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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种明显带着撒娇味道的称呼,只适合伍吟儿这样天生带着媚骨的姑娘。至于像钟无艳转世的我,呵呵,就别瞎添乱了。
“不用不用,我带了钱,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赶紧摆手拒绝。
吃凤渊用凤渊的还情有可原,毕竟说到底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但让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人请客,好像没这个道理。更何况,人家才搬过来,按道理也应该我请客,聊表地主之谊。
这样一想,我又转念说道:“今天就我来请客,等你脚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出来聚聚。”
也不等她推辞,我把刚才拿不定主意的玉米棒和茶叶蛋都买了。想到凤渊喜欢吃燕麦粥和肉包子,又各要了一份:“吟儿,你别客气,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小鱼,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她不置信的看着我手里的早餐。
“哦,这是给凤……我哥买的。”我差点说漏嘴。
“凤渊也住在这里?”伍吟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立马又缓和了下来,“我是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这么大了还住在一起。”
“这么大了”和“住在一起”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很多家庭的孩子在各自成家立业前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吗?当然,像我这样的情况算少数,而且凤渊也不是我真的哥哥。
我疑惑的看向伍吟儿:“难道你没有和家人住一起吗?”
“我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福利院,没有一个亲人。”说到这里,伍吟儿的目光有些暗淡,“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家人的意义是什么,有时候也会想,既然他们不要我,为什么又要把我生下来?”
“……”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我没有接话,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过分苍白。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伍吟儿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又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也生活的很好,不是吗?”
我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接着她又飞快的问道:“小鱼,我能去你家吃早餐吗?”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刚才还要请我吃早餐,怎么一下子变成上我家吃早餐去了?
“对不起,我这么说可能很唐突。”伍吟儿垂下眼睛,看着地面,“在这里我只认识你和凤渊哥哥,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朋友一起吃过饭了,实在觉得很冷清。要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希望小鱼不要生气。”
我抿了下唇,拉住她的手:“这有什么,欢迎之至!只要你别嫌弃我家里乱就行。”虽然从来没有带外人回过家,可伍吟儿刚才的话,让我没法开口拒绝。因为那种连年夜饭都一个人吃的酸楚,我太理解了。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体会的。
随后伍吟儿要了一份奶黄包和一杯豆浆,就跟着我回家了。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没有最巧只有更巧。她不仅和我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楼,而且不远不近刚好就住在我楼上。
到家后,凤渊给我开门的一刹那,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但只是瞬间,就如同一颗砂砾坠进深海一般,那一抹微不足道的诧异很快就被无尽的戏谑吞没了。
他斜靠着门框,洁白如羊脂玉的手将挡住我视线的刘海撩到一边,噙着笑说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哥哥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正想呛回去,就听身后的伍吟儿说道:“凤渊哥哥,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很高兴。”凤渊这话虽然是对伍吟儿说的,但微微上挑的眼睛却一直似笑而非的看着我,“看来,吟儿和我们兄妹二人,还真是有缘。”
这话,怎么和伍吟儿之前跟我说的如出一辙?该不会是这两人事先串通好了的吧?我不着边际的想着,转身没好气的将手里的早餐丢给凤渊,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邀伍吟儿进门。
“哇,小鱼,你们家布置的好温馨呀!”伍吟儿一进门就忍不住夸赞,精巧的红唇微张,露出前面几颗雪白的牙齿。
“哪里,我随便瞎弄的。”这话绝对不是谦虚,整个客厅除了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和几把凳子以外,就只剩下一只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垃圾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瞧不出温馨在哪里。
一番不咸不淡的寒暄之后,三个人就围坐在茶几边上,开始吃早餐。期间,伍吟儿时不时说到她在学校里面的趣闻趣事,活跃餐桌上的氛围,犹如一颗受万人瞩目的小太阳。
同样都是一个人在外生活和学习,相比较我的备受排挤,枯燥无味来说,伍吟儿的日子过的不知道要比我精彩多少倍。不仅善于结交出色的朋友,积极参加各类社团活动,还是她们学院对外拉赞助的形象大使,可谓风头正劲。
我闷声不响的啃着玉米棒,越听越觉得自惭形秽,尤其是当伍吟儿问我 :“小鱼,你呢,在学校过的怎么样?”的时候,简直窘迫的抬不起头来。难不成要我说,自己在同学眼里就是个未婚先孕,杀人未遂的丑八怪?
就在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之际,感觉胳膊冷不丁被人拽了一下,回头看过去,玉米棒已经被凤渊叼在了嘴里。
白瓷般的牙齿磕在金灿灿的玉米粒上,形成色彩鲜明的对比。在享受视觉艺术的同时,也让我的大脑“duang”的一下陷入了死机状态。
而前一秒还在笑着询问我的伍吟儿,此刻不禁张大了嘴巴,注意力早就从我的“校园生活”转移到了眼下的“日常生活”:“小鱼,难道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当,当然不是!”好不容易回过神,我急忙缩回手,一口否认,“今天只是个意外。”
“小鱼儿说的没错,今天只是个意外。”难得发善心没有添乱,始作俑者眯着眼睛,故意做出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玉米。
我刚想松口气,然而下一秒,被朱砂浸染的红唇一张一合,就异常清晰的吐出一句话来,气得我差点没伸手当场把他给掐死:“因为平时,都是她吃我的。”
“就像这样……”话音未落,我感觉嘴里一甜,在伍吟儿不亚于X光的视线下,目瞪口呆的被凤渊喂了一勺软糯香甜的燕麦粥。
理所当然的表情,驾轻就熟的动作,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混蛋!我含着燕麦粥,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忿忿的转过头冲凤渊比了个中指:还用问么,这货绝壁是故意的!
“呵呵,你们两兄妹感情还真好。”伍吟儿悻悻的扯了一下嘴角,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感觉好像比我还要尴尬,“不好意思,我上个洗手间。”
考虑到她行动不便,我起身要扶她,不料被她拒绝了:“不用,我自己能行。”也不好勉强,就由她自己去了。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她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似的。可仔细看看,又没有太大的区别。
被凤渊这么一闹,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莫名其妙变得诡异起来。伍吟儿的沉默,我的尴尬,凤渊的怡然自得,让吃到一半的早餐形同嚼蜡。
就在我如坐针毡,快要撑不下去打算讲十万个冷笑话救场的时候,伍吟儿拿纸巾擦了一下嘴,直起身说道:“小鱼,凤渊哥哥,我吃好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先回家了。”
在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背对着我们的身影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开口对我说:“小鱼,你不送我一下吗?”
真是日了狗了,我今天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反应这么迟钝是闹那样?我急匆匆的跑上前,伸手扶住她:“不好意思,你脚伤走楼梯不方便,是我疏忽了。”
“小鱼你真可爱,应该是我麻烦你才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往楼上走去。即便像我这样天生神经纤维比较粗壮的人,都能感觉到,和之前相比,伍吟儿明显与我疏远了很多。
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隐约能察觉到一些,又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直到她进门前,回头对我:“小鱼,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我喜欢你哥哥,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四十六、我这是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回家的,满脑子来来回回只有伍吟儿说的这句话。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着,胸口很闷,喘不过气,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记得在钱家大宅的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对凤渊说巴不得有人喜欢他,这样世界就清净了。现在真的有人喜欢他,还让我亲口帮忙问问他的想法,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仅高兴不起来,还觉得有个地方好像疼得厉害。就跟小时候奶奶好不容易攒钱给我买的唯一一件花裙子,被那个男人用剪刀绞碎的时候一样,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珍贵的,舍不得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那种绝望的心情,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啧啧,眉头皱的这么深,就不怕长皱纹么?”浑浑噩噩的走进房间,迎面就撞在了一个冰凉的胸膛上。抬起头,正好对上凤渊似星光坠落,美的不可方物的双眸。
“长就长,你管不着!”我一把推开他。
“脾气倒愈发长进。”不等我后退,凤渊又伸手将我揽了回去,“长皱纹就会变丑,变丑就会没人要,你倒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和往常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里面满满的全是狭促之意。仿佛一天不损我,他就一天白活了似的,完全没有乐趣可言。
明明是一样的口吻,一样的眼神,甚至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纹丝不差。但平时一笑了之的我,此刻却觉得他脸上戏谑的笑异常刺眼。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我眼球上一般,疼的要往下淌眼泪。又像一把磨的锋利无比的刀,在我身上一片一片的剐肉,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打颤。
很压抑,很火大,很疼,很想找个出口发泄。我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是,我丑,我老,我没人要!”我感觉脸上温热一片,就和电视剧里即将被废弃的深闺怨妇一样,嘶声力竭的大吼,“伍吟儿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可爱,你大可以去找她,还赖在我这么干什么?”
“天天对着一个一无是处的丑八怪,你早就腻烦了吧,觉得膈应了吧?走吧,走吧!没人求你留在这里看我的脸色,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我话落,凤渊一贯风轻云淡的眉头,早已死死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的戏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所有情绪都泯灭在里面,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小鱼儿,你这是在害怕么?”我被盯得后背发僵,寒毛骨倒竖,就见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缓缓打开,一字一顿的说道,“害怕伍吟儿的出现,会让你失去我吗?”
“你在说什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正中心窝。
我像是偷糖未遂的小孩,说着蹩脚的谎言,被当场抓了个现行,于是更加气急败坏,“关伍吟儿什么事,她出不出现我都无所谓!”
“还有,有一点你恐怕说错了。从来没有得到,就没有所谓的失去!”
我们两人之间虽然经常拌嘴,互损,但印象中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不对,失控的只有我,不是我们。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凤渊习惯性的眯了下眼睛,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面红耳赤,口不择言的疯子。他沉默了片刻,出乎意料的没有和我继续争执下去。
而是俯下身凑近我,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挨到一起了,就听他低叹了一句:“小鱼儿,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说话间,顺势抬起手,要帮我揩去脸上的泪痕。
“别碰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在凤渊冰凉的指尖碰触到我脸颊的一刻,我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的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手还抬在半空,双眸里难得一现的温柔没来得及隐退,唇边的笑意却显得越发刺眼。我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大脑快要失控了,最终动了动嘴唇,丢下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转身落荒而逃,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我这是怎么了?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前兆吗?
趴在床上,我闷闷地想:伍吟儿只不过是让我帮忙,问一下凤渊愿不愿意和她交往而已,又不是让我去杀人放火,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心理抵触?
非但对她的话句口不提,还冲什么都不知道的凤渊胡乱发了一通脾气。这样是非不分,胡搅蛮缠的人,还是从前那个叶小鱼吗?
“小鱼儿,你这是在害怕吗?”想到凤渊略带戏谑的话,我不禁再次反问自己:叶小鱼,你是在害怕吗?如果是的话,究竟在害怕什么?不过是短短一句话,几个字而已,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不敢问?
说穿了,答案无非就是两个,愿意或者不愿意。我到底在介意什么?无论选择哪个答案,都是凤渊的自由,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凤渊可能答应伍吟儿,可能会从这个房子里搬走,可能会像之前对我一样对待她,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记……我的胸口就忍不住一阵发紧,疼的喘不过起来?
难道,我的心在渴望自己能成为凤渊的独一无二吗?难道,我真的被凤渊说中了,我在害怕会失去他吗?还是说,早在更久以前,自己对他其实已经……
啊!叶小鱼,你在想什么,快打住!我将脑袋埋进枕头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大脑却根本不听指挥,仿佛在故意跟我对着干似的,不断想起和凤渊过往的点点滴滴:
餐馆里第一次惊心动魄的碰面,莫名其妙失身的夜晚,故意假冒妇科医生的顽劣警告,动不动就喜欢占小便宜的猥琐行径,以及,每一个如神兵天降的危难时刻……
完了,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叶小鱼,这一次,你彻底完蛋了!
当真相拨开迷雾,被一点一点抽丝剥茧,越来越清晰的摆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再也假装不了视而不见。几乎是同时,我听见了那些曾经被自己刻意垒砌的防备的高墙,轰然倒塌的声音。
“叮咚”正当我意识到这个可怕的真相,并为此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我瞥了一眼上面的陌生号码,思绪停滞了几秒钟才想起是伍吟儿。买早餐的时候她问我要了号码,之前光顾着聊天竟忘了存。
我捧着手机,犹如捧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深吸一口气,才视死如归的点开上面的未读信息:“小鱼,凤渊哥哥他愿意吗?”
她问凤渊愿意吗,而不是问我有没有帮她问过。难道她就这么信任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也对,有什么好不信任的,在她眼里,我可是凤渊的好妹妹啊。一个妹妹,怎么可能跟她抢男朋友,怎么可能有资格跟她抢男朋友?
可问题是,我不是凤渊真的妹妹,我是……我是谁呢?凤渊的女朋友?未婚妻?老婆?还是充其量仅仅只是他孩子的娘?
虽然他一直毫不避讳的叫我老婆,无所顾忌的对我上下其手,甚至将我吃干抹净都没有一点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