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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这个蛇精病是故意把我的骨头给伤到了。亏他下得去狠手,哪怕我确实是有嫌疑,好歹看在我是个妹子的份上,你也给我手下留情啊!但转念一想,又懒得计较了。一看他那样,就知道情窦还未开,怜香惜玉什么的,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他的初恋情人?哈哈,这么一想,心情倒莫名其妙好了许多,连身上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痛了。
“幸亏闫儿这次伤的不重,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得有个合理的交代。”正当我再次尝试着起身,要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隔着房门,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话我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若不把人交给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虽然距离有些远,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这声音里透露出来的,容不得人有半分抗拒的威压气势。一个女人能把话说到这份上,想必来头不小。
“夫人怎么断定,人就在我的府中?”是凤渊的声音,尽管显得有几分低迷的语调中,隐隐透着一丝笑意,但落在耳朵里却如同数九寒冬的风,毫无半点温度,“至于后果如何,事情还没查清楚,现在断言,恐怕为时尚早吧?”
“弟弟,事到如今,你就不要狡辩了。”凤渊话音刚落,又响起了另一个我所熟悉的声音,是闫重烈,他居然也在,“我家阿豹亲眼看见,你将那个女人带回了家。”
“倘若你真的问心无愧,不妨让我们搜查一番,是黑是白,立见分晓。”
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闫重烈和那个女人,之所以对凤渊发难,完全是冲着我来的!没想到我在茶楼里千方百计的想和凤渊撇清关系,到最后,却还是连累了凤渊。
“哥哥这是哪里的话,比起你,我自然是问心无愧。”听到闫重烈说要搜房子,凤渊也不急,语调慵懒的笑说道,“即便人真的在我府上,你又能证明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碰巧看到一个姑娘受了伤,将她带回来医治罢了。”
“又是从何断定,她是受了我的指使,意欲在茶楼行刺,对哥哥不利呢?”
“在茶楼中,人人都看的真切,那个女人就是为了你,才会与阿豹他们起冲突。”面对凤渊的不承认,女人徒然怒意大增,言辞凿凿,说的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了一般,“也是因为你,闫儿才会被刺伤,险些丢了性命!如此种种,你还敢说她不是你的人?”
“母亲息怒,儿子的伤并无大碍。”那女人话一说完,闫重烈就假惺惺的接了一句,“而且兹事体大,万一传开了,对弟弟的名声不好,不如还是交给父亲定夺吧。”
此话一出,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话里话外都格外的偏帮闫重烈了,感情是他的亲娘啊,难怪那么护犊子!意识到这一点,再听凤渊叫闫重烈母亲的那一声“夫人”,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升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楚。
这次事情的起因,不过是我在茶楼里帮凤渊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最后都能让闫重烈母子小题大做,对凤渊死咬着不放。可想而知,这样的事绝对不是第一次了,将来也不能会是最后一次。
“呵!”不过,闫重烈母子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到了凤渊那里,也只是一记重拳砸进了棉花堆里,轻飘飘的起不到丝毫威慑。
“按照夫人的意思,是不是随便跑出来一个人,顶着哥哥的名义与我起冲突,我都可以到父亲那里告一状,说哥哥意欲伤我性命呢?”只听凤渊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那女人太傻,还是在笑闫重烈太笨:“况且……”
说到这里,语调故意拉长了几分,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险些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伤了性命,这件事本身传出去,对哥哥而言,好像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吧?”围围华才。
“你!”凤渊一番听似不着力道的话,实则句句带刀,字字藏针,听得闫重烈的母亲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你了半天,愣是没接上话。
“我的好弟弟,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伤害哥哥的事。”最后还是闫重烈接过了话茬,阴恻恻的说道,“但既然你说她不是你的人,又为什么将她收留在府中?据我所知,弟弟可不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会这么随便将一个路边捡来的女子带回府中医治?”
“还是说,在你的眼里,我们这么许多人,都是聋子,瞎子和傻子,可以随意糊弄?”
闫重烈的话,让本来就心里懊悔的我,对凤渊的愧疚更深了。
虽然我现在会出现在凤渊的家里,纯属是阴差阳错。但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却正好成了顺理成章。既坐实了我是凤渊的人,又间接说明了茶楼的闹剧,我是受人指使,而凤渊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尽管所有人,包括闫重烈和他母亲,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个巧合。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从他们两个咄咄逼人的气势来看,想必今天不讨一点好处回去,也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不,我不能够连累凤渊!想到曾经和闫重烈的几次较量,都凶险万分,为此凤渊险些丢了性命。这一次若要让他们得逞,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一百七十、倒打一耙()
这么想着,我的目光迅速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木架上放着的一把,镶有宝石的匕首上。和昨天闫重烈差点割下我舌头的那把相比,虽然短了那么一点,但也差不多两指宽。假如同样的两把刀在身体上造成伤口。应该很难区分。
没错,闫重烈不是被我用筷子戳伤了肩膀,才带着他老妈来找凤渊兴师问罪吗?既然为了陷害凤渊,他都能这么豁得出颜面,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打定主意,我也不再迟疑。咬紧牙关用手肘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额头已经痛的冒出了冷汗,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到现在,我心里还难免抱怨凤渊下手太重。可再仔细想想,事情也全都是因自己而起,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认栽。
从床上下来之后,我一边听着房门外的动静,一边踮着没有受伤的左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慢慢挪到了木架子旁边。
等到我顺利拿到匕首,外面三人的对峙也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剑拔弩张的氛围,战争一触即发。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犹豫,当听到闫重烈说:“既然弟弟说什么都不肯把人交出来,那我们就只好麻烦一点,自己进去找了。”的时候,我已经用柱子抵着刀柄,避开要害,将锋利的刀尖刺入了自己的左侧胸口中。
尖锐的疼痛是一瞬间而来的,在鲜血还没来得及顺着伤口淌下来之际,我死死咬住嘴唇。已经用事先从床上取来的枕巾将伤口给整个缠住了。
确定看不出任何破绽。我这才对着青铜镜里,面色发白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虚弱而森冷的笑呵呵,千万别招惹我,因为我叶小鱼发起狠来的,连自己都怕!
“闫儿说的没错,你若没做亏心事,”闫重烈的母亲步步紧逼,“又何必担心我们将那个女人带走呢,还是你在害怕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凤王大人之所以不让你们将我带走,还好心把我留在府中休养,不为了别的…… 完全是为了闫王大人的声誉着想。”
赶在凤渊说话之前,还在房里的我,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话落,也不迟疑,双手一抬。便“哗啦”一声推开了厚重的木门,面不改色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的突然出现,让站在院子中央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就连背对着我而立的凤渊,也侧过头来,微微挑了一下狭长的眼角。深沉如水的眸光中,极快的闪过了一丝诧异,显然也没有料到,被他伤成这样的我,居然还能从床上下来。
因为我的出现,一时间,让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诡异的四下,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母亲,就是她!”但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闫重烈打破了。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一只胳膊,指着我的脸,对着他身旁一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妇人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受了弟弟的唆使,在茶楼里闹事,还将我刺伤。”
“果然是个目中无人的野丫头!”雍容华贵的妇人听到闫重烈这么说,目光鄙夷的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就不屑的从嘴巴里哼出了一声冷笑,“以为背靠着一棵大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我充耳不闻。在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抬眼将她打量了一番。
虽然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单从外表来看,也不过三十几岁的模样。五官虽然没有冥王那般美的令天地失色,但肤白貌美,也算出挑。
只是这张原本温润丰盈的脸,却因为下巴上长了一颗,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黑色美人痣,让她看上去莫名多了几分刻薄。
而一头浓密的发丝,则被绾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上面缀满了制工华美的首饰。尤为醒目的是正中央的一只凤簪,代表了她在冥界不可撼动的女主人地位。
“您都说了,我是个野丫头。既然是野丫头,又哪来的大树可以靠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门框,抬脚迈出了门槛。
手指因为身上的伤口实在太痛,在抑制不住的发颤。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我将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没来找你,你倒自己出来了。”见我没有畏惧她的威慑,闫重烈的母亲……算了,还是直接叫她冥后吧。
冥后这么说着,便气势凌人的将下巴略微抬高了几分。那双和闫重烈极为相似的眼睛,就目光阴厉的落到了我的脸上,来回一扫,嗤笑道:“由此可见,你这丫头胆子果然不小,难怪敢做出行刺闫王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
“呵!”我又习惯性的学着凤渊的样子,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轻笑。
与此同时,从我出现开始就一直没再说话的凤渊,在听到我这一声笑之后,又一次将视线转向了我。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在不经意间微眯了一下,如同朱砂浸染过的薄唇就不明意味的勾起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
虽然这样的凤渊实在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但事情有个轻重缓急,也容不得我犯花痴。所以最终只是眼角匆匆一瞥,视线就定定的对上了正前方的冥后,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冥后真是谬赞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又哪来胆量行刺闫王大人呢?”围围帅亡。
“至于您看到我从房间出来,会如此吃惊,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虽然身上各处的痛,足以让我晕厥,但我还是强装镇定,一步一步身残志坚的,朝此刻立在院子中央的三个人走了过去,“我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不敢出门呢?”
“呵呵,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见我走近,冥后刻意蹙了一下眉头,往旁边避了两步。
倒不是因为怕我,而是觉得以我的身份不配站在她的旁边罢了:“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说说为什么说凤渊收留你,是为了闫儿的声誉着想?”
“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而来,我今日便要治你一个以下犯上,外加欺瞒之罪,将你打入幽冥死地,永不超生!”
“当然……”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冥后面色得意的看向凤渊,“在此之前,你若愿意承认是受了凤渊的指使,才对闫儿下的毒手,我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冥后的好意了。”我佯装毕恭毕敬的欠了一下身,随后抬起头,用无比笃定的口吻问道,“可是冥后,你此番前来找凤王大人问罪,真的以为自己对茶楼你发生的事情,全都了如指掌吗?”
不等冥后开口,我又神色了然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听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冥后应该到现在,都还被自己儿子的蒙在鼓里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然,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有所隐瞒呢?尽管她心里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但听我这样说,还是会忍不住要多问一句。
“闫王大人,想必你从茶楼回家,一定只跟冥后说了我刺伤你的事,却没有说我为什么会刺伤你的原因,对吧?”面对冥后的问题,我刻意不加理会,反而调转目光,将矛头对准了闫重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痛的越来越尖锐的伤口,让我的脚步变得有些虚浮。这么说着,我扯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竭力忍着痛,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闫重烈:“是你不想说呢,还是不敢说呢?”
“这还用问原因?你不就是受了凤渊的指使,才这么做的么?”我话音刚落,也不等闫重烈回答,冥后就抢先一步,帮他反驳了过来。
“咳咳!”我闷咳了两声,捂着胸口摇了摇头,“看来闫王真的没有跟自己的母亲说实话。”
我这么说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凤渊,但清清楚楚的能够感觉到,他好整以暇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我的脸上。
以我对他脾性的了解,恐怕现在多半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吧看看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东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无论我卖什么,都不会卖对你不利的毒药。
“既然冥后不知道,而闫王大人又不敢说,那我一个女孩子,就只能厚着脸皮自己说了!”看着虽然目光狠厉,但脸上还是难掩茫然的闫重烈,尽管身上痛的已经快要晕厥了,我还是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再次之前,我还是必须重申一点,我之所以会跟闫王大人在茶楼里起冲突,完全和凤王大人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真的起冲突的原因是……”说到这里,我双眼微眯了一下,将手伸到衣襟口,看着他们母子两人,一字一顿无比缓慢的说道,“闫王大人,看上了小女子的姿色,想要占为己有!”
话落,我已经一把将衣领扯开,露出了沁出鲜血的伤口:“因为被我拒绝,所以不甘心,不仅将我从楼梯上推下来,还用匕首将我刺伤!”
“你胡说!”闫重烈显然没料到我会当着他的面睁眼说瞎话,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隔了几秒钟才气急败坏的打断我:“明明是你砸了茶楼,还打了阿豹他们,现在居然敢倒打一耙,污蔑我非礼你?”
“既然闫王大人提到砸茶楼的事,那么我问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的手下起冲突,继而砸了茶楼么?”说话间,我将目光转向了冥后,“至于我一个弱女子,是否真的能够打得过闫王五大三粗的手下,我想冥后应该自有判断吧?”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和阿豹他们起冲突?”听了我的话,冥后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而我也料定她会避重就轻这么问,便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当时我去茶楼喝酒,正好撞见了闫王大人的手下,阿豹他们三人。”
“他们见我生的有几分姿色,就拦住了我的去路,意图不轨。当时那个肥头大耳的说,要将我们献给闫王大人,还说等玩够了,再把我们带到他的飘香园去,他们兄弟三人好打捞一笔。”
谎话的最高境界,不是说的有多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