻制服他。他现在应该正在想办法破咒,不可能帮上我什么。
我还能行动,完全是因为身上穿着的道袍压制了咒术。我把道袍穿在檀越身上,他可以恢复行动,我却要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咒术之下。
我伸手点住檀越的穴道,怕的就是他再把道袍换回来我们两个互换道袍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墙上的鬼影,说不定哪下稍稍迟疑,我们当中就可能有一个人要人头落地。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点住他穴道之后抽身暴退。我只能说那是一种本能。我应该是下意识地想要冲出凶宅,才会全力后撤。
我的身法并不算慢,可我刚刚退到大门旁边,还没等伸手拉门,双肩就忽然传来一股巨力。我侧头看时,却见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五道手指形的印迹,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掌,在那一瞬间抓住了我的肩头。把我生生按在了原地。
没等我蓄力反扑,我的两条腿也同时被抓着抬上了半空。仅仅几秒钟之间,我的四肢就在空中抻成了一个“大”字,一丝一毫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忽然。我的衣服上传出一声棉布撕裂的声响,紧接着,被撕碎的衣服就一片片的飞上了半空。不到片刻,我的上身就被整个亮了出来。
他们想干什么?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就在空中转了半圈,面向墙壁停了下来。
我在墙上的影子已经被挂在了一个“木”字型的架子上,四肢被鬼影完全固定。一道鬼影忽然抖出一张渔网,往我身上罩了过来。
活剐!我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古代刑罚。最为残酷的几样当中,肯定少不了活剐。
在执行活剐之前,刽子手都会把一张渔网罩在犯人的身上用力收紧,犯人的皮肉会从渔网的空格中突出来。刽子手用刀把人肉一片片剐掉。直到死囚变成一具血淋淋的骨架为止。
我刚觉得身上冒出一阵凉意,前胸和手臂上就传来一阵被细线勒住的剧痛。我回头看时,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突了一个个菱形的肉皮。
随着渔网渐渐收紧,我手臂上的皮肉已经变得像是一个个快要煮熟的馄饨外皮上变得半灰半白,四边却渗出了血迹。
我很快就听见有人一面抖着串钥匙,一面往我身边走了过来。
小刀!
我听老核桃说过,剐人不像杀头,只要一把鬼头刀就够了。为了能把人身上的肉刮个干净。刽子手最少得拿九把刀,最多的说不定得拿上三十六把。
剐人的刀都不长,刽子手为了拿着方便,有时候会用铜环把刀给穿成一串,不用的时候挂在胳膊上,用的时候再拿下来。
对方好像是在故意吓我,每走一步都要摇几下刀,哗楞哗楞一直在我耳朵边上响个不停,一股子不知道从哪儿传来血腥味也跟着钻进了我的鼻孔。就好像有一个常年杀猪的人,穿着一身不知道被血给浸了多久的褂子,忽然站到了我身后。
我明明感觉到一把小刀在我身上来回比划,却偏偏看不见对方在什么地方,又打算在哪儿下刀。
我正想转头看看,忽然看见墙上的鬼影动了一下。有一个鬼影左手抓着一根毛衣针似的长钉,右手拿着一把锤子往我身边走了过来。
他要钉我头皮!
我的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剐人的时候,不能让犯人看见自己的肉被人一点点剐掉。那样的话,说不定人还没被剐完,就先吓死了。行刑的第一步就是把人的脑袋固定在架子上。
古时候,人的头发长,行刑之前把头发绕着架子缠上几圈就行。要是遇上谢顶的人,刽子手通常会拿一根长钉挑开死囚的头皮,把钉子贴着他的头骨给钉进木头里,一样可以让人转不了头。
片刻之后,我忽然感到头顶一凉对方已经把钉子贴在我头皮上了。
有人在我身边幽幽说道:“别怕!剐人不是全剐,最多割上百八十刀就行了。干我们这行的,想让人死,人活不了;想让人活,也有的是办法。”
“我们轻点割,你也挺着点儿,只要刀数够了,监斩官就能把你放了。你要是挺不住。死了可千万别怪我。”
“艹!”
我真想破口大骂,这套把戏早就让人拆穿了!刽子手剐人之前,都会悄悄说上这么一遍,权当是精神麻醉。
人在绝境中只要有一点儿希望。就能挺下去。刽子手一再给死囚希望,就是不让他在没剐够刀数之前死了,等到死囚能转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已经被剐得差不多了。那时候,他知道自己被骗也晚了。
刽子手悄悄说道:“我先把你脑袋固定好,你也别睁眼睛看,我悄悄告诉你刀数,你也数着啊,保证死不了!你放心……”
他话一说完,我就觉得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把我的头皮挑开了!
第九十六章 凶宅老鬼(上)()
仅仅一息之后,我就觉得头顶的刺疼增加了几倍。一根长钉挑开了我的头皮,紧擦着头骨一点点往后刺入,温热的鲜血顺着我的眉心分作两行流落下来,挂在我的眼皮上不断滴落……
檀越虽然看不见我这边的情景,却能从墙上的虚影中看到我的头上被钉了钉子。
一向冷静的檀越厉声怒吼道:“畜生住手!给我住手”
鬼魂充耳不闻。檀越一声狂啸:“只要我檀越不死,必定拘禁你们的魂魄,用阴火日夜焚烧,此誓天地可鉴!”
“咔擦”
山洞外忽然风雷狂做、电闪雷鸣,九霄之上劈落的雷光在凶宅窗外乍明乍暗,高达两层的凶宅竟在雷声当中微微震颤,积落在房梁上的灰尘在雷声震动之中簌簌而下。
“血誓”
房间里忽然有人尖叫道:“杀他!先杀那个叫檀越的,不能让他的血誓应验!”
墙上的鬼影忽然调过头,向檀越蜂拥而去。片刻之后,檀越身上就冒出了十几道刀痕,就像有人乱刀砍向檀越的身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同时出现在道袍上,却没能撼动檀越半分。
“绞杀!绞死他!”
那人声嘶力竭地喊过之后。檀越的脖子后面立刻传来一声牛筋扭动的巨响。
古代的绞刑,不一定非要把人吊死,也可以把一张长弓套在人脖子上,用弓弦勒住咽喉,刽子手奋力扭动弓背,收紧弓弦达到绞杀死囚的目的。这种绞刑,不但死者痛苦不堪,而且会拧断死者的颈骨,尸体的脑袋会一直垂在膀子上,再也抬不起来。
我听见弓弦响动,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道袍的领子不算太高,能不能挡住影咒?
我使劲转动着脖子,扭头往檀越身上看了过去。他的脖子后面已经出现了交叉形状的勒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