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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晃动着。
“我很高兴,你终于知道害怕了。”似乎很满意现在我脸上的表情,闫重烈非常享受一般的从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叹,最后俯下身,凑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但可惜,已经晚了。”
他话音一落,毫无征兆的,冰凉的刀刃就整个贴在了我的舌尖上。
几乎是同时,我心猛的一沉,原本就在不住发颤的手指。一下子扣紧了茶桌的边缘。匕首本身的萧杀和戾气,让我抑制不住的从灵魂深处,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寒噤。
“那么,我要动手咯……”看出我深深的恐惧,那张和凤渊极为相似的薄唇缓缓的勾起了一个弧度。眼神里的阴厉之色,却并没有因此消减,反而又增加了几分。紧跟着,闫重烈握住刀柄的手一紧,作势就要切下来。
完了完了!我拼命的往后缩着脖子,舌头的根部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尖锐的刺痛感。就在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腥甜味,我以为今天自己铁定在劫难逃时,右手在慌乱中摸到了茶桌上放置的一只竹筷子。
说时迟那时快。紧急关头根本来不及细想,我已经手腕一转,想象自己拿着的不是竹筷而是枫棱,飞快的朝闫重烈的右侧肩膀刺了下去。
“闫王大人小心!”之前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络腮胡他们三个人,见状急忙大喊了一声,想要上前阻止我。
但为时已晚,我手中的竹筷已经又快又狠,不偏不倚没入了闫重烈的肩膀三分之二。随着他吃痛松手,那柄险些要了我舌头的匕首,也跟着“叮当”一声脆响,坠到了地上。围土以圾。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刚刺伤闫王大人!”络腮胡嘴里一声厉喝,说罢就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朝我和闫重烈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事已至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他们三个还没赶到之前,我迅速抬起一脚,又狠狠踹在了闫重烈的小腹上。
由于没料到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反击,着实吃惊不小的闫重烈,一心只顾着低头看自己受伤的肩膀,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动作。所以,毫无防备之下,又被我踹的连退了好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被拉开了许多。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接连两次被我所伤,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闫重烈自然颜面尽失。
他捂着肩膀,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阴郁的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挫骨扬灰!”
就在他说话的空当,我强忍着舌尖上传来的钻心的痛,一秒钟都没有迟疑,飞快的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手腕一侧就横在了自己身前。随后也无瑕跟闫重烈废话,警惕的盯着他们几人,疾步朝茶楼的出口处退去。
看穿我的意图,闫重烈挥手推开围在他身边,正一脸紧张的络腮胡他们三人,拧着眉头冷笑道:“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么?”
“能不能,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我用手背揩了一下不断从嘴角渗出来的血丝,同样目光冷冷的盯着闫重烈的眼睛,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后退了几步。
“阿豹,给我把她抓回来。”闫重烈捂着被我用筷子刺穿的肩膀,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溅落到地面上。妖冶中红,透着森森的寒意,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氛围,更是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是,闫王大人!”随着他话音落地,络腮胡颔首应声,调头疾步朝我冲过来。
我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络腮胡,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体力早就在之前的几番较量中,已经透支的差不多了,此刻小腿也在不受控制的打哆嗦,整个人靠着门框,才能勉强站住。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咬紧嘴唇,迎上对方的视线,不敢有丝毫怠懈。
“咣当砰!”正当络腮胡距离我不过两三米远,拳头握起,即将朝我脸上挥过来之际,一楼的大堂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跟着,不等所有人反应,整个茶楼就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晦暗中。
短暂的寂静过后,茶楼便像一锅煮开的水,彻底沸腾了。有人在高声喊叫,有人在窃窃私语:
“不好啦,架子掉下来了,夜明珠,夜明珠碎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夜明珠就碎了?”
“啧啧,真是可惜了,镇楼之宝,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就在所有人,包括我跟前的络腮胡,全都被大堂里面突如其来的状况,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我神情一冷,飞快的侧过身,如同枫棱在手一般,匕首在指尖打了个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不懈余力的直接朝络腮胡的胸口掷了出去。
“啊!”紧跟着,在昏暗的四下,嘈杂的议论声中,响起了一声更为洪亮的惨叫,“臭丫头片子,你竟敢偷袭!”
络腮胡说着,不置信的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那把匕首,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乐了:“难道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什么叫兵不厌诈吗?”一边说着,一边人已经飞快的转过身,试图离开茶楼。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眼角突然猛的瞥到昏暗的茶楼里面,在楼梯的拐角处,立着一抹幽蓝色的身影。笔挺修长,如此熟悉。
凤渊?!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可是等我定睛,再度仔细看去,却发现那里除了一只比人还要高的青花瓷瓶外,根本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太紧张,所以看花眼了?还是因为在这样无助的情况下,太想念凤渊,而产生了错觉?
“给我抓住他!”然而不等我细想,身后就传来了络腮胡气急败坏的声音,紧跟着茶楼里面又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更多的人收到指使,朝外面涌了出来。
糟糕!我不敢怠慢,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从嘴角渗出来的血丝。心里想着凤渊,告诫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咬紧牙关,拼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拔腿从茶楼里跑了出来。
在对冥界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冲出茶楼的我,只能凭借之前那少的可怜的一点印象,跌跌撞撞的顺着青雪带我走过的路,狼狈的往回跑。
“小红叶,小红叶!”结果刚跑出没多远,迎面就看到青雪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脸上满是担忧,见我嘴角在不断的渗血,一把抓住我的手,愧疚的道歉,“你受伤了!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就……”
“先别说这些,他们追上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等青雪说完,我立马打断她的话,拽紧她的手,一边飞快的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让他们抓到,我们两今天都得完!”
“跟我来!”青雪一听事态严重,反手拉过我,用更快的速度带着我朝前面跑去。
一百六十五、红鲤鱼()
就这样,我被青雪拉着,两人一路横冲直撞,也不知道究竟跑了有多久,终于听到前方隐隐约约有水流声传过来。随后,我眼角一抬。就看到了烟波浩渺的忘川河,还有河岸边那株红的如火如荼的枫树。
“青雪……我们怎么到这边来了?”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忘川,纳闷的问了一句。
随着时间的推移,嘴巴里的伤不仅没有觉得好一点,反而火辣辣的更疼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听我这样问,青雪无语的冲我斜了一眼,表情略带鄙夷:“当然是回家,还能干嘛,难不成你想被闫王大人抓走,送到幽冥死地去吗?”
一问一答间,两人已经跑到了河岸边。
“可是……”
“她们肯定跑不远,快到前面去看看!”
我刚想问青雪。就算要回家,那和忘川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家在忘川里面?但话还没说完,闫重烈那些一直紧咬着我们不放的爪牙,再次追了上来。
“快点,别磨蹭!”青雪紧张的回头瞅了一眼,随后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我推进了忘川河里。
在我慌慌张张被推入水的一刻,眼角瞥到青雪也跟着一同跳了下来。掉进水里之前,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的哀叹了一声: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对友。
“噗噗!”冷不丁被推进河里。即便熟知水性如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还是在所难免的呛了一大口水,跟着嘴里就冒出了一连串的泡泡。
好不容易调整气息,稳住了身形,我扭头就要埋怨青雪,责问她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分轻重的捣乱?
如果说是在岸上,时运不济,有可能会被抓住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掉进水里,行动不便,就完全成了瓮中之鳖,更加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就在我憋了一肚子气,忿忿转过身之际,下一秒,就被身后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感觉天灵盖被人闷头打了一棍。整个人顿时蒙圈了青雪,青雪她不见了!
不不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青雪她居然变成了一条烟青色的鲤鱼!此刻正冲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在无声的吐泡泡。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我还没从一个打击中醒过神,转瞬之间,又掉进了另一个更大的打击里。
因为惊恐之余,我在青雪又大又圆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条通体如朱砂般鲜艳,鳞片在闪闪发光的红鲤鱼。而且我转一下脑袋,它在青雪的眼睛里也跟着我转一下脑袋,我晃动一下手臂。它也在晃动那短小的鱼鳍。
我死死的盯着那条红鲤鱼,一时间只觉得喉咙里被堵了一大团棉花,想叫叫不出来,不叫又着实堵得慌。
想到很久以前遇到的那些怪事,包括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变成红鲤鱼,凤渊还给我取了名字的诡异梦境;和上次来冥界,对忘川河那种似曾相识又无比亲切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和过去的种种,全都在告诉我一个,不想接受也得接受的真相小红叶她,原来是忘川河里的一条红鲤鱼!
而我叶小鱼,又是小红叶转世。所以也就是说,我的真身,还真的像名字一样,特么是一条鱼!难怪我从小水性就那么好,说白了原来是天性使然!
呵呵,这个打击貌似有那么一丢丢大。我看着此刻正冲我挥动鱼鳍,示意我不要出声的青雪,不由的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奇怪,这两个臭丫头去哪里了?”就在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被无情的刷新了一遍的时候,岸边紧跟着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之前明明看见她们往这个方向跑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了呢?”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猪吗?连两个女人都抓不住!”是络腮胡的声音!中了我一刀,居然还这么中气十足,幸亏我跑得及时,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大哥,要不我们兵分两路,沿着河的上游和下游再找找?”出主意的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这么短的时间,她们应该跑不远。”
“三弟说的没错!大哥,我和三弟带一半的人去上游,剩下的人跟你去下游,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再来这边汇合。”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附和道。
“好,就这么办!”络腮胡一声令下,聚集在河岸边的人,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确定他们走远了以后,青雪变成鱼的脸上,表情一松,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小红叶,今天我们可闯了大祸了!”
“也不知道闫王大人会不会查到我们这里来,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提前去跟族长认个错吧!免得到时候再出什么岔子,连个应对的办法都没有。”
“呃……好吧,听你的!”我初来乍到,完全不清楚忘川河里的情况,与其乱出主意引来更大的麻烦,还不如乖乖跟着青雪去多了解点情况。
至于你们要问我,鱼在水里为什么会说话,是怎么说话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出于本能的可以听懂青雪的话,同时又出于本能的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或许在外人眼里,我和青雪现在的交流,也只是一青一红的两条鲤鱼,在互相吐泡泡而已。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跟着青雪游出去一半,她回过头来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什么样的眼神?”其实我心里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现在除了打马虎眼,我还能说什么?难不成告诉她,我刚才被自己是一条鲤鱼精的事实,给吓到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刚才的你跟平时不大一样。”青雪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呵呵,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被吓的。”没错,只是此吓非彼吓,在青雪听来,我一定是被那些追过来的人给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跟着青雪沿着河床一路往下游,七拐八拐的绕了几个弯以后,始终晦暗的四下,终于逐渐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直到穿过一道拱形的石门,前方的景象也跟着豁然开朗。
于此同时,在踏进石拱门的一刻,我发现自己又从一条鱼变回了一个人。而且这个偌大的水底石室,竟然没有一点水渍,不仅是干燥的,还有充足的氧气。
我跟着青雪往里走,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四周,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视线所及,是一个一个直径有一人多高的镂空透明水晶圆球,流光溢彩,被整齐划一的镶嵌在青灰色的岩石壁上。这些水晶球里面,有些是空的,有些则蜷缩着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看起来似乎是在睡觉休息。
而在这些透明水晶球的顶端,则各系着一根红色的丝线,像植物的藤蔓一般,齐刷刷的往岩壁上方延伸,一直汇聚到了最顶端的那枚红宝石上。虽然不知道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但乍眼一看,真的很漂亮。
“小红叶,你在东张西望些什么?”见我如此,青雪又奇怪的睨了我一眼。
“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我本来还想问青雪,这个红宝石和那么多红丝线是做什么用的。但想了想,为避免引起她的怀疑,还是放弃了。围役肝巴。
“等会族长要怪罪起来,你就把事情全都推到我的头上。”走过有很多水晶球的石室,青雪终于将我带到了石室里面,一个相对僻静狭小的隔间,“反正我平时也被族长责罚惯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
“说什么呢,祸是我闯的,要罚也是罚我!”我一边说,一边粗略扫了一眼这个小隔间:
现成的大树根做的桌子椅子,一张硬邦邦的石床,还有一个被打磨的异常光亮的石台。以及放在石台上各式各样的,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摆件。从这些朴素又新奇的东西来看,我大概也能判断出青雪口中的族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们两个小丫头,今天没出去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个糟老头子这里来耗时间?”正兀自猜测着,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和蔼中隐隐透着一丝威严的声音。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虽然年迈,却异常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所有的东西都会无所遁形,被看的透透彻彻。
而这位一路来听青雪无数次提起过的族长,也确实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八九不离十:拄着一根造型奇异的树根拐杖,一头雪一样白的银发,消瘦的脸颊,慈祥的眉眼,和飘在下巴上又白又长的胡须。我觉得只要给他一根拂尘,不用化妆,就能直接去演戏游记中的太上老君了。
“族长,您好!”出于礼貌,我毕恭毕敬的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