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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视了一圈后,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在我转过头打算进学校大门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学校大门口多了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
那老头面前摆着一个倒过来的破自行车,两个轱辘的内胎被扒了出来,血红的内胎看起来就像是人的肠子,老头的一双沾满了车链子上黑油的手,正搅着车登子转圈。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觉得刚才从背后传来的凉飕飕的感觉就是从老头那里传来的。
像是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他老头突然抬头看向了我!
然后我就看到了老头阴森的双眼,跟我对视了起来,接着我就看到老头突然咧嘴冲我笑了起来,一口略带红色的大黄牙,让老头显得甚是恐怖!
一股冷气直接从我脚底蹿了上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广哥,你看什么呢?”
这时,牛蛋拉扯了下我的衣服,有些疑惑的道。
“没…没什么。”我连忙回过神,有些结巴的道。
“广哥,你火气也太大了吧,这会儿天都凉了,你怎么还出那么多汗啊?”
听牛蛋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浑身都已经湿透了,额头上还在不断的冒汗,是冷汗。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修车老头的事,想想还没搞清楚情况,牛蛋这货除了吃,也帮不上我什么忙,心想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牛蛋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比我小上半岁,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撒尿玩泥巴了,小时候这家伙个头比我小上许多,力气也没我大,所以没少挨了我的欺负。
虽然每次都挨我的欺负,但他还是每次都找我玩儿,因为除了我,没有别的小孩儿愿意跟他一起玩儿,原因是牛蛋这小子不知道咋了,从小身上就带着一股子牛骚味儿,远远的就熏的人头晕眼花。
不止是身上有味儿,这货还有一个毛病,尿床!那怕是到了今天,他还是改不了这毛病。
整个镇上,除了我和他的爹娘,其他不论大人小孩儿看到他就躲。
从牛蛋十岁的时候,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突然间就变得能吃起来,胃口大的吓人,比他爹娘俩人加起来还要能吃,身体和力气也是翻倍的上涨,刚满十岁的他,力气比他爹都大,百多斤的粮食袋,扛起来就走。
这可让牛蛋的爹娘又喜又愁,喜的是牛蛋能帮家里干不少重活了,愁的是一年下来打的粮食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牛蛋也算懂事,知道家里不好过,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就不多吃,顶多吃个小半饱,见牛蛋的饭量又变得小了,他爹娘还以为他能吃的‘毛病’好了,也没有注意。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听见牛蛋跟我说饿,整日都是无精打采的,后来他就告诉了我这件事。
我家里的条件虽然不富裕,但也算比牛蛋家里好上不少,于是我就经常拿一些食物给他吃,可这远远不够牛蛋吃饱的,后来我就带着他去河沟里摸鱼,田地里抓田鼠野兔什么的给他吃,虽然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到猎物,但也算是经常能让他饱餐一顿。
等我们都十三岁的时候,牛蛋的个头就彻底超过了我,力气更是大的吓人,所以在学校基本上是没人敢欺负我们的。
这也是我们当初不怕那魏三的原因。
牛蛋现在虽然比我本事,但他一直念着我带他找食物吃的情分,就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悠,像小时候那样喊我广哥。
如今南灌坑已经没有了恶鬼作祟,我就带着牛蛋经常从里面摸些鱼虾吃,就在今天,我跟他又从南灌坑里摸了许多鱼虾,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开始的时候牛蛋还不敢下水,不过见我每次都安然无事,他也就大起胆子跟我一起下水摸鱼了。
“去上课吧,可能是鱼肉一下吃的太多了,身体有些不太适应。”我有些心慌,随便找了个理由对牛蛋说道,当下急忙转身拉着牛蛋就进了学校大门。
“哦。”牛蛋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也没再多说什么。
晚自习的三个小时,我心中还是隐约感到一些不安,书本上的东西,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三个小时很快的就过去了,在放学铃声响了一下后,我跟牛蛋就跟着班里的同学冲出了教室。
当我有些忐忑的跟牛蛋走出学校大门后,我惊讶的发现,那个老头还在那里鼓捣着那辆自行车,跟我之前看到的情景完全一样。
还是那辆被扒了内胎的两个轱辘的破自行车,而且老头依旧是在搅着车凳子,就好像一直在那里做这个动作一样。
“牛蛋,这个修自行车的老头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门口的?”我心想还是问问牛蛋的好。
“什么老头?”牛蛋一愣,道。
“就是这个老头啊!”我伸手指了指老头在的地方道。
“那有什么老头啊?广哥你不会是生病了吧?”牛蛋茫然的看了下四周,满脸的疑惑, 说着还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什么?!
牛蛋看不到那个修自行车的老头!
听到牛蛋的回答,我心中顿时大惊,我知道,牛蛋从不会跟我开玩笑,这也就是说,只有我能看到老头!难道,这个老头就是师傅所说的那两只恶鬼中的其中一个?
这时,那老头又抬起头冲我笑了笑,我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里隐藏着一种恨恨的怨毒,就像是我找他修车没给钱一样。
我的心跳忍不住的加快起来,生怕那老头会跑过来找我。
之后,我拉起牛蛋就撒丫子往家跑,一刻也不敢再停留。
乡下镇子上别说没有路灯,就连电也是只有几家才刚刚通上,道路两边都是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静静的发出一点亮光,眼不能视物。
我拉着牛蛋不停的跑,一直跑出很远后,仍然觉得那个老头还在盯着我,冲我笑。
耳朵两边,有的只是被风吹响的树叶哗哗声,我从来没觉得黑夜会变得如此阴森恐怖。
“广…广哥,你咋了啊,我跑不动了,咱先歇会儿行不行?”跑了一阵后,牛蛋有些跑不动了,拉着我停了下来,喘着牛一样的粗气冲我道。
“牛…牛蛋,咱不能停,回家以后再歇,有不干净的东西。”疯跑了一阵后,我也是有些吃不消,大口喘着气道。
“哈哈,啥不干净的东西啊,你…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莫怕,有我牛蛋在,要真有啥不干净的东西,我俩一人一泡童子尿准能呲灭了那狗日的!”牛蛋听我这么一说,当下大笑,把胸脯子拍的当当响道。
“你呲灭个球!小心那东西把你卵蛋扯出来当糖豆吃了,赶紧跑!”我眼睛一瞪,大声道,接着我又拽着牛蛋跑了起来。
牛蛋当下也是身子一怔,连忙用手捂了下裤裆,不再出声,跟着我跑了起来。
等跑到牛蛋家的时候,我俩才稍微喘了口气,我让牛蛋跟他爹说一声,今天晚上跟我回家睡,牛蛋一开始要让我留在他家睡,可想到这狗日的有尿床的毛病,那狗窝肯定也满是尿骚味儿,我死活不同意。
因为尿床这事儿,他爹没少抄家伙撵着他满院子揍,结果是越揍越尿的多,后来次数一多,牛蛋他爹也揍的皮了,就专门给他在偏屋垒了一张床,由他去了。
知会了牛蛋爹一声,牛蛋就跟着我回家了。
到了要上床睡觉的时候,牛蛋变得扭捏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广哥…你也知道我的毛病…待会儿我咋睡啊?”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去院子里抱了一堆干麦秆,朝床上一扔,道:“垫在腚底下。”
牛蛋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嘿嘿笑了笑,铺好了麦秆就上去睡了。
等牛蛋睡着的时候,我才把牛蛋恨的牙痒痒,这狗日的睡觉的动静咋跟个牛一样!
喘大粗气不说,还净打呼噜放屁,关键是还说梦话,隔一会就大喊:“杀!杀!杀了你们这群狗日的!”
这还不算,这货一边喊一边还做动作,张牙舞爪,我一个不留神,这狗日的那只臭脚丫子就踹到了我嘴里。
我咬牙切齿的爬起来,狠狠的朝他屁股蛋子上抽了一巴掌,可这货只是哼唧了两声用手挠了挠屁股,又开始呼噜震天响了。
我真怀疑这狗日的也不是个人,纯粹一头憨牛!
“杀呀!”
在我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狗日的又是一阵嗷嗷的喊杀声,吓的我一个激灵,又精神了。
这货指不定是又做啥梦了!
无奈,我只好找来一团棉花,团了个球塞到了耳朵里,又抱来一堆干麦秆铺到了地上,这才缓缓的睡去。
☆、第七章 面对鬼老头
次日一早,我就被牛蛋的尿骚气给熏醒了,不过我拿他也没辙。
让他把那堆骚气冲天的干麦秆收拾干净后,我和牛蛋便直接去了学校。
路上,我和牛蛋一人一个冷馒头啃着,一路说说笑笑。
我又想到了那个修车老头,心道昨天碰到老头或许是我出现了错觉, 说不定今天就不会看到他了。
当我走到学校大门口时,果然没有发现那个修车的老头,悬着的心也是放松了下来。
白天安稳的过了一天后,我几乎是将老头的事儿给忘了。
可就在晚上要上夜校的时候,我在学校门口又看到了那个修车老头!
老头面前,还是那辆倒转过来的那辆破自行车,看向我的一对老眼比昨天还要狠毒!
我心中大惊!
“牛蛋,你真的看不到那个老头?”我有些紧张的问牛蛋。
“广哥,你莫不是真的发烧了吧,有个球的老头?”牛蛋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然后我就把我看到的那个老头模样,和他修自行车的情形详细的告诉了牛蛋。
牛蛋听完,脸色顿时大变,猛拉起我就往学校里跑。
“广哥,你确定你看到了那个老头?”回到教室后,牛蛋把我拉到一个墙角,低声的问道,脸色相当凝重。
“真的,咋了?你知道那老头?”我点点头,看牛蛋的模样,对那老头似乎并不陌生。
“你见鬼了!” 牛蛋显得很是惊恐,瞪大了眼珠子道。
“你咋知道是鬼?说说。”连牛蛋都知道我见鬼了,我更加紧张起来,连忙道。
“奶奶个腿儿的,你不觉得那老头眼熟么,你也认识!”牛蛋吐了口吐沫,呼吸有些急促。
听牛蛋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不错!我确实见过这老头,可以说,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没几个不认识老头的。
这老头,原来是我们学校打铃的,那时候学校还没有电子铃,上课下课都是靠老头的打铃声,学校里还专门给他弄了一个小铁屋住。
老头还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就在小铁屋里摆了个摊子,卖些文具小零食什么的,一到夏天也会卖冰棍。
这对父女日子虽说有些清贫,但也能过的去。
可就在两年前的夏天,老头的女儿大晚上去离我们镇上有二十多里路的稍大点的镇子上批发雪糕。
那天正是月中十五,月光很是明亮,可能也是因为有月光照路,才敢晚上去进货。
没想到的是,老头的女儿这一去再也没回来。
老头急的团团转,可他又没办法,只好找人去寻女儿。
直到一周后,人们才发现了老头的女儿,可那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一具让人看到就会感到万分恐怖的尸体。
老头的女儿死在了半路上的一片麦地里,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周围一地的黑色血迹,她身上没穿一点儿衣服,整个肚子都被挖开,肚子里已经没有了一点儿内脏,耳朵,鼻子被割了下来丢在附近,舌头也是被生生的拔了出来,一对眼睛被剜的只剩下了两个黑洞!
极度残忍的死相让发现她的两个人都吓疯了,到现在还痴痴傻傻的。
若不是身上的一块儿胎记,老头绝对不会相信那就是自己的女儿,老头当时就昏死了过去,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下地走路。
后来,城里来了警察,也立了案,可直到现在这件案子还没有半点儿线索。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镇子,一度没有人敢在晚上再去走那条路,也让镇上的人谈之色变,很少会有人再谈论这件事。
之后,老头能走路后便辞去了打铃的差事,他在学校大门口摆了一个专门修自行车的摊子,可没过一个星期,老头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那个小铁屋中!
为了不引起学生的恐慌,学校低调处理了老头的丧事,也将那个小铁屋挪出了学校。
如今老头死去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大部分人已经淡忘了此事。
让我感到恐惧的是,这老头很可能就是师傅所说的那恶鬼,不然为什么老头看向我的目光,会带着浓浓的怨恨之色?而另外那只,极有可能就是他那死去的女儿!
“广哥,你也不用太害怕了,说不定你看到并不是那个老头,再说了咱又没干过啥坏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凭啥缠上咱啊。”牛蛋看出了我的害怕,大咧咧的安慰我。
牛蛋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隐约中,我预感着那些事跟我也有一些关系,只是说不上来具体的缘由。
“牛蛋,我想确定下我看到的那个老头究竟是不是学校打铃的那个,你能不能打听打听,看看那老头有什么特征?”
我想我必须得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被鬼给盯上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反而有些不害怕了。
“你疯啦广哥!”牛蛋差点跳起来,不过在看到我很认真的样子后,又道:“好吧,广哥你既然决定了,那我就跟你一起搞这事儿吧,那老头的特征其实也很明显,大部分学生也知道。”
“哦?什么明显的特征?” 牛蛋的一副慷慨赴死的态度,让我很想踹他一脚,不过也有些让我感动,一听老头有明显的特征,我又连忙疑惑的问。
“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头!”
我听到牛蛋说出了老头的特征后,后背一下子又感到一阵发凉,感觉那老头似乎是盯上我了。
我心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确定一下那老头的身份为先,偏偏让我能看见,或许那老头并不是要害我,就像南灌坑水下的水鬼一样,找我真有什么事也说不定。
我决定去见见那个老头,当面去问问他。
于是,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壮着胆子再次来到学校大门口,一开始我不让牛蛋跟着,可他死活都要跟着我一起,之前还喝下了许多水,说是要存够童子尿。
我刚想夸一下牛蛋这小子真有胆子,明知道我要去找鬼还要跟着来,可下一刻我对这小子就鄙视起来。
“别他妈搂着我行不行?还没到大门口你就怂了!”自打出了教室,牛蛋就紧紧的搂住了我,我还能看到他腿肚子打哆嗦,眼睛还四处乱晃悠,手上一使劲儿,就把我的脖子勒的生疼,我扒开他的胳膊,瞪了牛蛋一眼,有些发怒的道。
“广哥,我水喝多了,现在就有点想尿,咋办?”牛蛋夹了下裤裆,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憋着!万一那老头不是好东西要害咱们,你再用骚尿呲他。”我心里明白,这狗日的绝对是害怕了,话说也没几个人不会害怕去见鬼。
谁让这小子先前拍着胸脯子说不怕,非要跟我一起来呢,很久以后,我又问起牛蛋,为什么当时非要跟着我去见老头,狗日的嘿嘿笑了笑,墨迹了半天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当我知道答案后,我差点被气的吐血,这狗日的说是被老头弄死了也就认了,万一我一个人去,被弄死了,那他就彻底崩溃了,他说我要是死了,你想啊,你身边最好的朋友突然死掉了,你还能安安稳稳的睡觉么?
在我刚走到大门口时�